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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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慢慢地自己组成几个单词发光的单词。这是一块极小的纸片。只显出几个字:
“小黛西·阿姆斯特朗。”
“啊!”波洛发出一声尖叫。
“它告诉你什么吗?”大夫问道。
波洛的两眼闪闪发光。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钳子。
“是的,”他说,“我知道死者的真名实姓了。知道他为什么不得不离开美国了。”
“他叫什么?”
“凯赛梯。”
“凯赛梯。”康斯坦丁皱起了眉头。“这使我想起了什么。好些年以前的事吧。我想不
起这是美国的一个案件,是吧?”
“是的,”波洛说,“美国的一个案件。”
波洛就无意就此多说了。他朝四周打量着继续说:“等会儿我们再详细谈那个吧。现在
让我们先来弄清楚,这儿凡是应该看的,我们是否都已经看了。”
他迅速、熟练地再一次仔细检查了死者的衣袋,但没有找出什么感举兴趣的东西。他试
图打开和隔壁房间相通的那扇门,可是它在另一面被闩上了。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康斯坦丁大夫说,“要是凶手不是越窗逃的,要是这扇通隔壁
的门另一面是闩上的,要是通往过道的门不仅里面锁住,而且还搭上了链条,那么凶手是怎
么离开这个包房的呢?”
“这是当一个捆住手脚的人被关进柜子不见时,观众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
“我人意思是,”波洛解释说,“要是凶手想要我们相信,他是经由窗口逃跑的,他自
然就得使人看起来加外两个出口是不可能的了。象柜子里的‘隐身人’一模一样这是一
种骗局。而揭穿这种骗局,是我们的职责。”
他把隔壁相通的门在他们这边给锁上。
“万一,”他说,“那位杰出的哈伯德太太突然心血来潮,想到要收集第一手的罪行材
料,写信去告诉她的女儿。”
他再次朝四周打量了一下。
“我想,这儿没什么更多的事情要做了。让我们还是重新上鲍克先生那儿去碰头吧。”
第八章 阿姆斯特朗拐骗案
他们发现鲍克先生正吃完一客煎蛋饼。
“我考虑到最好还是在餐车里马上供应中饭。”他说道,“之后把餐车清出来,波洛先
生就可以在那儿询问旅客了。同时,我还吩咐他们给我们三个送点什么吃的到这儿来。”
“好主意。”波洛说。
另外两个人还不饿,所以饭很快吃完了,但是一直等到他们呷着咖啡的时候,鲍克先生
才提起塞满他们整个脑子的话题。
“怎么样?”他问道。
“很好。我已经发现被害者的身份了。我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美国。”
“他是谁?”
“你还记不记得读过有关阿姆斯特朗家的小女孩文章吗?他就是杀害小黛西·阿姆斯特
朗的那个人凯赛梯。”
“现在我想起来了。一桩震惊世界的事件虽然细节我想不起来了。”
“阿姆斯特朗上校是英国人一位十字勋章的获得者。他是半个美国人,因为他的母
亲是华尔街百万富翁韦·克·范德霍德的女儿。他自己娶了琳达·阿登的女儿为妻。琳
达·阿登是她那个时代最著名的美国悲剧演员。他们住在美国,有一个孩子是个女孩─
─他们宠如掌上明珠。在她三岁那年,她突然被拐骗走了。拐骗者需要一大笔几乎无法办到
的钱,作为放回她的赎金。我不想拿这件事已后的全部错综复杂的细节,来让你听得发腻。
我要讲的主要是,在交付了二十万美元这一大笔赎金后,竟然发现了女孩的尸体,她死去已
有两个多星期了。公众的义愤达到了爆炸点。接下去还有更糟糕的事。当时,阿姆斯特朗夫
人正怀着另一个孩子。在受了一刺激之后,她早产了,生下一个死胎儿,自己也死去。而她
的悲伤过度的丈夫也开枪自杀了。”
“我的天呀!多惨啊。我现有想起来了。”鲍成先生说,“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还死
了一个吧?”
“是的还有一个法国的或者是瑞士的保姆。警察当局认为她了解某些罪行情况。他
们不俱她的歇斯底里的否认。最后,在绝望之余,这个可怜的姑娘跳窗自杀了。事后证实,
在这一罪行中,她没有任何同谋关系,完全是无辜的。”
“这我想起来就不舒服。”鲍克先生说。
“大约六个月以后,这个凯赛梯,作为拐骗儿童集团的头子被逮捕了。他们过去一直使
用这样的手段:一旦警察当局似乎有可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就弄死拐来的孩子,埋掉尸
体,然后继续敲诈尽可能多的钱,直到案发。”
“好吧,我来给你讲清楚这件事,我的朋友。凯赛梯就是此人!可是依靠他积起来的大
量钱财,以及通过各种人的秘密疏通,利用法律上的某些不严密,他竟被宣判无罪。尽管如
此,他还是有可能被公众私刑处死,公众是决不会善良到让他轻易漏网的。现在,我信为发
生的事情很清楚。他改姓换名,并且离开了美国。打那以后,他就成了一位悠闲自在的绅
士,在国外旅行,靠他的利息收入生活。”
“啊!真是一头野兽!”鲍克先生的语气中充满了内心的憎恶,“他死了我并不惋惜─
─一点也不!”
“我同意你的意见。”
“不过,他不应该被杀在东方快车上。有别的地方嘛。”
波洛笑了笑。他理解鲍克先生在这桩事情上的偏心。
“我们现在必须讲给自己提出的问题是,”他说,“这桩谋杀案,是凯赛梯过去也卖过
的某个敌对集团干的呢,还是私下的复仇行动?”
人说明了在烧焦的纸片上发现几个字的情况。
“如果我的假设是对的话,那么信是凶手烧毁的。为什么?因为它提到过‘阿姆斯特
朗’这几个字,这是解开这个谜的一条线索。”
“阿姆斯特朗家还有人活着吗?”
“这很遗憾,我不知道。我想,我记得当时读到过,阿姆斯特朗夫人还有一个妹妹。”
波洛继续讲述自己和康斯坦丁大夫共同调查的结果。在提到那只损坏了的表时,残克先
生顿时喜形于色。
“这似乎十分准确地告诉了我们作案时间。”
“是呀,”波洛说,“这是很方便的。”
在他的语气中,有一种模模糊糊的东西,弄得另外两个人都迷惑不解地朝他看着。
“你说你在一点缺二十分时,亲自听到雷切特和列车员说话?”
波洛刚说了发生的情况。
“是呀,”鲍克先生说道,“这至少证明,凯赛梯或者是雷切特,我还是继续这样
叫他在一点缺二十分的时候,一定还活着。”
“准确地说,是一点缺二十三分。”
“正式地说,那就是十二点三十七分,雷切特先生是活着的。这至少是一个事实。”
波洛没有回答。他坐在那儿若有所思地朝前面看着。
响起敲门声,餐车侍者起了进来。
“现在餐车已经空了,先生。”他说。
“我们上那去吧。”鲍克先生说着站了起来。
“我可以跟你去吗?”康斯坦丁问道。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大夫。除非波洛先生有意见?”
“一点没有。一点没有。”
“你先请,先生,”“不,你先请,”他们互相稍微客气了一下后,就离开了这个房
间。
第一章 列车员
餐车内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波洛和鲍克先生并排坐在桌子的一边,大夫则坐在侧面。
波洛面前摊着伊斯坦布尔加来车厢的平面图。上面用红笔标出每位旅客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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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车 ← ├/ ┤/ │/ │/ │1 │2 │3 │12│13│14│15│16│→ 雅典…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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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福 麦 施 奥德 波 雷 哈 伯 安 公 阿 哈 列
斯斯 克 密 尔贝 洛 切 伯 爵 德 爵 巴 特 车
特卡 昆 特 逊汉 特 德 夫 烈 夫 思 曼 员
曼拉 小 太小 太 人 伯 人 诺
里 姐 太姐 太 爵 特
上
校
护照和车票叠在一旁。此外,桌子上还摆着纸张、墨水、钢笔和铅笔。
“好极啦,”波洛说,“事不宜迟,我们的侦讯法庭这就开庭。我看,我们先得听取列
车员的证词。此人的情况你们也许有所了解。他为人如何?他说的话是不是句句可靠?”
“我敢保证,此人完全可靠。皮埃尔·米歇尔受公司雇用已十四年。他是法国人。家住
加来附近。他为人非常正派,老老实实。也许,头脑不那么灵。”
波洛会意地点了点头。
“好吧,”他说,“见见他。”
皮埃尔·米歇尔的自信心虽说有所恢复,但还是十分紧张的样子。
“希望先生千万不要认为这是我的失职。”他焦急地说,眼光从波洛转到鲍克先生身
上。“发生这样的事,太可怕了。希望先生好歹不要把我也牵扯到这桩事中去吧。”
波洛对他安慰一番,劝他不必担惊受怕。接着便盘问起来。首先,问了问米歇尔的姓
名、住址、服务年限以及在这条线路已干了多久。虽说这些事他早已知道,但诸如此类例行
公事般的提问到使列车员的心情平静下来。
“现在,”波洛接着说,“我们来谈谈昨晚的事。雷切特先生是什么时候上床的?”
“差不多吃了晚饭,他就上床了,先生。事实上车带未离开贝尔格莱德,他就睡了。吃
饭时他吩咐我把床好,我照他的话做了。”
“后来有人去过他的房间没在?”
“他的佣人去过,先生。还有那位年轻的美国先生,就是他的秘书也去过。”
“还有谁?”
“没了,先生。我想,没别的人了。”
“很好。那么,你这是最后一次见他或听到他说话了?”
“不,先生。你没忘吧,十二点四十分左右,他还按过铃呢,就是车停后不久那工
夫。”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我敲了敲门,他只是大声说,是他弄错了。”
“说的是英语,还是法语?”
“法语。”
“怎么个说法?”
“没什么事。我搞错了。”
“一点不错。”波洛说,“我听到的也是这么一句。那么,后来你就走了?”
“是的,先生。”
“你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先生。那会儿以一处铃响了,我先是上那儿去。”
“米歇尔,现在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一点一刻你在哪儿?”
“我吗,先生?我坐在车厢尽头我那小椅子上面对着过道。”
“你能肯定吗?”
“没错。至少”
“当真?”
“我去过后一节车厢,雅典来的车厢,在那儿我跟一位同事聊过天。我们说到这场雪什
么的。那是一点钏过后不久的事,准确的时间说不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记起来了。听到唤我的铃响,便回来了,先生。我还跟你说过。是一位美国太太,
她按了好几次铃了。”
“我记得,”波洛说,“后来呢?”
“后来吗,先生?后来听到你的铃声,上你那儿去了。我给你端去一些矿泉水。后来,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给另一位客人铺床就是那位年轻的美国先生,雷切特先生的秘
书。”
“在你给亿铺床的时候,只麦克昆先生一个人在房里?”
“十五号的英国上校跟他在一块。他们坐着聊天。”
“上校离开麦克昆先生以后,干了些什么事呢?”
“他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十五号是不是跟你的座位很近的那一间?”
“对了,先生。过道尽头倒数第二个包房。”
“他的床早铺好了?”
“是的,先生。他吃饭那会儿,我就给他铺好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准确的时间我可说不上,先生。肯定在两点钟以前。”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