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永高中三年二组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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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可是游戏结束了可以重新开始,生命结束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死了不是更好么?我死了不就没有人讨厌你整你,我死了不就没有人再威胁三年级二组了吗?”
“你闭嘴!”我大吼的声音连自己都下了一跳,这一刻我觉得我被尹正赫附体了,才会这么暴躁。
“那些有谁在乎啊!景银熙,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呢?为什么你可以这么随便地放弃生命?你不知道这样做会让喜欢你的人伤心么?”景银熙似乎也被比我火山爆发一样的怒气吓到了,过了一会儿,才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以为我是初中生吧?”
“嗯?”
我我激动的情绪放佛迎面而来的冰霜喷中,一下子冷却下来。
渐渐笼罩住天地的暮色中,景银熙的声音像夜风一样轻缓,却又清冷得令人忍不住落下泪来。
“明明已经快成年了,却还是保持着一副初中生的样子,听到最多的评价是像哄小孩似地一句‘好可爱’;原本是家族里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后来却连面都不能露,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即使有了喜欢的人,也不可能有在一起的机会,因为喜欢的人会长大,而自己永远只能是这副模样,不然就会死去——这样的人很可悲是不是?可是这就是我,我就是这样可悲的人。元彩希,你说的没错,再这样继续活下去的话,我连存在的痕迹都要被抹去了,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我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凝视着景银熙被窗外的彩灯映衬得放佛黑白墨片一般的单薄身影,难过的只想哭。
“所以,那天在广播室里听到你那样说之后,我就决定不再吃药了,我不想变成那个可怜的人。你大概不知道吧,当我是景银熙的时候,我常常觉得自己像个影子,不断被人忽略,必须要不断地去寻找,才能找到一点点微薄的存在感。我反而更希望自己是小熊饼干,至少在那个时候真的比较快乐。”
“对不起,对不起,小熊饼干!”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这样一个安静而封闭的空间里,泪水没有了阻拦,肆意地流淌在我的脸上。
我终于明白了
终于明白了他这几天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疲倦,脸色这么苍白;
终于明白了他刚才为什么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里那么久;
终于明白了他在听到我说他‘可爱’时,强调“那些都是假象,其实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可爱”的表情为什么那么认真;
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拿维系生命的药物和我打赌玩游戏;
终于明白了他钱粉色眸子里那些拼命想隐藏起来,却即使在笑着的时候也始终着的落寞时因为什么
“景银熙也好,小熊饼干也好,那都是你;可爱也好,恶作剧也好,那也都是你。你还记得景圣希说过的话吗——‘这样的小熊饼干,那样的小熊饼干,都是小熊饼干’,所以不管哪一个你,都是我们的景银熙,属于我们的景银熙,你怎么可以不问我们的意见就随随便便让他消失呢?别让他消失好不好?小熊饼干,求求你”
我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抱紧了景银熙,座舱失去平衡地晃了晃,我滚烫的泪水遍大地大大地洒在了他有些冰冷的外套上。
“求求你不要任性不要放弃答应我好不好”我呜咽着,在他耳边不断地说着,到最后连自己都听不清自己讲了什么。
然而,当我感觉到景银熙在我的拥抱里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的时候,我的心突然一下子安定了。即使身在距离地面几十米的高空。即使脚踩着的并不是坚实的土地,可是这一刻,我的心无比踏实,无比欣慰。
不知什么时候从包里滚楼到地上的玻璃瓶里,红白相间的胶囊折射着流光溢彩的美丽,像极了象征生命与希望的欧若拉之光。
5。
摩天轮缓缓地下降,我从小小的窗户看出去,已经渐渐能够看清地上的人群,四处奔跑的小孩子和手挽着手散步的情侣们,在各种缀满彩灯的游乐场中来回穿梭,笑声撒播到游乐场的每一个角落。
景银熙,在这个创造快乐的地方,你一定可以感受到这些快乐的因子,重新绽放像以前那样明媚的笑容对不对?
这样想着,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地轻轻上扬,浅浅地笑了。
嘎——
吱——
突然,一阵刺耳的机械摩擦声传来,紧接着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灭了,整个摩天轮一片漆黑。
“怎么了?”
我一阵惊慌,刚想站起来,脚下的座舱便左右晃荡起来,紧接着头顶又传来两声刺耳的嘎吱声。
“应该是停电了,不用担心。”景银熙拍拍我的肩膀,靠近窗边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安慰我道,“摩天轮里一般都有发电机,在五分钟内就能启动备用发电机发电,保证摩天轮正常运行。”
“嗯。”
可是等了一会儿,摩天轮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越来越古怪的声响不断从头顶传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可是我们所在的座舱好像晃动得越来越剧烈了。
此刻,游乐园里的其他游乐场所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只有摩天轮这边是一片黑暗的死寂。
该不会是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我立刻摇头将它甩了出去,不,不,我们不会这么倒霉的!
这时,景银熙走到座舱的一边,用了拉着门,门却被锁得死死的。他抬头打量着整蛊座舱,连撒谎能够突然闪过一丝欣喜。他迅速地站上椅子,把透气窗上的玻璃卸了下来。
大概过了一分钟,他回头朝我朝了朝手:“元彩希,我们来玩个考验默契度的游戏吧,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们一定能在摩天轮再次运转前到达地面,你要不要试试?”
“‘小熊饼干’,摩天轮根本不是停电吧。”我透过玻璃望下去,地面上的警示红灯已经亮了我起来,远远地还看到保安朝这边赶过来。
“看来你也很聪明嘛,那也不用我解释了吧。”景银熙看着我,脸上的神色无比认真,“等会儿我从这里转出去,爬上那根横着的支架,你要做的只是重复我的动作,我会把你拉上支架的。你明白了吗?”
景银熙正面向上攀着座舱的顶从透气窗爬了出去,看着他伸长胳膊想要抓住那根横着的支架的努力样子,我屏住了呼吸几乎不敢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景银熙终于爬上了那根支架。他回过头来朝我打了一个ok的手势,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我学着他的姿势也从窗口挤了出去,金属窗棂卡着我的身体,尽管隔着厚厚的衣服还是觉得很疼。想着景银熙刚刚也是这样子出去的,我忍不住闭上眼睛,眼角一片润湿。
这时,摩天轮又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我还没有脱离的座舱更猛烈地晃动起来。
趴在支架上的景银熙也似乎感觉到了,紧张地朝我喊:“快把手给我!”
我赶紧把手向景银熙伸过去,他也用一只手抓紧身下的支架,另一只手用力地朝我伸过来。可是不管我们多么努力地向对方神受,手指与手指之间始终隔着那么一点点距离。
景银熙已经整个人趴在了横木上,跟着横木轻轻晃动。我猛吸了一口气,忍者疼痛把身体从透气窗的窗口抽出来。这个动作几乎好近了我身上的全部力气,我再也没有力气向支架上爬了。
我向景银熙示意我想放弃了,可是那一瞬间景银熙的表情变得无比惊恐。他几乎顾不上自己身下的支架也在不停地摇晃,用力向前一撑,抓住了我的手。
在我的手被他冰凉的手握住的瞬间,我听到他有些生气的声音:“真狡猾,对我说着不要放弃的话,自己却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七八米的高空,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可是这个声音却如此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周身涌起一股股暖流,身上的力气好像一瞬间回来了,我反握住他的手,用力向他所在的支架爬过去。
“好了,我们成功了!”
在景银熙的帮助下,我终于从摩天轮的座舱爬到了支架上,刚舒了一口气,我们刚刚坐的那个做错就笔直地掉了下去。
如果再晚一点儿,如果不是景银熙
“没事了,我们马上就会得就的,你看消防兵已经来了。”景银熙摇着我的肩膀,试图让我把视线从坠落的座舱上转移开。
我僵硬地转过身体,下面果然已经挤满了穿着各种颜色衣服的人。我再也忍不住,紧紧地抱住景银熙的身体,放声大哭。
景银熙拍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我,动作很轻很轻,似乎怕惊扰了我。
这时,一直黑着的霓虹灯闪了几下突然又亮了起来,灯光照在景银熙的脸上,让我刚好看清了他刺客的样子。我一下子愣住了,惊愕得忘了哭。
景银熙小巧精致的脸上满是汗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脸色比白天看到时更加苍白。他动了动嘴唇,突然整个人朝后面仰去,我还没来得及伸出手,他就已经小时在朦胧的夜色中。
6。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奇怪的按键,景银熙向后倾倒的画面分解成一个个慢动作在我的眼前不断播放。
我盯着景银熙刚刚做过的地方,耳边吹过来的风带着响彻夜空的尖叫声。
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景银熙身上的温度,我全身僵硬地坐在支架上,嘴里喃喃地念着景银熙的名字,似乎只要一直念下去,他就会像天使一样展开双翼飞到我的面前,然后扑闪着浅粉色的眸子看着我,说:“哈哈,刚才只是一个游戏。”
景银熙,你知道吗?就算这个游戏真的很可怕很可怕,吓得我快哭了,我也希望它真的只是一个游戏!
可是,这真的是游戏吗?
知道救援人员把我从支架上救了下去,我还是没能从刚才那一幕是冲击中清醒过来,当我终于回到地面时,面对着急急向我走来的医护人员,我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彩希!”
“元彩希!”
“醒醒啊,彩希!”
是谁在叫我?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之间一圈脑袋围拢在我的上方,韩亚依、江原崎、尹正赫、李言攸、雷遥娜、李秀哲几乎三年二组的所有人都来了,甚至连木下川也默默地站在人群外,依旧带着大大的墨镜遮挡脸上的表情。
只有景圣希不在。
“彩希,你终于醒了,没事了,太好了!”韩亚依激动的扑过来抱住我,眼泪一滴一滴地在被子上开出花来。
“别哭,亚依”我开口安慰亚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厉害,声音有些嘶哑。
“喂,韩亚依你先到边上去站会儿,我有话要问元彩希。”雷遥娜挑了挑眉毛,示意韩亚依走开,然后一脸不爽地走到我的窗边,居高临下地问,“听说你答应理事长自动退学了,怎么回事?”
他们果然只带了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全部围到这里来的吗?
“你知不知道老大为这件事情很生气啊!你今天没来上课,手机也打不通,我们全班同学找了年一整天耶,没想到你竟然跟景银熙那个跟景银熙跑到游乐园玩,你到底有没有把老大当一回事啊?”
“对不起。”我满怀歉意地看着病房里的同学们,诚恳地向他们道歉,“让你们担心了,真的很抱歉。”
“你最应该向老大道歉吧,他听说你在游乐园里遇险,简直像疯了一样往这里赶,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谁开这么快的车速!”
我转过视线看了一眼尹正赫,他银色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看来真的是飚车赶到这里的。浓密的乌云在他宝蓝色的眸子里聚集,让我一时看不清他真实的想法。
面对着这样的他,我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似乎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那天在学校侧门看到的那一幕。
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虽然现在正紧紧地握着拳头似乎在吉利压抑着什么,但是我却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他抓住张静美不肯放的情景。
尹正赫,我们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了,是吗?
我转过脸,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这时,李言攸温和的的声音像润滑剂一样注入渐渐僵硬的空气里:“元彩希同学,三年二组一定会没事的,所以请你不要再有退学的念头了,我们三年二组一定会度过这次难关,而我们——缺你不可。”
我们——缺你不可
是我变得脆弱了吗?为什么此时此刻的我很想痛痛快快地流一场眼泪,把这几天的委屈与不甘全部狠狠地洗刷掉?
“是啊,彩希,你不要再独自一个人面对了,我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不是应该一起面对困难吗?”韩亚依诚挚地看着我说。
“切,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