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资委的故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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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五大班子的领导基本上都有,周县长是小李,人大赵主任是小黄,任主席是毛素萍,左副书记是吴翠莲。”“冯德远有情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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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怎么了?”“他和卫生局的简淑仪局长还有县委办的杜月玲主任多了去了。只要一到礼拜六他们就都跑这鬼混。第二天我去打扫简直恶心死了。”
“好!这些情况你都在材料上写下了交给我,这里是五百块钱,明天上午你去做个检查,剩下的留着自己零花吧。对了,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我叫满小翠,我哥名字叫满小虎”“好,你先出去值班吧,记住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匆匆洗完澡的方致远顺着招待所的小道走向县委宿舍,到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感觉墙角有个人蹲在阴影处。连忙转身做好防御准备,厉声喝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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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清晨,方致远奔跑在县城的青石板路上,薄雾打湿头发,让人更加清醒。放
慢速度缓走着呼吸新鲜的空气,方致远跳起来摘了片路边树上的枝叶,含在嘴里。
人逢性事精神爽,看来这两个月的晨练效果还是不错的,昨晚的酣战让自己
畅快地抒发着积蓄的体力,清晨起来却没有一丝的乏意。自己虽然想再度春风,
又不忍心打扰枕边嘴角含着满足的微笑沉睡着的倪美云,怜香惜玉的他索性起床
出来锻炼,顺便买些早点回去。
虽然是春节,但富源家家基本上不备菜,早晨已经有几家做早点的打开了店
铺,方致远买了几根油条,用藤丝穿系着拎在手里慢慢往家走,路边一群锻炼结
束扎堆聊天的人们在争论着什么,方致远凑了过去。
这两个月通过晨练接触基层百姓,从他们口中倒也得知不少有用的信息,尽
管有些的确夸大其词,但多少还是有些根据。“听说新来的方县长人不错,来了
就要求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开源节流,反对铺张浪费,一心一意忙着修路,这路
一打通,富源的经济就该上去了。”“是啊,以前老是拿百分之七十五的工资,
财政有了钱,我们也能拿到全额了。”“乖乖,那我还能补不少钱呢”“哎,天
下乌鸦一般黑,你看前几任的县长哪个来不是先烧三把火?后来呢?还不是一个
一个进了大牢?”“就是当官的谁不爱钱啊”方致远正准备转身,一个男人的话
让他停下来。
“你们知道什么?他表面上不贪实际上呢?县里修路钱被省里面拿去支派,
里面的花花绕能少么?那工程队对他还不几十万的送?”“不会吧?你怎么知道
的?”“实话告诉大家吧,冯书记本来想把修路钱拿来,一部分用来修路,一部
分准备补发大家工资的。都是姓方的出的馊点子,非要把钱挪走,这下好了,县
里的财政最多维持一个月,到时候我看咱们不要说拿七十五了。百分之十的钱都
发不出来。”人群中一阵骚乱,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得意洋洋的样子,方致远凑过
去大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别是吹牛吧”“切,吹牛?我就在财政局上班,
怎么能不知道?大家正准备联名上访呢,方致远他才来富源几个月,就向上面申
请摘掉贫困县的帽子,这下可好,上面不拨钱,下面他再乱花,在省城一顿饭报
销一万多,他吃金子啊?你们说呢?”人们更加愤怒,有人已经开始骂起来“麻
痹的,还以为是个好人,谁知道也是头狼”
“一顿饭一万多?你们怎么能给报销的?”“他是县长谁敢不给报?你知
道个屁!……方……方县长……”
刚才还兴奋得手舞足蹈的中年男人脸上露出僵硬的微笑,小腿都开始抖了起
来。人们一下围了上来,他们大多数是在职或退休的干部职工,还有些普通群众,
都想看看这个年青的县长到底长什么样?他会怎么说。
“站住!”方致远一声怒喝,拽住准备开溜的男子。“你在财政局干什么职
务?”“我……我……”“他是财政局副局长祝庆元”有好事的老百姓在人群中
叫起来。
方致远一下站在花坛上,大声说道“同志们,静一下,让我来问问祝局长几
个问题”喧哗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第一我到富源快三个月了。直到年二十八下
午才第一次回家,今天是大年初四,机关还没有上班,我什么时候到省城吃的一
万多元,什么时候报销的?第二个问题修路款是专款专用,谁敢挪用它来发工资?
让省里修路是我的建议,为什么?从现在的道路质量就能看出来,花了3000
多万不到一年就几乎报废,我怎么可能还让他继续承揽这个工程?县里派了公路
部门和质检部门在施工现场抓质量,有一点不合格就扒了重修,这样严格的标准
谁还送钱给我?按你这个逻辑,先前的施工单位又送了钱给谁呢?第三个问题,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报告全部以县委县政府名义上报,我什么时候打的报告取消贫
困县的帽子?这事连我都不知道,你祝局长是怎么知道的?”
脸色灰白的祝庆元全身哆嗦地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他,仿佛在哀求方致远给他
留点面子。“方县长,我……错……了。我也是道听途说”
“祝局长,作为一名干部,别说不清楚,就是真知道我有什么问题,你应该
向组织上反映查处我,而不是到处散步谣言煽动群众,等上班后你先到局长那把
今天的事向他一五一十地汇报,”
不理会鼠蹿的祝庆元,方致远继续即兴地说着“同志们,可能县里的财政是
有些困难,但是大家的基本工资县里还是要保证的。而且我向大家保证,在我挂
职的两年之内,不仅要让同志们拿到全额工资,拿到欠发的工资,而且要把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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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这个帽子彻底去掉!让大家切切实实地过上好日子!”
离开人群的方致远还隐约听见后面的人在说着,“我说他是好干部吧,年前
探望我们退休干部时就看他一脸正气。你看哪有县长自己上街买油条的,人家就
是不脱离群众”“他一个人买那么多油条干吗?”“年青人嘛就不能多吃点?
……”
回到宿舍的方致远进门见倪美云穿着自己的睡衣裤在厨房忙活下着面条。
“我买了油条,面条下得稀点。冰箱里有鸡蛋,你再打两个荷包蛋。”
两人坐在餐桌前吃起了早饭,“看起来就很好吃,你的手艺一定不错。”
虽然昨天晚上和面前的男人被翻红浪一度春宵,她还是放不开地坐下腼腆地笑了
笑。“你还是笑起来漂亮”倪美云被男人夸得羞红了脸低下头用筷子挑着面条,
“叫你下荷包蛋给自己补补身体,你怎么都放我碗里了”方致远埋怨着她,“这
倒好,你看象什么?”倪美云抬头一看,方致远把油条放在了两个荷包蛋中间,
简直是昨晚男人下体的造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来,给你”“给我一个好了,你也要补补的”倪美云体贴地说。“我啊,
身体健壮着呢,连着十天也不用补”方致远硬是把鸡蛋拨进她的碗里。
“你这段时间受苦了,把身体调养好,以后还要工作抚养孩子,听话,吃了,
吃了就不结巴了”方致远的玩笑非但没有让她高兴,反而牵起了她的愁绪。
“昨天晚上那是故意试探你的,虽然取证有难度,但是你放心包在我的身上。
美云,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今天这步,再苦恼只能伤害到自己的身体,反而让那些
坏人高兴。你以后的路还长,很多事还得你来干呢”
吃完饭后方致远喝着倪美云泡好的茶,点了支烟,把碗筷收拾好的她坐在沙
发上手托着腮看着方致远。伸手把倪美云揽入怀中,自然地抚摸着她清秀的肩膀,
倪美云没有一丝拒绝,顺从地伏在他的怀里,深情地望着他。
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从昨晚不由自主地和这个男人发生关系,从未有
过的高潮把自己打上一个又一个浪尖,欲仙欲死的滋味让自己昨夜才知道什么是
女人,梦境中丈夫的脸在一点点消逝。早上起来发现男人出去锻炼,被窝里那压
出的身体痕迹让心砰砰跳起,下体残留的爱痕和吸得红肿的|乳头令自己回想起昨
夜的激|情,躺在被窝里,羞愧地哭了,为了丈夫的淡去也为了自己的背叛。
看着怀中女人若有所思地神情,方致远想起和沈萍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她也是
这样,此刻应该是思想斗争最激烈的时候,还是留点时间让她自己考虑吧,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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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进反而欲速则不达,在红润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对她说“这段时间不要出去
了,白天就呆在家里看看电视,所有电话和敲门你都不要回应,防止他们知道起
了防备。我这里从来没开过伙,虽然米面油盐酱醋都有,但还缺不少东西,回头
你开个单子缺少的就写下来让我去买。中午我如果不在家尽量不要烧菜,用微波
炉做就行了。实在想烧什么吃,晚上天黑后做。一会我去公路上去看看,中午回
来去隔壁老朱那吃饭,别准备我的了。”
倪美云欲言又止,顺从地点了点头。门外响起敲门声,应该是老马来了,方
致远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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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压低的语气明显吐露着清脆的女人声。“你是谁?”“方县长我是倪美云”
旁边的房间灯亮了起来,方致远赶紧打开门让她进了院落,自己站在门口对开门走出来的邻居退休的公安局长朱元海笑着说“老局长,新年好!不好意思,刚才被一只母猫吓了一跳,声音大了些把你吵醒了”“新年好,方县长怎么假没结束就回来了?我听这边有动静还以为是小偷呢!”“呵呵,反正春节没什么事,胃不好回富源躲酒场。”“明天到我们家来吃个便饭吧,尝尝老伴的手艺。”“好啊,恭敬不如从命,那我明天中午就到您家里蹭饭了。”“一言为定!你早点休息吧”“好,再见”
回到院子里方致远把大门锁好,打开房门让倪美云进来,节能灯把空寂的房间照的明亮起来。方致远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倪美云穿着件洗得变色的浅黄小开襟西服,配条深色直筒的牛仔裤,脚上穿着早已过时的中根皮鞋,虽然打扮不是很洋气,但整洁利索的穿着看起来是个很有气质的女性,没了往日的邋遢,和以前见过的那个疯婆娘判若两人。
微微弯曲的长发没有束起,像黑色的波浪一样披散在纤瘦的肩膀上,前额淩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和鼻子,只露出厚薄适中的嘴唇,和脸蛋一样的苍白。露在毛衣外的脖子散发白玉般光泽,胸脯挺挺地让毛衣形成两处浑圆的山丘,紧身的牛仔裤把挺翘的屁股包裹成完美的弧线,前面小腹下也微微凸起。
看方致远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倪美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两腿向内并拢着,把盖住前额的头发用手掠开,露出那清澈明亮的眼睛和小巧的鼻翼,浑身微微颤抖着打了个冷战。
尽管富源四季如春,可毕竟现在是冬天,夜里还是有些寒意,想必她在外面等了好久。方致远连忙让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空调把温度调高,“你就是杜少海同志的妻子倪美云?”“是的,方县长。早上省委的方书记给我打来个电话,天一黑我就偷偷跑来了,方县长,我丈夫是被人害死的!”“别急,别急,来先喝点热茶暖暖身体。”方致远按住激动欲起的倪美云肩膀,给她沏了杯茶。
“记得我到富源的第一天就见过你,那时的你好像有些”“我那是被他们逼得装成神经病,不然今天怎么还能站在你面前”激动的倪美云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丈夫是被害的?又有那些人来逼你?杜少海同志的死亡可是公安机关鉴定酒后驾车意外死亡的啊!”方致远不紧不慢地说。
“我和少海高中到大学都是同学,又一起分到县委机关,他在审计局我在妇联工作。两人认识到结婚有十来年了,从来就没见过少海喝过一杯酒,他天生就对酒精过敏,怎么可能酒后驾驶?在他临出事的前一段时间,曾经和我隐约提到过矿上的账目有问题,我当时还埋怨他多管闲事,后来少海出事,我去他的办公室收拾遗物,办公桌里空荡荡地什么东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