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蔷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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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好相反，”苏平静的看著阿多尼斯的双眼：“正是因为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才要亲自过问，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当然会竭尽全力为你洗刷冤屈。”

苏的话让阿多尼斯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院长不在的这几天，她委托我管理你们，出现了这种事情，我想并不是她想看到的，所以我会竭尽全力，找出背後的真相。”

争执的声音让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聚在了一起，这时候，苏继续说：“诸神在上，他们一定会保佑正直诚实的人，如果你们其中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或者有什麽线索，我非常欢迎你们来找我，今天我的房间欢迎所有人，但是──”苏停下，飞快的看了一眼愤怒的蒂姆和同样愤怒的阿多尼斯：“如果没有人提供阿多尼斯无罪的证据，那也许我们会用另一种方式解决。”

“另外一种适合於成人的方式。”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而他的语调带著让阿多尼斯无法理解的意味深长。第一次的，阿多尼斯才发现，尽管每天晚上他和苏在一起的时间都是那麽的快乐，两个人在阅读书上的故事就像是分享彼此间最深处的秘密，可是这一刻，阿多尼斯才体会到原来之前一直觉得了解至深的人竟然是如此的叵测。

深夜，阿多尼斯和萨维尔的房间里。

阿多尼斯发誓，今天是过的最长的一天，两个人几乎上上下下已经把房子翻遍了，但是却依旧没有找到线索。他和萨维尔找到了几乎所有人去询问，却没有发现一丝的线索，因为所有的孩子在那个时间都聚集在餐厅中，阿多尼斯的房屋是上锁的，钥匙也只有阿多尼斯和萨维尔两个人拿著，门锁完好，这也就排除了有人撬锁进入的可能性，唯一的可能就是窗户，本来由於最近是雨季，湿软的泥土本来容易留下足印，可两个人仔仔细细观察之後，也没有发现可疑的足迹。

一天的结果就是……毫无结果，最後两个人精疲力尽的回到家里的时候，明天的宣判却已经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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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一定是那个混蛋栽赃陷害，要不然那个鬼东西是怎麽出现在我的床铺下面的！”阿多尼斯愤恨的用拳头一下下捶打床板。

但是这一次，萨维尔却反常的沈默了，他安静的站在一边。但是从紧紧蹙在一起的眉毛，抿紧的嘴唇，还有严肃的表情看来，他似乎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阿多尼斯，”过了许久，萨维尔终於开口了：“我觉得这一切并不仅仅是陷害那麽简单。”

“那是什麽？”阿多尼斯追问。

“如果我们假设有人想要陷害你，那麽他就要一定绕过餐厅的大家进入我们的房间，在离开之前我们没有发现拆信刀，那麽就必须要是要在我们去餐厅的这段时间完成的栽赃，那麽制造混乱，趁此机会进入我们的房间──先不考虑房屋毫无痕迹的撬锁，我们从简单一点的开始说，也许他有方法从窗户进入却不留下痕迹，这一系列的行为，就我对蒂姆和他身边的人了解看来，不是蒂姆一个人，或者是他身边的人能够想到做到的。”

“我怀疑，”萨维尔表情越来越严肃：“这背後必然有著可怕的黑手。”

阿多尼斯认真的听著萨维尔说的话，萨维尔看到了他眸子中的火焰：“你的意思是……”

“不，现在只是猜测，还不能下最後的定论，况且我们没有证据，”萨维尔摇摇头，他的语气带著掩盖不住的失落：“但是阿多尼斯，”萨维尔抓住了阿多尼斯的手：“要知道，无论明天的结果是什麽，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保护你的，”萨维尔将阿多尼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我发誓，请你相信我。”

“傻瓜，”萨维尔眼神中炽热的火光才阿多尼斯有些难为情，但是他用笑声掩饰他的害羞，：“这些像男女间告白的情话真亏得你说得出口啊。”

“我发誓，每一个字都是我……”

就在萨维尔急於解释的时候，阿多尼斯将自己的手覆在了萨维尔的手上：“萨维尔，虽然有些话我说不出口，而且你也知道，这种难为情的话我是最不擅长的了！但是这麽恶心的话萨维尔你竟然能说出口，你不愧是我阿多尼斯认可的男人，你的勇气真是令人钦佩！”就在萨维尔想要说些什麽的时候，阿多尼斯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为了回应你，我只能说，相似的感情我却也能感受得到，也许并不比你少。”

“阿多尼斯，你……”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此时萨维尔心中却涌动著一股热流。

这之後，阿多尼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萨维尔，我的挚友，谢谢你。”

可是这回，轮到萨维尔难为情了，他白皙的面庞羞得通红，口中含糊不清的说：“这种话，朋友之间，不需要说的，别，别客气……”

就在这时，阿多尼斯突然觉得萨维尔很可爱，於是他抱住了萨维尔。

哦天哪，在保住萨维尔的时候，阿多尼斯想，他真的像个女孩子一样纤细，身上散发著干净的气息。

“萨维尔，你知道麽，我多麽想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此时的每一个字，都是阿多尼斯发自内心的话语。

“笨蛋，”萨维尔小声的斥责：“等你娶了某一个女士，你就不会这麽想了。”

“为什麽一定要结婚？”阿多尼斯不满的说。

“因为勇者必须要打倒恶龙，迎娶公主，这是一切传说的最完美的结局。”

“有很多传说中的勇者一辈子也是跟他们的朋友在一起啊，”阿多尼斯小声地辩驳：“而且万一公主没有传说中的温柔，如果像院长那样怎麽办？”

“喂，”萨维尔温柔的提醒：“不要这样说院长啦。”

“总而言之，”阿多尼斯继续说：“萨维尔对我来说，是比虚无缥缈的公主还要重要的人呢，所以……”

“无论如何，请永远陪著我。”

许多年後，当阿多尼斯回忆起这一晚的时候，他才突然察觉到，那时萨维尔对自己说话的口吻相比於挚友，更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和呢喃。

但是很可惜，这段感情永远的停留在了最初如雾般朦胧的时期，永远的停留在了阿多尼斯没有察觉到的，掩盖在誓约後的感情。

苏的房间。

像往常一样，苏的房间来散发著雨後异国温热的香气，但是很明显，来访者并不像阿多尼斯一样习惯这个味道，因为从他踏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像是被禁锢的小动物一样局促不安。

苏依旧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扶手椅上，而这次却不同，他身边的不是频繁出现在他的房间，听他讲故事的阿多尼斯，而是极为罕见的客人──蒂姆，而後者不知道因为什麽原因显得很烦躁，他一直搓著双手，双眼也咕噜咕噜转个不停。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苏看在了眼里：“放松下来我的孩子，”苏眯起眼睛：“作为一个智者，你根本无需紧张，因为你的行为十分值得赞赏，说实话，你的所作所为高估了我对你的评价，让一切都轻松了不少，如果当初我选择了那个红毛小子而不是你……那极有可能，一切会以失败告终，哦，那真可怕，”似乎是想象到了悲剧的结局，也可能是因为茶的味道不能让他满意，他俊美的脸皱成了一团，而这时苏招手让蒂姆走近几步：“过来，我的孩子，让我看看你。”

“看哪看哪，”当蒂姆凑过来的时候，苏低声赞叹，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蒂姆的脸：“真是一张标准的野心家的脸孔，冷酷，无情，坚毅，就像是随时将灵魂奉献给恶魔一样换取荣华富贵一样。”

苏的赞赏让蒂姆浑身打了个哆嗦：“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别害怕，”蒂姆的反应像是逗笑了苏：“我可不是在批评你，相反，你是我最欣赏的那类人，抛下了那些温情脉脉的假象，人类本就应该臣服於本能，人的本能本来就是自保，为了自己，别人的一切有的算得了什麽呢。”此时，苏就像是他的话语的实践者，他撕下了温情脉脉的表象，口中不停地吐出残忍的话语。

“真的，真的麽？”在苏面前，蒂姆不再是那个狂妄的欺凌者，相反的，他此刻的行为更像是曾经被他欺负的孩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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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苏拿起茶杯，用茶匙搅动著琥珀色的液体：“明天一切就该落下帷幕了，这一切真是可怕，不是麽？”苏叹了口气，他用手指轻轻地按压著太阳穴：“我也能终於离开这个肮脏土气的乡下了，当然──”苏看著蒂姆：“和作为欧尼斯塔的继承人的你一起，真是荣幸呢，未来的欧尼斯塔老爷。”说到这里，苏的嘴角出现了一丝微笑。

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个落後土气的乡下，从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蒂姆会被赋予一个新的身份，是富可敌国的欧尼斯他家的继承人，而不是孤儿院里可怜的蒂姆。

简简单单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在出现的一瞬间就俘获了蒂姆的心，这个异族的男人给的承诺太过辉煌美妙，让他全无抵抗之力。蒂姆坚信，这样的诱惑只有苦行的圣人才能拒绝。

如果说陷害无辜的阿多尼斯会让他有些许的愧疚，可这负罪感跟个人光明的未来相比却也太过渺小不值一提了。

对不起了，阿多尼斯。蒂姆在心里说。我不是个圣人，我只是个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再也平凡不过的人。

我想你大概是个好人，我想你应该会去天堂，所以即使将来我离开世间，下地狱的我也不会和你相遇。

但是和生前的无尽的财富相比，死後的炼狱又算得了什麽呢。蒂姆暗暗的对自己说。

在天堂里忏悔你没有先下手吧，阿多尼斯。

甘美的毒药啊，被丝绸和蜜糖紧紧地围绕著，散发著宝石的光泽，只消一眼，人类的抵抗力化为乌有。这样致命而甜蜜的邀请，没有人可以拒绝。

“所以，明天的你只要按照我们约定的做就好了。”苏抚摸著自己的头发，微笑著说。

“是的，”蒂姆也越来越放松：“我要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谢我什麽？”苏就像是勾起了什麽兴趣一样，他换了个姿势，身子稍稍前倾，靠近了蒂姆。

“谢谢您给我的一切，谢谢您能选中我，谢谢您帮我想到能够铲除敌人的方法，也谢谢您的栽培。”蒂姆知道，此时自己的感谢发自内心。

“哦，”蒂姆的话让苏再一次笑了出来，他慢慢的站起身来：“看起来我真的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呢。”

“当然，”蒂姆连忙点头：“有朝一日，如果我可以帮得上您任何忙的话，我一定会毫无保留的为您效劳的。”

“有朝一日，”苏重复著蒂姆的这句话，思索了许久，最後伸出一根手指，在蒂姆的面前摇了摇：“不，不需要有朝一日，看似久远的承诺也许你现在就能为我实现。”

苏看似无心的话让蒂姆再次紧张起来，虽然这个人此时似乎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可这个深不可测的异乡人有时的行为还是让蒂姆觉察到了灵魂深处的震颤，虽然他是在微笑的，可是没有人能预料到下一秒的苏会不会化作噬人的野兽向他扑来。

“我能为您做些什麽呢，尊贵的先生。”就在蒂姆说话的时候，他本能的退後著。

“靠近些，在靠近些。”苏柔声说。

蒂姆只能一步步地向前，直到贴近了苏，这紧密的距离甚至让他感觉到了苏湿冷而带著甜腻香气的吐息。

“别害怕，我的孩子，”苏温柔的说，但是这温柔却让蒂姆不寒而栗：“既然已经把自己的灵魂献给了恶魔，你还害怕些什麽呢？这世间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害怕的东西了呀，”看到蒂姆的颤抖，苏笑了笑，而他的声音也越发的甜腻：“我是在开玩笑的，蒂姆，”他轻轻的笑著：“不过你的反应真可爱。”

“不如说……”苏的声音低了下去，而他的手指也不知何时开始覆上了蒂姆的脊背：“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无论做什麽都是那样的可爱……”

灵魂深处的惧意让蒂姆的身体越发的颤抖，即使是隔著一层衣服，可是蒂姆似乎还是能感觉到从苏的指尖传来的寒意，此时的自己就像是全身赤裸一样，任由这个看似美丽的生物抚摸著。

恐惧让蒂姆的牙齿开始打战。蒂姆想要後退，想要逃跑，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此时他的身体却沈重的动不了了。

“您……您要干什麽？”蒂姆颤抖著开口了。

“傻孩子，你不是亲口说过，”苏嗔怪的看了蒂姆一眼：“说要报答我麽？”苏靠近了蒂姆的耳边，他纤细的手指指著蒂姆的胸膛：

“用你的一切。”

此时，苏的手指已经抓住了蒂姆的臀部，他的手掌包住了少年结实的臀部，随後抓在手心中揉捏。无论是多麽迟钝的人，都会明白这情色的抚摸代表著什麽。

“先生，先生！”蒂姆挣脱开苏，向後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