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莲倾天下:醉卧美男膝-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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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自己的妹妹被人杀了,怎么她几句话几滴眼泪下来,倒成了她薛蓝儿是受害者了?不过也确实,这“风行商行”势大遮天,掌控了大胤六国一大半的经济命脉,要是薛蓝儿一个不高兴,断了雾国的货物供给,那他们的国家就要大乱了。真是杀人不见血啊,这尊大佛,真是只能供着,得罪不起的。
雪澜刚陈述完毕,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一惊一乍差点把云赤城和凤鸣渊的小心脏吓出来:“哎呀,四殿下,人家想起来了!”一双大眼睛眨巴得又是无辜又是可爱,只是,她身后的杏空杏明已经开始为云赤城默哀了。
“人家不是答应四殿下把铜业转到云国来了吗,四殿下你答应过不会再追究佳如侧妃的死了,怎么今天又提起来?难道四殿下你嫌一个铜业不够,还想要更多?”
众人恍然大悟,同时在心里拖长音“哦”了一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原来这云国四皇子是想挑拨“风行商行”和雾国的关系,然后从中谋取暴利啊,不过,这暴利已经谋了不少,看样子他却还不满足,想要讹诈更多啊。
喔喔,说不定啊,这佳如侧妃之所以会死在“风行商行”主人的丫鬟手里,也是人家四皇子精心安排的一出好戏呢。
沉遥津握着茶杯的身形微微一顿,旋即目光斜睨座上的云赤城,之后又恢复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锋亦寒蓦地看向云赤城,冰冷的眸中多了一分阴鸷。想陷害他的澜儿,从中牟利,呵呵,他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久了?
云赤城的脸色却是刹那几变,忽而青白,忽而灰黑的,忽而涨紫,他觉得呼吸蓦地困难起来,仿佛被一只纤纤素手握住了咽喉,明明她不曾用力,自己却觉得难以呼吸,面对着殿上数百人的注视,他很想为自己辩驳些什么,却发现说不出一句话来。无论他说什么,都有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此时他才终于明白,自己惹上了一个多么厉害的对手。一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以置他死地好多次的对手。“风行商行”的主人薛蓝儿,这是他最不该招惹的人,也是他云赤城惹不起的人,可他却偏偏惹到她了。她看似刁蛮不可理喻,有时却精明到不可理喻,傲慢、聪明、倔强、外柔内刚,最可怕的是,这个女人装痴扮傻的功夫太强,扮猪吃虎的本事,绝对是天下无双。
只是,他得罪过她吗?
印象中,他对她一直很好很客气,为何她竟然要这样对他?
如此一来,不仅仅是他作为云国储君的颜面尽失,就连云国皇廷的尊严也要受到波及,何况,还有一个雾国的公主牵涉其中,雾国必定不肯善罢甘休。而且就连她之前说好迁到云国来的铜业,现在,即便是她愿意给,他也不敢要了。
龙椅上的云昭明,脸色几度变换,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帝王风度,双目死死盯着风雪澜,眼中充满了愤恨之意,却又无法发作,只能在心中算计着。
雪澜依旧是瘪着嘴委委屈屈,一脸无辜无奈的模样,一双清澈的眸子却在云赤城和云昭明身上打转,锋芒暗藏,看着他们俩吃瘪的模样,她心里就爽得不亦乐乎。
云赤城,云昭明,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好玩哦。
一场宫廷盛宴,就这样不欢而散,不了了之,虽说雾国并不会再纠结佳如公主之死,只能当做是薛蓝儿的丫鬟错手杀了,但这件事已经为云国和雾国的不和埋下了伏笔,而云国,在六国的威信度又下降了不少。
一个拿自己妻子换取利益的储君,一个拿人命谋夺权力的皇族,一个拿公主挑拨对手的阴谋虽说在帝王家并不少见,但事情一传出去,云国多多少少都会丧失一些民心。人们对于储君和皇家的良善幻想破灭了,对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皇族,更多的,是不信任和失望。
而相反的,“风行商行”之主薛蓝儿,却成了这件事情中的受害者,被蒙在鼓里,被人算计而不自知的笨家伙,如果再在民间经过一番渲染,那事情就变得更加有趣了。
云国储君,先是煽动不知情的雾国公主凤佳如打伤薛蓝儿,然后再借薛蓝儿丫鬟之手,杀了公主,随即,便用公主之死,对薛蓝儿进行要挟。
储君殿下既然可以用自己妻子的性命来换利益,当然更可以用云国数百万平民百姓的性命来换取皇族的利益。
一国之重是什么?民心。失了民心,那这个国家就要保不住了。
蓝沁殿。
风雪澜坐在藤木椅上,阖着双眼打着瞌睡,呵欠不断,上下眼皮使劲打架,杏空杏明在屋子里忙来忙去,胡乱收拾着东西,而看似胡乱的收拾中,却又稳重而不失条理。
收拾东西,然后,跑路。她可不认为那样戏耍了云赤城一番之后,他还会安安心心让她住在自己的皇宫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只不过啊,可真是苦了她了。她平时总是不到子时,便睡她安稳的美容觉去了,可今天,到了这时候了,还得死撑着,看两个不男不女的丫鬟忙里忙外的收拾东西。
夏风清拂,吹来宫中湖里盛放的荷花香气,那味道,像极了她从前用来遮盖体香的莲花香粉。鸣蝉嘶了一天,终于歇静了,然而,夏虫又开始鸣叫,吱吱喳喳好不惹人讨厌。
懒懒靠在椅背上的风雪澜本来打算趁着杏空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先小憩一下,然而,那双美丽的眼睛刚刚合起,立刻便又睁开了。
“难不成,阁下是看上了我的美貌,夜半三更想要来偷香不成?”雪澜淡淡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道。
闻声,杏空杏明一闪身已经来到她的身旁,全神戒备,该死的,以他们的武功,一时不察,竟然没有发现有人。
敞开的门扉后头,帐幔微掀的阴影处,缓缓走出一人。男子浅蓝的锦服高贵优雅,宽大的衣袖上绣着锦织的雪白绒毛,看上去多了几分逍遥,几分慵懒,虽然与时节不符,却因为穿在他的身上,而显得分外合宜,分外和谐。高贵中,又带着几分仿佛来自雪山中隐逸的谪仙般飘然,只是,他那张俊脸上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为他的寂寞之名,画上一些色彩和尘嚣。
雪澜的那句话,使得刚刚准备迈脚进入殿内的沉遥津一怔,旋即尴尬地笑笑:“表嫂,你说笑了。”
“表嫂?”
雪澜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脸上的不悦那么明显,“难道寂寞侯如此贵人多忘事,我和你那位表哥楚羽早已经和离了吧。”寂寞侯,你真如世人所说的那般,甘于寂寞吗?
沉遥津的面上略带了一分窘意:“呵呵,是遥津唐突了,薛姑娘请见谅。”
话刚一说完,沉遥津就感觉不对劲了。难道剧情不该是,他满身幽深莫测,从门口进来,她满心疑惑不安发问的吗,怎么一句话下来,就变成她主动,他被动了?
连忙敛了敛心神,凤鸣渊眸子依旧深邃不可见底:“薛姑娘,遥津冒昧前来,乃是有一件事情想请教姑娘。”说着,沉遥津几步上前,大大方方来到风雪澜跟前,丝毫没有身为一位客人的自觉,一双幽魅的黑眸紧紧望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寂寞侯爷,虽说人家已经跟你表哥和离了,至今并未婚配,而且你又英俊潇洒俊逸无双,在水国位高权重高高在上,但人家好歹也是做过你表嫂的人了,你这样不太好吧?”
娇滴滴的声音,一下子转换了刚才的戒备和清冷。
沉遥津傻眼了,再度确定,他真的傻眼了。
雪澜对他的表情视若无睹,自顾自地从桌上提起一个茶壶,斟了一杯热茶给自己,然后素手点着桌面,一下下地数着,一二三四二十二。等她数到第二十二下的时候,沉遥津终于从被雷傻的呆滞中回过神来,然而,他虽然回过神来了,心脏却还在腔子里“砰砰”剧跳着,仿佛经历一场巨大的打击。
沉遥津心中暗叫不好,心想,糟糕,莫非这薛蓝儿会摄魂大法不成?要不然怎么三两下就被她搞得神智尽失?但随即又自我安慰道,还好,还好,还好自己的定力够强,才失神那么一点时间而已,及时回过神来了,不打紧,不打紧。
“咳咳。”
沉遥津干咳两声,开始措辞,“在下所问之事,不是这个。”墙角边的杏空杏明不屑不已,切,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不是问的这个,只不过是我们家主子跟你胡扯八道而已,你老也当真?
“在下是想问问姑娘,是否听过拉勾,上吊,一百年?”沉遥津一双墨黑的眸子迸射出异样的光芒,炯炯注视着雪澜。
只要雪澜的脸上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诧异、激动、慌张,甚至故作若无其事,都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只不过,他再次败了。
只见雪澜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双眸露出兴奋的光芒,点点头:“听过啊,听过的听过的。”
来不及思考她这种异样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一步上前,双手钳住她瘦削的肩膀,那消瘦的骨干仿佛一只蜿蜒的小虫,爬上他的心间,搔挠得他有些痒痒。
“你听过,你听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果然是你没错,是你,就算你的容貌变了,性子变了,但你那双眼睛永远变不了。我果然没有认错,你就是风雪澜,对不对?”
雪澜心中一阵安静,被他握得双肩有些疼,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腹诽。
你个牛肉萝卜炖粉条的,小爷就是风雪澜,怎么了,看出来有那么得意吗?哼,小爷还就是看不得别人得意,不过话说回来,以后出来见人,还得先把眼睛化化妆了。
双眼粉无奈粉无辜地眨巴眨巴:“风雪澜?什么东西,”你爷爷,“寂寞侯说的,难道不是一个童谣吗?拉钩钩,上吊吊,一百年不许变吼吼,那可真是粉久远粉久远的记忆了呀。我们灵国的小孩子都会念的哦,统共一百多字,念起来朗朗上口,不过我有点记不得词儿了”
沉遥津蹙眉,童谣?他怎么没听过这样奇怪的童谣啊?难道说,他真的认错了,她真的不是风雪澜?
“难道你,真的不是风雪澜?”三年了,世人都说风雪澜已死,可他不信。
雪澜摇摇头,“我是薛蓝儿,‘风行商行’的薛蓝儿。”一字一顿,她坚定地说着,目光稳稳对着沉遥津的目光,四目相对,良久,他终于败下阵来。
“呵呵,薛姑娘,那可真是抱歉,唐突你了。遥津把你认成了从前的一位故人,不过这首童谣似乎很好听,能否有劳姑娘给我念上一念?”他还是喜欢那句“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曾经,有个仙童的胖娃娃,奶声奶气地念给他听。
“那可不行,”雪澜断然拒绝,“这童谣在我们那儿只有小朋友过家家的时候念给自己的夫君听的,怎么能随便给别人念呢?莫非寂寞侯有这想法”说着,眉目流转,风情万千地朝沉遥津抛了个媚眼。
沉遥津却是淡淡一笑,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淡然和疏离:“呵呵,遥津恐怕无此福分了,既然如此,那遥津不敢再叨扰姑娘,告辞了,姑娘请留步吧。”
老娘压根就没想起步:“寂寞侯爷,您慢走啊。”
沉遥津似是不死心,又狠狠看了风雪澜几眼,这才抬脚离去,临走时,夜风吹动他襟袖上绣得白色绒毛,带上了几分萧索的味道。
看着那缓缓离去的背影,风雪澜的眸子倏然变冷,随即正色道:“杏空派人查一下他的底细,一个武功如此之高的人,会是一个寄情山水甘愿寂寞的人吗?”
“是,我马上传信给婉袂。”杏空垂首低声道。
“他之前就已经认出了我,只是不太确定所以刚才才来试探我了,先不要动他,查清楚他身上是否有莲印再说。”那一双不甘平庸深邃的眼睛,将他那深藏不露的隐义,彻底暴露了。
如若他是六朵法莲之一,那他将会是她遇到的最大的一个挑战,而若他不是,那他将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敌人。
“是”。这才是他们的主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审时度势,指点江山,傲视天下,永远知己知彼立于不败之地。
“主子,”杏明抬起头来,禀报道,“还有几天就是大胤九公子聚会的日子了,现在公子映日,公子罗刹,公子孔方,都已经进了昙城,目前入住在咱们风行商行旗下的连锁客栈”一家客栈“里,公子白,公子恨寒,公子楚羽,本来就在昙城之中,这没什么好说的,而倾宸公子也正在赶来的路上,估摸着最迟明晚就能进城,只有那个公子摇落,目前仍探听不到任何消息行踪。”
“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