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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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着君心拿着珠子好像很欢喜的样子,他有些动容,原因无他,九华也喜欢收集珠子贝壳一类的小玩意,常常会缠着他帮自己偷偷搞来一些。
本来就是做个顺水人情,不过见她为难的样子让九冥起了几分玩心。
没等君心反应过来胳膊被扯过来按在了树上,随即身体也压了上来。他的身高要比她高出半个头,仰视的视角让君心看着脸便热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张脸长得实在很无可挑剔,尤其是在很近距离凝视的条件下。
“你,你靠的这么近,不觉得热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的原因,但君心觉得身上是真的在冒汗了,不过大抵是因为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有些紧张过度。
这句说不出是天真还是犯傻的疑问让九冥忍不住好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审视着她,“若是想偿还我佛珠的人情,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话一出口,不止君心,连九冥自己都石化了。
过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他烧了,竟然会情不自禁地说出这种话来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当即轻咳两声掩饰道:“开个玩笑罢了。”
君心也是被吓得不轻,但对他的喜怒无常有一定了解,也就没有与他深究,“我倒是不知道你这种整天板着脸的家伙也会开玩笑。”
整天板着脸的家伙?九冥心头的某根青筋动了动。
不过姑且算是事实,他不太习惯与人心平气和地交谈。在天界时,女仙中对他的爱慕者也不在少数,可惜这个工作处事完美无缺的男子甚至连微笑都不曾有过,让她们都不敢去告白。颇会逗女人开心的景阳上君曾戏称他眼神可恶,大抵也真的不太友善吧。
因为友善对九冥而言是没有必要的,他出手往往只会夺人性命,因为掌管灭之力的缘故,没有生灵愿意与他亲近,就像一把锋芒逼人的剑,即使收在鞘中也会让人被它的剑气所伤。
唯一不怕他的,大概也只有那个纯真活泼,明艳如火的女子而已
而眼下,九冥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区分君心与九华的分别。
她就好像,一个九华化身在人间的影子
君心正诧异他的沉默,忽觉面前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那双眼睛注视着她的瞳孔,口中呼唤的却是另一个名字,“华”
熟悉的称谓让君心愕然,突然的刺激动摇了九冥加在她身上的记忆封印,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用得力气很大。
“我是不是在月色池见过你?”她急促地问道。
当时只道是寻常17
九冥一怔,刚才的柔情如风中的火光,刚刚露头便转瞬熄灭。
他看着她,重新露出了冰冷而邪气的笑容。看来这趟来的也不是毫无价值,没听说过人类能在短短两日冲破神灵的枷锁,她的意志力当真非同一般。
不过即使忆起了,对计划也构成不了影响。九冥在心里暗笑。
“你没有见过我。”他直视着她的眼睛道。
“可是我明明记得”君心还想追问。
“你没有见过我。”加重语调重复了一遍。
相同的话语好像带着无形的魔力,外部和内在的双重影响让君心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若是她真的在那天遇见了他,为何最后是悠飏将她带回来的呢?
“不好意思,也许是我搞错了吧”君心低下了头小声道。
不出所料的结果,九冥刚想露出笑容,一只手伸出勾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向自己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再看去那张抬起的脸上没有半点羞涩迷惘的成分,反而
在她的脸凑过来之前他刷的抽回身体,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探寻的目光,落在了面前举止奇怪的“君心”身上。
却见她不慌不忙地理理衣袖,魅惑的声线笑道:“怎么,不是刚才还想让我投怀送抱的吗?——九冥战神。”
“你是谁?”九冥不喜欢与陌生人废话,他认识那一个君心,却不认识这一个。
“也许这个问题应该换我来问你,不是吗?种下噬心魔种的主人。”她说,依然在笑。
“你是”九冥沉吟,很快想通了事情的原委。
这个女子虽是君心的外表,但内里已经变了一个人。通俗的来说,是表人格与潜人格,失去控制的魔种吞噬了君心的表层意识,所以让她的潜意识趁机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
所以这个“君心”依然是君心,不过是平日里隐藏在表人格之下的另一个她。
至于这个她会是怎样的,让九冥有几分好奇。从目前看来,以往的君心会因为顾虑放下对他的怀疑,但是这个君心则不然。她肯定了在月色池见过他的假设,并坦明了他的身份。
而且,在她身上完全没有女子的矜持与内敛,反而表现的大胆而主动。
有意思的发展,不过,不是他想要的发展。
察觉到了他在想些什么,君心笑了笑,“不要考虑在现在抹杀我的存在,因为我随时可以重新回到身体内部去,你可不知道你杀的会是她,还是我。”
九冥冷冷地看着她道:“你怎知我不会一次性抹杀你们两个。”
君心眨眨眼睛,“你舍得吗?她跟你的妹妹很像,是不是?”
这句话让九冥的脸色变了变,“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她无辜地摊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下一刻纯黑色的长剑指向了她,“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君心转了转眼珠,突然对着身后大声道:“真是的,你们来的也太慢了吧!”
九冥一惊,以为是寻来的人,回头看去却空空如也。
就在这当头,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繁茂的桃林之中,连带气息也一并消失得干净。
扬手给了手旁的树干一掌,震落了满地的树叶,男子的表情多少有几分阴骛。
竟然被一颗原本安插的棋子摆了一道,这种感觉真是耻辱。
“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样。”他冷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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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千灵梦界。
这是一片笼罩在冰雪中的世界,魔女强大的封印将它与外界的时空割裂开来。盛夏的暖意不能够融入一点冰冷而没有生机的土地,只有漫天飘舞的飞雪将这里装点的宛如童话。
能够听到的,只有耳边不断回荡的喘息。能够看到的,只有口中不断哈出的白雾。呼啸的北风吹起长长的青丝,御寒的雪衣也在风中凌乱地飘飞。
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又为什么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
君心想要抗拒靠近那里,身体却违背她的意志朝那个方向走去。
停,停下来!快点停下来!
好害怕,好害怕的感觉
为什么要停下来?为什么不想知道真相?
另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幽幽地诉说。
你,在害怕什么?
你是谁?君心想要去捕捉她的意识,却捕捉不到。
我就是你,没有了软弱,犹豫,挣扎的完美的你啊。
声音笑着说,一双手从虚空中伸出,将她缓缓地拖入黑暗之中。
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安心地睡吧,将一切交给我就好。
君心只觉得不能自已的困意袭来,意识在一点点地沉睡。
只要全部交给你,就好了吗?
那么,好吧。
同时禁地的看守发现了走近的君心,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妖族禁地已有十多年无人问津,可以进入此地的只有持有魔女钥匙的魔君。
难不成是人族派来的探子?但很快这种疑虑被打消,首先来者只有一人,而且是个柔弱的女孩子,看样子是在附近迷了路才会误打误撞来到这里。
还是好心地提醒她回头吧,梦界的冰雪可不是常人能够耐受住的。
卫长想着上前,却忽然发现女孩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她静静地望着散发出浅紫色光芒的梦界入口,那种专注的神采,好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对里面之物的渴望一样。
难道是自己的眼睛出岔了?卫长奇怪地摸了摸头。
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没事可不要到这里乱跑”
话音停住了,君心回头,打量猎物一样的眼神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她突然勾起嘴角,轻轻地一扬手,再次转身的时候,血花在她的身后飞溅开来。
支离破碎的躯体散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像冬日绽放的腊梅,妩媚而妖艳。
然后君心重新面向发出浅紫色光芒的入口,抬起了手。
这一次,对准的是笼罩在光芒之下的封印。
强大的力量碰撞下地面在剧烈地震颤,连厚实的冰雪仿佛也要被震碎,但一切平静下来之后,眼前的光芒依旧,封印没有产生丝毫的动摇与损坏。
君心缓缓地垂下手,挑起了眉。
不愧是月紫衣,想强行进入果然是行不通的呢。
她眯起眼角,玩弄着一缕垂下来的鬓发,喃喃自语:“那么,钥匙现在在谁的身上呢。楚悠飏,还是,楚斐凡?”
当时只道是寻常19
斐凡趴在书桌上,对着阳光再一次拿起了手中的鸾凤双璜玉。
温润剔透的玉质,上面雕镂着鸾凤的图案,但不对称的形状证明它显然缺少了一半。
能够拾回这块玉璜也算是机缘巧合,那晚他本来意气用事地将它给了悠飏,却不想在中途突发变故。事出突然斐凡也忘了这件事,直到景飒离去后他在地上捡到了它,应该是打斗中从那个人身上掉出来的。因此这半块玉璜在辗转一圈后又回到了他手上。
斐凡放下玉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两天他一直在思考,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根据他对楚悠飏的了解,他不会冒险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可惜斐凡看了半天真的没看出来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事发之后斐凡立即调查了当晚出勤的卫队,拿到了那张所谓的太子亲笔“密令”。
密令的内容,时间,地点,人物,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而且完美地模仿了他的笔迹,以假乱真的程度哪怕是斐凡自己一眼都辨认不出来。
不过,斐凡还是发现了其中露出的马脚。
密令落款的署名是“楚斐凡”三个字,但实际上他讨厌用冷冰冰的全称作为署名,而会用“本天才”来代替。这个习惯只有很了解他的人才会清楚,对方正是算漏了这一点。
假传太子的命令是大不韪的重罪,但对方竟然真的敢这么做,看来是有心人想利用他人族储君的身份,挑起他与妖族魔君的误会与仇视。
但跟去的人已经尽数被景飒解决,死无对证,斐凡也没办法从死人嘴里问出什么线索。而埋伏在竹林里的也只说是收到了太子的命令,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
调查了几天,境况依旧是一筹莫展。
不过,还是有一点引起了斐凡的注意。
他记得那晚出现的除了皇族的卫队外,还有不少道行高深的修仙者。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是皇族也动用不了的势力,唯独只对他们景仰的对象马首是瞻。
而那个人,正是碧凝的师父,享有“天师”之名的玉清。
不要太相信用眼睛看到的一切,因为真相,往往隐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这句血狼族的王留给他的话,究竟表达了怎样的含义?
看样子,从这里下手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打定主意的斐凡抓起笔来,他需要写封信求得一个单独面见玉清的机会。
不过斐凡没有料到的是,他的想法会与碧凝不谋而合,而且,机敏的女子已经比他更早一步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当时只道是寻常20
碧凌城外,落水居。
素装的碧凝坐在清幽的居室内,与远游归来的恩师闲话家常。
多日不见,玉清对爱徒自是思念有加,知道她不像其他女孩子喜欢亲昵撒娇,很多事情想的多也爱藏在心里,所以零零碎碎地问了不少问题,而碧凝一一做了回答。
期间碧凝数次想提出心底的疑虑,但不知怎的就是开不了口。回去之后她想了又想,总觉得那天的昏迷事有蹊跷,她明明是来落水居找师父的,岂有半道在树下睡着之理。
总感觉一切的端倪,尘封在那段十五年前的记忆里。
玉清告诉她,她的父母本是乡间一对善良的夫妇,因妖魔袭村,播散瘟疫,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