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条人鱼真麻烦-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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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郑幼伦在身后怒斥一声。
Ackerman立刻退了下去,郑幼伦的肋下被我切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血液喷涌而出,渗透他上身昂贵的布料。他冲我张开手臂,温柔的笑容像蜜糖般融化在夜色下,“来吧,寒光,你还想扎什么地方,趁我反悔之前,想扎几刀都没关系。从小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这次你想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他话音刚落,Ackerman便将深深插在血肉里的刀拔了下来,他走近我,将刀柄放进我的手里,重新退下。
我无言地看着这荒唐的一幕,身体在疫苗的作用下犹如沸腾了般。在这一刻,我和我的哥哥成为了仇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什么,亦或做什么好。
“蠢货,以他对乔薇尼的偏执,真的会杀了你的。”我浑浑噩噩地抬起头,顺着这道声音看过去——郑幼影裹挟着令我陌生的冷冽气质,犹如谍战中英姿飒爽的女特务。
她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我有一瞬间的失神,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她却眼睛一虚,扣动了扳机。
子弹在巨响之下洞穿了我的胸膛,创口迅速溅出血液。我半茫然半吃惊地看着这对兄妹,戚戚扯起唇角,心中牵出千万种难以述说的情绪。
“该做的实验已经在你身上得到答案了,你不再对我们具有用途了,肮脏的血统,都该消失掉。”郑幼影平静说完,眼睛眨都不眨地对我连续扣动扳机。
狂风骤雨般的子弹侵袭而来。
9发子弹,准确无误地射中我身体的各处致命点,其中有一发直接射穿了我的喉咙。我开始大口地吐血,再也支撑不住这幅残破的身躯倒在甲板上。遍布全身的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我的意识以及视线都在迅速模糊。
“把他扔下去喂鲨鱼。”郑幼影将打空的手枪扔给一旁的侍者,冷冷吩咐道。
我漾出意识迷离前的最后一口血液,感觉有人抓着我的双臂和腿,将我扔进了冰冷的大海。
“你就这么心急着杀他?”郑幼伦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迹冷冷笑起来。
“我心急?”郑幼影大喊,“你是不是忘记你刚才在干什么了?我要是再不杀了寒光,你就要被他一刀捅死了!”
“寒光……”郑幼伦失魂落魄般喃喃着,浓烈的血腥斥满他的鼻腔,唇边似乎还残留着郑寒光口中的温度。他内心忽然涌上一股要下令将郑寒光捞上来救活的冲动,然而这个念头最终泯灭了下去。
片刻后,郑幼伦恢复了平静而睿智的一面,他脱掉了早就被鲜血染透了的上衣,随便丢在地上,漠然道:“由于你的关系,我们错失了猎杀游息的机会。把地面清理干净,明天早上我不想闻见一丝这种肮脏血液的味道。”
说毕,他任凭伤口流血,一步一个血脚印地离开了甲板。
郑幼影不爽地冲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兀自嘟囔,“神马玩意,要是再和寒光相处一周,不等游息上岸恐怕你就要心甘情愿为寒光放弃一切了。什么呀,双重标准!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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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木有英雄救美。。。诶嘿嘿嘿
话说下面那一章是我个二逼操作失误TT搞错章节了 ,不过买了也没关系,明天我会改回四十六章正文的
☆、第四十六幕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内是一片毫无瑕疵的纯黑。
周围安静而诡异;这种感觉;好像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生命。
我的咽喉和肺部此刻充满了海水,胸口仍在起伏;可是窒息感却依旧存在。
这是……海洋;我为什么会在海洋中……对了,在我亲爱的哥哥郑幼伦毫不留情地折断我的手骨并朝我开了一枪后,从小伴我长大的姐姐郑幼影也迫不及待地在我身体上补了九枪。我被我赖以胡闹的后盾抛下了大海。
我一定是快死了。
这就是死亡前的感觉吗?我能明显得感觉到自己在缓慢下沉,身体在冰冷异常的深海中早已麻木;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包裹我全身的海水似乎只是变得醇厚了的空气。强大的水压令我瞳孔晶体变形;我隐约能看到一些会发光的深海生物从我身边游过。
寒光。
寒光。
谁;谁在叫我?
低柔的女声飘渺传进我的耳中;将我从呆滞中唤醒,我茫然四顾,在身后的黑暗中看见了那一抹魂牵梦萦的艳红身影。
乔薇尼……
我刹那间眼泪涌出,也不知在深海是否能真正流出来。
乔薇尼游到我身边,爱怜而疼惜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将我护在怀里,声音清新得让我愿意抛弃所有换她展颜,“我的儿子,寒光,你有没有恨过妈妈?”
我拼命摇头,又点头,想要放肆扑在她怀里大哭,“你不在了,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恨死你了,你明明活着为什么不找我,我对不起尤塔铭……我好后悔,乔薇尼,是我害死了尤塔铭,是我太无知太没用……”我情绪崩溃地在乔薇尼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每说一个字,那些悔恨和自责都化成成千上万的针刺扎进我的血肉中。
“寒光,妈妈的本意是想保护你,不管你成长为什么样子,你都是令我骄傲的儿子。”乔薇尼美得令人心颤的面庞有着圣洁无暇的光辉,她轻轻捧起我的脸,像小时候那样亲昵地哄着我,“即使有一天,剧变逼迫你成为恶魔,妈妈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剧变……逼迫我、成为恶魔……
我怔怔地看着乔薇尼,她纤细洁白的指尖轻轻在我被数发子弹射穿的胸膛上滑动,最后停留在我的左心房,微微用力戳了一下,“虽然我已经死了,可妈妈就在这里,儿子,你看清楚,妈妈才是你真正的后盾。”
刹那间,一股无法言说的冲动塞满了我的心房。
我怎么能忘记,我的乔薇尼,已经惨死在了郑幼伦的手里!
怎么可以忘记!
“记住现在的心情,寒光,我的儿子。”乔薇尼最后摸了摸我的头发,轻轻笑着,借着水波荡离我的身边,艳红的身影渐渐要隐没在黑暗的海水里。
“不要,乔薇尼你别走……”我哭喊着伸出手,徒劳地想抓住她的衣角。
“妈妈永远都在你的身边,哪都不去。”她的声音缓缓传来,艳红的身影在我眼里消失不见,“醒来吧,儿子,用你的血统,去征服这片嚣张狂妄的海洋。”
乔薇尼——妈妈——!
我倏然惊醒,咳出一大口血液如烟雾般溃散在海水里。
回到现实后全身一瞬间涌上来的疼痛险些让我当场昏死过去,遍布四肢百骸的惊慌冰冻了我的全身。我在漆黑寒冷的海水中挣扎,整个人像一只被扎破的水袋,不断有血液从我身上的伤口中溢出来。
我扼紧了自己的喉咙,不想浪费胸腔里任何一点空气。
可是,天呐,我到底在哪儿?我为什么会沉到这么深的地方来!
逼近的窒息感让我陷入疯狂的惊惶和恐惧,我的各处内脏都被子弹赏了一个洞,疼痛也让我渐渐丧失了挣扎的力气,唯一支撑我清醒下去的理由便是心中即使是死也无法消磨的仇恨!
我不能死!我绝不可以死!
我要替乔薇尼,我的妈妈,以及我自己报仇!
哪怕黑暗无边,我也一定要让郑氏兄妹血债血偿!这就是我对乔薇尼的爱!
****
“麻麻!”
原本在玩具房中正兴高采烈搭积木的蓝头发小男孩忽然惊呼一声,他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样子,稚嫩的孩童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麻麻!”他站起来,堆了半天的积木城堡轰然倒塌也全不在意。费力地推开门小跑着出去,他快步跑过时空隧道般冷光四溢的走廊,小手使劲敲打着一扇银白金属质地的大门,口中不断惊慌地喊着“麻麻”。妈妈。
“亲爱的宝贝,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妈妈。”大门打开,一颗金灿灿的小脑袋冒了出来。弥赛亚没睡醒般打了个呵欠,弯腰将小男孩抱了起来,嘟囔着转身入内,“积木这么快就玩腻了么……好讨厌,明明就是个智商小于零的小鬼。”
小男孩很明显不领弥赛亚的情,在他怀里像只兔子般蠕动着挣扎着。
“小家伙怎么了?”实验室里充斥着一股腥浓的血液味道,有棠满手是血,并不做任何保护措施,修长的身体外罩着一件医用白大褂,他身前的实验台上正躺着一具刚被他开膛破肚完的初代种人鱼尸体。
站在一边鼓捣药剂的游息懒懒投过去一束视线,漠然道:“踹他一脚,他就安静了。”
弥赛亚气急败坏地怒吼:“那是,您一脚都能把他踹死了,能不安静吗!”
“你别乱碰那些东西。”有棠提醒游息,又转身朝弥赛亚道:“要尽快教他说话,身体已经发育完善了,怎么每天只知道喊妈妈。”
“他平时很乖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哎呀,亲爱的你能别动了吗!”弥赛亚干脆席地而坐把手脚都缠在小男孩的身上,不让他乱动。
“麻麻!麻麻!”小男孩仍然倔强地扭来扭去,嘴里的叫声像只受伤的小兽嘶鸣。
游息放下颜色各异的试管,危险地虚着眼睛朝小男孩走过去。
“你、你该不会真的要踹他吧!喂!他可是小光光的亲弟弟啊!”弥赛亚立刻把小男孩抱在怀里死死护住。
“他嘴里的妈妈到底是谁?”游息蹲下来,认真的看着眉眼均和郑寒光有些相像的小男孩,盯着他的乌黑眼瞳问。
“麻麻。”小男孩怯怯的发出一丝叫声,小心翼翼地朝游息伸出手,游息也不耍架子,马上握住他的小手将他从弥赛亚的怀里抱起来。
“他只会叫妈妈嘛,没有特意指谁,平时要尿尿也喊妈妈。”弥赛亚耸耸肩说。
游息皱着眉,小男孩抱抱他的脖子,又松开,指了指门外,又抱抱他的脖子。游息不为所动,他的眼圈蓦地就红了,眼泪汹涌冲刷下,两片黑羽般的睫毛瞬间被浸湿,一边哇哇大哭一边哽咽着指着外面喊妈妈。
怀里抱着的,好像年幼的小光。
小光,在哭。
****
巨大的水族缸被注满淡碧色海水,郑幼伦年轻的肌体沉在底部一动不动,肋下被郑寒光用水果刀切开了将近六厘米的伤口,血液悠然扩散进海水中,像是血色的烟雾。
郑幼影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瞧见自己的哥哥倚在玻璃上出神的样子。浓黑的短发被浸润海植物般翩然散在水中,刀削般英俊的脸孔上挂着残酷而孤傲的冰冷神情,就是这样神色,每每都让她着迷不能自拔。
“哥哥。”郑幼影小心敲了敲玻璃。
郑幼伦缓慢地移过视线,在水中目光森然的看着郑幼影。
郑幼影将一张布满波纹的纸贴在玻璃上,说:“不久前搜寻到游息的声呐脉冲,他在寻找寒光,照这个速度,估计很快就要找到他的尸体了。哦,想想真可怕,游息一定会因为寒光的死而报复社会。哈哈,你说他会不会冲上岸杀光所有姓郑的人。”
那些声纹的排列顺序只要看一眼,郑幼伦就能准确读出上面记载的信息,满页的‘小光’。
小光。他冷漠地闭上眼睛,这是小时候,他对寒光的称呼,连乔薇尼都没有叫过的称呼。
哗啦的水声,郑幼伦从缸底站起来,浑身湿淋淋地从台阶上走下去。身上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他冷酷得犹如一匹孤狼。“准备猎杀游息。”
郑幼影蹙眉道:“你的伤口还没好,出来干什么?”
“死不了。”他淡淡道,兀自取了毛巾擦拭头发,并未愈合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再次撕裂,血液殷殷顺着他的肋下流出。
郑幼影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安道:“哥哥,你该不会是想亲自下海吧?”
“如果能亲手杀了游息,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凌晨五点,黎明前的黑暗时刻,星光和月影全部隐没,冰凉的海风悄然吹过海面。
郑幼伦身上裹挟着寒湿的气息走上甲板,Ackerman看到他还未愈合的伤口似乎想上前一步提醒他,却被郑幼伦一记冷峻的眼神吓退了。
“哥哥!你知不知自寒光死后已经过了多久?尽管我们的速度下降了11节,但那已经是六个小时前的事了!他已经死了!说不定已经葬身鲨口了!哥哥,你找不到他的!”郑幼影匆匆从后方追上来。
郑幼伦像是没有听到般面无表情地踩上栏杆,纵身从高高的甲板上跃入海中。
“哥哥!”郑幼影焦急地趴过去看着漆黑的海面。她咬了咬牙,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同时以冷漠的声音吩咐:“Ackerman,哥哥最后的命令是猎杀游息,你马上带其他人下潜,找到寒光的尸首,总能找到游息的!哥哥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在深海控制好你们的超声脉冲!发生什么情况先派人来跟我报备!否则一旦激怒了哥哥,后果不敢设想。懂了吗!”
Ackerman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紧随着郑幼伦跃入海中后,郑幼影隐约知道,她的哥哥并不是想找寒光的尸首,他比任何人都理智并清楚的知道寒光不可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