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装舞会-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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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女一直叫着:‘爸爸、爸爸’从这个情形来看,他们两人的确是父女;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先前看到的景象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父女乱伦吗?”
这正是整个事件中最恐怕的一幕,就连办案无数、身经百战的山下、等等力两位警官听到这里,都不禁冒出冷汗。
“笛小路先生好像有听见少女的呼唤但是他喝醉酒,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只见他步履蹒跚地走过桥少女跟在他身后,她当时抓着睡衣的袖子把一个东西抱在胸前,后来我看了报上的报导后,才发现那个东西可能就是威士忌酒瓶。”
日比野警官听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
警方在那个威士忌酒瓶上只检验出笛小路泰久的指纹。近来由于推理小说盛行,一般民众都知道指纹在犯罪案件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少女是否因为知道这一点,故意避免让指纹留在酒瓶上?还是纯属巧合,以至于酒瓶上并未留下她的指纹?
“一过了桥,笛小路先生开始朝刚才走的坡路往下走,少女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而我也着魔似地紧跟着他们。金田一先生,我必须这么做不可。”
藤村夏江哽咽地说着,并不断搓揉手中的手帕。
“这怪不得你。接下来,你又看到什么?”
“雾还是很浓,没一会儿我就失去笛小路先生和少女的踪影,不过依稀可以听见笛小路先生踉跄的脚步声。不久,我也来到T字型道路的地方,我一心以为笛小路先生会沿着原路回去,所以才会朝那个方向走。
但是当我来到笛小路先生发狂大喊的十字路口时,才惊觉到是不是自己弄错了。我开始加快脚步跑了一小段路,更加确定自己真的走错路了,我停住脚步想了一下,笑自己好奇心太重,打算就此回到浅间隐。当我回到道路岔成T字的地方时,听见下面传来急促爬坡的脚步声,我马上躲进草丛里”
第27章 噩梦一场
1、恶魔的脸
藤村夏江脸上的表情愈来愈僵硬,眼睛里充满恐惧的神色。
“我忘了告诉你们,在转角的地方有路灯,因此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穿睡衣的少女的脸”
藤村夏江不停地用手在面前挥舞着,仿佛想挥去可怕的梦魔一般。
“那张脸不知在我梦里出现过多少次,它已经不是一张人类的脸,而是恶魔的脸!那张脸严重扭曲变形,而且不停地笑着,就连她的身体也很奇怪,她拱着背、下颚向前突出,两只手像黑猩猩一般向下垂不!我再也不要看到那张脸!”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吃惊地看着对方,他们今天在高尔夫球场看到的美沙就像藤村夏江所形容的样子。
“藤村女士,请你振作一点。接下来,你有往少女那里走去吗?”
在金田一耕助的鼓励下,藤村夏江宛如从梦魔中惊醒似地抬起头,她的额头上冒出涔涔汗水。
“是的,因为我必须那么做,而且我注意到少女的手上没有任何东西,我直觉反应到笛小路先生已经发生意外了。等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坡顶上,我急忙朝她刚才所在的地方跑去,没一会儿,我就看见前方的浓雾里有一个发光物,走近一看,才发觉那是一座水池。
水池四周设有铁丝网,其中一处铁丝网看起来已经毁损很久;然后我又看见铁丝网的破损处钩着一小块白布,我拿下来一看,原来是一块质地像浴巾的布条,我想大概是少女的睡衣吧!”
这时候,日比野警官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日比野警官,如果是因为我把那块布条拿走,影响你的调查工作的话,我也只能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了。刚开始我还没注意到水池里有什么东西,等我钻进铁丝网里,才看见笛小路先生只穿着内裤漂浮在水池上,我只看一眼就认定他已经死了,所以第二天便逃命似地离开轻井泽。
金田一先生,我不明白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不知道笛小路先生是死于自杀或他杀,如果是他杀的话,那么杀他的人就是美沙,可是美沙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在这之前,笛小路先生侵犯她,就算喝得再怎么不醒人事,做父亲的也不可能侵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冗长沉默之后,金田一耕助以难过、无奈的口气说:
“由于笛小路先生和美沙是父女的观念早已深植我们的脑海,因此在我们调查工作上产生一个死角。藤村女士,非常谢谢你,你的证词已经拨开我们眼前的障碍。对了,藤村女士”
金田一耕助接着问道:
“你认为笛小路先生是死于他杀吗?”
“这一点我不清楚,当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非常可怕,没多久,坐在那边的是近藤先生吧!当他来找我,想问我有关阿久津意外死亡的事情时,他说警方怀疑是他杀”
“警方确实有这样的疑虑。那么,你对阿久津先生的死有什么看法?”
“金田一先生,难道他不是死于交通意外?那时候不是说他杀的成份非常低吗?”
“原先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但后来又发生笛小路离奇死亡的事件,给了我们一个重新思考的机会。那次交通意外反而成了凶手掩饰真正犯罪动机的障眼法。”
“近藤先生,请你原谅我,我当时并没有把八月十五日目击到的所有状况告诉你。”
山下警官在一旁安慰藤村夏江:
“算了、算了,刚才听了你的叙述,即使像我这样拥有多年办案经验的男人,都免不了感到毛骨悚然,也难怪你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何况你现在终于鼓起勇气把这件事告诉我们,说真的,我们实在是非常感谢你。对了,金田一先生”
“是。”
一听到山下警官叫唤自己的名字,金田一耕助十分感伤地看着藤村夏江说:
“藤村女士,不好意思,在你疲惫的时候一直打扰你。请问你对前天晚上发生在津村家的事件,有没有什么发现?”
藤村夏江的眼中再度充满害怕的眼神。
“金田一先生,前天晚上我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不过还是请你听我说下去,这样我才能比较安心。”
“请说。”
藤村夏江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只见她眼眶微湿,幽幽地说道:
“今年我之所以再度造访轻井泽,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笛小路先生的女儿,我几乎每夜都为了可怕的梦魇而困扰不已,因此我也想知道事情真相究竟为何。我并非不关心津村先生的事,只是我认为如果连津村先生也遗弃凤女士,其中原因应该是跟她的女儿有关,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始动机。好了,现在我开始说前天晚上亲眼目击到的事情。”
看到焦虑的神色浮现在藤村夏江的脸上,每个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金田一先生,老实说,我不知道前天晚上津村家究竟发生什么事,所以我不敢保证接下来我要讲的事,对你们的调查工作会有多大的助益。前天晚上八点左右就停电了,操姊拿出一把大型手电筒,我们继续聊天,后来我们聊得差不多,加上又不能看电视,于是在八点半左右就上楼准备睡觉。
当时我带着操姊的手电筒铺好床,正要关窗子的时候,突然看见隔壁的别墅走廊还亮亮的,因为火焰摇摇晃晃地摆动着,我立刻就发觉那是蜡烛的火光,而且好像有窗子是开着的,所以在蜡烛熄灭之后,屋里的人又赶紧点亮蜡烛;之后我又听见关窗子的声音,当时我只觉得十分奇怪,就算津村先生再怎么粗心大意,既然风那么大,为何不关上窗子再点腊烛呢?”
(当时大概是因为飞蛾飞进屋里了吧!)
“你说那时候是八点半?”
“我想是八点三十五、六分吧!”
“你认为当时在客厅里的人是津村先生?”
“我也只能这么想啊!我从街上张贴的海报得知有演奏会演出,一旦停电,演奏会自然就得中止啦!”
“说的也是。接下来呢?”
“我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在九点十分之前准备关掉手电筒就寝时,听见隔壁传来车子引擎的声音,于是我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将窗帘拉开一点缝隙往下看,看见一辆车子就停在走廊下面,有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外面的天色非常昏暗,刚好那辆车子的大灯朝我这边投射过来,而且对方没关大灯就走下车,所以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我想,那个人大概也是玩音乐的,他穿着一件及臀的长衬衫。”
“你有见过慎恭吾先生吗?”
“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不过他和凤女士结婚的时候,我曾经在杂志上看过他的照片,难道说”
“没什么,那个人后来有进入别墅吗?”
“是的。”
“那个时候你有看见屋里的人吗?”
“没有因为我对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兴趣,只觉得在停电的时候有客人来访,真是非常不方便。若不是当时发生一件奇怪的事,让我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话,我早就上床睡觉了。”
“你说奇怪的事是指”
“客人一进屋,别墅后面就出现一道从旁边窗子往里面瞧的人影。”
“啊!”
日比野警官发出叫声,他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藤村夏江误会日比野警官的意思,急忙解释说:
“不,我没有说谎,真的是发生奇怪的事情了。”
金田一耕助赶紧安慰她说:
“藤村女士,我们并不是怀疑你的说词,只是在确认这个人是否真的出现过罢了你的证词对我们非常重要,这个部份请你说得详细一些。”
“好的。”
藤村夏江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她这个样子,大家都在心里揣测她或许又目击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2、窥伺
“从我的位置往下看,可以看到隔壁别墅的右侧,那个人本来从前面偷偷摸摸地往右侧方向走去,后来因为这辆车子开来,他急忙躲到建筑物的后面;等到客人进屋后,他又偷偷跑出来。”
“然后呢?”
“那个人老实说,隔壁别墅可真暗啊!可是由于车子的大灯朝我这边照过来,因此我可以清楚看见那个人的一举一动。我看到他从窗外向里面看,大概因为窗子太高了,他从后面抱了一块石头过来,放在窗子下面,然后站在石头上向里面窥伺。”
“那个人穿什么样的衣服?”
“这个我倒是没有看见。因为大灯灯光反射的关系,我无法看得非常清楚,只看到那个人背着时下年轻人喜欢的背包。”
藤村夏江的脸上开始露出恐惧和焦躁的神色,她一边克制自己不安的情绪,一边说道:
“后来我看了一下手表,知道自己已经站了十五分钟,这时正在偷窥的人突然有了动作,我看见他从石头上跳下来,朝建筑物的正面跑去,然后有个人影从正面走廊冲出来,从车灯前面跑过去就在这一瞬间,我看见一个佝偻的少女她拱着背,下颚向前突出,双手往下垂宛如一阵旋风般从车前绕到车子的后面,然后骑上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美沙有一辆自行车,这是强而有力的证据!)
大夥都神情紧张地互看一眼。
“当那位患了佝偻病的少女骑着自行车从车子后面冲出来的时候,有个人影突然挡在自行车前面,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身患佝偻病的少女不顾一切地冲撞那名年轻男子,朝坡下快速奔驰;年轻男子想叫住少女,可是因为当时夜风十分强劲,我听不清楚年轻男子叫些什么,只见他立刻跟在自行车后面,使出全力朝坡下跑去。对了,那个年轻男子手上有手电筒,当他挡在自行车前面的时候,还用手电筒照少女的脸,少女因此惨叫一声,这就是我所看到的一切。”
藤村夏江闭上双眼,一脸疲惫地躺在椅子里。
金田一耕助轻声地对她说:
“接下来你做何处理?”
“金田一先生,这已经是我能忍耐的极限了。我想隔壁的别墅一定又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于是我轻轻放下窗帘,赶紧钻进被窝里,可是却睡不着。我也不敢开灯,深怕开灯之后会让别人以为我在偷窥,所以我拿着手电筒溜下床,在我下楼的途中,还特地看了一下手表,当时时间是九点零八分。”
(这个时间津村真二应该还在樱井家。)
“金田一先生,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经过,接下来我便下楼钻进操姊的被窝里。唉!没想到我这样做又激起操姊的好奇心,加上她有丰富的想像力,最后就演变成刚才的情况啦!”
操夫人目前因为精神错乱被送往医院,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