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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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说的不错,那些无视人间疾苦的上位者,根本不配做天上的神。她说的话他在心中臆想过无数次,可终究没敢从嘴里说出来。
这个妹妹的叛逆,真是说不出是好是坏的火种。
无论如何,九冥转身,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56
周遭的场景变换了,君心意识到梦的回忆跳跃到了下一个时空当中。
九华所在的位置,是一座位于天界正中心的云端神殿,面前坐着几位大腹便便的统治者,每个的身边都环绕着几位颇有姿色的女仙,不过离她的美貌还相差太远。
通过接下来的审讯,君心不难猜到行雨令失窃是纸包不住火,天帝龙颜大怒,扬言要彻查此事,捍卫天规的森严。而这事说起来也好查的很,除了龙王之外能够以神力驱使行雨令的只有几位神灵,那些散仙是没有能力做到的,这样一来很快便将兄妹两人传召到了太和殿。
“九华女神,私窃行雨令,违令降雨,证据确凿,你可知罪?”判官面无表情地问。
“令牌是我偷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九华并不正眼看他,脸上毫无惧色。
“违反天规,依照律例当判处——”
“且慢。”上方的一个声音打断了判官的宣判,却是景阳上君。
关于这位上君别的传言没有,但闻他喜好美色,身下侍奉的女仙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之前因为觊觎女神的美貌曾经纠缠过九华,不过后来因为九冥附加的条件而没敢轻举妄动。
眼下这事态陡转,这景阳上君自是要来掺合一把,献上殷勤抱得美人归才好。
“本君看九华女神也是一时伸张正义,自然不应与那些下仙同等待遇。”景阳一扬手,派侍者呈上了一杯百年酿制的极品琼浆,“也罢,看在先前的情义上,本君的这杯赐酒便让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九华笑着接过面前的玉杯,在景阳露出欣喜之色之前将琼浆尽数倾洒在了地上,“多谢上君的美意,但这份情义九华却消受不起。”
景阳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当众失了面子的他岂会善罢甘休,“九华,你当真以为这天规是形同虚设?私窃东海龙王的行雨令,这罪责可是不轻啊。”
九华盈盈一笑,也不做辩解,“敢问上君,天规的首条当是如何?”
景阳愣了愣,不知她是何用意,于是照实答道:“众生平等,以怀仁为上。”
“这便是了。若是九华违令降雨当受责罚,那么上君身居上位,却无视人间旱灾疾苦,岂不是触犯了天规的首条,‘众生平等,以怀仁为上’的主旨,是否也该与九华同罪论处?”
一番话一针见血地拆穿了对方伪善的面具,让殿外听审的众仙也在议论纷纷,心里个个都想拍掌叫好,但碍于景阳上君的威严只敢小声赞许未敢造词。
“放肆,藐视公堂,挑衅权威,罪加一等!依照律例当判处——”
“且慢。”再一次被另一个没有起伏的声音打断,“没有及时发现行雨令失窃是我的失职,九华顶撞公堂是我管教无方,恳请上君将这两桩事算在我头上,至于责罚如何,悉听尊便。”
“哥哥,你疯了!你不知道他们搞大这件事就是看你不顺眼,变着法子想整治你。”
但九华的辩解没有起到作用,景阳打量着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九冥战神,你的意思是想替妹妹顶罪,虽然你这么说,不过没有先例”
“责罚加倍,上君还有什么异议吗?”九冥淡然道。
“如此甚好。”景阳道,话里透出阴邪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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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场景再一次变换,这一次,九华的身边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君心猜想,九华现在是偷偷隐匿了气息,只身潜入了戒备森严的天界地牢。
远远的,她看到了吊在墙边的男子,他没有抬头,也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墨色的战袍已经看不出完整的迹象,深深浅浅的血迹染透了深色的布料。即使破损的衣物遮掩了大部分伤口,但手腕脖颈上的血痕不难想象这几日他受到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九华认出来,他手腕上那对精致的锁链是可以封印神力的道具,他竟是在没有任何力量护体的情况下以血肉之躯承受了这些残忍的刑罚,天界的规定明明禁止如此。
身体几乎就要失控地冲上去,唤出他的名字,但紧接着传来的声音让警觉的九华迅速地藏到了一旁的角落里,“景阳上君驾到——”
一袭雍容华贵衣袍的上君缓步而入,像是为了刻意与牢内狼狈的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微笑着说出了见面的问候:“对我施与的惩戒可否满意,九冥战神?”
破了皮的嘴唇艰难地往上勾了勾,“我只知道,上神并没有私自对犯人用刑的权力。”
“权力?呵呵,哈哈哈”景阳大笑起来,丑陋的嘴脸原形毕露,“在这里,本君就是天规,本君就是王法!本君想处治一个犯人,就跟捏死一只蝼蚁般易如反掌!”
啪的一声,长鞭在他胸前留下了一道新的血肉模糊的伤痕,男子咬紧牙关闷哼了一声,一双沉静如水的苍青色眼睛冰冷地望着他。
“你那叫什么眼神,不满?憎恶?装什么清高,就是这双眼睛,让本君看着很不爽!”
又是一连串不留情面的鞭刑,每一下的抽打落在他的身上,都仿佛落在角落里观看的人心里。
九华用双手紧紧地掩住了口,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哽咽的声响。
她全部看到了,看的清清楚楚,但她不能露面,不能作声,甚至不能去抚慰他身上的一道道伤痕,因为那样只会换来对方更加残暴的虐待。
为什么,孪生的神灵本应当拥有等同的力量,但哥哥是那样的优秀,能够毫不费力地使用诛灭之剑“暗翼”,她却连自己的佩剑都凝不出。
牙齿用力得几乎要将手指咬出血来,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更痛恨自己的无力。
她需要力量,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力量,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怕冷似的搂紧了身体,九华颓然地跪坐下去,任由那声声鞭响,像刻印在脑海最深处的梦魇,不断地传入耳际
在重伤的男子已经几近昏迷的同时,一盆从天而降的冷水让他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一只大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了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强迫他面对这双让他憎恶的眼神,让他憎恶的面孔,深深地正视,无法移开视线。
只听景阳挑衅的嘲讽在他的耳畔幽幽地回响,“不要再自视清高,有本事你就将所有的上神杀尽自己取而代之。可是你算什么,战神?说白了就是天界养的一条狗,还妄想用牙齿去反咬主人吗?九冥,我劝你以后还是放乖一点,不杀你是觉得你的能力还多少有些价值。既然是看门狗,就收起你的锋芒向主人摇尾巴就行了,不要去奢望一些你得不到的东西。”
下面的话语,小到远处的九华并没有听见,“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对九华的关爱,真的只是兄妹之情这么简单吗?”
他邪笑着凑到他耳边悄声道:“——你与我,本是一类人。”
眼见奄奄一息的九冥低下头去不再出声,景阳满意地松开了他的脸,“看来你已经在这里被调教的很好了,所以本君特别恩准,你明日你便可以出狱了。”
说罢拂袖大笑而去,没有看到身后的男子嘴角浮动的阴冷笑容。
景阳上君,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与你,本是一类人。
而且我还比你,拥有更强的占有欲与报复心。
——你会为今天大发慈悲地放过我而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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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场景再一次变换,君心猜想期间已经过去了不少的天日。因为行雨令一案似乎已经平息了,九华正拉着男子的手飞快往一个隐秘的地方奔去。
由于跑动的步伐有些快,九冥皱着眉头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意识到他不适的九华慌忙松了手,“我弄痛你了吗?”
他微笑着摇头。
“抱歉,都是我不好,如果那天我没有违逆景阳上君,哥哥也就不至于”
说到一半九华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没忍心将天牢看到的那幕说出来,因为她知道以哥哥的高傲与自尊肯定不想让她见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
当然,九华也没有告诉他自己最近在潜心修炼仙法这件事。
她的天资甚高,但是之前从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经历的那件事让她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力量就什么都改变不了。而她,不想成为一名被人保护在身后的弱者。
她下定决心要成为与哥哥一样强大的神灵,而那个最终的目标便是——
她要凝出一把与“暗翼”的纯黑光华相媲美的绝世神剑。
到了那时候,她要将此剑取名为——“明翼”。
“又发什么呆?在这里内疚不如赶紧进去,让别人看到我们擅入禁地岂不是又要罪加一等了。”九冥的考虑永远都是顾全大局的。
“放心吧,那帮贪生怕死的家伙才不敢来这里呢!”
“倒也是”九冥点头表示认同。
所谓的禁地,便是上次他严肃警告九华不准再去的轮回之井,一口可以诛神的魔井。
本来九冥是不想来这里的,但抵不住九华的百般要求,说什么哥哥不许我自己随便来,那么你陪我一起去不就不算违规了。搞得九冥最后没有办法只好依了她。
凑到井边看着下界的事物,很快九华沮丧的心情便一扫而光,开始拉着他的手兴奋地问这问那。让九冥很不解他的妹妹到底爱上了人间的什么,那份笑容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哥哥,那个男孩手里像红珠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糖葫芦,好像是一种可以吃的小零食。”
“哥哥,那些五颜六色在空中飘来飘去的是什么?”
“是气球,不过要是你松开手它就会飞走了。”
“还有还有,那个姑娘拿在这里摇来摇去的是什么?”
“是扇子啦,天热降暑用的,傻瓜。”
诸如此类的问题,但九华好像永远都问不够,而九冥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所以九华很开心,因为在她的眼里,她的哥哥是一位无所不能的大英雄啊。
“哥哥,人类经常挂在嘴边的‘爱’是什么呀?”她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这”九冥愣了一下,略微思考片刻后他这样答道:“当你爱上一个人,就会情不自禁地想着她,念着她,见到她高兴你也会高兴,见到她伤心你也会伤心,两个人想在一起,今生今世再也不分开。”
“那不就像哥哥和我一样?”九华点着嘴唇,转了转漂亮的眼睛。
这句话让九冥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九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想通了什么欢快地转过脸来,“那么我爱哥哥,哥哥呢,爱我吗?爱我吗?”
“华”出奇的是,九冥没有立即回答她,他别过头去,掩盖了眼中流露出的隐忍而深沉的情愫。
“会有一天,我告诉你答案。”他这样答道。
在我将世界改变可以与你在一起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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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猛地睁开了双眼,从这个漫长的梦境中醒来。
只听见砰砰砰的声音,斐凡在外面敲门,“君心,在不在?君心?”
“来了,等一下!”她急忙地把外衣穿好,开了门,然后那有些憔悴的面容便映入了他的眼帘,让斐凡不禁皱起了眉头。
“脸色这么差,不会是着凉了吧?”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没事。”被君心伸手挡下,拉住他便问:“斐凡,你怀疑过对神灵的信仰吗?”
“对神灵的信仰?”尽管她问的问题很奇怪,斐凡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在我个人是谈不上什么信仰,不过很多地方就很敬重神的,每年都用数不胜数的供奉去祭拜他们。有时候也会去想,这样的大肆铺张到底有没有意义”
君心堵住了他的话,“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天界的腐败与人间一样,那些上神都是一些尸位素餐的败类,他们——”
还没有说完,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额头,“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你才发烧了!”君心把他的手打下去。
“不发烧干嘛一大早就在胡言乱语”
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