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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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何国栋等人走了,黄历叫过凌雪和李倩心,将自己真实的计划全盘托出,这才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没有什么保留。
“钱的问题嘛,现在还勉强够用,咱们先把摊子铺开,然后再想办法。”凌雪咬着手指头说道:“凭咱俩这举世无双的雌雄大盗,还会愁钱吗?”
黄历哼了一声,说道:“要下手,也得先踩好点呀,你多留意一下,等我从北平回来,咱们再仔细商量。找个合适的日子,我领你们去认识一下埃德文父女,以后你们直接打交道,就说是我的亲戚。”
“这就要走吗?”凌雪微微皱眉,“等有了眉目再走不行吗?”
“埃德文是个很好打交道的洋鬼子,我们开始也是正常的投资,没什么违碍的地方。”黄历解释道:“至于以后,该我出马的时候,我自然不会推托。”
“那好吧,反正现在我也管不了你。”凌雪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还有那个德国人。”黄历思索着说道:“咱俩得帮他把他的小情人儿从ji院弄出来,然后打发他们去烟台,在慕容家的店铺先呆一段时间。以后呢,用他的名义开个洋行,这样,我们在山东,上海,婆罗洲就初步形成了有联系的三个据点,干事也就方便多了。”
“还真是麻烦。”凌雪苦恼地托着下巴,说道:“对了,我们还有几年的时间,来不来得及?”
“三年吧,来不来得及也得干着看哪”黄历将自己做的计划书推到凌雪面前,说道:“锁好了,别让不相干的人看见。否则,别说日本人,就是荷兰人,英国佬也会跟咱们过不去的。”
“知道了。”凌雪撇了撇嘴,说道:“四哥,你早点回来啊,别让那个,我嫂子老惦记你。”
“早点回来,好给我拴上套儿干活吧?”黄历轻轻拍了拍李倩心的后背,说道:“先让你嫂子学着帮你,谁以后也别想得闲,都是你闹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黄历将凌雪和何国栋引荐给埃德文父女,初步敲定了在婆罗洲买橡胶林及成立公司的事情。眼瞅着已经快二月二了,黄历急忙登上开往天津的轮船,再次向平津进发。尽管现在天津的局势非常动荡,但黄历并不认为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二次大战前的英国最擅长“大国折冲术”,经常通过牺牲别国利益,来谋求暂时的苟安。在欧洲,英国首相张伯伦制造了臭名昭著的“慕尼黑阴谋”,与希特勒共同肢解了主权国家捷克斯洛伐克。而在中国,张伯伦也想如法炮制,制造一个“远东慕尼黑阴谋”,来满足日本侵华的**。
1939年一月,日军宪兵队经过侦察,指控六个生活在天津英租界的中国人策划了光明大戏院的谋杀,迫于压力,英租界巡捕房将六人逮捕。随后,英国驻天津领事贾米森安排将其中两人交给天津日本宪兵队,希望换得租界的平安。
日方起初保证不会虐待这些中国人,只对他们审讯五天,之后就把人还给英租界。但日军宪兵队没有信守诺言,他们用严刑拷打,迫使嫌疑对象供出暗杀计划,还承认暗杀行动得到英租界巡捕房的秘密支持。随后,日本媒体公开了调查结果。
这样一来,这起事件的影响迅速扩大。英国外交大臣哈利法克斯勋爵在听说日军宪兵队想把英国人也牵扯进中日战争后大为愤怒,他直接下令天津英租界,不准向日方移交任何抗日人士。
在“天津事件”爆发之初,日本华北派遣军司令官杉山元本打算大事化小,可是他的参谋长山下奉文却希望借机端掉欧美在天津境内的所有租界。飞扬跋扈的山下奉文越过杉山元,直接上书日本陆军部,鼓吹利用此事,一举端掉天津英租界。
1939年春节刚刚过完,日本陆军部便直接向华北派遣军下达“大陆令”,如果英国拒绝交出剩余四名抗日人士,就派兵封锁天津英租界,必要时可动用武力解决“英租界问题”。随后,日军开始行动,对天津英租界外围的七条通路实施封锁,并在通往英租界的白河下游水域实行水上船舶许可证制度,禁止一切食物和燃料进入英租界。
英国驻天津领事贾米森向日本驻天津领事田代重德提出抗议,并下令租界内的英军在租界竞马场道口架起机枪示威。但日军开来坦克助阵,结果双方对峙数个小时后,英军无奈撤去。之后,封锁租界的日军气焰更加嚣张,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迫英国侨民接受近于脱衣**的检查。
日本政府宣布,英租界已成为反日分子的基地,租界当局只有交出所有抗日人士,才能换取日军解除封锁。然而,一名日军发言人却这样说道:“皇军已箭在弦上,事情已不是(英国)仅仅移交四名抗日人士那么简单了。”日本陆军部借本国媒体之口,要求英国政府交出南京国民政府存在英国银行的所有黄金白银储备,英国在华租界禁止反日广播,取缔煽动反日情绪的中小学,并禁止英租界内流通中国法币。
日本陆军部的无理要求激怒了英国,英国各大媒体也加大了日军侮辱英国在华侨民的报道,尤其是一些反映日军虐待英国侨民的照片引起了公愤。英国皇家海军元帅罗杰?凯斯认为,日军的行为已等同于向英国宣战,他敦促伦敦向中国派出远征军。英国首相张伯伦也感觉到事态严重,他命令陆军部和海军部协商制订一份军事应急方案,以调集部队前往中国作战。
便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黄历来到了天津,进入租界已经变得很困难,他打消了与曾澈等人接头的打算,坐上火车,直奔北平。
黄历有日本证件,他会日语,会化装,会用威严的语气训斥日本兵,所以,他以一个日本人的身分在外行走,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是的,只要是中国人,日本鬼子就会用怀疑的目光审视不休,不管你的说辞多么天衣无缝,你的表现多么毫无破绽,也极有可能被抓起来。因为,日本鬼子抓人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顺利地下了火车,顺利地走出了车站,黄历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屠鬼王”被日本人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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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北平血杀(一)
北平的一般人,听惯了谣言,所以不轻易相信伪报纸的消息。wwW!再说,假若他们相信了那些消息,他们便没有了希望。没错,要是相信日本人能灭亡中国,征服亚洲,他们自然就会永远为奴,没有翻身之日。为给自己一点希望,他们把某些消息当作了谣言。这就是说,他们不相信日本能征服亚洲,也不相信日本人能灭亡了中国。
当然,他们还有自己的切身的问题,也使他们无暇去高瞻远瞩的去关心与分析政治问题。他们必须活着,他们自己的肚子的饥鸣,与亲人儿女们的悲啼,比一切都更重要,都必须最先解决。饥与寒是世界上最大的事,因为它们的后面紧随着的便是死亡。
但这次伪报纸上写的明明白白,“屠鬼王”失手被抓,不日将游街示众,当众处决,以儆效尤。甚至还有一张黑白的模糊的照片,尽管大家都没见过“屠鬼王”的真实面目,但大家都相信这极有可能是真的。一个北平的真爷们儿,真好汉,给他们带来饭后谈资,让他们觉得北平人也不全是一动不动的泥鳅的英雄,就要终结了。
黄历仔细分辨着报纸上的照片,依稀象是王二柱,但他还不敢太肯定。又一个敢跟日本人对着干的中国人要壮烈了,黄历心中沉甸甸的,轻轻叹了口气。王二柱与他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一步一步走来,却是深受他的影响。他盯着黄包车夫因为用力而耸动的肩膀和后背,似乎又看到了王二柱那特有的跑姿。突然,他想起了那个胡同里,曾经一瞥而过的红色衣服的女人。他觉得应该去做点什么,或者必须去做点什么,尽管可能有危险。
再看到崔小台时,黄历感到很歉疚,来来回回,崔小台始终没有怨言地给他守护着这个家,家不太确切,应该是他的一个落脚点。崔小台看到他露出的真心的喜悦之情,更让他感到温暖和感动。
“小台,愿意跟我离开这里吗?”黄历说完便觉得这话是多余的。
“愿意,当然愿意。”崔小台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他整天窝在家里,虽然黄历留给他的钱足够花,但一个成长起来的少年的心却极度向往着外面的生活,他那经常锻炼而结实起来的肌肉也催促着他尽快寻找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经常干什么?”黄历轻轻拍着崔小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是一条充满危险的路,如果你选择安安稳稳地呆在北平,找个活儿干,再加上我给你的钱,兴许能——”
“不,不小台打断了黄历的话,使劲摆着手,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建功立业,绝不苟且偷安。师傅干的是大事,我也要跟着,绝不后悔。”
“好,有志气。”黄历愈发用力地拍着崔小台的肩膀,崔小台则挺起胸膛,身子连晃都不晃一下。
“咱们先收拾一下,然后好好休息,明天有件事情交给你去办,你敢不敢?”黄历赞赏地点了点头。
“敢,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崔小台瞪起眼睛,握起了拳头。
“呵呵,没那么严重。”黄历笑道:“我会在一旁保护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崔小台用崇拜的目光望着黄历,凑到黄历耳旁低声说道:“我知道师傅才是‘屠鬼王’,鬼子抓住的是个假货。”
黄历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也是条好汉,明天我们就是做一件跟他有关的事情。然后——”黄历的脸色峻厉起来,“我们大开杀戒,让北平的老百姓,让鬼子知道‘屠鬼王’没有死,而且永远不会死。”
崔小台似懂非懂,但对黄历的绝对信赖,让他还是使劲点了点头。
杜百升明显见老了,目睹鬼子的残忍和老百姓的苦难,却不能有所作为,他承受的心理压力很大,几乎每天都在受着折磨。见到黄历留下的接头暗号,他的精神才振奋起来。
“那是不可能的,你不要有这种想法。”当黄历试着提出能否搭救王二柱,或者是见他一面的时候,杜百升很坚决地摇头予以否定。
黄历没有再坚持,他知道杜百升说的是对的,现实不是演电影,从戒备森严的鬼子宪兵队救人,有点太异想天开了。或者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调集足够的人手,但风险极大,他又不想因此而让更多的人抛洒热血和生命。
“也许给他捎个信儿能够做到。对了,你以前曾经让我弄一份在北平居住的日本人情况的资料,我弄得差不多了,你还要吗?”杜百升看黄历的情绪有些低沉,便岔开了话题。
黄历抿起了嘴角,笑容很冷酷狰狞,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要,尽快给我,我要让北平城的日本人寝食难安,这是他们该得的报应。”
“你要小心。”杜百升提醒道:“北平区的副区长刚刚被抓了,虽然现在还没动静,但保不准是日本人正在布置准备呢”
“我和他们没有什么联系,倒是你,会不会受牵连?”黄历关切地问道:“如果有一点暴露的可能,你也应该马上撤离,钱,我这里有一些,足够——”
“不是钱的问题。”杜百升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老资格,而且在他上任之前便基本上切断了线索,应该不会有事。”
“还是要小心为好。”黄历再次叮嘱着,并从兜里拿出一沓钞票,说道:“这些钱你拿着,我估计要有一段时间不会与你联系了,有个风吹草动,你就赶紧走,不要顾忌到我。”
“那就多谢了。”杜百升也不矫情,拿起钱放进兜里,苦笑道:“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只是——算了,如果有缘,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还有缘,你当你是漂亮大姑娘呢?”黄历调侃道:“我对你可没兴趣。”
“你这家伙,非要挑我这个老头子的语病。”杜百升笑了起来,端起酒杯说道:“来,干一杯,从认识你,就没见你痛快喝过酒,今天就算给我个面子。”
历含笑举杯,与杜百升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坐在南屋里的是一个黑眉大眼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妇人,明亮的大眼睛是好看的,里边却含着哀伤,但从端正的鼻子和微向下弯的口形上,很可以看出她是个有志气的女人。衣服虽是粗布,可是剪裁的很合体。天已经大亮了,南屋里可是还相当的黑,相当的冷。
几次,泪已到了眼中,她都用力地睁她的大眼睛,把泪截回去,她知道落泪是毫无用处的。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的脸上有了点异样的红色,她心中的伤痕并没有平复,可是为了腹中的小儿,她已决定不再随便的啼哭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