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劫:深宅绝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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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甚么喜好?怎么妹妹从来没听过?”
俪如拽了拽严昭明的衣角,严昭明不理会,只是道:“表妹连这个都没听过?我看表妹平日里的做派,倒是和这姑娘差不多么!表妹若不明白,尽可以到平康里去看看!”
这吴悦榕虽然愚蠢无知,却也知道“平康里”是甚么地方,知道严昭明在戏弄她,咬了咬嘴唇,眼泪待要掉下来,又气得说不出话。
“你,你,你们!哼”跺着脚跑了。
☆、第廿二章【离人】
【明月易亏花易老,月中莫负赏花心。】
俪如叫道:“哎,小姐,小姐”转过头来对严昭明道,
“大爷这是干甚么”
严昭明笑道:“干甚么?我这是在帮你呀,你看,她这一去,怕是不会再回来了,不正为你排忧解难了么?”
小钗也在一旁笑着拍手。
俪如又气又好笑,对二人道:“你们呀,真是的,若是她去夫人那儿告你一状呢?亏您说得出那些让人脸红的话来”
小钗道:“奶奶,不会的,那些话这吴小姐若是听明白了,怎么开得了口呢,若是没听明白,自然不会去告状 的。”
严昭明道:“小钗说得对,咱们呀,可千万别去招惹这位表妹,哈哈,她若是进了我们家的门,我怕我被她身上的铜臭味儿和胭脂水粉味儿熏着。”
俪如捂着嘴笑了,小钗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俪如道:“只是如今,夫人那里怎么交待呢?”
严昭明道:“你放心,不用你去交待,小郎自己,就会去说的。”
俪如和严昭明第二次成婚之后,就得每日到厅中给公婆请安,不像以往做妾室时,这一来二去,多出了许多规矩。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俪如就到厅门口去等着了,想着要比严少卿早到,说些话与他听。
看见严少卿过来了,俪如将他引到一旁。
“二爷,我听说,昨天来的那位吴小姐,还没回去呢。其实,夫人是甚么意思,二爷你是知道的。”
严少卿道:“甚么意思?嫂嫂说的话,我听不明白。”
俪如见他是这种态度,也板起脸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叔自己心里明白。只是,你哥哥昨天,已帮你打发了她,这事情,你自己若要去回了,可要与夫人好生说话,不要再惹出甚么事端来。”
严少卿道:“哼,嫂嫂说笑了,我能惹出甚么事端来?哥哥嫂嫂只管做你们的恩爱夫妻去,我的事情,我自有主意,不必嫂嫂来挂心。
“少卿!你过来,你爹爹有话对你说。”二夫人在厅中坐着,见严少卿面色不好,便把他叫到跟前。
俪如起身想走,被二夫人叫住了:“媳妇,不必回避。”
严祁坐着道:“小郎,你年纪也不小了,虽说玉樱走了不久,可我和你母亲,自然要为你打算打算。”
严少卿一反常态,道:“全凭父母大人做主。”
二夫人见状,赶忙道:“那个,也不是什么外人,你榕表妹,你也见过,她也喜欢你。我和你父亲商量了,年前就给你们成亲。”
严祁道:“这你怎么没跟我商量?这,算算日子,太紧了罢。”
二夫人道:“嗨!哪里呀,这三书六礼的事宜,我都算好了日子了。年前成了亲,两家人一块儿团圆,好过年。”
俪如心里暗道:“这二夫人,原来早就有这个心思,看来,她算计这些不是一日两日了,庞玉樱才死了没多久,她就安排好了这许多事。”
严少卿道:“全凭母亲做主罢,往后我一定好好收收心,不再惹出甚么事端来。”
严少卿说的这些字眼,正是从前俪如对他说过的,她知道,严少卿是故意说与她听的,心里不是滋味。
严少卿走的时候,俪如打发了小钗,自己跟着。快走到二房的时候,严少卿突然回过头来道,
“嫂嫂跟着我做甚么?”
俪如径直道:“二爷到哪儿去?”
严少卿道:“自然是回房去,嫂嫂不是,教我修身养性么?难道还指望我回‘仙宫苑’去?”
俪如道:“二爷,我虽对你说了那些话,可是我实在不愿意看你委屈了自己”
严少卿冷笑道:“哼,甚么委屈不委屈,现在于我来说,和谁成亲,不都是一样的么?”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俪如,俪如被看得心虚:“我只是哎,我只盼二爷二爷好自为之罢。”
严少卿也叹了一口气,道:“嫂嫂,其实我我”
严少卿往后退了一步,从怀中取出个描银花的盒子来,俪如一看,是那盒金疮药。
严少卿手一扬,盒子“咚”一声掉进了湖水中。
“嫂嫂,我从前以为,我收着的这金疮药,是世上最好的药你说,这是不是最好的?”
俪如道:“二爷从前说,不管什么伤口,擦两日便好了。”
严少卿道:“嫂嫂若是擦了我的药,手上就不会留下痕迹了。其实,这药未必是最好的,我心里丢了东西,擦什么好药都好不了伤口,更何况,我丢的东西,原本就不是我的”
严少卿看着俪如,仿佛在说:“我心里丢了你,伤口太大合不上了,到如今,不知是心里长了一个伤口,还是伤口上长了一颗心。”
这些话,俪如听了心里难受,又想起严昭明,自己一心一意对他,严昭明却连梦里,都念着别人的名字。可是,她又实在放不下严昭明对她的种种好处,此时的她,更何况,此时此刻的她,身份立场,都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她只好背过身子去哽咽:“求求二爷,别再说这些话了。”
严少卿叹气道:“不说了,往后我的这些话,再也不对旁的人说了,嫂嫂从前对我说的许多话,我也从此忘了,如同这药,对我来说,再也没有用处了,还是舍了的好。今后,我对谁好,也都是一样的了。”
其实,俪如又何尝没有私心呢,她劝他早日成家,那些“修身养性”的话,不也正是出于她自己的私心么?她总想着,他成了家,便能修身养性,能不再对自己说这些为难的话。
俪如不想让严少卿看见她以手拭泪,只能不回头道:“我看那吴小姐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脾性骄纵了些,二爷既然决定了,娶回来好生待她就是了”
严少卿回房去了,俪如立在回廊上,一阵轻风吹过,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吹落了手中握着的丝帕,她静静立着,良久。
两个世界的两个人,从此,仿佛都舍了从前了。
俪如与严少卿,数月相聚,一场决绝,既暧昧不清,又界限分明,暧昧不清,因为他对她的种种好处,她对他的种种可怜,界限分明,因为她是他哥哥的妻子,更因为他曾是她怀疑过的庞玉樱口中的坏人,这两人之间的种种,有如暗夜中即将绽放的昙花,在开放前的一瞬间,被人用手指掐断,至于昙花一现究竟有多么惊为天人,只能寄望于无尽的回想。
然而,这一场因悸动而被按捺的情事,却从始至终被一双躲在暗处的眼睛,久久地注视着,并且这双身处在严府中的眼睛,还将继续如影随形。
☆、第廿三章【新娘】
【高台明月照花枝,对月看花有所思。】
风流倜傥的严府二公子严少卿的第二次喜宴。
高门深宅的官宦之家严府一年内举行的第三次喜宴。
严家的每一场喜宴,都是万众瞩目,这一场,商贾巨富与人臣权贵的完美结合,更是不例外,被长安城的所有人作为谈资,经历了一整个新年。
娇憨蛮横的新娘吴悦榕,与他的表哥夫君,携手踏入了这深宅。
“表哥,你怎么还不掀盖头?”吴悦榕见房中没有动静,自己掀起了盖头。看见严少卿坐在桌子旁,严少卿对她摆摆手,十分温柔地道,
“表妹,你过来。”
“表妹,今后咱们就是夫妻了,喝过合卺酒,往后咱们夫妻一体。”
吴悦榕本来就年纪小,一杯交杯酒下肚,脸色都红了,映衬着柔光,像个穿了大人衣服,还涂了红胭脂的小孩子。
严少卿又斟满酒杯,道:“表妹,来,咱们再喝一杯,愿,年年岁岁似今日。”
吴悦榕笑着道:“怎么是年年岁岁似今日呢?表哥要再娶妾不成?我可不依。”
严少卿道:“有妻如表妹,我足矣。来,饮尽此杯,夫妻恩爱,年年岁岁似今日。”
吴悦榕笑道:“好!”说着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有一滴酒顺着她樱桃般的嘴角滑过脖颈,只听“咕嘟”一声,是酒入情肠的声音,美酒入肚,少女身姿妙曼,胸口起伏,是穿肠而过的情药,此情此景,任何人都会感到身热心动,可此时,日日流连欢场的严二爷,只有满腹忧愁。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严少卿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榕表妹安顿在婚床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今日的关过了,往后日日夜夜,还要过无数的关。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为了别人一句“修身养性”的话么?他从前,是最放荡,最无庄,可是,他又未必不是最深情的。
而酣睡的表妹,在月光的映衬下,分明是一朵含苞未放的鲜花,她虽然刁蛮骄横,却是最无知和最无辜的,她才十三岁,让自己的身子,与她做真正的夫妻,无疑是在戕害一个稚嫩鲜活的生命。他对她,无非只能是哄骗着,像长辈逗弄一个两三岁的可爱孩子一样,过一日,算一日罢。
第二天一大早,严府中人是被嘈杂的争闹声吵醒的。
庞玉樱的父亲,退休御医庞庭梧。长安京兆尹韦澳。长安官媒冯正则,还有,司户佐周熹。
“哎哎哎,庞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高声说话的人,是严家二夫人。
庞庭梧道:“夫人不必着急,老夫今日,是为了小女的事情而来。”
二夫人道:“庞大人,令千金已经入土为安了,我们两家,好歹也算是亲家一场,我家刚刚办完喜事,你 带这么多人来我家,还,还带着你女儿的牌位,是甚么意思?”
一旁的京兆尹韦澳道:“严夫人,庞御医日前外出寻访药材,一去半年,一回长安,就听闻自己痛失了爱女,而你严家,又娶了新妇,本官今日来,就是来主持公道的。”
俪如和严昭明走到厅中的时候,正听到“主持公道”这几个字。
二夫人道:“主持的哪门子公道?虽说玉樱死于非命是我们的疏忽,可死后极尽哀荣,她的丧事,我家可是没有半点含糊的。再说了,我们小郎还要为她守节不成?还不能娶妻了不成?”
韦澳道:“庞小姐的死是其一,其二是,今日我请了官媒的冯大人和周司佐来,为的就是这亲事。冯大人,请你来说罢。”
一旁的冯正则站起身来作揖,周熹也跟着站起来,冯正则提高了嗓门道:“不知严大人可在府中?且请严大人出来说话!”
二夫人待要拦着,严祁已经从后堂出来了。一看厅中坐着这些人,赶忙见礼
“各位大人,有失远迎了!”又回头对二夫人道:“怎么几位大人来了,你却让小厮回我说没事呢?哼。”
冯正则道:“二位大人,我官媒的周司佐应承了严、吴两家的三书六礼,却是一时大意,婚书坐实,庞小姐的户籍还未及消去,贵府就行了婚礼,庞小姐虽已去,二公子只能纳妾不能娶妻,再娶正室,却是罪犯重婚。如今,庞大人不肯消去户籍,到京兆尹来告,我也只好携周司佐登门致歉,还望两家和解。”
庞庭梧道:“哼,没那么简单,我女儿嫁到你家才三年多,怎么就得了急病去世呢?官府的记录老夫也去看过,我女儿根本不像是病死的!更不是窒息而死!分明是你们残害,韦大人,您是京兆尹,又一向不畏权贵,公私分明,今日,就请韦大人主持公道!”
这一位韦澳大人,俪如是听说过的。
今年夏天的时候,国舅郑光家中的一个庄吏私吞租税,横行乡里,触犯了律法,依仗着郑太后的威仪四处为祸。就是这位韦大人,将这庄吏抓捕,在皇帝面前据理力争,依法查办的。他的那句“朝廷的法规若只能在贫困的百姓中执行,这样的旨意我不敢领。”流传于世,俪如对他十分钦佩。
正在说话的时候,严少卿和吴悦榕也闻讯赶来。厅中黑压压的一大堆人,严昭明怕二人不明就里,叫俪如先去小声道明原委,不要闹了起来,叫四邻笑话。
没想到,那吴悦榕听了之后反而笑道:“哼,凭他是什么样的官,如今,我才是严家明媒正娶的二奶奶,我爹爹,也是中书省赐的正三品官衔,理他做甚么!我去打发了就是!”
俪如赶紧道:“好妹妹,我知道你能干,可眼前的情势,自有老爷夫人做主,咱们是不便说话的,还是”
“哎呀!嫂嫂!你怕甚么!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