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烽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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淙恢暗陌缸右丫屏耍切值芗涞牟猩保谴舜文兀瞽Z当然也会想到兄弟残杀,饶是再有涵养,他也是怒了,这会儿李璟正在朝堂上破口大骂着。
不过李从嘉能伸出援手,不眼见着自己的兄弟死于刀下,他还是很满意很欣慰,只是他不计前嫌的这一做法,便让李璟感觉到很是自豪,有这样的儿子,他也算是知足了。
在李璟登基,立自己的弟弟李景遂为皇太弟之后,他还认为这唐国的皇储之争不会前朝如关陇李氏那般激烈,可是这会儿他才知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眼前两个最没有实力的兄弟间的相残,已经让他想到了这日后血腥争斗。
李璟坐在龙椅上沉思着,大殿内的臣子鸦雀无声,就连平日最为活跃的宋党,都选择了闭嘴。
李璟想着第一次七郎对六郎的刺杀,是凭着六郎自身的能力化险为夷,而这一次也是与六郎得到的密信有关,才让七郎保住了性命,两件事都与六郎和七郎有关,一个从受害者变成了救世主,一个从操纵者变成了受害者,差点惨死,两件事结合在一起来想,不禁让他唏嘘了不已。
想到情报,李璟心里便有些恍惚,虽然从前日的刺杀案之后,进一步对这个儿子有了些了解,可是他却是不知他又在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谍报机构?居然比自己的谍卫还神通,李璟这个不算昏庸、不算太糊涂的皇帝,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谍卫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之人,让他们跟跟人可以,若是查探有些难度的消息纯属白玩,不然上次在船上也不会被周宪听见了声音,被李从嘉给当场抓到。
沉静的大殿没有一丝声音,李璟一会沉思,一会看着众位朝臣,正在这时,殿外的侍卫便喊道:“安定郡公上朝觐见。”
这突兀的一声,让众人都是惊了一下,李璟也被打断,不过听见是他正在想着的儿子,他也正有事想问,便急忙喊道:“宣!”
李从嘉缓缓的走了进来,一身洁白的长袍,眉间带着坚韧刚毅,倒是与他十八岁的年龄很不相符。
“儿臣参见父皇。”声音也有些低沉,没有一丝十八岁的朝气。
李璟朝跪在殿上的儿子看了一眼,然后就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六郎请起,你今日上朝可是为了今晨之事?”
“回父皇,儿臣正为此事,”李从嘉依旧冷着脸面色严肃,“父皇,儿臣来是想给父皇看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不只是李璟,就是朝堂上的所有人都在盯着他。
“今日西门外发生刺杀案之后,儿臣府上就有人翻、墙入内藏下了这两包东西,儿臣府上侍卫无意中发现,所以儿臣想给父皇和众位大臣见上一见。”李从嘉面色平淡的说道。
“何物?”一听说这东西与今日的刺杀案有关,李璟便急着开口道。
“那些东西已经在殿外了,还请父皇准许。”李从嘉淡然道。
李璟只是摆摆手,接着便有几个禁卫军台上了两个麻布包走进了殿内,放在地面上时还发出几声金属碰在一起的声响,包着的麻布上还透着殷殷血迹,李从嘉伸手将麻布包打开,众朝臣看着十几把带着血迹的钢刀皆是一阵惊讶,惊讶之中,所有人都看着李从嘉,众人都没有想到安定郡公会将这些凶器带上大殿,也不知圣上会不会因此惩罚他。
“儿臣还请父皇还个公道,前日七郎因恨派来刺客刺杀不成,今日又有人去刺杀七郎,反过来嫁祸于儿臣,儿臣只想为我朝出力而已,并不想与皇叔和皇兄争夺什么,七郎刺杀儿臣是因为儿臣所做的确过分,但是这刺杀七郎又嫁祸儿臣,让儿臣实在难以承受。”
李从嘉如此说,已经很明显的将矛头指向了江都与润州,李璟紧皱着眉头,宋党、孙党和保皇党皆是心中一阵起伏,这朝上唯一面色如常的怕是也只有韩熙载了。
“六郎,不必再说。”李璟低沉着嗓音。
李璟在一早起身之后听说七郎车队在西门外遇刺,首先想到的就是六郎,再仔细听过之后知道是六郎救下了七郎,便想到了江都和润州,但是还不能确定,毕竟在他所知,七郎与江都和润州没有丝毫的仇恨,与皇位之争也搭不上关系。
但是现在他能确定了,这很有可能就是江都和润州其中一方所为,杀人嫁祸,一举两得,借用一个无害之人除去一个未来的潜在竞争对手,这步棋走得不谓不妙。
李璟的脑子平日里用在饮宴赋诗上的时间太多了,这会倒是只顺着李从嘉的话想了下去,倒是没有想太多,确实他也懒得再去想太多。
韩熙载在李从嘉说完之后,首先也想到了是江都和润州所为,但是他还想到了,其他的两种可能,首先便是李从善为了报复李从嘉使下了苦肉计,自己派刺客刺杀自己,想让李从嘉一同与他发配流放。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完全是李从嘉的计谋,自己派刺客刺杀,又救下纪国公,借助这事将火烧到江都和润州的头上,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凭借他的了解,李从嘉的为人应该不会如此做,即使他想派刺客手中也无可用之人,况且死在码头的刺客之中,没有一个人识得。
韩熙载能想到的,宋党、孙党和保皇党中人当然也都能想到,但是此时没有一个人说话,宋齐丘等人皆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戏的样子,孙党之人大多都是在想着是不是李弘冀所为,而保皇党则是在考虑着全面大局,看着事态的进一步的发展。
正在这满文武皆在看着李璟脸色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时,安定郡公李从嘉突然的开了口:“父皇,嫁祸儿臣所用武器与码头刺客所用武器皆为军制器械,儿臣又听说,库部私售军械,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有银子便可以买到,陈觉身为枢密使副使、兵部侍郎,主管库部,御下不严,造成军制武器泛滥,严重危害到了我唐国子民生命安全,还请父皇治罪。”
这句话顿时让李璟、宋党、孙党、保皇党以及韩熙载都是吃了一惊,他居然突然将矛头指向了宋党,这是何意?难道他还想将火烧到满朝文武身上,自己站在一旁看戏不成?
宋齐丘、冯延巳、陈觉等人皆是一脸愤怒,月余前宋党还在一起商谈要扶持起安定郡公,可自从他从江州回来之后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还没倒出时间与他见面,他居然此时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一方,宋齐丘看着李从嘉青涩的脸,心道:这安定郡还真被自己看走了眼,看来这大计划要改变了,不过计划改变之前,也要先把这事给摆平掉。
李璟沉思了片刻,不禁又将目光从带着血迹的刀上转移到了儿子身上,皱着眉头问道:“六郎,你说这刀是军中之物?”
虽然李从嘉刚刚已经很明确的说出库部私下贩卖军制器械之事,但在李璟的眼里,军制武器也只能出自军队,显然他对陈觉还是信任的。
第52章 银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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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是军中之物,儿臣不知,但是儿臣所知,库部管理松散,市面上很多军械皆从库部留出,今晨刺客所用凶器均有兵部的印记,陈副使他难脱其罪。”李从嘉声音低沉,但是让朝堂上的听者不由得的一颤。
“殿下可不要乱说话!”李璟还未开口,陈觉就站出来为自己辩护道,他可不是随意任人宰割之人,此时正双眼如铜铃,张着红色的血盆大口,似乎是想将李从嘉吃掉。
“陈副使,难道就不懂一点礼仪吗?这大殿之上,圣上还未允许,你竟敢如此大胆,蔑视皇威?”
这唐国朝堂自立国以来便是轻松和谐的一个地方,除去平日里那些争斗之外,所有人上朝,皆是很自由,众人也都习惯了,就连李璟也都是习惯了,只是被李从嘉这么一说,李璟才微微蹙眉看了陈觉一眼,但也只是一扫而过。
陈觉先是一愣,随即就向龙椅上的李璟看了过去,见他只是微微皱眉,就接着说:“安定郡公殿下说话可要有证据,这军刀可不是只有兵部才有的,每个军镇皆有,殿下怎么不去说是其他地方流出?”
“陈副使,难道不知?无论是谁,不管什么身份,只要有银子便能在库部买到军用器械吗?难道刺客还会舍近求远的跑去其他军镇买刀来刺杀不成?”李从嘉眯着眼略带着冷意,他的咄咄不让到是让殷崇义、王崇质与陈乔等人有些另眼相看了。
这唐国天下由李璟所掌,但与李从嘉、李弘冀和李景遂一样,宋党也在谋天下,只不过李弘冀和李景遂在明处,而李从嘉只是初露锋芒,相对来说宋党则是在暗处。
宋党之人表面上聚集在一起讨论朝政、钻研诗画,在朝堂上与孙党和保皇党为了自己的利益进行抗争,但是他们的目的却不是只为了争夺朝堂上的那一点点微小的利益,这朝上的所有人都被他们的所为蒙在鼓里,也只有李从嘉这个过来人才明白,他也知道冯延巳、陈觉、冯延鲁、魏岑等等这些阿谀逢迎小人,不只是为了圣上面前献媚,获得利益,而是在迷惑圣上,暗中筹备着大事。
宋党在前些年还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在宋齐丘被贬洪州,今年年后回京之后,他见圣上对朝政的关心一日不如一日,这才逐渐的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只不过在今日之事前,他们想过借着扶持李从嘉上位,可是待李从嘉从江州回返,接连发生的刺杀案和朝堂之事让宋齐丘看到,李从嘉绝不会甘为傀儡,这个人不是表面上那么好控制的,与其控制他还不如将那才几岁的李从谦的扶持起来,但是这也需要皇帝早死,皇太弟和大皇子还有这个安定郡公都倒下,才能轮到那年幼的李从谦。
陈觉脑子灵活、诡计多端,每天就是在睡梦中都想着各种方法献媚,这会儿也只是一转便反问道:“安定郡公殿下怎么就知道库部的军械可以用银子买来?难不成殿下去买过?”
“陈副使,可以去打听打听这市井间的传闻就知晓了,你若是不去,本王也可以在这说与你听听,这江宁府的人都知道自从这库部归了陈副使掌管之后,铁匠铺子生意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库部,铁匠铺子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也因此很多铁匠铺子都改行做酒坊等其他行当了。”李从嘉轻蔑的笑道。
陈觉刚要反驳就听李璟开口道:“陈爱卿,这是朝堂之上,想要争论还是等下朝之后再说不迟,殷爱卿,这案子继续交由你来查,连带着这库部私卖军械之事,一并给朕一个答复。”
李璟这会儿心里烦乱不堪,脸上异常严肃,皇位争夺从暗战上升了到暗杀的高度,又有儿子举报大臣私售军械,虽然他不太相信宠臣营私舞弊,但儿子第一次在这朝堂上开口他也不好让他难堪,只有让处事公道的殷崇义去严查此事,当然他还是相信陈觉不会做出如此之事。
李从嘉此时就像是个点了火的孩童,怀着好奇心,点了火还不躲开,站在一旁看着火能烧得多旺,看着救火队员如何在救火。
宋党此时只有陈觉出来为自己辩护,孙党若是没有之前李从嘉所说之事,怕是也会趁机咬上两口,可是现在他们在思考着刺杀之事,无暇顾及这私售军械一事,保皇党和支持李从嘉的韩熙载倒是很想开口,可是还不等自己说,李璟就已经有了与这几人相同的想法。
从李从嘉一进大殿,所有人都是被他带着思路去走,李璟也是如此,之前想问的事却是这会儿才又记起,便急忙问道:“六郎,与朕说说你这密信从何而来。”
“回父皇,这件事儿臣还想私下里与父皇讲。”李从嘉可是不想将自己与沙河帮的关系泄露在众臣面前,若是被他们所知,与沙河帮的合作将很难预料到结果。
“众卿还有其他事情吗?若是没有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一见李从嘉如此说,李璟也无心在这大殿上坐下去。
“陛下,老臣还有一事。”一见李璟如此急着退朝,宋齐丘便立即开口道。
“宋卿,请讲。”李璟望了眼跪坐着的宋齐丘,依旧是面色严肃。
“陛下,微臣所知枢密使公务繁多,这事不如就交给刑部去办。”
宋齐丘说完,就见李璟蹙眉。
李璟着实不知宋齐丘在想着什么,这交给了刑部,就是交给了萧俨,若是交给了他,不就是将陈觉扔进了火坑吗?那萧俨可是孙党之人,他难道不怕孙党趁机将陈觉拉下马?
不只李璟,就是李从嘉和所有朝臣都是惊了,这老家难道糊涂了不成?交给刑部就等于把陈觉的老命交给了孙党,即使他无罪,这孙党也是使劲手段,给他弄出个罪来。
陈觉在宋齐丘说完,一张老脸就僵在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