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莲倾天下:醉卧美男膝-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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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可怕的事情是,他们主子说了,最后的那一粒火阳草做的丹药已经毁掉了,今晚除了墨倾宸来揽雪殿,她宁愿死。
他们主子还说了,如果墨倾宸真的如此狠心,她真的熬不过今夜死去了,那让他们告诉墨倾宸,她为了她的爱,陪葬了。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啊?”杏明急得直跳,满头大汗起来。看到他们主子变成这样,他们居然一点主意也没有了。虽然他们被称为毒圣医仙,可是,他们却连最在乎的主子体内入骨的寒毒都解不了,他们真是枉称什么毒圣什么医仙了!
杏空虽然没有杏明脸上的焦虑,可他心中的担忧却好不到哪去,望着床上冷得蜷缩成一团,就连额头和面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雾的主子,他的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他和主子一样,他不相信倾宸公子真的这么无情,他不相信,倾宸公子真的可以眼睁睁看着主子去死。
“杏明,你赶紧去准备火炭,越多越好。”倾宸公子到这种时辰还没有出现,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火炉的热度说不定可以暂时缓解一下主子身上的痛苦。
杏明点头急速而去,可屋中的杏空还是心忧如焚。
这样极寒的媚毒,根本就不是火炉的热量可以解决的,火炉的热量或许可以缓解一下主子身上的体温,可是,若是倾宸公子不及时赶来的话主子恐怕迟早会被冻僵而死。
“谁?!”杏空蓦地暴喝一声,双眸冷厉地朝着窗边的位置看去。
一道迅疾无比的黑影,突然从夜空中跳出,又飞速地从窗口跳了进来,身姿迅捷,在杏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他就已经稳稳地站在了房内,出现在雪澜的床前。
天底下,能够让杏空显得如此迟钝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人称公子恨寒的,锋亦寒。
“你来干什么?”杏空眉头轻皱,看着锋亦寒的目光中,充满了戒备。
锋亦寒低头不语,垂眸看着床上难受得宛如一条蓝色虾子的雪澜,她的头发已经被薄霜打湿了,难受得抖成一团。冷漠的双眼中,终于现出了心疼和受伤的目光。
“他真的值得你如此相待么?”他轻声问,俊颜上染满了悲戚。
墨青色如同黑衣一般的袖中,双拳紧紧握起,强自忍耐着自己的焦急和悲哀。这个时候,他是不会跟她计较那些的,若是她人都要死了,他还能跟她计较些什么?
雪澜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锋亦寒,尔后,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好累,好累,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和寒气抗争上面。她再没有一丝的力气去争辩什么,计较什么了,如今她身体里唯一的一丝力量的来源,就是思念,对倾宸无尽的思念。
苦涩爬上了坚毅俊美的脸庞,锋亦寒再次幽幽道:“你,真的已经在乎他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问了,也不过只是自取其辱自找伤心罢了。可是他却又偏偏忍不住不问,明明早就知道了答案,可是他还是问了。
她已经,在乎他到了这种地步了。
宁愿用自己做赌注,宁愿就这样死去,也不再愿意让别的男人触碰。即便是赌输了,她也要等到最后,等那个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来的人。他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她明明就已经冻得要快停止呼吸,就连脸色都苍白铁青起来,眸子也快要变成诡异的蓝色,可她,偏偏就能忍住这样蚀骨的媚毒,偏偏就是不肯让他帮她解毒。
雪澜没有再度睁眼,身上的剧痛和强烈的寒冷让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快被冻裂了,那种极度的寒冷,和对男子热量的渴望,让她濒临崩溃。如果不是那浑身止不住的剧烈颤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已经死去了。可是,偏偏那彻骨的寒冷,和心中困窘的欲望,让她痛不欲生。
“杏空,杀了他”她说了,今天晚上除了墨倾宸,但凡进入揽雪殿的人,都得死。
锋亦寒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痛苦和萧瑟更加浓郁了,杏空却眉头皱得死紧,犹豫着要不要出手,毕竟如今恨寒公子乃是主子最可能的救星了。
再过一会儿,当寒媚之毒发作到极致之时,主子的意识便会朦胧了,到时候被寒毒媚毒所支配之下,她会分不清是谁的,或许那时候,可以让锋亦寒相救
“杀”雪澜几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这么一个字,她已经冻得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冰裂了。
“主子”可是,杏空却依旧没有动作,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不听主子的命令是对还是不对,或许明天早上主子醒来,会命人将自己杀死,可是,他却无法出手。
然而,锋亦寒却没有让他有做错事的机会。冷漠的俊颜渐渐被痛楚所替代,凛寒挺拔的高大身躯上多了几分凄凉:“不用麻烦了,他一个人想杀也杀不了我。我自己走。”说完,转身离去,步履踉跄,凄凉至极。
“恨寒公”杏空挽留的话还来不及出口,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锋亦寒的身影。
夜,越来越长,越来越是煎熬。月,越来越圆,越来越是悲怆。凄寒的夜晚伴着凄清的月光,一轮明月,两座殿宇,三个人,伤透了心。
倾宸殿中,那道颀长的身影依旧映在窗台之上,呆呆望着天边的明月,不知所往。渐渐地,他脸上的哀戚,变成了心死。
子夜了,他忍住了冲出去找她的冲动,而她,也始终没有出现。这是不是说明,早已经有别的男人进了揽雪殿的门,早已经有别的男人为她,抚平了今夜的伤痛。
她说:“我会吩咐杏空和杏明,揽雪殿除了你之外,踏入者,格杀勿论。”
终究,只不过是一句玩笑之言,对不对?她说过她怕死,这次也一样,她说过还有心愿要完成,她一定不会就这样死的。
夜深了,露重了,红色的披风上面结了一层薄霜,恰如此刻揽雪殿中某人面上的寒霜,带着重重的寒意。如缎带一般垂下的发丝上,也凝了一层露水的雾气。墨倾宸哀叹一声,仿佛听到自己早已失去感觉的心再次“咔嚓”裂开的声音,他轻轻伸出手去,将窗关上。
一转身,却看到房中凭空出现了两道不该出现的身影。墨倾宸一怔,对面的两道身影也在看到彼此的一瞬间,僵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该出现的地方,是揽雪殿,不是吗?难道今晚的人,不是他,而是轩辕殇吗?
锋亦寒的目光在与自己同样惊讶的杏明身上游移了一圈,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墨倾宸的的眼睛冷漠无比,不带一丝表情。
“我刚刚从揽雪殿出来。”
墨倾宸苦笑一声,果然,他没有猜错。
“澜儿让杏空杀了我。”
墨倾宸仿佛被雷击中,蓦地抬起头,月光之下,邪魅的容颜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锋亦寒默默移开目光,冰冷的语气渐渐变得微弱起来:“澜儿她,宁死,也还在等你。”
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很难很难,可如果不说,他会更加难过。他不愿意看到澜儿再这么倔强下去让自己的身体受伤害了,既然不愿意看到她痛苦,那么,何妨让他自己更痛苦一些,只要,还能够看得到她,便好。
一只手,默默地抚上另一只手腕,那里,一朵青郁郁的莲花印记开得灿烂。黑色的衣袖下面,有着属于她的印记,他为她而开放的印记。
从前的时候,他并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掰着自己的手腕,看那个莲印,后来,当自己的莲印缓缓开放之后,他才明白。原来她是在寻找为自己开放莲印的人,只有对她付出了真心,身上的莲印才会开放。
他结识她的时候,比墨倾宸早了许多,可是墨倾宸的莲印却比他早开了那么久。或许,真的是怪他明白得太晚,懂得太晚了。
墨倾宸狭长的凤眸中蓦地闪过一缕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公子恨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善了?”
两人从前相见,一直都是互相讽刺互相挖苦,互相看不顺眼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可以这样静下心来好好说话的?
锋亦寒寒眸一凛:“不管从前如何,不管以后如何,但今晚,澜儿认定的人,却只有你。如今的揽雪殿,除了你之外,谁也进不去,如果你不愿意去,澜儿就不会让别的人碰她。”
杏明也皱起了眉,走到墨倾宸跟前:“倾宸公子,你知道我家主子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墨倾宸眸子微眯,呵呵,不是苏慕白,或者轩辕殇吗?
“自从那次被苏慕白的鸳鸯枝提早引发毒性,不得不与他同房之后,你便离开了主子,一个人回到灵国。从那一天开始,主子每天都会发呆,毫无精神,毫无斗志。四个月前的那个月满之夜,她甚至离开了我和杏明,独自逃出云国皇宫,不想让任何男人接近自己,差点就命丧荒野。”
“三个月前,我们跟随主子到了奕国。在奕国的龙府里,竟然发现了一株千年难遇的火阳草,主子毒发之时,如同身坠冰窖,乃是因为寒毒入骨所致,根本无法祛除。火阳草集天地灵氛,吸收万物阳气,最能克制她体内的寒毒。我和杏空将这火阳草炼制成了三颗药丸,之前的两个月,主子并没有依靠任何人,而是靠这两颗药丸,苦苦支撑过去了。本来,这个月还应该剩下一枚药丸才对,可是主子她她却将那最后一颗保命的药丸,毁去了。”
墨倾宸身子一抖,双眸中瞬间染上了无比的茫然,清寒的夜色中月光朦胧,仿佛在他的睫毛上结了一层雾气。
“倾宸公子,你知道主子在立刻你的日子里,是怎么度过的吗?她每日每夜对着院中的杏树发呆,手中一直攥着你的木牌和那个装了莲子的锦囊,她三番四次逃避我和杏空,想独自去面对月满之夜,到底是为了什么?倾宸公子,难道你到如今还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偷偷离开我们,她是因为愧对于你,不愿意我和杏空再给她找任何一个不相干的男人!”
杏明是很不愿意提起那一段过去的,因为那段过去,也正好说明了他和哥哥未尽到职责,罪该万死。
“那时候,我们如同疯了一样,四处寻找主子。可在第二天,却收到了主子留下的讯号,她去了奕国。我们当时不知道主子是怎么度过那一夜的,也不知道她已经是熬到极限,快要死去,被碰巧路过的轩辕殇救了。”
“苏慕白那次接近主子,身上带了世间最强劲的天然媚药鸳鸯枝,他是想利用主子的势力,提早回到奕国。正是这鸳鸯枝,将主子体内的毒性诱发,而且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所以,主子她才等不到你被救回来。主子后来要去奕国,也仅仅是想找苏慕白讨债而已,这是为了谁?倾宸公子,难道你还不明白?”
墨倾宸一语不发,默默地听着,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心中的倔强却一点点在瓦解,茫然越发浓重了,心中的矛盾和挣扎也加重起来,唉,他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杏明也哀叹了一声,打算继续把想说的话说完:“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主子去了奕国不久,就遇到了当初救过她的轩辕殇。更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主子竟然对轩辕殇一见钟情,而轩辕殇心中却早已有了心上人,主子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和尊严,对他百般讨好,甚至为他,抛却了那强烈的自尊心。”
墨倾宸的眼中再次浮现起了苦涩,双眸中的矛盾,被自己的偏激和心事占了上风。
“可是倾宸公子,难道你真的相信主子是个对男人一见钟情的女人吗?”
会吗?
澜儿做事从来都是深思熟虑的,若是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会轻易就做。每一件事,她都会考虑到千百种变化,每一件事,她都会为之想到最好的退路,这样的澜儿,真的会对一个初初见面的男人一见钟情吗?
“四年前,我们在追随主子来灵国的路上,曾经在蛮荒之地,见到了一处墨渊。在墨渊的悬崖峭壁上,救了一个身中异兽剧毒的人。那个人,就是轩辕殇。当时,公子恨寒也是在场的,你若不信可以问他。因为当时看到轩辕殇的后背上有一朵比你们任何一个都要大的莲印,简直和主子背上的莲印一样大小,主子心中起疑,觉得他可能也是法莲之一,所以就让杏空一定要救活他。”
“那异兽的毒气太过厉害,轩辕殇当时的心血已经完全坏死不能再用,杏空只好将他所有的心血放出,把主子的一半心血给了他。因此,对轩辕殇的一见钟情,既是偶然,也是必然。那是主子的心血对自己那半边心血互相吸引的结果,却并不是真正地对他一见钟情。倾宸公子,一切都已经够清楚了不是吗?当主子明白这一切之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