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峥嵘 by谢画屏(八阿哥重生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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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二月份,前几日刚下了一场大雪,现在正化雪,最是冷的时候,胤禩一向是畏寒苦热,胤禛遂早早的便让人在书房里放了炭火在烧,整个屋里头暖意融融,胤禩刚进来一会儿,便解开了厚重的狐裘,称奇道:“四哥这屋里头好暖和,可是烧了炭火看不见烟也倒罢了,竟有一股子清香味儿,可是点了熏香么?”
胤禛在外头冷峻的脸庞进了屋便转了暖色,嘴角噙笑道:“你多前儿看我用过熏香?明知道我是不爱那些东西的,香味儿是这炭发出来的。叫什么水烟炭,这玩意儿是洋人的东西,我这儿还是太子给的,统共就那么一丁点儿,知道你怕冷,今儿个就给点上了。”
胤禩一听到“太子”二字,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如常的笑道:“原来是这么稀罕的东西,四哥这可就不对了,我过来点什么炭不成,这香这样稀奇,四哥不留着也应送给四嫂才是啊。”
胤禛闻言哧的一笑,沉声道:“给你用点儿好东西,这还要教训上我了不成?”
“四哥真是冤枉人,我又哪里敢呢。”
胤禛看他笑的安然自若的样子,哪儿透出“不敢”了呢?心中一暖,温声道:“敢不敢的,不过你自己清楚罢了。对了,初十你预备怎么过?”
胤禩一愣,脱口道:“初十?什么初十?”
胤禛好笑的轻斥道:“你自己的生辰竟还没我记得牢么?”
胤禩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他内里早就个过了不惑之年了,对这些生辰之类的事自然不甚在意,这两年的生辰都是要靠着旁人提点才能想的起来。胤禩耸耸肩道:“不过随意吃个便饭就好,到时候一定请四哥来。”
胤禛不满:“你又不是小孩儿了,怎可以随意糊弄。”
胤禩心道,我自己都无所谓了,你倒还这么上心。便笑着应道:“那要怎样才不算糊弄呢?要不,我请四哥宫外一聚?”
胤禩说的本是一句玩笑话,不料胤禛却眼前一亮,“这样也好,宫里头吃来吃去左右也是那些东西,许久没出宫了,权当散散心罢。只是有一点可要定好,除了咱们两个,旁的人可是一律不许叫的。”
胤禩没想到胤禛竟应了下来,干笑了两声疑惑道:“四哥今儿个怎么了?转性了不成?平时不是最不愿我出宫顽去的么?”
胤禛笑容一顿,右手托起茶盏慢悠悠的的喝了一口,道:“东北饥荒,死伤饿殍数不尽数,今早上在皇阿玛那儿请安时,太子推举我去赈灾,皇阿玛那儿也点了头,大概过不了多少日子便要动身了。”
胤禩心里一惊,忙问道:“皇阿玛的意思是将此事全权交予四哥?”若真是如此,权柄过于夺人眼目,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胤禛摇头道:“自然不是,钦差之人另有人选,皇阿玛不过是要我去跟着历练历练罢了。”抬头见胤禩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心里一暖,站起身来握住他的手道:“四哥在这儿待不了几日了,又怎能不好好帮你过个生辰呢?”
胤禩也有些感怀道:“若是如此,倒是好事了,太子对四哥的拉拢之心日益昭著,皇阿玛那样精明的人,四哥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才是。”
胤禛冷冷笑道:“皇阿玛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身体正当盛年,他再怎么蠢蠢欲动,也只不过会让皇阿玛对他的疑心更重罢了,我又怎么会如此愚蠢去淌那滩浑水。”
胤禩闻言不由暗暗咋舌,上一辈子他只是冷眼瞧着,太子当权时胤禛是最忠贞不二的太子党,只是这辈子胤禛竟这么早就流露出了对太子的不屑之意,究竟是这辈子因自己的重生而有了变数,还是上辈子胤禛隐藏的太好太深呢?更何况此时在人前,胤禛对太子仍旧是恭敬有加,就凭太子肯在御前保荐一事,便可看出他对胤禛的看重之意。
胤禩想着想着越发心惊,这个四哥的心机果真是深沉如海,他现在对自己这般关心,又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呢?
胤禛见他脸色有些惶然,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吓着了胤禩,忙宽慰道:“可是四哥方才所言吓着了你?”
胤禩连忙摇头,暗忖自己多心,现在他不过一个势微的阿哥,何苦去怀疑胤禛的心意,嘱咐道:“四哥这话同我说说也便罢了,可切莫和他人提起。”
胤禛知他关心自己,心中微甜,笑道:“我自然晓得的,这话便是十三,我也不会同他去说这些。”
“四哥一向是有分寸的,不知这次钦差作何人选?”
胤禛轻笑两声,铺开一卷宣纸,运笔写就了一个大字。胤禛在书法下了颇多苦功,康熙临摹董其昌的笔法,胤禛同康熙一样,也是临摹董其昌的字迹,字迹挺秀清隽,功底极深。在他登基之后书法写得尤其好,现在虽还是年少时期,但下笔苍劲有力,可见胸中有丘壑。
胤禩凑上前去一看,只见纸中赫然映着一个“高”字。
“高士奇?”胤禩皱眉道:“他不是奉旨到南书房修书么?怎么又被派去赈灾了?”
胤禛正色道:“此人是皇阿玛的心腹之臣,虽几起几落,可一直深得皇阿玛信赖,平三番,除鳌拜,他都出了一份力,如今皇阿玛让我在他的底下做事,说是信任他不如也说是防我,他是清官重臣,必然不会让我胡作非为的。”
胤禩闻言思忖了片刻,对胤禛说道:“他倒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应该会一心救灾的,此人颇有些本事在身上,四哥跟着他去,倒也是好事一件。”
胤禛笑道:“自然,我也是如此想的。”
这时门口乌拉那拉氏敲门道:“爷,点心送来了,是在书房用还是?”
胤禛唤她进来,乌拉那拉氏手中托着个漆了金边的红木托盘,里头搁了枣泥杏仁酥,五色南瓜饼等几样小点心,又烫了一壶桂花酿来。胤禩见都是他素日爱吃的,便知道乌拉那拉氏是费了心思弄的,笑着作揖道:“真是辛苦四嫂了,四哥得贤内助如此,真是好生让人羡艳。”
乌拉那拉氏被他逗的一笑,对胤禛柔声道:“爷与八弟快用些吧,这桂花酿是刚烫的,喝些热的下去正好暖暖胃口。”
胤禩见到有酒,正觉高兴,不料胤禛皱着眉头道:“把这酒撤下去,他那点酒量,喝什么喝。”
乌拉那拉氏少见胤禛不悦的跟她说话,心知自己擅作主张惹他不快,忙端过酒壶就要撤下去,胤禩却不愿见到上门的美酒就这样脱手而去,急忙拦道:“四嫂既然好心拿了过来,干吗要撤下去?我怎么就不能喝酒了?”
胤禛好笑的看着他,先是让乌拉那拉氏将酒硬撤了下去,而后关上门眯起眼道:“年宴上喝成那副样子,最后硬是让我给背回去的,还好意思说能喝?”
胤禩闻言一愣,随后刷一下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四哥你你说什么?你背我背我回去的?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胤禛饶有兴味的打量着他道:“你醉的人事不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然都不记得了,我怕你觉得不好意思,便没让吕联荣告诉你,你又能打哪儿知道?”
胤禩听他特意加重那“说”字和“做”字,生怕自己当时酒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时候胤禛也没有如何,反而是与自己重归于好了,想来自己是没做什么失仪之事,便故作镇定的说道:“那晚不过是略高兴了些,才喝的多了点,谁又说我不能喝的。”
胤禛想起那一晚的事情,笑意中揉了几分温柔的神色,温声道:“现在又不是用膳的时候,不过是随意吃些点心给你垫垫肚子,喝了酒反而怕是对你身体不好,你若想喝,生辰那日我再陪你喝个痛快便是。”
胤禩这才稍微释怀了些,方才的不好意思也褪去了七八分,讪讪笑了两下道:“话说回来,还真是劳烦四哥了,竟还要你背我回去,你合该直接叫醒了我才是的。”
胤禛点头道:“我倒是想叫醒你,只是你当时酣睡深沉,怎么叫也是叫不醒啊。”
胤禩闻言只好不好意思笑着带过,心里却十分疑惑,若是四哥真的叫过了自己,怎么一点子印象也没有呢?难道这辈子酒量真的变差了?看来日后着实不能多喝,万一醉后说了什么又让有心人听了去,岂非酿成大祸。
十七 对面不言情脉脉
转眼到了二月初十,胤禩刚从良嫔那儿回来,和她一块吃了寿面。打开帘儿进了屋里,便看见胤禛在屋里翻着架子上的书,胤禩没想到他竟已在屋里等着了,忙擦了擦手便招呼胤禛道:“四哥来了多久了?方才去额娘那儿陪她一处用了些寿面,回来的晚了些,四哥怎么也不打发人去叫我呢?”
胤禛笑着拿过吕联荣手中的热巾递给他道:“今儿个是你的生辰,我怎么能打发人去叫你呢?况且现在也不过才刚过了正午,出宫是正好的时辰,我已经命人备好了车,你去换件日常的衣裳吧。”
胤禩笑着应了,同吕联荣走到里间,择了件海蓝色水纹底的褂子,外头披了件青貂,整好了衣袍,便出来对胤禛笑道:“好了四哥,走吧。”
胤禛挑眉:“去年生日我给你送过来的那件银鼠裘呢?怎么不找出来穿上。”
胤禩只想着随便换套衣服便能出宫了,不料胤禛这边提起了这茬,胤禩只得笑道:“那件前两日穿着来着,只是那日见十三弟衣裳单薄,便将那件银鼠裘先借了给他,四哥若是现在要我换上,不然,我去问十三弟要回来去吧?”
胤禛闻言微微皱眉,摆手道:“那倒是不必了,伺候十三弟的宫人也太不仔细,万一把他冻着了可怎么办,幸亏是碰见你了。”
胤禩闻言哈哈笑了两声,心道,若是告诉你实情是他们几个小鬼玩烟火的时候给烧了个大洞,现在还放在十三弟那儿让人修补,你还不得气成什么样子。赶忙岔开话题道:“走吧四哥,再不动身可要晚了。”
胤禛含笑点点头,与他携手并行向外走去。
现在新岁已过,经商的摊贩也都出了摊,大街小巷中俱是热闹非凡,二人并行慢慢走着,胤禩因着上一世终日处心积虑,并不常到这闹市街巷中来悠然闲逛,此时自然是兴致盎然,同胤禛二人走走停停,留意着各样的小玩意。
“四哥你瞧。”胤禩同胤禛进了家珍宝阁,只见他颇有兴味的举起一副金叶子样的耳珰,精致小巧的款式,上头细细的坠了些碎红宝石,“这个可好?”
胤禛似笑非笑看着他:“款式倒是好的,只是你莫不是要告诉四哥,你要买了自己去戴?”
胤禩瞪了他一眼道:“四哥你就不能少打趣我几回么?这女子的饰物,自然是买了赠予女子的啊。”说罢便同老板谈妥了价钱,将耳珰买了下来。
胤禛听了这话便有些笑不出来,装着不经心似的问道:“你想拿了去送谁?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胤禩不好意思的笑道:“四哥说的什么话,这是给四嫂的一点儿心意罢了,每次过去你那儿,总是劳动四嫂,心里总是感觉过意不去,四哥拿回去替我给四嫂便是了。”
胤禛稍放下心来,微微笑道:“这般客气是做什么,拿回去送给你额娘便是了。”
胤禩笑着将耳珰塞进胤禛手中:“四哥拿着便是了,又不是给你的,再说四嫂年轻衬得起这样娇艳的颜色,倘若方才还有一样的祖母绿配的耳珰,我便给额娘也带一对回去了,这个便有劳四哥给四嫂润饰妆奁吧。”
胤禛收下后,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对女子的饰品倒是懂的一些的?”
胤禩笑道:“怎会,只不过平素看额娘和惠额娘梳妆的时候,见的配饰多了些,这才明白一二的,这不是还得靠四哥来把关么。”如此说着,心中想的却是,上辈子他的福晋郭络罗氏海珠性子泼辣张扬,自己为了讨好她没少四下给她寻过好东西,女儿家喜欢什么,他自然是清楚的。
胤禛闻言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你现在虚岁已经14了,估计这两年的功夫,皇阿玛就要动心思给你指婚了。”
听到指婚二字,胤禩心中一揪,不由想到了海珠,她一生骄傲得意,却因善妒二字被康熙所厌,继而连累了自己,可是最后,她却因为自己,被胤禛挫骨扬灰,不得善终,想想看,竟算不清是谁欠谁的更多一些。
若说自己对她没有怨,那是假话了,只是连对胤禛这样的深仇大恨他都能放下了,同海珠间那些夫妻争执又有什么好记恨的呢?终究还是自己这做丈夫的没有本事,拖累了她罢了
胤禩微怔了一会儿便笑了笑道:“这又哪里着急了呢?左右我年纪还小,不想这些事情的。”
胤禛闻言心里莫名有些喜欢,同胤禩慢慢走进京华楼,他早早的安排人定好了雅座,点了几个招牌菜色,对胤禩说道:“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你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