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莲倾天下:醉卧美男膝-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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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又错了。
她没有为此受一丁点苦,她轻轻松松地,就接受了另外一个男人。
而他墨倾宸,只不过是一个若有若无,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好疼,身上好疼,那些受了伤的地方,之前因为对她的担心而刻意忽略,此刻却如同火烧过一般灼痛起来。疼得他泪流满面。
雪澜看着那样的墨倾宸,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好半天,她才终于开了口:“倾宸”说什么,她该说些什么,可是,她又能说些什么?
昨晚,当她决定留下苏慕白的时候,不就应该想到了吗?
墨倾宸的身子猛地一震,双眸中充满了慌乱,似乎生怕雪澜说出什么来,连忙止住了眼泪,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挤出一个笑,一个难看的笑。
“对不起澜儿我受伤了所以,有点疼对不起啊”
想说些什么,他并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决不能让澜儿开口,他怕听到她说,对不起,墨倾宸,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墨倾宸胡乱地抬起凌乱破碎的衣袖在脸上抹了一番,这样一擦,本就贴着鬓边的凌乱发丝更加狼狈了,可是他却仍然在笑,笑得让人心疼:“呵呵我你瞧我,衣服都破了我,我去换衣服。”可是好奇怪,脸上的眼泪为什么擦都擦不完。
“倾宸”雪澜急急地开口,却怎么也挽留不住那个落荒而逃的紫色身影。
她不知道,他确实在逃,真的在逃。因为,他生怕自己若是走的慢了,就会听到那最让他心痛害怕的话。
不知如何,看到那急匆匆离去的身影,雪澜捂着心口,也跟着揪痛起来。
披了一见外衣,雪澜光脚走下地,走到门口,弯腰拾起一个布囊,那个布袋很脏了,上面有尘土,有血污,只是里面,却装着清香的莲子,一个个饱满洁白,干净得一尘不染。
原来,他是去给她采摘郊外荷池中新鲜的野生莲子去了,只因为她昨天乘凉的时候,偶然说了一句,天气真热,怕是会上火。他就亲自为她采摘莲子去了,即使被人抓住,也握紧不放,这个傻瓜。
这时,杏空杏明才走进来开始准备梳洗用的物品,风之菊也走了进来,一件件为雪澜把衣服穿好,所有的人都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中的事情,一旁的苏慕白像是被忽略了一样。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雪澜穿戴完毕,这才转过头看向苏慕白:“六皇子,昨晚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而昨晚的一切,也都到此为止了。杏明,为六皇子梳洗一番,然后派辆车送他回去。”
命运往往就是如此,当你误入了一片桃花源时,你欣喜若狂,殊不知,或许正是因为你进入了这片桃源,一旦出来,再也寻不到可以进入的津渡之时,便是你失望难过之时了。
墨倾宸离开雪澜的院子之后,像一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他胡乱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在哪里停下。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过了闹市,走过了繁华的街巷,一直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巷子口,停了下来。
他茫然地看了看眼前的暗巷,灰暗的墙壁,不知道如何是好。仿佛一瞬间,他就是失去了目的,不知何去何从。
脑海中,还停留在刚才房中那个暧昧的画面里,澜儿身上的吻痕,他们缠绕的发丝,欢爱之后残留的余味一切的一切,仿佛是腐蚀灵魂的毒药一样,蚕食着他的内心。
“哎呀,老子走运了,走这条道都能碰到个美人儿。”一道粗噶的嗓音从巷口传来,墨倾宸一动不动,充耳不闻。
“靠,不会是个疯子吧?看这模样长得还真是不错,虽然有点脏,可就算是个疯子傻子,老子也得好好玩玩。”
墨倾宸本来就生就三分女相,此刻一副失魂落魄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更像是个落难的女子,那种特有的容貌和气质,几乎是一瞬间就可以迷惑世间所有男女。
那男人色迷迷地打量了墨倾宸一番,看他竟然毫不反抗,便更加变本加厉起来,慢慢靠近他猥亵的眼神中染满了坏笑:“美人儿,来,告诉你家哥哥,你这是迷路了,还是专门在这儿等你哥哥呢?放心,啧啧,看你可怜的,哥哥这不是来疼你了吗,一定让你乐个够。”
说着,一双肮脏地手便朝着墨倾宸伸了过来,可是墨倾宸竟然一动不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风吹草动对他来说,根本就已经听不见了。
“啊!”
那男人还未得手,他的惨叫声便响起了,紧接着,“噗通”一声,高大肥胖的身子如同破布一般倒了下去,一道干练的身影出现在巷口,冰寒的气息顿时弥漫在整个巷子里。
墨倾宸终于回过神来,看到那冰寒冷清的身影,忽然笑了。
“锋亦寒,你来看我的笑话?”
锋亦寒收起长剑,背过了身子,墨青色的身影也显得分外萧索冷清。
“墨倾宸,你真觉得自己有什么笑话好看?你比我幸运。”
墨倾宸笑了,笑得凄凉,笑得让人有些心疼:“幸运是吗?”上前几步,走入了那条黑漆漆的窄巷,紫衣飘渺遁入暗处,仿佛并未存在过一样,但是却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悲伤。
“锋亦寒,我以前一直拿自己的自卑来向你宣示我的骄傲。如今,我终于得到了报应。”以后,他就要接受锋亦寒苏慕白的嘲笑了,因为,他是被澜儿丢弃了的人,苏慕白,是澜儿的新宠,他以后就可以得意地抱着她,仿佛当初得意的自己一样。
锋亦寒慢慢转过身去,冰冷的身影更加萧瑟:“墨倾宸,澜儿没有不要你。”昨晚他目睹了事情的经过,知道轻重缓急。
墨倾宸苦涩的一笑:“难道,我非要等在那里,等她说出她不要我?我才能离开?”他不知道,若是亲耳听到她说出这句,他还能不能活下去。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意思。”没想到,以前的情敌,现在却在安慰他,看来,果然是他太小气了啊,“锋亦寒,谢谢。没想到你在这种时候能对我说这样的话。”
锋亦寒蓦地有些窘态,但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如同他一贯的冷清:“因为我知道失去的痛苦,可惜,你并没有失去。”
“还没有失去吗?”墨倾宸仰头,看向天边灰蒙蒙的云朵,眸子里晦暗一片,“锋亦寒,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针对你吗?”灵国的天空上,是否也积聚了好多的云,突然间他好想回去看看,“那是因为你,是澜儿真心爱过的,可对我,澜儿从未动过真情。我,只不过是一个澜儿认可的,为她解毒的男人罢了,在她心中,我墨倾宸跟天底下的其他男人,没什么分别。”
是不是,真的到了他应该放手的地步了?
师父说过,他命中,情路崎岖,那他是否,真的应该换一条路走走了。
锋亦寒负手而立,不言也不语。一时间,两个沉思的男人,用萧瑟的身影为这夏雨将至的街巷,染上了一层暮秋之色。神武侯府。
雪澜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身下,是雪白的软垫。她的心思有些烦乱,时不时看向门口,眼中闪动着不明的思绪。
杏空推了推自己弟弟,眨了眨眼,杏明皱了皱眉,咬咬牙看着自家主子,终于开了口。
“主子”死杏空,干嘛让他来说。
“主子方才婉袂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倾宸公子”
在杯身上来回摩挲的手指,倏然停住,但雪澜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倾宸公子和恨寒公子见了面,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之后,倾宸公子便动身,启程回了灵国。”可怜的倾宸公子啊。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雪澜语气寒冰冰的,似乎有些不悦。
“听不太真切,不过听婉袂他们说,似乎是恨寒公子在劝说倾宸公子。”真看不出来,这锋亦寒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会这么做。不过,这倾宸公子怎么就走了呢。
雪澜起身,望着庭中飘落的白色花瓣,萧瑟的身影看上去有些瘦弱:“倾宸的安全”
杏空连忙开口:“主子放心,曜风已经安排了专人在暗中保护他。”唉,倾宸公子啊,真是可惜了。本来以为他能够坚持到最后的,不过现在看来,恐怕是伤透了心了。
“主子,”倾宸公子算是人缘比较好的,比起锋亦寒和楚羽,他们几个更喜欢他多一些,况且前两个人都做了极大的错事,只有这个倾宸公子,从始至终都对主子一心一意,“倾宸公子他,似乎真的很伤心。”
雪澜身子猛地一震,竟然失去了往日的镇静,脑海中不自觉地开始流淌起从前的画面。
从初见,他只是一个总角孩童,她是一个稚女,他和疯花六祸一起到她家里,送给了她一个木盒子,里面写着“走投无路,你到灵国皇宫找我,我叫墨倾宸。”那时,他眼角的莲印,还未开放,看她的眸子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再见他时,她真的已经无处可去,带着锋亦寒去了灵国宫,在一片盛开的杏花林中见到了他。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眼角的莲印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独对着她,诉说着心意,她多么清楚地记得,他站在杏花之下,眼中的哀伤。可是那时,她身旁已经有了一个锋亦寒。
再后来,她承接灵国皇帝的太女册封令,后来,在他的要求之下,宠溺他的父皇,更是让他成了她名义上的未来皇夫。可她却依然一次次拒绝了他,她还记得他有一次悲痛地看着她的眼神,他说:“不求入心,但求入画。”所以,她最后为他画了一幅。
锋亦寒之后,又凭空冒出来了一个楚羽。每个月的月满之期,他都像一个傻子一样,巴巴从灵国赶来,守在她身旁,怕她出什么意外。可是每次,她都见到他萧然离去的背影。直到一年前,楚羽偷偷纳了小妾,她才迫不得已接纳了他,仍记得那个夜晚,他很温柔也很疯狂。眼角的紫色莲印妖艳如鬼,带着她从来不知道的魅惑和热情,缠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人前,他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亦男亦女的容貌惹得天下男女追捧不已,他妖娆、邪肆,充满极致的诱惑,可人后,他对她却是小心翼翼,偶尔勾引一下她,偶尔偷香窃玉,可是她却能够感觉到,他在自己面前那深深的自卑和不自信。
他一直在等,在期盼,在守候,这些,她一直都明白。
一年的陪伴,他好像成熟不少,可是一年后,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却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加萧索,更加伤心。
也许这次,他真的伤透了心,也许这次,他真的对她死了心了吧。
倾宸,对不起
夏风隐隐吹来,窗台边绿树的叶子接连晃动,飒飒作响中,带起凉意,可笼罩在绿荫上空的乌云,却越发看厚重了。
“主子。”杏空清冷的声音传来,却含着愤怒的情绪。
“回来了?”
“是,主子。”
“是谁掳走了他?”敢动她的人,就要有承受她怒气的准备。
杏空见主子这样的脸色,心中已经喜了几分,他知道,她一旦动怒,对方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然而脸上却依旧是冷清的:“是幽燕征夫。曜风找到倾宸公子的时候,杀退了幽燕征夫的高手,才把他救了出来。”
“他身上的伤”
杏空和杏明对视了两眼,两人心照不宣:“我和杏明都看过了,是一些皮外伤而已,没有伤及筋骨。只不过”
“只不过?”雪澜蓦地转过身来,浑身上下一股凛冽之气。
“只不过倾宸公子这次焦急攻心,劳累了一天,现在又舟车劳顿回去灵国,怕是吃不消,另外他的伤口未经处理,也有感染留疤的危险,恐怕回到灵国后,一场大病也是在所难免了。”唉,主子和倾宸公子,这事儿可真是的。
雪澜听完他的话,再次转过身去,清冷的身子倚靠窗前,望着外面风声阵阵,再不开口说话。雪澜阁的院子里,除了天籁,也安静下来。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神武侯府都安静得不像话。
神武侯病重的消息传来,本来该是有许多趋炎附势之辈前来看视的,可是全被雪澜在前厅就打发回去了,这么几天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见过神武侯。
而雪澜,也安静得过分。这几天,原本欢声笑语的院子因为少了那一个人,变得出奇冷清,杏空杏明也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不再嬉笑和吵闹。雪澜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院子里,望着那棵顶盖蓬松的绿树,静静发呆。风之竹风之菊偶尔会到院子里来,报告一些外界的情况,他们有时候也有一些让主子出门去散心的小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