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不暮楚-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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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罗汉加到一起是两千多两金子,八仙过海比十八罗汉还重更坑爹的是她觉得金色有点单调了,于是又拿了七千两银子来灌注了云彩,以及莲花台,以安放罗汉跟神仙们
秦昭家里的家具当然是好料子的,但是再好的料子,人家做的也只是个多宝格!谁*没事儿在多宝格上头站七八个壮汉来检验结实程度啊?秦昭可倒好,七千两银子,四五千两金子,被她做成摆件统统堆到了一个多宝格上!这不坑爹呢么?金银之物也就是看着体积小,这可不是摆上十个八个笔筒啊!一朵云彩就二三十斤,一个莲花台又是二三十斤,看着都不大,摆在多宝格上一层一层金银闪耀,让秦昭很是满足
结果摆上去两三个月呢,这七八百斤的东西硬是把硬木的多宝格压弯了,然后咔嚓咔嚓地断了,各种金银摆件倒了一地,全都给砸变了形!当时秦节去上班了,穆维闻讯而来,看着一地的金银璀璨,差点被闪瞎了眼睛,从此以后再也不肯承认过去教过秦昭,他声称太丢人了!
秦昭想起穆维提起她的爱好那一脸嫌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父亲跟穆叔叔已经去了西北好几个月了,也捎了几封信来,说一切都好,他们见过了卢元达,目前在太原府暂留,过阵子要去云中府,又说云中府目前还是相当安全的,让秦昭放心。
家信这东西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秦昭根本不可能因为父亲说没事儿就真的放心了!西北那边太乱了,多年战乱,除了西蛮人以外,还有一些趁火打劫的蒙古人什么的更有许多因为战乱活不下去的百姓,做了盗匪,四处骚扰乡民。
秦昭每每想起来父亲的处境,只觉得担心的连觉都睡不好,转念又一想:没事儿的,还有穆叔叔呢!
秦昭对穆维有着近乎于盲目的信任,只要有穆维,她就觉得自己的父亲一定会平安,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植根于这些年来与穆维形同一家的相处。穆维跟秦节不同,他不像秦节那么正直的接近于让人担忧,他从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永远都会做最坏的打算,且颇有点不择手段的意思。一般人大多是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交往的,但换一个角度,做这样的人的亲人,其实是有相当的安全感的。
如果秦昭懂得后世的词汇的话,她应该会用“阴谋家”来形容穆维。当然她是不懂的,而且她也没有真正见识过穆维的本事,但她明白,父亲这些年的一路顺畅中,绝对有穆维的很大贡献。
当然,无论秦昭现在如何担心秦节跟穆维,实际上她都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她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责地照顾好弟弟,打理好家中的一切,顺便给自己赚点钱。
对现在的秦昭而言,赚钱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赚钱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此时的吴王妃,正有些头疼地跟吴王算着账:“等回去江宁,又有好几个孩子的婚事要操办了!今天的钱一分也别想攒下来,怕是还得动用些家底。”
吴王向来不管这些,闻言也只是笑道:“有劳王妃了!”
吴王妃跟吴王结婚也有十六七年了,哪里不知道他的性子,听他这么一推四五六什么都不管并不觉得奇怪,可不失望也是不可能的:她居然会幻想这个男人能稍微操点心?她这做的可真是春秋大梦呢!
当然,吴王对儿女绝对不是完全不操心,比如现在,他便想到了一件蛮重要的事情:“王妃,玉贞的婚事还是没头绪么?”
吴王妃摇摇头:“宁侯夫人说她家孩子已经定过了,只是没有正式走礼;孔夫人的意思是,想要替她儿子求娶十九娘。”
吴王皱皱眉头:“孔家怎么想的,宁可娶十九娘这么个没娘的孩子,也不肯要玉贞?”
吴王妃饶是一向好脾气,闻言也沉下了脸:“什么叫没娘的孩子?王爷以为我是谁?”
吴王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笑道:“王妃莫生气,莫生气,你也知道,我说的是十九娘的生母。”
吴王妃冷笑道:“她生母死了,又与她能不能嫁个好人家有什么关系?我辛辛苦苦把她教养大,也没说因为她是庶出就小瞧了去,怎么我把孩子养好了,眼见着许个好人家,王爷反倒觉得她配不上了?她难道不是您生的么!”
吴王干笑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我这不就是随口一说么,你看玉贞好歹也是正经嫡出的姑娘,这孔夫人却宁可要十九娘,我这不是,为玉贞抱不平么?”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吴王妃的火气更大了:“抱不平?这也算不平的话,这世间就没有公平的了!十九娘虽是庶出,也是正经的金枝玉叶,朝廷正式封的县主,虽不算出类拔萃,但好歹也没有什么跋扈的恶名传出去!你还真当孔夫人是傻子么?”
吴王脸色尴尬,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嫡女称得上是臭名远扬,想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实在太难了,这会儿他也有些后悔,就该听了王妃的话,让十三娘老老实实在江宁呆着,等那件事儿淡了些,再远远地寻个靠谱人家把她嫁出去偏自己失心疯,非要顺了十三娘的意思,把她带到开封来,这么一折腾可好,过去不知道她那点事儿的人家也都知道了!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第二百零六章
对于吴王的纠结;吴王妃心知肚明,却并不同情。
她该说的早就说过了;十三娘还是想要作死;那她也没办法。至于自己的丈夫;她早就习惯了;这个男人薄情寡义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对她来说,吴王能够对嫡妻,嫡出的侄女高看一眼已经是神佛保佑了:好歹还勉强有个人样,不是么?
吴王妃对吴王的儿子们没啥感觉;除了她自己生的孩子,其他的孩子与她有个什么关系?反倒是女孩子这边,她管教的多一些,更有几个因为母亲不在了,她照顾得更是多些。她虽然对丈夫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生不出那种对待杨艳辉的慈母心肠来,可就算是个小猫小狗,看着长大也会有感情的,何况大活人呢?十九娘是她看着带大的,能让她找个好人家,吴王妃是开心的,却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能偏心到这个地步:竟觉得十九娘没法跟十三娘比。
呵呵,到底谁没法跟谁比啊?吴王妃嘴上懒得说,心中却忍不住冷笑:一样有是县主,无非是不像杨玉贞那样有个名头罢了,可是“福顺县主”难道是个好名头么?全大郑出了名的恶妇!正经人家,失心疯了才会选这样的儿媳妇呢!十九娘多好啊,有县主的头衔,还没有一般宗室女的跋扈虽然说庶出的一般情况下在婚配方面比不上嫡出,可放在皇家,这种嫡庶的影响力小多了:毕竟,皇家血脉摆在那里,母亲这边本就是不需要多提的男孩子还有个继承权的问题呢,女孩子哪有那些讲究?有实惠没麻烦,傻子才弃了十九娘去选十三娘呢。
吴王妃虽然心里明镜似的,可是要说不烦也是不可能的,吴王在开封的府邸远比不上江宁的吴王府大,这么多人挤着,抬头是人低头是人到处都是人,简直烦也烦死了。更不好说这里头还有个十分让人头疼的福顺县主,吴王妃只觉得在开封住的这三个月,她简直老了三年!
虽心烦,可该做的还得做,她这次带来的庶子庶女还有三四个没推销出去呢!还得加把劲儿!想到这里,吴王妃努力忘记身心的疲惫,拿起冰人送来的册子研究了起来。
她正看着册子,忽然吴王大步流星地赶紧来,脸色十分的难看:“王妃,快,与我找朝服来!”
吴王妃一愣:“王爷,出了什么事儿?这天都黑了,怎么要去宫里?”
吴王点头:“刚得了消息,陛下晚饭的时候,忽然中风了!”
吴王妃脸色大变:“什么,陛下中风了?”她可不是深宅妇人,身为一个王妃,哪里不知道皇帝现在中风代表的含义?如今国无储君,皇帝突然中风,这一个不小心,那就是要出大乱子的!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风了?”吴王妃心中紧张,忍不住问吴王:“王爷,你不去不行么,万一有什么事儿”
吴王苦笑:“你当我愿意去趟这浑水啊?实在是已经知道了消息,却连看都不去看看,日后计较起来,你当我就能得了好去?”
吴王妃心里头烦乱,以免让侍女去给吴王拿朝服,一面走到吴王跟前低声道:“王爷,可知道宫里头现在谁主事儿?”
吴王微微点头:“是丽妃娘娘。好歹跟咱们也算是故人了,她总不会坑我的。”
吴王妃闻听此言十分无语,简直想揪了吴王的衣领大骂他一通:丽妃娘娘要是有什么想坑的人,那一定是你这个蠢货!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给坑进宫里做妃妾,这是她混出头了,可没混出头呢?怕早就被人啃成一把骨头了!人家混出头是自己的本事,可遭罪却是因为你个二百五!杨玉贞这个坑爹货,这件事儿绝对是把她爹坑进去了!
当然吴王妃也知道,丽妃娘娘再恨吴王,今天也不会做出什么事儿出来:她所有的尊荣都建立在皇帝在世的基础上!此时此刻,她怕是比谁都紧张皇帝的身体,哪里有时间去管别的?只不知道皇帝的病情如何可不管怎么说,就算缓过来了,只怕这朝中也会有变动了。
*
此时的连瑜,已经站在了皇帝众大臣进入皇帝寝宫的毕竟之路,与一个金甲将军并立,带着大队的禁军把路堵的严严实实。
连瑜是最早一批得到消息的人,倒不是说他已经混到了在宫中也有耳目的地步,而是因为贺秋容与秦昭要好,这边一出事儿,她便让人赶紧通知秦昭。秦昭冰雪聪明,哪里不懂贺秋容真正想要见的是连瑜?她一个后宫的妃子,父亲又在外地为官,满朝的文武,通没几个认识的,这时候除了找连瑜,还能找谁出主意?当然,若是秦节没有去外地的话,贺秋容一定是找秦节的,这会儿病急乱投医,也只能先把连瑜叫过去了。
时隔三年,连瑜再次见到了贺秋容。
那个印象里身材丰满,一脸娇憨的少女早已不复存在,出现在连瑜面前的,是一个丰满而玲珑有致的成熟女人,尽管她实际上只有十九岁,但是常年身居高位,已经让她拥有了上位者的威严。她并没有连瑜在来的路上时设想出来的慌乱与无助,她只是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连大人,我怕晚些时候有人趁乱生事,所以还要麻烦您,帮我盯着外头,不要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闯进来!”
她说着,冲着一旁一个穿了金甲的,长相颇为英俊的青年武官道:“卢统领,这是连大人,麻烦您一会儿听连大人令,他要赶谁走,你便敢谁走,他让打哪一个,你便打哪一个,他若是要杀谁,你自管杀!只要本宫活着,无论惹了多大的麻烦,都由我担着!!”
那少年武官肃容道:“娘娘放心,卑职必然唯连大人马首是瞻!”
连瑜认识这个少年武官,他是卢元达的长子卢放,如今在侍卫司任职。虽然官位不高,但是因为侍卫司原本就是卢元达的羽翼,所以他的儿子在侍卫司里有相当的威信,当然,卢放本人也是有相当才干的,军队是最实际的地方,没有两把刷子,谁要服你?
连瑜并不意外在这里碰到卢放,但他对卢放居然对贺秋容是分恭敬有些意外:一个后妃,且是娘家没什么势力的后妃,居然能够笼络住卢放这样的人物,这太让人惊讶了!
贺秋容叮嘱完了注意事宜,有对两人道:“御医正给诊治呢,现在还不好说,只是现在的局面你们也知道,国无储君,虽然那几个最不安分的已经不在了,可是保不住会有其他人动什么歪心思!在陛下醒来之前,你们只需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拦在外头就是了。别让他们打扰了御医给陛下施针!”
连瑜吃了一惊:“御医动了针?”
贺秋容点头道:“对,我让冯太医动了针,到了这个时候,豁上去日后被陛下怪罪,我总不能够看他瘫了甚至死了!”
这一刻,连瑜彻底被贺秋容折服了!她确实不再是三年前那个会缠着他非要他作诗的天真娇蛮的少女了,她早已经成为一个大胆而果敢的女人——想也知道,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能够爬上这第一人的位置,不丢下所有的天真浪漫,不做到比绝大部分男人更厉害,怎么可能?
当今陛下一直都有头疼的毛病,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无数个御医曾经向他建议,他的症状针灸最好。可是皇帝虽然再别的地方十分清明,偏偏在这一项上死活不肯让步,宁可头疼的一夜一夜睡不着觉,宁可像吃饭一般大量的吃药,也不愿意接受针灸。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