如果时光有姓名-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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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人,”田文指了指徐湛,“你见过的,上次在邀月居。”
江洛审视的目光打量了韩小姐一眼,没吱声。
韩小姐神色如常的点点头,笑着说:“那姑娘看起来好像很内向的样子。”
她和叶采薇只有那巧遇的一面之缘,在她有限的印象里,只记得那姑娘的表情很紧张,很惊慌,虽然语气是镇定的,可总让人觉得有点露怯。
提到叶采薇,徐湛的表情生动多了:“内向?这真是我听过的对她最离谱的评价。”
“人都有很多面的,”江洛终于开口加入座谈,“也许韩小姐刚好看到了小叶子最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有人在吼着叫韩小姐过去一起唱歌,韩小姐显然是个很合群的人,随和的站起来就走开了。
看着韩小姐的背影,一向憋不住话又神经大条的田文忍了很久,还是觉得有个疑问需要解答:“徐湛,问你个事啊。”
“嗯?”徐湛转头看向他。
“你家是不是打算撮合你和她啊?”田文抬起下巴指了指韩小姐。
徐湛愣了一下:“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啊,别乱说话。”
“这种推论不是没有道理啊,”酒劲上头的江洛凑到他们中间,包间里喧闹的气氛让他三八兮兮的语气都不需要压低音量,“她家老爷带她拜访了好几家吧?可唯独你家的接待规格是伯父伯母一起出面的,太明显了。”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田文的推论也是基于这个爆点。
徐湛无奈的摇摇头:“这段时间我妈一直跟我爸同进同出的。”
二老和韩小姐的会面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如果真要有什么心思,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只字不提的,所以徐湛敢肯定两位好友的推论不成立。
“别太低估她,也许她今后将要做的事情会让你们惊掉下巴,”虽然徐湛和韩小姐并没有交情,但心里就是有一种她不是池中之物的感觉,“你们跟人混了一个晚上,就没看出点什么?”
田文茫然的摇摇头:“就看到她挺漂亮的。”
“出息!”江洛被徐湛一提醒,混乱的思绪好像要抓到点什么了,“说得也是,她最近合群得很怪异啊!”
一曲唱罢,韩小姐走回来拿自己的杯子,刚好听到这一句,端起酒杯随口问道:“是说我吗?”
“嗯。”田文条件反射的点头。
“哦,那这个我可以解释,”韩小姐背靠着墙面,手里的杯子被轻轻摇晃着,笑容坦然,“之前是因为刚回来没多久,对所有的情况都不清楚,所以一开始只能由我爸引荐我去找各位大佬拜山头。但这个世界终究是我们的,我必须有自己的圈子才能把事情做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所以,就这么简单,一点都不怪异。”
她的坦白无伪让人不禁另眼相看。
“韩小姐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啊。”江洛笑嘻嘻的点点头,像是赞叹,又像是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徐湛有些心不在焉的站起来:“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你这么早回去干嘛啊?小叶子又不在,莫非她还要查岗?”可惜江洛的挑衅并没有挽留住徐湛的脚步。
他倒是巴不得她查岗呢。
那女人就只在下午到达目的地后打过一个电话报平安,之后就完全没动静了。
得打个电话警告她一下,可别乐不思蜀了。
向众人打过招呼告辞后,徐湛一个人走到路边,司机小吴踩点精准的把车开到他的面前。
小吴尽责的询问“今天回哪边”的问题无意间让徐湛抑郁的心情雪上加霜。
闷闷的回一句:“东山。”
然后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叶采薇的号码。
“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连播了十几次,电话里都只有机械的女声在重复着这句让人讨厌的话,徐湛只得放弃,靠在椅背上闭目假寐。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异地座机。
“喂?”犹豫的接起。
“是我是我,”叶采薇的声音很低,“刚才打你电话一直占线。”
徐湛失笑:“因为我一直在打给你。”
“噢,我手机没电了,走得太仓促,充电器忘带过来,”好理所当然的语气,丝毫没有怀疑或不安,“汇报一下,我住在高韵这里,明天正式开工,一切顺利的话大概花费的时间能比预计的少一半。”
听了这话,徐湛的心情飞扬很多:“刚才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是乐不思蜀了”
“不会啊。飞机刚刚起飞,我就开始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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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他怎么能以为她会“乐不思蜀”呢?
是的,这里山明水秀,碧空如洗;这里人情温暖,笑容热烈。
可是徐湛,如果没有你,这世界再好,又与我何干。
“其实,我后悔了,”徐湛的声音有些懊恼,低低哑哑的,“我就不该同意让你离我那么远。”
思念太磨人,这才分别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已经开始有狂躁的迹象了。
叶采薇压低声音,笑吟吟的安抚着:“可是如果不走这一趟,我始终直不起腰来面对你的父母,也无法面对任何人。”
他为她做了太多,而她只是懵懂无知的坐地等花开,就无端的得到从天而降的幸福。
没有人该不劳而获的。
无功受禄,寝食不安。
“你不需要面对任何人,谁有意见直接叫他来找我,就我惯的,怎么了?”徐湛的语气骄矜的像个任性的小霸王。
叶采薇不禁莞尔,眼里甜美的光芒跌落一地:“喝了不少吧?”
这人每次喝多了以后态度都特别嚣张,好像在趁机释放平日里刻意压制的本性。
“谁叫你要跑那么远,没你挡酒,谁都欺负我。”其实徐湛今天喝得并不多,就算他酒量再不济也没到醉的地步,只是心情郁闷,趁机向她撒娇求抚摸而已。
“哎呀,好可怜,摸摸,”叶采薇在民房的简陋客厅昏暗的灯光下低低的笑出声来,怕吵醒了卧室的高韵,还是及时的收住,“把欺负你的人的名字都用小黑本记起来,等我回来帮你收拾他们。现在,早点去睡吧。”
“偏不。”
“怎么还犯起少爷脾气了?明明你平常睡觉都不用哄的。”叶采薇忍笑忍得很辛苦。
“平常不用哄是因为可以睡你”有福利当然积极主动了。
叶采薇的脸瞬间爆,幸好她周围没别人,不然肯定要一盆水泼上来救火了。
“你、你想干嘛?”
“你猜。”
叶采薇抬起手背压住自己发烫的笑脸,无奈的说:“别闹,我忍得也很辛苦”
电话那头的徐湛好像被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这算不算是有难同当?”
叶采薇终于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好了好了,真的不闹了,我用的是人家高韵住处的座机,等下把人吵醒了。”
真怕再和他扯下去,这通明明很常规的通话一不小心就会发展成se情电话。
“那我有个要求。”
“说来听听。”叶采薇着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最好不要是什么过份的要求,她还要在这里混很久的。
“叶小薇,你还欠我一个表白。”
徐湛的声音执拗又委屈。
关于两人确定关系前一晚的记忆,酒醉后的他是有些模糊的。虽然叶采薇说那晚她向他表白过,可是他根本就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因为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想真冤。
守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人拐上手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却还没听到人家一句正经的表白。
含恨啊!不甘心啊!
叶采薇笑得眼睛弯弯的,可惜隔着电话线他看不到:“徐湛。”
“嗯?”
这声呼唤太正经了,按常规来说接下来就该说一点重要的话了。
电话那头的徐湛屏住呼吸,紧张又期待。
“其实我一共对你表白过两次,很认真很严肃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湛着急忙慌的抢白打断:“可我一次都没听到!”
叶采薇等他吼完,才不疾不徐的接着自己被打断的上半句继续说:“准备了很久,练习了很久,可惜的是,两次都被你拒绝了。”
这可真是件呕死人的无头冤案了。
徐湛倍受打击:“不可能!我的回应也准备了很久!”
如果清楚明确的听到她的告白,他怎么可能会拒绝?!从年少时候确认自己喜欢上她开始,他就准备好了回应的那三个字啊!
还、还两次?她不会是两次都挑他喝醉的时候吧?!
“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你准备了很久的回应是什么啊?”叶采薇有些好奇。
“三个字,”徐湛气呼呼的耍神秘,“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叶采薇没好气的笑了,“你那三个字肯定是,‘我也是’。”
她真是太了解他了。
徐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心虚的扶额,不敢再吱声。
她说对了。
翌日下午,走在田间小路上的叶采薇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一排排连绵的茶树,笑得很傻气。
在前面领路的高韵走出了老远,一转头才发现身边少了个人,回头看到呆愣在后面的叶采薇,不禁打趣的笑着又走回来。
“这什么个意思?爱上我们这儿了?”高韵和她并肩站定,用肩膀轻轻碰碰她。
叶采薇回神,转头向她笑笑:“这里挺可爱的。”
“但是再可爱你也不会留在这里,对吧?”高韵了然的点点头。
“因为没有在这里生长的记忆,所有一路走来的喜怒哀乐都和这片美好的土地无关,记忆里所有珍贵的影像都不是长成这个样子的,如果要留在这里的话,会找不到自己的根。”听得出高韵很为这片已经是“故乡”的“异乡”而骄傲,叶采薇尽量用郑重但遗憾的语气解释。
“听起来你好像很念旧?”
“也许是的,”叶采薇神秘的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走吧。”
她珍爱记忆里年少的旧时光,是因为爱着时光里的那个少年。
高韵跟上她的脚步,很有兴致的和她闲聊起来:“好像每一代人都普遍容易有种可怕的偏执,大多会觉得记忆里经过无数潜意识修饰的旧时光美好得不容挑衅。”
“是啊,所以大家拼命的寻找那些快要消失的儿时零嘴、童年玩具。”今天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算是出师大捷,叶采薇连闲聊的语调都忍不住带着轻快的雀跃。
她当然应该快乐,因为每天多一点进展的话,离回到徐湛身边就更近一步。、
高韵感触颇深的慨叹:“是啊,大家寻找儿时的零嘴玩具,也寻找那些在成长的过程中不小心被我们弄丢了的人,可是一旦找回来握在掌心,却常常会感叹没有从前的味道。不过我总觉得,其实很多东西并没有改变的,只是我们长大了,看待事物的心态已经不同。”
有些东西本质上其实是没有变的,只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叶采薇沉默,心里深深的庆幸着。
她和徐湛就算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差点就弄丢了彼此吧?
幸好的是,当重新找回彼此的时候,他们还不老,心里那份单纯而执拗的感情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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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徐湛手下得力的秘书把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到位,叶采薇到来以后基本上算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
一个多月后,徐湛的秘书已经过来接手,很快的把专用基地弄出雏形来了。
挂牌当天晚上,和乡政府的人一起吃完饭,叶采薇并没有马上跟着高韵回到她的住处,而是独自一人回到了基地内。
乡下的天空即使是夜里也干净得让人心旷神怡,明亮闪烁的满天星斗像一双双期盼归家的眼睛。
叶采薇静静的站了很久,回想着那些早已经过去的从前。
年少时莫名喜欢上一个人的热切和冲动,一次次被各种状况干扰最后无疾而终的告白,漫长的成长里遥遥相望的不弃不离,那些后来才为她所知的无声骄纵和宠溺。
人生里所有重要的转折时刻,她都在徐湛默默的扶持下还算轻松的渡过了本该艰难的时光。
所以她才会那么害怕去见他的父母。
因为惶恐,因为不安。
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不学无术到几乎无能安身立命的废柴,她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去见他的父母,难道要以厚脸皮的面目?
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对他们说,“虽然我一事无成,但我把你们那个优秀的儿子拐走了。不满意你咬我呀你咬我呀”?
那绝对是自取其辱不解释啊。
所以她才想要认真的做一点事,然后告诉他们,“虽然我不够优秀,但我有诚恳的勇气,付出过踏实的努力,希望你们可以认同我努力配得上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