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莲倾天下:醉卧美男膝-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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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如今云国的局势算是慢慢稳定下来了,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他们主子身上有着上天赋予的使命,十多年前的帝莲传说,所言非虚,他们的师父杏林空明早就将这些告诉了他们。
“下一个啊”雪澜呢喃了一声,目光依然飘渺,似乎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杏空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杏明退下:“主子,我和杏明先去给您弄点吃的来。”看来,还是要给主子一点时间,一点空间吧。
傍晚的时候,杏明在栖凤宫中辟出的一个药膳房中煎药,杏空忽然急匆匆跑来,脸上一片焦急。
“杏明,不好了,主子不见了。”
杏明手中的汤药洒了一地,他从来没见过自己哥哥这么惊慌,他也从来没听过比这个更让自己惊慌失措的消息。
“你说什么?主子怎么会不见了?”他们离开才多少点时间,主子怎么就不见了?
杏空脸色慌张:“我刚去端来晚膳,主子已经不见了,整个栖凤宫我找了个遍,也没看见她。”怎么办,他们几乎从来不离开主子的,本来想着今晚主子肯定不会乱跑。所以才疏忽了,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
“那外面找过没?皇宫里呢?”杏明也急得直跳脚。
“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云赤城去找了。”主子身边唯一没人的一次,就是锋亦寒离开的那一次,那次主子陷入了生死危难之中,他们俩差点就因为无计可施而殉主了。这次,若是主子再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恐怕他们也没有脸面活下去。
杏明平时看似粗糙,其实却粗中有细:“这里怎么说也是禁卫森严的皇宫,除了咱们自己人进入比较容易之外,外人来掳走主子的可能性较小。我看最有可能的,还是主子自己离开的,可是为什么?今晚可是月满之夜,主子身上的毒随时都可能发作,这个时候主子选择离开,难道”杏空被杏明的一句话点醒了。
“你的意思是,主子是怕我们随便给她找个男人,所以才离开了?”
杏明点头:“最重要的是,我担心,她是为了倾宸公子才离开的。”天哪,主子就算是在乎倾宸公子,也得看看时候啊,这毒要是不解,都没命了,还拿什么去在乎?
杏空也觉得很有道理:“我马上联系曜风和婉袂他们,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在子时之前找到主子。”倾宸公子怎么样他们是管不了了,他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主子,保住她的性命。
杏明将手中的药丸交给杏空几颗:“这是我俩之前说好炼制的药丸,希望能有点用处。今晚无论咱们是谁找到了主子,见到她第一件事就是喂服一颗这个药,我去联系孟鸿飞耿青霜他们,希望他们也能出点力。”
杏空杏明商议完毕,立刻火速离开,云国宫中早已不平静起来,云赤城召集了御林军、禁卫军,四处查找雪澜。
这一夜,注定无眠。
雪澜确实是出了云国宫了。今日一到傍晚,身体就虚弱疲软得无法正常行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想有人在自己身边,包括一直跟随她的,对她的毒最了解的杏空和杏明。
她知道这么做的危险性很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留在那里。
墨倾宸走了,苏慕白走了,锋亦寒走了,按照杏空杏明的性子,在危急关头肯定会给她找个男人回来的,还是个干干净净的男人。可是,她不想要。
她无法忘记一个月前,当倾宸推开房门,满脸泪痕看着自己扯出难看的笑容,更忘不了他眼里的伤痛。她再也不想,再也不想这样去利用一个男人。伤害一个人。
她并不是一个花心的人,相反,她用情极深,只是,从韩瑾韬一直到楚羽,她每次的用情付出,所换来的,仅仅是欺骗和背弃。虽然她一直号称自己并不在乎,可是那一段段感情,总是会在她心上留下伤痕。然而,让倾宸看到那样的画面,她无地自容,无比羞愧。
雪澜漫无目的地走着,手中紧紧抓着一个布袋。
天色越来越暗了,街灯缓缓亮起,昏昏暗暗的光照在路面上,到处都是四起的炊烟,迷迷蒙蒙中飘来饭菜的香味。街道上的行人很少,街摊也寥落了,摊主们纷纷收拾起了行囊物什准备归家。这个时辰中,最热闹的地方,恐怕只有烟花巷了吧。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也没有方向,只是胡乱迈着步子,朝前面走着。就连在守城士兵的催促下走出了昙城,城门轰然关上,宵禁开始,她才回过神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漫步到郊外来了。
这里似乎离昙城并不遥远,毕竟从她这里抬头遥望,还能看见城墙上摇曳的火光,可是,城门已关,想要再回去已是不可能了,如今之计,是赶紧在城外找一处容身之所。
只是,熬不熬得过今晚,真的很难说。
最后,雪澜找到了一处破落的农户,屋舍破旧陈败,似乎已经久无人住,到处都堆积着灰尘,但好在还可以抵挡一下夜晚的寒气。
虽然说是夏末,可是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特别,是对一个身体不适的人来说。
雪澜蜷在那张布满灰尘的床上,雪白的衣衫上沾满了灰尘,她,早已经不在乎了。月色越深,她就越来越冷,越来越难受,上好绸缎一般的黑发宛如瀑布一样从床边倾泻下来,使她看上去仿佛一个妖精。
雪澜缓缓而痛苦的闭上眼睛,手中仍握着那个布袋,希望自己能够睡过去,希望自己能挺过这一晚。
她曾经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听说过,意志力可以克服一切,她不信,她风雪澜不想死,老天就真的能收走她。
她,一定要活下去。
因为,有一个人,还没有死。她绝不能死得比那个人早。
在通往昙城的官道之上,一辆漂亮的马车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陷入了泥坑之中,无论赶车人如何用力吆喝抽打马匹,那马儿却怎么也走不出泥淖。车帘忽然掀开,一名清秀的小孩儿好像是书僮或小厮,看了看阴霾密布的天空,和崎岖的道路,再度把帘子放下。
“公子,雨势小了,可马车陷在泥坑里出不来了,如今城门已关,咱们想要进城已经不可能了,咱们还是另外找处地方歇脚吧。”真倒霉,好不容易陪着公子出来一趟,一路奔波,临近城门了,居然遇上这种鬼天气,马车里也进了水了,总不能让公子一晚上睡在湿漉漉的马车里吧。
马车的角落中,一位青衣公子斜斜靠在车壁中,闭着双眼,好像在浅寐。没有月色,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却能看到一张立体挺拔的姣好轮廓,高挺的鼻梁,鹰隼一般的犀利,精致的下巴,透着一股冷然和刚硬,每一寸线条都十分完美,无可挑剔。
他右肩上,一只类似老鼠的东西,静静趴着,直到那小厮开口说话,那老鼠才懒懒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趴回男子的肩膀上,蜷成一团睡了起来。
“公子?”小厮见主人没有理自己,又再问了一次。
浅寐的男子终于睁开了稀松的睡眼,一缕寒光从眸中迸射出来,与此同时,他肩上的小动物也立起了身子。
“随你吧。”清冷的声音,好似寒冰腊月中的梅花,沁透了心骨的冷,可是,却十分好听。
“是。”那小僮应了一声,再度将头探出车外,朝着野外搜寻着,没多久,便朝着一个方向露出了喜色。
“公子,前面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一座民宅呢,我们进去吧?”
那个公子淡淡点头,任由小厮领着自己出了马车,肩上的老鼠好像是恢复了活力一样,胖嘟嘟的身体站在那公子肩头不停探头探脑地眺望前方。灵动的眼睛中透出一股光芒,这样的神态,竟然让这样一只老鼠透出几分伶俐可爱来。
夏夜的雨,来得急,去的也急。虽然说大雨已经停了,可是道路上却有许多积水,泥泞不堪,并不好走。那小厮小心翼翼地扶着那位公子,高贵的靴子上沾满了泥泞,连衣袍上都沾染了水渍泥渍,可却丝毫不减那公子的俊美。
二人一鼠走到了民宅跟前,那个带着好听的磁性声音再次响起:“白露,这都什么时辰了,打扰人家不太好吧?”
那名叫做白露的童儿抬头看了看天色:“公子,快到子时了,你看,那人家的灯还没熄呢,可能是还没有休息。”就算是休息了,也得喊出来,他们家公子来借宿,算是这家人的福气了。
门前,白露轻叩门扉:“主人家,主人家?有人在吗?我们路过此地,马车陷在泥坑里出不来了,可否借宿一晚?”
清脆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分外响亮。
可是,屋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白露再次敲门:“有人吗,有人吗?”明明就亮着灯,怎么就是没人来开门?
还一点声音也没有,不对,是有声音,只不过很微弱。
白露满脸疑惑地看了眼自家公子,扶着公子推开了那扇破烂不堪的门。
一走进那屋子,白露就一边捂着鼻子一边伸手将前方的蜘蛛丝打掉,满脸的嫌弃:“这啥地方啊,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天哪,这是啥?”白露指着“跐溜”一下溜走的一只老鼠大喊起来,“公子!这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咱们还是快走吧!”
“不住人,怎么会有灯光?”清冷的声音宛若雨后盛放的莲花一般,清香宜人,却带着一股凉意。
“公子,那边有人!”白露指着那边床上蜷缩的人影惊呼道。
人影面朝里面,看不出容貌,但只看身形也能勉强看出是一名女子。那女子好像十分痛苦,身体缩成一团,好像是刚刚煮熟的虾子一般,嘴里不停地呻吟着像是在喃喃念叨着什么。一头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头发上的发饰全都散乱地落在床沿下。头发上、雪白的衣服上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白花花的,像是撒了一层盐或是霜,看上去十分恐怖。
白露的牙齿上下打颤:“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运气没有这么背吧,大半夜的遇上鬼,那可不是玩的。
床上的女子不应,身子颤抖地越发厉害了,好像十分难受,在忍耐着什么。
那公子不顾白露的阻止,朝着女子走过去,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姑娘,你没事吧?”
床榻上的女子忽然转头,脸色苍白得吓人,皮肤上仿佛罩了一层白霜,看上去十分不自然,却是一张绝美的容颜。然而她忽然的转头,让白露和那公子都吓了一跳。
“你干嘛,到底是人是鬼?”白露一看那“女鬼”转过身来,一时间所有的害怕都抛诸脑后了,一下子冲过来,把自家公子护在身后。
雪澜只觉得身体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冻得疼,冻得她想要大声嘶喊,轻声啜泣,可是她却冷得发不出一丝声音。体内急需一种热量,她知道那是男子的阳刚之气。可是此刻的她,还存有一丝理智。
她挣扎着,瑟瑟发抖,从床上坐起身子,丝毫不理会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你你们,快滚。”这两个人有什么目的,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些都不是她要管的问题,如今,满身的冰寒压抑让她灵台那丝清明明确地告诉自己,要让他们立刻离开。
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变成了蓝幽幽的一片寒冷,不知道那是她身周的寒气凝成的水晶之蓝,还是情欲在体内引燃了灵台的幻觉,她无法看清楚眼前的两名男子,只知道,他们,很陌生,从没见过。
“你是人?”白露放下心来,只要不是鬼,他就不怕。
“快滚。”这极阴寒的媚毒,她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白露不高兴了:“哎,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我们只不过是路过借宿一晚罢了,就算不方便,你也不这样”那名公子抬手阻断了白露的话,清寒的声音宛如夏日里飘动的一缕风,“姑娘,你可是病了,在下略通岐黄医术,可为你把脉诊治。”
也不等雪澜拒绝,那公子一步上前,挽起了雪澜的一只手。在碰到雪澜手腕的一刹那,男子也是一怔。怎么这么寒,这么冷?
而对雪澜而言,那温热的手却像是在寒冬中冻僵的人看到了一缕炭火,放在手上十分受用,一瞬间就温暖起来。她觉得舒服,觉得贪恋,一瞬间这份贪恋竟然让她丧失了理智,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抓上了那男子的手臂,整个冰凉的身体也朝着这火热的温度靠了过来。
“姑娘你”那公子显然吓了一跳,连忙甩开了雪澜的手,后退了一步,冰寒的面容上带着惊诧,“姑娘,你竟然身中古怪的媚毒?”天底下至阴至寒的媚毒,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奇怪的毒药。
因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