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双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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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杪枵裎拗鞯卣泻艏父鱿氯私O抬起来,放在地上,焦急地唤:“二小姐!二小姐您别吓贾妈妈!二小姐您醒醒!”
宝龄一只手按着地面挣扎着想站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用力过度,有些头重脚轻,居然又跌坐下去,只好无奈地朝一旁的阮素臣道:“把宝婳抱起来,脸朝下,再看看她鼻子嘴里有没有被什么东西堵住,挖出来,不然会阻碍呼吸!快!”
阮素臣眼神一凝,却并没有说什么,照着宝龄说的将宝婳抱起来。宝婳吐出一口水,片刻后,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贾妈妈一张刷白刷白的脸才算恢复了一点颜色:“还不快将小姐扶回房里去!”末了,转过身来盯了宝龄一眼,那一眼冰凉冰凉的,叫宝龄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救了人,倒弄得她是罪魁祸首一般。她暗叹一声,慢慢地站起来,一抬头,便见阮素臣正凝视自己。他的衣摆被水花溅湿,似乎连眼睛都湿漉漉的。
她觉得颇为狼狈,不好意思地道:“谢谢!”要不是他刚才伸出手,她不知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她的神情一一落在阮素臣眼中,他眉梢微微一抬,忽地道:“你不识水性。”
她不识水性,他很清楚,可刚才那一刻,她居然跳下水去,没有一丝犹豫,动作之快连他都及不上。
“我”宝龄本来是识水性的,可是这句话似乎不能说出来,于是她只好胡乱地道,“我没想这么多,下了水才想起来。”
那一瞬间,她的确是没有思考那么多,只是不想看着宝婳出事而已,当然,顾大小姐的肉身不会游泳,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幸好,她从前听人说过,世界上有两样本事只要学会了,便怎么也不会忘。一样、是骑脚踏车;而另一样、便是游泳。所以当她下水后,肉身虽未学过游泳,但技巧还是记得的,总算没出大事。
宝龄正想着,忽听阮素臣道:“你的风筝,要不要去找回来?”
宝龄一怔,蓦然间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仿佛什么求而不得,终是消失了。那种感觉来的突然,之后宝婳落水,她几乎来不及细想,此刻一阵风吹来,寒气竟像穿过湿透的衣裳钻进了骨子里,心也跟着一凉。转念一想,不过是一只风筝罢了,严格来说,也并不属于她。除非是顾大小姐残留的意念在作怪。
是什么求而不得?叫顾大小姐求而不得的,恐怕只有一个阮素臣。此刻,阮素臣这样问她,难道这只风筝是他送给顾大小姐的礼物?她这么想着,便摆摆手,故作洒脱地道:“不过是一只风筝,日后再买一只好了。”
要过自己的生活、不再被前身影响,首先要做的便是摆明立场。不能再让阮素臣认为她还对他念念不忘,甚至连他送的东西都视若珍宝。
说罢,宝龄小心翼翼地观察阮素臣的表情,果然,阮素臣秀丽的眉峰微微一扬,唇角缓缓地翘起来:“回去换身衣裳吧。”语气依旧很淡,如墨般的眼睛里却仿佛有一角冰雪融化,云烟氤氲。
宝龄怔了一下,苦笑:怪不得顾大小姐为他神魂颠倒,可以连性命都不要。大抵所有怀春的少女,都很难不被他吸引。
只可惜宝龄不是怀春少女,她往后要做的,便是将他当做嫡亲的哥哥一般。想到这里,她不免觉得略有惋惜,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存在占有之心,但那惋惜不过一瞬间,她心里便涌上一股子轻松来,看着阮素臣的衣摆道:“你的衣角湿了,也去换一身吧?”
从大花园到拂晓园与青云轩,有一段路是相同的。阮素臣并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反对,宝龄就这么跟在他身边朝前走去。
两个浑身湿透的人走在一起,总归不太正常,何况宝龄与阮素臣还是顾家的绯闻中心。于是,一路上有不少丫头下人明里恭敬地见礼,一转身便露出暧昧的神色来。
宝龄心中觉得甚是无聊,又有些无奈,不觉皱皱眉。忽听阮素臣淡淡地道:“不必理会他们。”
宝龄怔了一下:这算是安慰她?
阮素臣今日好像与之前那两次碰面又不太一样。第一次在云烟小筑的见面,他清清冷冷的,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削;第二次在青云轩,他倒是跟她说话了,只是那语气叫人摸不着头脑。而此刻,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刚才奋不顾身救宝婳,让他有些感激,或者是她刚才对风筝的态度,让他卸掉了一个心头包袱,宝龄总觉得他似乎不再那么疏离。
平心而论,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死死纠缠的确是一件挺苦恼的事,得知那人不再钻牛角尖、终于决定放过自己与自己心爱的人,当然值得高兴。人一高兴,总会让人感觉亲近些。
穿过一条回廊,宝龄要往东回拂晓园,而阮素臣的青云轩在西南方。
宝龄停顿了一下,斟酌片刻开口道:“四表哥”
阮素臣落在衣摆旁的手指微微一动,半侧过脸:“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
“说好什么?”宝龄脱口而出,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阮素臣说好的那个人是顾大小姐而不是如今的她。
阮素臣垂下眼帘:“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你从前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从前宝龄忽然想起顾老爷说过的那番话,随即一笑:“明天见,阮素臣!”
其实,她也不习惯称呼他为表哥,还是连名带姓的叫比较自然一些。难得阮素臣好像已原谅了她,既然他不介意,她若是执意,反而显得刻意了。
回到拂晓园,招娣见宝龄浑身的吓了一跳,赶紧为她更衣,又为她准备了一木桶滚烫的热水。
泡在热水里,宝龄才觉得刚才从衣裳外透进来的寒气略微减轻了些,这是她穿越而来第一个澡,她尽情地享受着浑身畅快的感觉,将整个身体没入水中,只剩下半个脸。温热的水蒸气让她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不知是不是此刻过于舒适,而刚才又消耗了不少体力,她半眯着眼,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挑拨,痒痒的,有种虫子爬过的感觉。然后,脖子上忽地一片冰凉。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招娣在服侍她洗澡,可渐渐的便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腾地睁开眼,一颗心便蹦到了嗓子眼。
不是招娣,不是顾家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粉面玉腮、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容貌倒也算得上俊秀,只是双目含春、眼神猥琐,此刻一只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正搭在宝龄裸露的脖颈间,见她睁开眼,眼中露出一丝阴狠:“居然醒了。”
宝龄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你”
“嘘。”那人色迷迷地盯着她,笑两声,“别怕,小乖乖,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乖乖地跟我走,我玉面虎保证怜香惜玉。”
玉面虎?宝龄打了个激灵,脑海里突然冒出四个字:采花大盗!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叫,一个音节刚发出口,玉面虎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叫,你只管大声地叫,我还怕你不叫。”顿了顿,那双露骨的眼睛便落在宝龄的胸口,“我就是要让你们顾家上下都晓得,得罪了咱们青莲会是个什么下场!你要怪就怪你那糊涂老子,谁叫他敢收留咱们青莲会的人,那小子得罪了咱们九爷,青莲会下了格杀令,这次,是九爷叫我警告警告你们,别多管闲事,否则,以你这种货色,怎能入我的眼?不过也好,虽然你实在很不够味儿,可有得白吃总是好的。来,爷我可比那些个不经事的黄毛小子强多了,保管叫你舒舒服服”
宝龄猛地一惊,思绪百转:难道,此事跟连生有关?难道,收留连生真的惹火了那个什么青莲会?她想起饭桌上听到的那些关于青莲会手段如何狠绝的传闻,心往下沉。
玉面虎那只手又伸过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瓶子,随着瓶盖掀开,一阵浓郁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宝龄忽地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身子不受控制地瘫软。
玉面虎轻轻一闻,眼睛立刻发出淫秽的光,神情更为暧昧,“闻过我秘制的合欢香,小宝贝,我保管你不再假装正经,求着我带你走!”
合欢香?单凭名字宝龄已意识到那是什么。她很想站起来撒腿狂奔,哪怕身上没有任何衣物蔽体。可偏偏四肢没有一丝力气,喉咙干涩、浑身潮热、又麻又痒。心里的惊慌叫她喘不过气来,只得死命撑大眼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玉面虎叫人作呕的嘴脸在眼前不断的晃,就快要碰到宝龄的鼻尖,宝龄瞪大了眼,正想着拼了所有的力气咬他一口之时,眼前忽地一花,然后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落入一个平稳有力的怀抱中。一瞬间,一股极淡极淡的硝烟与薄荷烟草混合的气味,夹杂着陌生男子的气息,传入宝龄鼻中。
宝龄只觉得一阵眩晕,分不清方向,也看不清将她抱起来那人的容貌。只看到那人戴着一顶青箬笠,低掩的帽檐将大半的脸都遮住,只余下颌。下颌光洁、弧线锋利,如刀切过的白玉,有种冰凉的优美。
她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忘了挣扎,也几乎忘了那采花大盗还近在咫尺。
玉面虎似乎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弄懵,瞬间却又恢复了阴冷、淫秽的模样,欺身而来:“哟,居然来了个英雄救美的,喂,你知不知道爷是谁?爷就是道上人称玉面风流的”
“玉面风流?”
宝龄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玉面虎的话,从容淡定,似乎还带着一丝调侃:“我看,应该叫玉面下流才对。”
要不是状况混乱,宝龄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玉面虎显然并不觉得这句话好笑,面目狰狞地低吼:“哼,既然你知道,还不快滚出去!爷可是青莲会的人,要是坏了爷的好事,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青莲会。”优美的弧线似乎微微上扬,缓缓地道,“三月十三,你毁了刘家千金的清白,刘五爷正全城搜寻你;六月初七,你与郑家三姨太通奸,郑老板重金悬赏,只为你一颗人头一月二十,青莲会下格杀令,江南十三码头、七十二分舵,只要见了你,一律格杀勿论。”
拾贰、采花贼
正文 拾贰、采花贼
悠缓的语调,依旧从容不迫。
一字一字,虽仿佛轻描淡写,却叫宝龄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寒意,更生出一丝迷惑来。
按照玉面虎刚才的版本,是连生得罪了青莲会的什么九爷,那九爷仿佛是青莲会位高权重的人,所以青莲会下了格杀令,叫玉面虎来警告顾家不要多管闲事。可宝龄身后的这个男人刚才说的那番话,却又完全相反,似乎被青莲会追杀的是这个玉面虎。到底谁说的才是真?她朝玉面虎看过去,瞬间心里已有了答案。
玉面虎已变作了白面虎。不,应该说当听到第一两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还只是微微泛青,但当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便彻底白了,像是有人拿着什么抽干了他浑身的血液,每个骨节都在颤抖,牙关止不住地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仿佛费了一辈子的劲儿才发出声音:“你、你你你你究竟是谁?”
宝龄听到身后那人似乎低笑了一下,那笑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闷闷的,有些暗哑,然后听得他道:“从容满月”
声音很低,宝龄从这四个字中也听不出什么端倪,正等着他说下去,却听噗通一声,竟是玉面虎瘫软在地上,盯着那人,瞳孔收缩,半响,只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紧接着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去,隐约的光线下,裤裆处竟是深色一片。
宝龄错愕地望着这一幕,她并没有听清玉面虎最后说了句什么,那个字,仿佛是“求”,又仿佛是“救”。
是“救命”还是“求求你饶了我”?她来不及细想,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过于惊险突然,她脑海里几乎是一片茫然的,此时才惊觉自己是一丝不挂地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对她来说,这个男人也是全然陌生的,甚至,她隐约中觉得,更为危险。
只隔着一层薄衫,宝龄几乎能感觉到那人温热的体温,顿时从脸红到脖子根,猛地将自己扫了一圈,幸好,那人宽大的袍子将她大部分的身体全都遮住,从胸部到小腿。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她很明白,若此刻跳下来,她将被眼前这个男人看个精光。她虽是个现代人,也不至于开放至此。
那人却如同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飞快地一展臂,将挂在屏风上的衣衫拉下来,衣衫像蝴蝶羽翼一般展开,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一个转身,她便已站在地上。
动作极快,几乎是一气呵成。宝龄打了个踉跄才完全站稳,奇怪的是,刚才那种浑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