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养妖-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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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绮回大声呼痛,连忙把咸猪手收了回来,一面幽怨地道:“果然好冷淡,还好残暴,你是医学院的么?”
因为一起排队登机,唐小棠想甩也甩不开他,只好说:“我是外文的。”
“外文的?!骗人吧,外文不是出了名的盛产温柔美女的学院吗?怎么会有你这么残暴的品种?”黄绮回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大呼小叫得唐小棠对他先前说到的“平时很低调”产生了严重的质疑。
“像你这么招摇的品种我才是第一次见到。”唐小棠说着,心想白西装黄衬衫,你当自己是行走的玉米吗?
行走的玉米看不穿她心中所想,仍旧笑嘻嘻地走在她身边:“你也觉得我浑身充满了艺术的光芒对吧?不是我夸的,我们学院往上数三十年,也再没有人比我更秀外慧中的系草了。”
唐小棠再次一头黑线:“我谢谢你了!还三十年呢,你们学院的历史也就三年好不好!”
秀外也就算了,脸和身材都还称得上不辱没这个词,可慧中这家伙哪里慧中了?乍一看很二,仔细一看更二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智商被他带低,唐小棠快步通过空中走廊上飞机,只想着赶紧坐下来就可以远离他了,谁知自己刚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黄绮回也紧跟着就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了。
“不好意思啊,女朋友和我闹脾气呢,能和您换个座么?我的票是A11,”黄绮回凭一张嘴胡扯,声情并茂的表演成功令座位原来的主人点头,抱着行李向前走去,接着又一脸小恶魔般的笑容,转过来看着唐小棠,“你跑不掉了哟~”
狭路相逢,以唐小棠完败告终。
空姐开始催促关闭电子设备,黄绮回本来打算逼问手机号码,也只能暂时作罢,抽出座椅后面的清洁袋,用圆珠笔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并签了一个潦草的名,两指拈着递过去:“这是我的手机号,轻易不给人的哟,毕竟每天都被粉丝刷爆收件箱的滋味不好受啊。”
唐小棠看也不看一眼:“不要。”
黄绮回表情泫然欲泣:“欧卡桑”
唐小棠一个激灵,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未免耳朵再遭荼毒,只得赶紧接过来,瞟了一眼,揶揄道:“哦,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啊,黄绮回,绮回这两个字还真是既妖娆”
卡壳,想不到别的词了。
“又妖娆啊。”
黄绮回噗地一声喷笑出来,说:“绮回汉惠,说感武丁,千字文里的典故,没听说过么?”
这年头还会有人用千字文给孩子取名?唐小棠想起了回到唐本家修炼的几位同辈,忍不住问:“你是世家出身?阴阳师?”
黄绮回毫不避讳地点头:“徽州黄家,历史只有三五百年,和唐家相比不值一提。”
唐小棠被他说得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我是唐家人?”自己根本没有报上过名字啊。
“诶?你是唐家的人?”黄绮回意外地睁大了眼,接着又恍然大悟,“哦~难怪能操纵那么厉害的妖狐做式神,唐家惯出召唤师,我早就听说新任的唐家家主是个厉害家伙,能驭使女魃,没想到一个刚上大学的小丫头也是实力不俗啊。”
实力不俗?哈哈,算了吧,她可是接连六年都被唐本家拒之门外的废物啊,哪有什么资本被人和唐秋哲相提并论。
厉害的,不过是老师而已。
唐小棠哼哼哼干笑两声,懒得去纠正他的误解,把他签了名的清洁袋折起来随手塞进包里,闭上眼打瞌睡,不管他再说多少次别睡了起来聊天嘛,都坚决不再搭理他了。
“绮回汉惠,说感武丁,说的是汉朝隐士绮里季和商朝宰相傅说(音同月)的故事。”
回到家后,唐小棠钻进封印中把今天在机场的遭遇对朱槿说了。
“有商山四皓之称的绮里季等人回朝保住了刘盈的太子之位,后刘盈登基,就是汉惠帝;傅说辅佐殷高祖武丁,使得商朝得以兴盛,”朱槿赤脚站在苗圃边,目光辽远,“黄家虽然历史较短,但世代传承阴阳眼、镇魂曲,偶尔有亡魂躲过了黑白无常,最后都会被他们超度。”
说白了就是清道夫嘛,唐小棠对着清洁袋把上面的号码存下来。
朱槿一边眉毛挑的老高:“看上这小子了?逃命的本事倒还不错,黄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配你也足够了。”
唐小棠哭笑不得,说:“老师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嘛,本事不教我点,净张罗着把我嫁出去,我还有两年才到法定婚龄呢。”
朱槿一本正经地抄着胳膊,正色道:“早点打算总不会坏,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既笨又笨,我当然要在走前找个靠得住的小子把你托付出去,否则日后你闯了祸倒了霉还得亲自回来收拾。”
唐小棠本在笑着,听了这话忽地就笑不出来了,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走。
尽管分别是迟早的事,自己也想用心体会相处的每一天的喜怒哀乐,可是这份心意若只是自己才有,对方仅仅是耐着性子在等,用了心的人岂不是像个傻瓜一样?
一出封印空间,手机就传来短信的震动,唐小棠心不在焉地点开看。
走路的玉米:YOOO~我到丽江了,有没有很想我啊?
唐小棠:“”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的!!!
047、我不想告诉你
我: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走路的玉米:很奇怪吗?你们系里有我的粉丝,稍微问一下不就清楚了。
唐小棠只觉浑身无力,连回什么都不知道了。
走路的玉米:虽然相逢短暂,你忘了给我你的号码,但我会原谅你的,为了不让你担心我一下飞机就给你发短信了哦,感不感动?
我:祝你被泸沽湖的姑娘们拖去轮了。
走路的玉米:哈哈哈,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贞操的。
话题好像朝着没节操没下限的方向欢快地奔去了,唐小棠果断地扔开了手机,去厨房帮忙做饭。
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出门散步,没了兔子挂在肩膀上的唐小棠步履轻盈,自然而然地走在了前面。
小区花园里有不少和他们一样饭后散步的人,年轻的妈妈抱着孩子,和带孙子的老人站在一起愉快地聊天,放寒假的小孩欢声大叫着,在葡萄架下你追我赶,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宁静。
走到一处路口,唐小棠忽然注意到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材堪称魁梧的男人,肤色黝黑,偏偏还穿着黑色的衬衫和皮裤,往路口一站,俨然是一座黑色的碉堡,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巍然屹立,仿佛已经几千几万年没有移动过。
“很可怜对吧?”唐母从后面走上来,搂住女儿的肩膀说道,“已经在那儿蹲了三天了呢,刚开始保安怕它伤人,还想赶它走,不过后来看它挨打了也不动,实在是可怜,就干脆任它蹲在那儿了。”
唐小棠讶然反问:“三天没动过?他的家人不管吗?”
唐母耸了耸肩,无奈地说:“没见到有人来领它,大概是走失了吧,这么凶猛的品种,就算有好心人想收留它,也需要一定胆量才行。”
“诶?”凶猛的品种?这词语听起来怎么像是形容什么动物。
唐父也走了过来:“不光要胆量,藏獒一生只认一个主人,这么大个头一看就是认了主的,即使领回去也养不亲,说不定还会咬人。”
藏獒?!唐小棠愕然再去看那男人,仍然是站得笔直,丝毫看不出三天没动过应有的疲惫,反而像一名坚守岗位的士兵般,身姿挺拔,目光坚毅。
原来是个妖怪。
唐小棠想了想,朝他走去,唐母本想阻止,唐父却说:“不会有事的,看起来是只训练有素的藏獒。”唐母只好叹口气:“如果要养这么大个头的狗,那可有够受啊。”
黑塔般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区的侧门,对于走到面前来的唐小棠视若无睹。
“藏獒先生,请问你是在等人吗?”在一米九的大块头面前,唐小棠不得不仰着头才能和他说话。
藏獒面无表情,充耳不闻。
唐小棠又换了个问法:“你的主人从这里出去了?他让你在这儿等?”
藏獒继续无视她。
“你在这儿站了三天了,不累吗,去椅子上坐一会儿呗。”
“你肚子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来给你?”
“你不回家去看看?也许你的主人在你打盹的时候已经回去了呢,说不定走的不是这道门。”
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对方完全把她当空气,唐小棠没辙了,只好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晨唐小棠出门卖豆浆油条,发现男人改为盘腿坐在地上了,心想大概是真的站不动了吧,就算是警犬也不可能不吃不喝不睡地一直站下去。
唐小棠特意多买了一个山东煎饼,递到他面前:“吃点东西吧,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等啊。”
男人鼻子抽了抽,仍然没说话,但耸动的喉结已经暴露了他的饥饿,唐小棠肚子里窃笑,将纸袋撕开一点,露出热气腾腾的煎饼,凑到他嘴边:“喏。”
估计是真的饿到不行了,男人犹豫了下,还是张嘴咬了一口煎饼,唐小棠说:“自己拿着吃呗。”男人木着脸不答话,她只好继续喂。
直到把煎饼吃光了,男人才舔了舔嘴角,认真地说:“谢谢。”
“不用,”终于还是磨得他开口了,唐小棠有点小开心,又问,“你干嘛不出去找他呢?”
男人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端端正正坐着,礼貌地答道:“像我这样的大型犬类是不能在没有主人带领的情况下上街的。”
还有这种规定啊,唐小棠受教地点点头,说:“你的主人是怎样一个人,你给我描述下,我帮你去找找?”
一腔好意,却换来了男人冷漠的拒绝:“这和你没有关系,我不会告诉你的。”
唐小棠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黄绮回泫然欲泣的表情和那句凄凉的控诉——好冷淡!
藏獒还真是难以沟通的麻烦家伙啊,唐小棠无奈地放弃了管这趟闲事,回家吃早饭去了。
K市冬天的气候比X市要温暖得多,兔子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又果断地蹦了出来,在厨房里上蹿下跳,还把流理台上洗好的白菜叶子全都给吃了。
“老师你——!”唐小棠听到厨房里的动静跑进去一看,气得鼻子都歪了,“那是我一会儿要煮豆腐圆子汤用的,你要吃不能吃塑料袋里那些吗!”
兔子一脚踹开略老的菜帮子,答非所问:“再给我洗两片。”
唐小棠真是没脾气了,只好重新洗白菜,边抱怨:“怎么又想起吃白菜了,仙草还不够你吃的?”
兔子理所当然地说:“细粮吃多了,偶尔也该换换胃口吃粗粮,这不是你们人类的营养学吗。”
唐小棠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把它喂了个饱,然后从盆里捞出解冻了的肉,摊在砧板上,咚咚咚剁起来。
“心不在焉的,在想姓黄那小子?”兔子吃饱喝足没事干,又开始瞎扯。
“能不能不要老提他,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快忘记了。”唐小棠万般无奈地问。
兔子却不以为然地道:“别人家的姑娘十七八岁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你怎么还跟块木头一样不开窍,姓黄那小子”“够了!”
唐小棠猛地把菜刀剁进砧板上,动了真火:“我脾气虽然好,但还不至于一点都没有!再没完没了即使是老师我也会发火的!”
兔子默了一下,问:“你不喜欢他?那你喜欢谁?”
唐小棠把围裙解下来揉成一团,用力摔在流理台上:“我喜欢谁不喜欢谁这都和你没有关系,我不会告诉你的!”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兔子蹲在厨房里,听到楼上摔门声震天响,金色的眼眯了眯,自言自语:“不问要被骂,问了也要被骂,这年头的徒弟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带。”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你想怎样就怎样了,你问过我的意思吗?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你以为光是对我好就够了吗,我不爱你啊!
往事如一把尖刀,寒锋闪闪,入木三分。
——这都和你没有关系,我不会告诉你的!
“嘁,当我真稀罕知道一样。”兔子傲慢地哼了一声,后腿一蹬,蹦跳着从厨房的窗户跳了出去。
在四季如春的K市,鲜花常开,树木长青,几乎和半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样,半分也感觉不到冬的寒意,兔子憋着一肚子恶气,见到什么都想扑上去啃两嘴,一连蹿过几个路口,在即将出小区的路边看到了席地而坐的男人。
藏獒?还成精了,挺罕见的么。
兔子蹦上前去,扑到男人背上:“喂,小子,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藏獒眼珠一横,看到它,一成不变的脸色有了些许错愕:“兔子?不对狐狸?”
“眼神还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