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横流-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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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透过车窗，弯弯就看到了在给花花草草浇水的付颜。姣好的面容，端庄的气质，一切都和顾家这个名字很相配。是了，不配的不就一直只有自己而已么？
付颜惊讶的看着下车的弯弯，停下手中的花洒，好听的声音弥散开来，就像这满园的花香。“咦，怎么回来了？”
弯弯回以纯良的微笑，“不想去了，那个不知道可不可以和你聊一聊。”
付颜有些讶异，但又微微的期待，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和自己相比又怎样？听多了顾母的旁敲侧击她心里头的幼苗又开始萌发。
“好啊，我们出去找家咖啡厅吧。”
“好。”
“师傅，去下附近的星巴克。”弯弯说完又问了付颜的意见，“那里没问题吧？”付颜笑笑示意不介意。这还是弯弯第一次以女主人的姿态示人。或许是女人心底的小心思作祟吧，话一出口，弯弯也讶然于这样的自己。
付颜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弯弯，有种了然于心的感觉。嘴角的笑让弯弯觉得很羞耻，蓦地脸一红
“你怎么搞得，这个你也批，想甩钱朝我甩，我很乐意接受。”展颜手指硬梆梆的戳着顾墨批过的几个文件，“哒哒哒——”的敲出惹人厌烦的声音，阴阳怪气！
“那你来。”顾墨挑着眉来了这么一句。两人剑拔弩张，这时Kelvin这个华丽丽的炮灰隆重登场了，我们的混血美男一探头进来就觉察到了气氛的诡异。一个是明着阴的，一个是暗戳戳的阴的，两个压榨他惯了的人突然对峙起来，他还突然就觉得爽爆了。如果是动漫的话，他的旁边肯定有个小人在咩嘿嘿的奸笑。可是现实中，两人强大气场的压迫下他哪里敢笑啊！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窝囊了，好歹他扬名在外也是有点声誉地位的，于是不客气地清清嗓子，“二位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啊？”嬉皮笑脸。
K君你弱爆了好吗？！
顾墨和展颜同时收回视线，谁也没有说话。被彻底忽视或者说无视的Kelvin泪奔了，人家招谁惹谁了，扭着泪巾无比幽怨。K搓搓手继续问，“要不我也加入？带上我呀！”
很完美的忽略K，展颜拣出几本文件扔在桌面上，抱着其他的文件出去了，不忘把门甩的震天响。Kelvin小心的观察着老大的脸色，大感不妙啊！
“嘿嘿嘿额我只是来打酱油的。”见老大没有动怒的征兆，Kelvin心里大呼一口气。看看他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那是身与心的摧残那！Kelvin清了清嗓子，好吧，他有点过了。
“什么事？”
老大终于知道他的存在了啊！“没什么，就来看看你。”Kelvin眼中饱含着浓浓的兄弟之情。
“你很闲？”
Kelvin汗毛顿时竖起，“额不闲不闲，很忙很忙很忙。”他一不开心把他打发到富婆堆里去肿么办！！
“去吧。”Kelvin如获大赦，一高大的身躯也能跑出奔放的姿态。
顾墨揉着太阳穴，看着桌上的文件，不由的也笑出来，这么明显的不等利益他也批了，难怪展颜要发飙。笑着笑着眼底却闪过一片怒意，桌上的文件一挥手，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小姐你好，您的美式、您的卡布，请慢用。”服务员有礼的放下咖啡，两人各自搅着面前的咖啡一阵沉默。
弯弯想了想，还是先开了口。“付小姐，我想你知道我跟顾墨的关系。或许你也从顾伯母那里知道了我的过去，我想知道你们的过往。”
付颜没想到她会那样直接，对于她的唐突她反倒不觉得无理。矫情的开始还是一样狰狞的结束那也不是她所喜欢的。
“我跟顾墨啊”仿佛深陷回忆，付颜的脸也逐渐明亮起来。“真的回忆起来，好像自己的人生里从没缺少过他的身影，也许这就是青梅竹马的好处吧。不过，看我们现在就应该知道那并不一帆风顺。”
弯弯耐心的听着，执着的搅着咖啡，仿佛那是一项使命。只是谁不知道那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呢？
“年轻的时候不懂得爱情，或许是因为太过了解彼此，总觉得少了分激情。知道吗？他都没有表白过我们就在一起了，家里是世交，学校里是最登对的一对，任何人都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不明不白的，或许是出于傲气吧，觉得除了自己没有谁能和他相配了，他应该也是这样，至少当时自己是这样想的。所以，当我的前夫出现的时候，就像是平静的池塘里突然落了片叶子，虽然轻轻的，但是还是激起了不小的涟漪。那时的我可能是疯了吧，又或许是迟来的叛逆期。在一片阻挠声中，与顾墨分手，然后离开。最可恶的是顾墨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那时真的不甘心。自己在愧疚中不断的谴责自己觉得对不起他，但是他却是那样淡淡的，波澜不惊的样子。最后我就真的嫁了，远走他乡。”
故事听到这里，弯弯突然有点同情顾墨了，大概是因为爱的太深沉，所以开不了口。
“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所以说古话总是说的最好。前夫是个搞的是艺术，很显然，艺术家真的没有几个是定得下心的，结婚没几年就背叛了我。那时顾墨正好也在美国，求学做生意。我心里的不平衡突然奔溃了，想想那时的自己应该算是尖酸刻薄的。在潦倒的时候只有他来关心自己，自己却总是用最尖酸刻薄的话来讽刺他，妄想看看他不变的脸色下是怎样的表情。因为后悔更因为他过的比自己好，女人的小心眼就是容不下这些。更矛盾的是想知道他到底爱不爱自己，要是爱，为什么当年不拦住自己，那么现在她也不是这个悲惨的样子。我把错都归咎到了他的身上，直到有一天自己醉酒发疯，在车上无理取闹，顾墨一个没注意与一辆卡车相撞，虽然自己已经醉的那样了，但或许是生命的神奇之处，在那一刻，我的神智却清醒了过来。我知道顾墨迅速的打转车，想要把车掉个头，但是那样短暂的时间里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车只是微微调整了方向，至少不会直直的撞向我这边，错开了一个角度。然后他迅速把我拉向他自己，把我压在他和座椅之间，那晚真是惊险，如果开车的不是他，或许我早就不在了。也幸好卡车司机反应快，及时刹住车，不然卡车的冲击力就算顾墨反应再快也是没用的。只是因为冲力，玻璃深深的扎进了顾墨的手掌，所以他的手才会这个样子。说到底就是自己造成的。一阵剧烈的震动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也是那一次，我深深的觉得这个男人的好，愿意用生命保护自己，还有什么甜言蜜语比得上这个呢？那一刻才发现自己一直纠结的计较的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只是自己无情的挥霍了这一份感情。只是自己醒悟的太晚了，嫁做人妇了还能怎样？”
☆、全身而退
咖啡已凉，弯弯木木地望着眼前的液体，跟自己预想的一样，是个深沉而感人的爱情故事呢。眼前浮现出顾墨那张妖孽的脸，紧锁的眉头，凉凉的眼神，对她，他是这个样子的。好像只有在自己出糗的时候他才会笑，弯弯认真的回忆，却也模糊的想不起来。
付颜安静下来，眼里却闪着亮光，她在等。
“很感人。”弯弯听见自己的声音，很陌生的感觉，好像讲话的是另一个自己。
付颜不动声色。
“既然付小姐回来了，那么我想我该退场了。”弯弯突然抬起头来，很苦涩的笑了。付颜看她的笑也觉得苦涩无比。
“不，我说这些不是要赶你走，只是你问了，正好也给了我个倾诉的机会。”聪明的女人就是在不用撕破脸的时候绝对保持优雅。
“不仅仅是我听了这些，也不仅仅是因为你，我们之间有很大的问题。我也只是在逼自己作出决定，不想再拖下去而已。我想付小姐回来的目的也是顾墨吧。”
付颜一笑置之，不承认也不否认。
弯弯豁然的想，都要放手了，那就这样吧。和平又安静，多好。“那我们回去吧。我也该做些退场的准备。”
顾墨回到家，却发现弯弯不在家。顿时冰凉的感觉侵袭到四肢百骸，心口好像被重重的打击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秒，他就三步并作两步直冲楼上，“砰——”地冲进弯弯房间，空无一人的房间让他的心沉了沉，艰难的移动步子到她的衣橱，却不敢伸手。这时楼下的动静让他坠落的心总算找到了点支撑。“哗——”的一把拉开衣橱，里面零星的几件衣服让他憋着的气总算能舒出来。衣橱的一角那一套情侣卫衣刺痛了他的眼。关上衣橱沉着的下楼，刚刚的焦急全然消散在脸上。
弯弯进门没多久看到顾墨从楼上下来时着实吓了一跳，但转念又一想，这样更好早点结束早点解脱，少了等待的煎熬不是更好？心里却隐隐有些失落。
她总是骗自己。
弯弯泡了壶茶，好像来到顾家之后她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泡茶，端茶递水，极尽讨好。别的她也不会，别人也不给她机会。
弯弯把茶端到茶几上，注意力仿佛全在那盏茶上，虽然是对着顾墨说的话但连头都没有抬起来。“顾墨，你坐下。”
付颜站在一旁，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心里是激动的，只是她还在不断告诉自己要沉住气。“你们聊，我先上去了。”很成功的，她也克制住了。
付颜消失在楼梯转角，顾墨看着往杯子中倒茶的女人，眼神暗了暗。
“尝尝。阿姨说这是极好的茶叶。不知我这样泡有没有糟蹋了你们家的好茶叶。”
顾墨听着弯弯言语里的唏嘘，拧着眉尝了一口。“不错。”清香入口，他哪里懂茶的好坏，就算再好的茶，此刻的他也是品不出什么味道的。
“不错啊，我也觉得。只是没人欣赏罢了。”
顾墨眉头拧的更紧，“好好说话，你想说什么？”
“你就不能不皱眉吗？我说什么了你这样厌恶我，还是你本来就厌恶我，对啊，你就是厌恶。”弯弯突然发狠，不就是厌恶吗？她以后不受了！
顾墨知道她在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辩驳。拉住她因为捶打桌子发红的手，握在手中按压。“既然厌恶，当初又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绑在身边，费了那么大的劲，不过是觉得没得到的总是好的对吧，得到了也就这样了。”弯弯有点说不下去了，却梗着脖子装出尖锐的样子，不这样，她就会软弱了，之后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顾墨看那红色已经褪去，松开手。弯弯见他松手，心痛了痛，恶狠狠地收回手，藏到桌子底下。
“顾墨，你不觉得现在这样的场面很可笑吗？我们怎么总像是在谈判呢？”
顾墨挑眉，好像在说是你要谈的。
弯弯自动忽略他的意思，“付小姐回来了，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觉得很适合你们。虽然我们无疾而终，但是因为你，我摆脱了刘世昌，将我带离了黑暗，这一点，我会记住一辈子，真心的谢谢你。现在我也成全你。”
“林弯弯。什么叫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无疾而终。”顾墨阴沉着脸。
“就是你们郎有情妾有意，现在我这个碍眼的人就要滚了，你们请自便的意思。”弯弯说的毫无畏惧。
顾墨的脸色白惨惨的，薄唇抿着，黑色的瞳孔里好像能渗出冷气来。那是顾墨怒极了的表现。
“我什么时候跟人郎有情妾有意了，林弯弯你不要自己还想着别的男人来说我。”那件与某人配对的白色卫衣一直跟着她，以为他不知道吗？
“我没有别的男人。”
“那你衣橱里的衣服怎么解释，不会是特地给我买的吧。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那只是回忆，我什么都没有了总得靠些回忆过活。”
“是啊，回忆。你的回忆怎么就没有我而只有别的男人呢？”顾墨冷笑。
那是因为你是现在的，以为会一直在我身边，自己痴心妄想了怎么样。弯弯心里在怒吼，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懂，弯弯也顿时丧失了吼出来的力气。
“怎么没话说了，就这点口才还想倒打一耙？”
弯弯被他气的胃痛，“那你付颜来了，情意绵绵的样子是给谁看的。大半夜的又是谁还在一起，顾墨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就是新欢难过了，正好旧情难忘吗？”弯弯一股脑都把心里的话都吐了出来，顾墨逼得她不得不说。吼得太激动让脑袋一阵晕眩。弯弯心底默默为自己打气，林弯弯，坚持住！
顾墨不怒，反倒史无前例的大笑了起来。弯弯这才发现，还是不要笑的好，笑起来更加讨厌。
“弯弯。”顾墨叫的柔情四溢，连声音都带着点笑意了，“你吃醋了。”就像有谁在他的心里把那些浊气一下子清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