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完结)-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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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大人,下官来迟,恕罪恕罪。”杨凌那双眼,微笑开桃花,哪有恕罪的诚意。
墨紫笑道:“杨大人怎么没跟千牛卫一起走,既然是一起来的。”
杨凌这下可服气,忙躬身作揖,“墨紫大人眼尖,下官知错。”
杨悄看到哥哥却高兴得很,立刻跑上前,“哥哥!”
杨凌摸摸妹妹的头,“这一路辛苦你了,不过想做大事,总是要辛苦的。”
“我没做什么,都是墨紫和萧将军他们,还有元大人。他像哥哥说的,真厉害。”杨凌吐吐舌头。
墨紫公允,“悄悄的过目不忘和画技豫了大忙的。”
“多谢墨紫大人照顾我妹妹。”杨凌看一眼墨紫身旁,突然一怔,然后大喜,“你是豆子,对不对?”
豆子?墨紫便问豆绿,“他叫你吗?”
豆绿慢慢收回目光,回答,“我不认识这个人。”
杨凌听了,顿时垮脸,捧心作难受状,“豆子,你怎能翻脸不认人?我花五十两银子买了你一朵小野花,还被恶狗追了五条街,差点迷了路找不到我家人。”
“我叫豆绿。宋——豆—绿。耳朵不好,就别说话。”豆绿一个字一个字扔出去,不再理会,兀自上了车。
杨凌笑得唇红齿白,俊美不凡,“耳朵不好,跟说话有关系?有理有理,不愧是豆子,一蹦一颗金豆,字字让我琢磨。”上前还要撩门帘。
墨紫打开他的手,眯眼道,“杨大人,请自重。”
●● 第395章 家里舒服
杨凌退开,让墨紫打了手,他还挺乐,“墨紫大人,我与令妹故人重逢,心中着实喜悦,难免忘了分寸,莫怪。”
“故人重逢么?”墨紫睨一眼车里,“杨大人,我妹妹却说不认识你。会不会你认错了人?再说,我妹妹来大周没多久。”
“我在南德遇到令妹的,去年三月里。那天,豆子在酒楼外卖花,花倒是不俗,不过人是又黑又瘦,跟墙角一个颜色。我瞧她大太阳底下垂头丧气的,便说买她一枝花。结果没带散碎银子,就给她五十两。”他回头找人证,“悄儿,你还记不记得,咱们跟娘去外公家。”
杨悄想起来了,“啊,那时我们用完饭要走,你却不见了,害我们等半天,外公还派人去找你。结果你拿了朵茶花,身上还有狗爪印。原来,居然是遇到豆绿。”
杨凌转过身,给墨紫一个“你看我没撒谎”的表情。
“杨大人特地等我下船,只是为了故人重逢?”妹妹还不想认,当姐姐的当然力挺到底,墨紫反问。
杨凌正色,“墨紫大人,下官来传皇上口谕,令你即刻进宫见驾。”
墨紫躬身,“遵旨。”
杨凌却还没说完,“元大人的意思,让你先回去一趟,安顿好了,休息片刻,养足精神再去见皇上。”
墨紫笑着看杨凌,“杨大人何不把话说明白些?”
“下官一直以为墨紫大人聪明非凡,一点就通。”见墨紫赏他白眼,他连忙说道,“传旨的是我,我会睁一眼闭一眼。你只管回家去,不过顶多两个时辰。”
墨紫点头,入车内。
杨凌凝望车队扬起的尘土,这才收敛了杯松的神色,揉揉眉心。
刚刚踏上国土的杨悄心情还雀跃,没留意到兄长深沉的目光,“哥哥,爹娘还好吗?家里还好吗?”
杨凌招来自家的马车,“悄儿,爹旧病复发,你出发后没多久,就递交了辞呈,如今已经回云州老家去了。前些日子,我把府邸卖还给户部。”
杨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你说什么?”
杨凌笑了笑,“别担心,爹有腿脚的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些年,为了我们俩,一直留在官场,其实早就想回归故里,当个闲散人。如今我出仕,你又出息,他才下定了决心。娘也是,她总说乡里人情淳厚,比贵妇人们好打交道。爹说要走,她立刻就收拾起来了。也不知你何时回转,干脆就没等你,先回乡打理好了,免得你跟着折腾。”
“可可是也不用卖了宅子,哥哥你可以住啊。”杨悄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浪费,而且杨府本就是因爹的官职皇上赐的,爹既然辞官,我的官级还不够,自然要归还的。”杨凌这般解释道。
“那我要直接回云州吗?”杨悄禁不住望望蛟船。
杨凌见状,若有所思,却说,“不用那么急。我和江大人夫妇说过了,你暂时住江府。白氏你也认识,心善厨艺又好,把你养养胖,不然你这么回云州,爹娘还不骂死我。而且,你还是女官呢,皇上那边也要交待清楚才能离开。”
杨悄的笑容有些苦涩,“爹没事就好。”
“没事。”杨凌凑近妹妹耳边,“就是懒得当官儿,借这旧病躲回去了。你不用担心,等皇上允了你回乡,哥哥会亲自送你的。”
墨紫这时也在跟自己的妹妹促膝而谈,“豆绿,你真不认识杨凌?”
豆绿皱了脸,很是无可奈何,“算不上认识。和姐姐你失散之后,跟义母在南德住下来,我种了些花,日日清早就到酒楼前卖花,帮补家用。他很奇怪,就买一枝花,非要给我五十两银子。我说了不要银子,花白送他,他却不肯,跟了我几条街。我以为他居心不良,就把邻家的大黄狗叫来,他才跑了。”
“哦,这么个让恶狗追了五条街啊。”墨紫忍俊不止。
“他活该。”豆绿也。
“我虽然知道你在南德的日子过得苦,却也托杨凌的福,知道你到底有多苦。豆绿,姐姐早点找到你就好了。”去年三月,她在裘三娘羽翼下躲满小半年,当个丫头,至少衣食无忧。
“姐姐说过,自力更生,是苦也甜。我觉着那时的日子,比在大求和玉陵都开心,花也特别有灵气。”生活是贫苦的,但心里上很满足。
“都过去了。你没忘了吧,爷爷奶奶让你回本家住一段时间,要好好补偿呢。你记住,除了改名字,其他都好说。”墨紫想送豆绿去闽家,趁着可能来临的大混乱之前。
豆绿轻摇头,“我不去。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才认的闽家。其实,我则是为了两位老人,失去爹已经懊悔二十年,又还有几个二十年惦念我们两个?如今见着了彼此,我知道世上还有其他亲人可以挂念,这就好。”
“真是姐妹连心,我也这么想。说实话,突然知道有这么大家子亲戚,特别那群堂兄弟,我头都疼。我们是谁家的孙女侄女堂姐堂妹,到今天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没有他们,我们还是做成了我们自己,走出了我们自己的路。”不靠家族,墨紫凭藉自身的能力和坚持,一步步踩实脚印。
豆绿也是如此,经历了很多磨难,她作出舍身救义母的举动时,思想真正独立成熟。在被虏到大求后,才表现得镇定自若,机敏勇敢,甚至连墨紫都让她蒙过去了。
回到元府,大管家忙来见礼,告诉她大人尚未回来,并安置苗氏一家和苏家人。桦英带豆绿去歇息,落英的位置由许久不见的阿好阿月暂代,赞进则同丁狗交班。
一切有条不紊,沐浴更衣,吃了热饭菜,喝了好茶,让墨紫感觉真是回家了
“东西取到了。”丁狗说。
墨紫看他一眼,“在哪儿?”阿好阿月如果还留在元府,而丁狗当着她们的面,说明她们已经决定了效忠的对象,可以信任。
“交给大人了。”丁狗回答,又问,“路上可太平?”
“一路顺风顺水,下船前有点热阄,惹得萧将军很不痛快。”墨紫笑。
“萧大将军在船上就没痛快过。”丁狗撇撇嘴。
“对了,这几日,府外有没有人盯着?”墨紫想着要问。
丁狗奇道,“你如何得知?”
“萧将军似乎以为我们有什么阴谋诡计,派人监视了。只不过,他如今自己都焦头烂额,无可用之人,这些人恐怕很快就会撤回去。大可不必理会他们。”墨紫正说着,看到了铭年。
他跑上进来,挺激动,“姑娘可回来了。”
这个小子,虽然给她惹了不少事,但也是对她真心的人,墨紫心中不由温暖,“回来了,府里可好?”
“好,好得很。皎姑姑走了,那个秋霜也走了,总算眼里耳里全都清静。是大人亲自发威,姑娘一定要记得夸。”说不上几句,小月老的样子又跑出来了。
丁狗敲铭年的脑门,“大人和姑娘好了,你成天瞎操什么心?”
墨紫去拍丁狗的后脑勺,“谁跟谁好了,你在这儿胡说八道?秋霜走了你不高兴是不是?我给你放假,追去!”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丁狗斜睨着她,“哪像你,扭扭捏捏,一点儿不痛快。你俩的事,有眼睛的都瞧得出来。
而且,大人是逮一个说一个看上你了,跟你求亲了,等着你点头呢,偏你自欺欺人。”
墨紫深呼吸,免得再揍他,“那也是他说的,你们看的,我还没应呢。只要我一天没嫁人,新郎官还不定是谁呢。”
突然,很静。
墨紫得意,“怎么,没话可说了吧?”
铭年给她个无可救药的眼神,目光越过她,投向后面,恭声道,“大人,您回来了。”
墨紫半张着嘴,身体僵硬,懊恼得闭闭眼,回身微笑,对着那个温润的男子,“元澄,你回来了?”
元澄望着她,表情有些深不可测,“听得你回来,我自然要回来的。”
墨紫选择性失忆,就当刚才自己什么也没说,“正好,你可以跟我说说这几日上都发生的事。”
“的确正好,去书房吧。”元澄温和笑道。
两人进书房,其他人都在外头听候,墨紫才说,“刚刚——”
“刚刚你说得没错。”元澄给她端杯凉茶来,“只要你还没嫁,新郎是谁还不一定的。”
是啊,她说得就是没错。谈恋爱可以分手,结了婚也可以——
“或者,我该让生米煮成熟饭?”
他一句话,轻悄悄打掉她自以为是的现代派思维,再度证明此男很无耻。
“元澄,你敢试,我就敢让你断——-”话未说完,让他的手捂住了。
“这种话别随便说出口,我还想你生儿育女呢。”他声音里带了笑意。
墨紫用力瞪他,却被他轻轻抱住,一时只觉温暖。
“墨紫,我赶走了我的生母,永远都不会认她,你会不会因此而厌我?”
●● 第396章 天生缘浅
这会儿,就好像四处埋了地雷。墨紫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听到元澄的生母还健在时,还是被炸到了。
她在纷乱的思绪中整理出第一个问题,“谁是你的生母?”
元澄的下巴抵着墨紫的肩,一说话便震,“元皎娘,不,她不姓元。她只是很想成为元家人,自己改的。”
“元皎娘不是你姑姑,而是你母亲?那,她为何不认你?这么多年,你在南德称相,她不知道吗?”不对,照元澄以前的推测,皎娘是知道的。
“她知道。只不过,看我报仇尽心尽力,她不用出面了吧。”元澄放开墨紫,坐到对面的软榻,侧躺下来。
墨紫惊讶得发现,他看似十分疲倦,“这回你又多久没睡?”
“还好,有时间睡,却睡得不好。”他长吁一口气,轻拍卧榻,“你坐过来,省得我张眼找你,累。”
墨紫知他想休息,也不跟他争,坐在他身侧。
他便拉了她的手,合起眼,“你肯坐过来,就是不会厌我了。”
墨紫单手喝茶,自我惬意,“别人也就罢了,皎娘是你生母,那么她没有做像一个娘亲,为何要求你做像一个儿子。岂不好笑?啊,你也别厌我,不尊重长辈。”
“她这辈子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没有多余给其他人,包括她的儿子和跟她生下我的男子。她唯一爱的那个男人,姓元。不是我生父,世人却以为是我生父,而我也一直当他是我唯一的父亲。”感觉她在身侧,他安然。
“你你不是元家的亲生骨肉?”太震惊了,她只以为元澄不是嫡出。
“与那一百多口人毫无血缘关系,但我选择承继这个姓氏。”他不信誓言,只是坚守,寸步不让。
“你你的养父母对你很好。”生恩不如养恩大吗?和她的情形恰恰相反。
“视我为己出,三岁父亲手把手教我习字,四岁母亲常抱我入怀,引我兄长们羡慕眼红。”相比之下,那个为爱疯狂的女人不配当他的母亲。“官兵捉拿我全家之日,父母兄长将逃生的机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