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摊-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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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弓长叫住徐天,“我记得你给我看过小音腹部伤痕的照片是不是?”
“怎么了?”
“你把它找出来看看,看看像不像鞋印的一部分?”
“鞋印?”
“是。小音说周世琨老婆在她腹部狠狠踩了一脚,如果我们能证明小音腹部瘀痕与秦玉红鞋印相符,你说我们胜诉的把握会有几成?”弓长声音中不掩兴奋。
“我现在就去比对!”徐天也兴奋起来。总算又有新的突破口了!
一方面柏秋军在帮助弓音对周世琨夫妻起诉,一方面徐天想尽办法去联络那四川女孩。但这女孩突然回乡,无论电话怎么打都无法联系到她,徐天甚至决定跑一趟四川。
“算了,没有用的。我们也不能害了人家女孩,她已经够可怜了,我想周世琨夫妻应该已经对她施加压力,甚至威胁她。”
弓长制止徐天。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手上的证据根本不够!警方校方甚至不让我们进周世琨办公室收集证据。”徐天忍不住抱头。
“就算让我们进去也没有用。我可以跟你打赌,对方保证早已请清洁工把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如果能证明小音腹部的伤痕是秦玉红造成的就好了。”弓长苦笑着希望。
“该死的!”徐天气的大骂。
弓长看了他一眼,“徐天,你怎么了?我记得你一向是我们中间最冷静的一个。”
“我……”徐天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要怎么告诉弓长,上面正在派人调查他,隐约有查出什么就吊销他律师执照的意思,而他身为律师,有时候做事就是走在法律边缘,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完全清白到禁得起人家彻查的地步!
“柏律师已经在向法庭申请搜查令,如果快的话,明天就会有结果。”徐天重新振奋,他不想让弓长担心太多。
“就怕秦玉红把那鞋子扔了。”弓长忧虑。
徐天勾起唇角,“所以说你弓长不了解女人吧。且不说一般女孩子,像秦玉红那样有钱有地位的女人,买的鞋子百分之百都是名牌,而名牌代表什么?贵,样式稀少。只听女人大把买新鞋子的,没听过女人不停扔鞋子的。
“我可以跟你打赌,秦玉红一定还保留了那双鞋子,而且她绝不会想到她的鞋印会留在小音腹部。”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这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其实如果能让他们夫妻狗咬狗更好。”徐天期盼。
“目前他们利益一致,几乎不可能。”
“是呀,现在就看柏秋军的手段了。如果他也没辙,弓长,我们恐怕得做好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徐天没说,但弓长显然明白他的意思。
深夜,弓长正打算收摊,就见那消失了几日的人突然出现在摊前。
“你有几天没睡了?”弓长扫了他几眼。
“两、三天吧。你的事怎么样?”这两天光忙自己的事,一时无法分身注意到弓长这边。
“就这样呗。你早点回去睡吧,眼底全黑了。”
“能看出来?”应闲摸摸脸,走到弓长身边自然去抱他的腰。
弓长闪开。应闲敏感的知道,他不在的这两天肯定发生了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
假装没在意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木盒。
“给。”硬塞进男人手里。
“什么?”弓长抬起手看了看这个不足巴掌大小的木盒。手工很精致,光看盒子和木质就觉得这小玩意大概不便宜。
“我无意间找到的,送给你。”应闲没跟他说,这是他千年前身为李家家主时,日日悬挂在颈项上的长命锁。他在李园的地下宫殿里,在他曾经亲手建造的密室里发现了这个,而这个密室里还有些其它东西……
弓长打开,用两根手指拈起那条做工极为复杂的……
“这是长命锁?”他看到那个锁上刻了一些字,有点像生辰八字和名字,还有一些吉语。字体让他不是很能看懂,只能大概猜出一些。“这是你的?”
应闲有点失望,他果然没有注意到那长命锁上都刻了些什么。
“是的。”应闲没有否认。
“你送我这种小孩子的东西干什么?”弓长失笑,关上盒子打算还给应闲。
“收下它,好么?”应闲的表情似乎有点悲哀。
“你怎么了?”弓长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等他注意到时已经把少年抱进怀中。
应闲把头顶在弓长的肩窝处,两手虚虚抱着他的腰。
“怎么了?”
“阿长,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想跟我在一起?”少年的声音低低的。
路上没有行人,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柔柔的笼罩在他们身上,弓长也就任他抱着。
“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弓长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说你想跟我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
“那说你想跟我睡好了!”
“不想。”
“弓长——”
“臭小子,说话越来越放肆。现在连阿长哥也不叫了。小孩子要敬老尊贤知不知道?”弓长捏他耳朵。
“我又不是小孩子!”
“说这话的就是小孩子。”
李应闲真的很想仰头大吼一声——老子已经三十六了!
“总之你要把这锁戴上,一天都不准摘下来!就算洗澡、睡觉的时候也不行。”应闲蛮横要求。
“好好,我戴就是。真是一个比一个可怕,徐天要知道我们已经上过床那还不疯了……”
“你说什么?”应闲抬起头。
“我什么都没说。来,帮我戴上。”
应闲接过长命锁,打开锁扣为弓长戴上。戴上的同时脸就埋在他颈项不肯离开。
“大马路上你干什么呢!”弓长反手拍他屁股。
应闲抱住他不放,两人就在这昏黄路灯下,寂静街道上的小小馄饨摊边,厮磨了好一会儿。
第十六章
把推车放到院里自家搭建的小木棚内,弓长不自在地摸了摸挂在颈上的长命锁,脸上渐渐绽开了一丝笑容。温柔至极的笑容。
小心推开屋门再反手插上门闩,蹑手蹑脚向自己屋内走去。他每天晚上回来都很迟,为了避免吵醒弓家二老和已经入睡的弟妹,他已经养成回家轻手轻脚的习惯。
打开屋门,意外的弓武竟然还没睡。
“哥,你回来了。”弓武坐在床边轻声对大哥打招呼。
“嗯。还不睡?明天不上班?”弓长走到自己床铺那一边,打开衣橱找换洗衣服。
“我等会儿就睡。”弓武表情有些慌乱,但弓长背对着他也没看到。
等弓长洗完澡回来,发现弓武还坐在床边动都未动,连他们俩之间的帘子也没拉上。
“怎么了?”弓长用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问。他发现这两天他说这个“怎么了”好像说得挺多的。
“哥,我们车行叫我就做到今天,明天就不用去了。”弓武说了出来。
弓长擦头发的手停住,“是么,满突然的嘛。”
“是啊。”弓武哭丧起脸。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我们大老板叫我过去,一进门就对我说让我明天不用来了,说他们请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问他,他只说他也是为了他的车行。哥,你说我是不是无意间得罪了我们大老板?”弓武懊恼地扯自己头发。
他满喜欢现在工作的车行,而且也很喜欢这份工作。这份工作他都做了将近四年,现在突然让他离开,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弓长无意识地用毛巾擦擦脸,“别在意,工作没了就再找一份。你手艺好又能吃苦,也不怕没有车行要你。我跟徐天还有罗峪打个招呼,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大车行。好了,天不早了,这事烦也没用,早点睡吧。”
“哦。”弓武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听大哥这么说顿时安心了不少。答应一声,起身去拉帘子。
“咦?老哥,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
弓长捂住脖子上的长命锁,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那个,赶紧又放开。
“长命锁,朋友送的。”
“长命锁?又不是小孩子,怎么送你这个?”
果然和弓长意料的一样,弓武一听这是长命锁就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睡觉睡觉!”
弓武小声哈哈笑着被大哥赶到床上,不晓得是不是灯光下的错觉,他怎么觉得他老哥的脸竟有点红?还有,这长命锁到底是谁送的?
弓长拉上两人之间的隔帘,关上灯,默默的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早上出摊时意外碰到早归的父亲,弓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弓老爸看儿子擦肩而过,咬咬牙反身追了过去。“大子,你等等。”
弓长站住脚步。
“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弓长转回头,“什么事?”
弓老爸咽了一口唾沫,搓搓手道:“我……想跟你借点钱做生意行不行?我听小武说家里的钱财都是你在管,包括小武的工资也是交给你?”
“你先跟小武借的?你怎么好意思?”弓长毫不掩饰地讥笑自己的父亲。
弓老爸被儿子直接尖锐的话语刺的一顿。“我、我只是借,又不是不还。”
“没有。”弓长转身就走。
“等等!你有钱借给你妈做生意就没钱借给我?”弓老爸的声音大了一点。
“你叫什么?怕人家不知道你跟儿子借钱是不是?”弓长不耐烦地回头。“你听谁说我借钱给妈做生意?”
“自然有人告诉我。”弓老爸试图在大儿子面前挺直背脊。
“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找份工作吧,你不是做生意的料。”
“你以为我没去找吗?你知不知道我这把年纪找工作有多难?就算是扫马路的还要有关系呢!”弓老爸可能碰壁碰多了,说话之间忿忿不平。
“那就去做掏粪工好了。”弓长说完转身就走,再耽搁一会儿早市就过了。
“大子!我是你爸!”后面传来弓老爸悲痛的声音。
如果七年半前你没有骗纪家五万块,没有就这样带着钱消失,没有把这个家扔下不管,那么今天你还是我弓长最尊敬的父亲。
早市过后弓长给罗峪打了个电话。论起面子,还是做警察的罗峪硬点。
“罗峪,是我。”
“啊,弓长!找我有什么事?”不知怎么的,罗峪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心虚。
“我想麻烦你一件事,呃……你有没有认识车行的朋友?”
“怎么了?是不是小武出了什么事?”那边罗峪竟然一下就反应过来。
弓长抓电话的手紧了紧,“罗峪,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
“哈……我能出什么事。你别穷担心,烦好你自己就行啦。”罗峪在对面打哈哈。
“罗峪!”
“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被我父亲禁足而已。还有……他让我这段时间离你远点,尤其不要管你的闲事。我想大概那个人动了关系,找到我父亲头上。你知道我父亲的官阶跟他比起来那可不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是没得比!”
“我知道了。罗峪,抱歉。”弓长是真的很抱歉。
“都是兄弟,说什么呢!对了,你让我找车行的朋友是不是要给小武介绍工作?”
“不用了。你暂时不要管我们家的事,就像你父亲嘱咐的,离我们远点。”弓长不管罗峪在那边大喊大叫,果断地掐掉通话。
弓武被车行开除,罗峪父亲被警告,好像他身边的人都一一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威胁。如果那人对他的人际关系调查过,那么他们也应该不会放过徐天才对!
想起徐天昨天不同往常的急躁,弓长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对方不是没有对徐天出手,而是早就出手了!
弓长给徐天打电话,打了几次都没打通,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大。后来实在耐不住了,转而给徐天家里打了电话。
是徐父接的电话,一听打电话来的是弓长,第一句就是:我儿子被你害死了!
弓长脸色苍白的听完徐父半是怒骂半是抱怨的述说,最后他总算得知徐天——他最好的友人在去四川找那个女孩的途中遇到车祸,现在人正躺在成都某医院里昏迷不醒。
他昨天还见到徐天跟他说话来着,那时他以为徐天已经打消去找那个四川女孩作证的意图,没想到他会在当天下午就买飞机票飞往成都,从那里转车往女孩所在的小山城找去。而车祸也就是在前往那乡村的山路途中发生的。
听说司机为了避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