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装舞会-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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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村先生有喝酒的习惯吗?”
“对了津村以前滴酒不沾,但最近一年内,他简直跟酒脱不了关系,关于这件事,我也时常跟他交换意见。”
笛小路泰久死前手中拿的那瓶“约翰走路”,就是津村真二送给他的。
“津村先生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变化?”
筱原克已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还不就是因为跟凤女士离婚吗?”
“离婚确实会影响一个人,但是他喝酒的具体动机又是什么?”
“就我个人的看法我不认为津村有什么具体动机,他和凤女士是艺术工作者,都有做不完的工作,整天都被行程追着跑,像这样的工作情形自然无法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何况凤女士又是个离婚经验丰富的女性。象立花的父母这种模范夫妻,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不好意思。筱原理事,我父母也有意见不合的时候。”
“是啊!因为你是‘结晶小子’嘛!”
“为什么说立花是‘结晶小子’?”
金田一耕助这个问题使立花茂树和彼原克已大笑出声。
“金田一先生,你知道立花梧郎先生吗?”
金田一耕助一听到这个名字,随即看着立花茂树说:
“这么说,这一位就是立花梧郎先生的”
“独生子。”
“也是钢琴家泽村文子女士的”
“正是她的儿子。我们常说孩子是父母之间‘爱的结晶’,所以我们便叫立花为‘结晶小子’,哈哈”
立花梧郎创办的“樱花管弦乐团”是日本最优秀的管弦乐团,他是该乐团的指挥,也是当代最优秀的作曲家,不少杰出的音乐家都是他的学生;而泽村文子则是现代第一位女性钢琴家。
“原来如此。”
金田一耕助想到立花茂树和田代信吉之间的强烈对比,一位是理想幻灭的青年,一位是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他不由自主地搔搔头。
金田一耕助看着满脸通红的立花茂树说:
“这么说来,津村先生和凤女士之间就是少了个‘结晶小子’喽?”
“不,就算夫妻之间有了爱的结晶,还是有可能分道扬镳的。”
日比野警官指的是美沙,现场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沉闷。
筱原理事的确是个阅历丰富的人,他立刻接着说:
“立花先生一开始就反对这桩婚姻,他说他们两个无法长相厮守。”
“津村先生是立花梧郎先生的”
“学生,而立花茂树是津村最疼爱的弟子。”
(那么,田代信吉也是津村真二的学生)
“他们两人不是协议离婚的吗?没想到津村还是深受打击唉!人类真是难以理解的动物。”
“总而言之,离婚之后的津村变得多疑,不轻易相信别人。”
金田一耕助针对这一点追问道:
“不相信别人?你是说风女士欺骗津村先生或背叛他吗?”
“不,我是指津村因为经历这段不幸的婚姻,不再相信婚姻了。”
立花茂树在一旁开口说:
“金田一先生,不需要把津村老师个性转变的部分看得这么严重,就算他变了一个人,还是音乐界里优秀的人才啊!虽然老师刻意让自己变成一个行径诡异的人,但终究无法隐藏内心原有的善良与亲切本质。”
“他表现得很奇怪吗?”
“是啊!比方说,老师最近很喜欢戴一顶鸭舌帽,那可不是普通的鸭舌帽,而是像夏洛克·尔摩斯那种非常高尚的全黑呢帽;此外,他全身上下一身黑,围巾、手套也都是黑色的,脸上则挂着一副蜻蜒型的太阳眼镜。
我曾对老师说:‘老师,拜托你别作怪了,你这身打扮真像是强盗集团里的杀手。’老师听我这么说,不但不生气,反而高兴地说:‘是啊、是啊!我就是要让别人觉得我像个杀手。’我不知道老师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我一听他这么说的时候,差点就笑出声来;虽然津村老师最近变了不少,不过依然非常天真可爱。”
“那么昨晚他回家的时候,也是一身杀手的装扮吗?”
“嗯,老师因为找不着钥匙,便大声叫嚷起来,于是我赶紧帮老师找钥匙,还跟他开玩笑说:‘看吧!都是因为你一身杀手的装扮,所以现在连钥匙都不见了。’谁知道老师竟然因此而生气,哈哈”
日比野警官随即将身子往前捱近说:
“我想请教你有关昨天晚上的事。你说你在七点四十分左右送三位老师回家时,津村先生便大叫钥匙不见了?”
“是的,后来老师说钥匙大概掉在别的地方,便跟着上车了。哈哈!”
“既然钥匙不见了,为什么他还打算回别墅?”
“这个啊如果你们去一趟浅间隐就会明白。津村老师租的那栋别墅非常简陋,连遮雨棚都没有,玻璃窗上只有一扇窗帘,只要打破一小块玻璃,伸手进去开门就可以进屋啦!可是”
立花茂树歪着头说:
“我检查过玻璃窗和玻璃门,并没有任何毁损的迹象,所以才会认为老师一定忘了把钥匙从钥匙孔拿下来。房东就住在老师的隔壁,或许老师会跑去房东那里借钥匙。”
“因此你就依序送其他老师回家?”
日比野警官不希望话题扯得太远,赶紧出声问道。
“嗯。”
“由你开车吗?”
“是的,因为是我的车。”
“立花,你在这一带有别墅吗?”
金田一耕助问道。
“有的,我的别墅在南丘。”
“原来如此。你是按照怎么样的顺序送他们回家?”
“津村老师是最后一个,但是车子才到旧道入口处,津村老师突然要求在那里下车;外面风势越来越强,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我想老师大概要买什么东西吧!当我从六本过折返的时候,碰巧遇上停电,我心想老师这下子麻烦了。后来想到那里有卖手电筒的商店,我又必须赶回这里处理善后,于是便驾车离开了。”
“刚才你说桌上有津村先生的烟斗,却没见到他的人影?”
金田一耕助严肃地问道。
“是的。”
“你还说所有玻璃窗完好如初,而且门都上了锁?”
“前门和后门都上了锁,所以钥匙一定掉在什么地方。”
“津村先生会不会在屋里睡觉?”
日比野警官问这句话其实只是在安慰自己。
“啊!等一等”
立花茂树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才说:
“津村老师非常讨厌飞蛾!要是有一只飞蛾飞进他的屋里,他就会像孩子般大叫起来;每当津村老师要亲自上台指挥的晚上,我们都必须十分注意纱窗。”
“那又怎么样?飞蛾究竟怎么了?”
日比野警官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刚才我去浅间隐时,发现玻璃窗上贴满飞蛾,好象是印上去似的。”
金田一耕助和日比野警官不禁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
“立花,对不起,请你带我们去津村先生的别墅。”
“金田一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筱原克已不解地坐在位子上看着金田一耕助和日比野警官。
“日比野警官,请他带我们去吧!”
在金田一耕助的提醒下,日比野警官看着立花茂树和筱原克已,一字字地说道:
“筱原理事、立花,请你们听我说,现在警方需要你们协助办案。昨天在这里和津村先生谈话的慎恭吾,昨晚不,今天早上被人发现陈尸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立花,走吧”
第13章 家族聚会
1、古文明的诱惑
“教授,那里不是已经没有挖掘的必要了吗?”
“不,印度河十分宽广,贺拉伯因为没有铁路建设才会荒废掉,但是莫本侨达洛还有挖掘的空间。飞鸟先生,根据我的研究,印度河流域一定还有一个继贺拉伯、莫本侨达洛之后的第三大古文明都市,若是我们能挖掘到不为人知的古代都市,那是多么了不起的贡献啊!”
“你说的有理,如果真有这个古代都市存在的话”
“一定有,我的研究不会错的。”
“听说那个地方相当荒凉。”
“没错,若是一直放任不管的话,它终将变成泥土的一部分。”
这里是飞鸟家中所谓的“洞穴”,从人口或窗子往里瞧,可以看见四周墙壁有高及天花板的书架,架上摆满世界各国的考古学文献,的场英明的著作也在其中,之前金田一耕助从慎恭吾的别墅发现的“飞鸟藏书”,大概就是从这里拿出去的。
在父亲惨死后,飞鸟忠熙的“考古梦”因此尘封起来。一旦压力过大、不易寻求平衡点的时候,他总是躲到这里寻求心灵上的平静。
这个“洞穴”除了收藏丰富的考古学文献、相簿,还有五个大型玻璃柜,里面存放着古代东方文明和古埃及的珍贵出土文物。
“一切就这样归于尘土,真是可惜啊!如果它的命运注定如此,我希望能在它毁灭之前到那里看看”
飞鸟忠熙轻叹一声,现在放在他面前的是有关印度文明的厚重文献,里面还附上莫本侨达洛的广大砖土文明遗迹。
“忠熙,这些是什么时候的遗物?”
凤千代子在一旁提出问题。
昭和三十五年可说是电影的高峰期,过了这一年,电影迅速被电视所取代,凤千代子和飞鸟忠熙的年龄都不小了,因此她迫切地想抓住飞鸟忠熙;不过,凤千代子不会露骨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的场英明回答凤千代子的问题:
“这是纪元前两千五百年到一千五百年之间的繁盛文明,所以从现在往前推的话,就是距今四千五百年到三千五百年前凤女士,印度文明是由恒河开启的,就像尼罗河孕育了古埃及文化,以及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孕育出繁荣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一般”
“哦这个是下水道吗?”
凤千代子对眼前的照片表现出高度兴趣,因此更加鼓舞的场英明。
“是的。你看,这里是大浴场的遗迹印度所有的遗迹都是由砖土堆砌而成。不过那一带的盐份相当重,这些盐份在地表下面溶化之后会产生化学作用,进而腐蚀砖土,若是放任这些盐份继续侵蚀下去,那么沉睡在地底下四千年、几乎可以原封不动挖掘出来的古代文明遗迹,就会因为太慢挖掘而归于尘土。想要挽救这些珍贵的古代文明,光靠巴基斯坦政府的力量是不够的”
“听说教授最近去过巴基斯坦?”
“嗯,不过就像观光旅行一般。我觉得十分惋惜,只要一想到这些珍贵的遗迹就要尽付黄土,就教人惋惜不已。”
“怎么样?千代子,想不想去看看?”
飞鸟忠熙兴高采烈地问道。
“嗯,如果你要带我去的话,我也想去那里看看。”
“如果你想去,我们可以坐飞机到喀拉蚩,然后再向北前进三百公里。莫本侨达洛的郊外有观光用机场,交通根本不是问题。”
“对了,‘莫本侨达洛’是什么意思?”
“它的意思是‘死者的山丘’。你只要亲眼看到那个地方,就会发现它是个赤褐色的世界,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盐份的侵蚀已经延伸到遗迹的上层部位,到处都呈现出一片荒凉的景致,教人看了不胜啼嘘”
这时,村上一彦走进来,打断的场英明滔滔不绝的说明。
2、图形之谜
飞鸟忠熙一看到村上一彦,眼角随即跑出一些笑纹。
“一彦,真是辛苦你了。我听秋山说那一带的积水非常严重。”
“嗯,不过已经不要紧了,积水大都已经退去。凤女士,好久不见。”
凤千代子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说:
“听说你去探望美沙,我这个做母亲的居然没有表示关心”
“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些都是叔叔要我做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说美沙的奶奶不在家?”
“关于这一点,都怪我不好。”
“这话怎么说?”
飞鸟忠熙问道。
“是这样的。美沙的奶奶大约一点半左右到达长野原车站,而我到达樱泽的别墅也是那个时间,当时我以为奶奶会从长野原搭车回来,这样不需要两个钟头就可以到家了,因此我就在那里等到三点半,可是一直到我离开为止,奶奶都还没有到家。”
“上越线交通中断了吗?”
“不,叔叔,听说美沙的奶奶现在已经到家了。”
“你是说”
“要是我再多等一会儿就好了。我等到三点半,四处看看台风过后的灾情,突然想起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