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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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镇国大将军何天问晚来喜得一女,全府上下无不欢喜。
女儿降生之日,有自称通晓天机之神秘相士途经府第,何天问遂以重金聘其为爱女卜卦。
相者进门,视秦氏怀中所抱女婴良久,默然不语。夫妇二人连三追问,方愀然叹曰:天意也。
卜卦之日,在场之人唯何天问与其妻秦氏,何家奴仆皆不知当日相者所言。只知事后相士未取一金,拂袖而去,而老爷面色凝重,一语不发,夫人更是紧抱女儿,掩面而泣,此后何府上下断无人敢再问及此事。
是夜,雷声大作,天降倾盆大雨。何府上下灯火惨淡,人人惶而不知终日,唯有襁褓中女婴不哭不闹,面色红润,睡相安然,浑然不知忧为何物。
翌日,雨过天晴,而夫妇二人亦复出于众人前,全然不见昨日悲戚之色。
何天问更是当众宣布了与爱女所取之名——君心。
君心从小是在何府里长大的。
侍奉的丫鬟都说小姐聪慧伶俐,温婉娴淑,长大后肯定是个出落的美人儿。而何氏夫妇花在女儿身上的功夫更是不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聘请了城中知名的夫子亲身传授,对小女的宠爱由此可见一斑。
只是,君心很少露笑。
不为别的,只为何天问当众宣布爱女名字之日,亦下达了一条禁令:小姐出嫁前不可出何府,更不可随便见外人。
这条禁令,一直伴随着君心长到了十八岁。
起初,何府上下对这条禁令皆为不解,都议论纷纷。只是后来随着小姐日渐长大,也愈发美得出落标致,人们便猜测恐是老爷早就料到以小姐的美貌会引来不法之徒的垂涎,这才特意将她保护在府中吧。
若论君心小姐的美貌,在全府上下是得到一致公认的。
丫头们闲的无事经常会三个五个凑在一起聊点私话,一个说:“小姐真是漂亮得跟那四大美女一样啊。”
另一个就说:“不对不对,小姐明明比那四大美女更漂亮嘛!”
下一个就说:“你们猜,小姐将来会嫁给谁?”
另一个就接上说:“那还用问,当然是当朝的太子殿下咯~”
提到当朝的太子,在王城碧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在路边随便抓一个人来说一下楚斐凡这个名字,绝对可以被说的绘声绘色,头头是道。什么英气逼人啦,行事潇洒啦,能文能武啦,雄才大略啦,总之圣上赐予的“斐凡”这个名字安在他的头上可以说是再适合不过。
——斐凡,非凡。
但嫁不嫁给太子这件事,君心自己是不怎么在意的。
从小她就比同龄的孩子要早熟许多,也懂事许多,对爹下达的禁令,她从未表示过什么怨言。因为她知道这便是出身名门的命运,她要为了家族而活,而不是为了自己而活。
可在心底深处,总有一颗叛逆的种子。它随着流逝的时光生根、发芽,一次又一次冲撞着她的心房,让她忍不住去质问,去怀疑。
成为君王之侧,真的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一直以来,她多么想踏出这个锦衣玉食却牢牢束缚自己的牢笼,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像那些平凡人家的女儿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大街小巷奔跑,嬉戏。
外面的那个世界,一定很美丽很精彩吧。
君心曾叫人去市集买过许多观赏的鸟雀,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找一个僻静的角落把笼门打开,看着这些小家伙跳出笼子重获自由,欢天喜地地飞上蓝天。这时她就会很开心,开心得甚至会笑出声来。
但现实终究是现实,君心出不了将军府。除了贴身丫鬟秋薇,其他的侍婢都视她为尊贵的千金,没有谁会主动去接近她,与她玩闹,陪她交心。
没有人知道,君心一直都是寂寞的。
时常,她会一个人坐在庭院的秋千上,秋千索轻轻地摇摆,带着上面的人悠悠回荡。旁边的木架上爬满了铜色的古藤萝,开满一树漂亮的小花,微风拂过,满树缤纷,满园幽香。
这时君心就会忍不住去想,自己降生之日得到的神秘卜言究竟是什么。
不过每一次都是徒劳,当时还是婴儿的她自然什么也不记得。
这一天,荡着秋千的君心又在像往日一样想着心事,忽见一只木鸢从围墙外飞过,轻盈地落在了她的脚边。
君心一愣,从秋千上下来,俯身拾起了这只木鸢。
雕工很细致,翼上的羽片,爪上的细鳞,都被雕刻得一丝不苟。而且这只木鸢与她托人买回来的不同,上面添加了许多别具匠心的设计。买回来的木鸢只可以观赏,而这只木鸢,却可以飞翔。
她并没有注意到,木鸢的底部刻了一个很小的字——楚。
人生若只如初见①
“围墙那边的姑娘,请把木鸢还给在下可好?”清越的声音从墙外传过来,听起来是个男子,而且很年轻。
第一次与生人交谈让君心难免有些紧张,慌乱之下便随口道:“你怎知是我拾了你的木鸢?”
男子似是愣了一下,接着轻笑起来,“老远我便见里面的秋千索在晃,可木鸢飞进去之后就停下来了,除了荡秋千的人去拾它之外,我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可是”
“可是你怎会知道我是姑娘是吧?”对方先行猜到了她的心思,“你认为荡秋千这种游戏会是男子玩的吗?”
两问两答下来君心已是面红耳赤,总是夸她天资聪颖的夫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学生丢了这样的大脸,回头肯定要好好地责罚她了。
“木鸢还给你,我、我回去了。”君心抬手将木鸢丢出墙外,转身便往回走。
男子接过木鸢,却没有马上离去,随口般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被困在府里面?”
走到一半的君心停住了脚步,一阵风吹过,吹乱乌黑的青丝,应该回答“不是”的,她知道,却不知为何这两个字就是无法从口中说出。
最终她留给对方的,还是无声。
不知是否从她的沉默中听出了什么,男子突然道:“姑娘若是愿意,我带你离开这里可好?”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冬日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
君心暗自一惊,他是说真的吗,这种事怎么可能有人随随便便就
“你会被爹抓起来的。”她想了想劝道。
“呵,抓我的人,让他们死不就可以了?”从容不迫的反问,让君心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这种冷漠的口气,就仿佛话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是在开玩笑吧?”微微后退了两步。
感受到了她的抵触,对方竟半晌没有再说话。正当君心觉得奇怪,他再次开口,突兀地结束了这场谈话,“算了,我不喜欢强人所难。”
没有领会这句话中的深意,刚刚还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君心笑起来,“我就说嘛,你是在开玩笑,凡事说说谁都会但真要做到那可就难了。”
墙外的男子沉默了片刻,然后他道:“——没有什么事情我做不到,只要我想。”
话语中透露出的有傲,有思,有悲,还有一种当时的君心并不理解的东西。
很久之后她才明白,那种东西,叫作恨。
“怕吗?”他问,语气很淡。
“才不怕呢。”君心撇撇嘴。
“哦。”一声很轻的鼻音,似是有些惊讶。
“为什么?”他又问。
“因为你在吹牛。”
“有趣。”男子笑了一声,从容不迫的感觉。
“那么在下便满足姑娘的一个要求。”他说,又补充道:“——任何要求。”
君心愣了下,暗道他还真是越说越离谱了,竟然吹嘘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往庭院里张望了一圈,恰巧看到一只麻雀落在藤萝架上,便随口道:“既是如此,你就把方圆百米内的鸟雀都召唤到这里来吧!”
墙那边的声音沉默了。
君心不禁暗暗高兴,终于可以把这个自诩不凡的家伙难住了。虽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安慰自己,又不算我故意难为他,是他先说能满足自己的任何要求嘛。
没等她高兴多久,便听对面传来了很轻的笑音。
“你笑什么?”君心奇道。
“只是在想,你的要求真是单纯。”他说。
君心一愣,但对方接着说了下去:“召唤群鸟,又有何难,只可惜这世上没有神鸟凤凰,否则把它召来让姑娘一见倒也不错。”
“传说中的凤召之音?你可真会”
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因为墙外响起的声音惊断了她的思路。
——是悠扬的笛声。
跳跃的音符,灵动的旋律,如山间溪水般从吹笛之人的指下流淌而出,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君心绝不会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优美动听的乐音。清远悠扬的笛声,宛如天籁之音,绕梁不绝。无数被吸引的鸟雀成群结队地飞来,留恋此地不愿离去。飞翔的精灵在庭院的树梢憩息、跳跃,在两人的上空飞舞、盘旋
一曲终了,君心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陶醉在那片绝世音海之中,听得痴了。
当闻声而来的秋薇见到小姐时,女孩正伫立在院中,出神地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围墙,而她的手中,握着一枝不知从哪里来的紫竹笛。
人生若只如初见②
碧凌城外,天音峰。
天音峰地处王城的东方,地势险峭,山间草木繁茂,禽兽众多,完全保持了一副未经人类改造过的天然模样,一年四季都鲜有人踏足。
今日的山间与往常一样,格外静谧与深幽。稀疏的光线透过翠绿的竹林打在竹叶边的露珠上,照得露水分外晶莹透亮,旭暖的微风吹过碧青的峰顶,也吹起了站在峰顶之人青色的衣衫。
幽静忽而被打破,清扬的笛声响了起来。
声音迂回低婉,缠绵悠长,如弹指挥洒下的三千柔丝,让听到的人不禁怦然心动。悠扬的笛声中,百鸟齐鸣,蜂蝶共舞,飞禽走兽皆成双而行,就是那本应无情的山水草木,也仿佛受到了感染,都似有了情一般。
——这首曲子,是《凤求凰》。
曲终,男子收起竹笛,走到崖边极目远眺,忽闻身后响起了拍掌声,“妙哉,妙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哪!”
“风伯过奖了。”男子转身,面朝须发尽白的老者,平静地一语带过。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肤色略显苍白,给人的第一感觉有点弱不禁风。生得俊美异常,发色和瞳色都是深黑,垂及腰际的长发用发带束好,柔和的晨晖从身后照射过来,映得那一袭青衫蒙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雾气,恍若天人。
“方才的曲调虽然精妙,但似乎与往日略有不同。”风伯道。
“嗯。”男子点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你的紫竹笛呢?”风伯察觉到了他隐瞒的事。那枝紫竹笛是以一根罕见的百年紫竹制成,不仅可使吹出来的音色更为圆润,还有着其他不可明说的功效。
但是现在,站在面前的男子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枝明显新做不久的绿竹笛。
“送人了。”静静的没有起伏的语气。
“送人了?送给谁?”对方追问。
“一位昨日试飞木鸢时遇到的姑娘。”男子回答的倒也干脆,“不过你要问我她是谁,我也不知道。”
“你竟然把紫竹笛送给了不认识的人?”风伯的声音高了起来,“悠飏,你做事怎么还是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不知是这句话刺激了面前之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去。平静的声音变了,变的冷酷,变的可怕,像沉睡的火山在刹那间惊醒。
抑或是,这座看似平静的火山从来都不曾沉睡过,只是在等着爆发它毁灭性力量的那一刻吧
冰冷的眼神看着白发的老者,仿佛俯瞰众生的神,“你不过是我的部下,我做什么用不着你来管。不要忘了君臣的本分,风左使。”
“悠飏”
“不要叫我!”他吼道,良久,声音低了下去,“你知道我有多么恨这个名字,以及,那个给了我这个名字的人”
缓缓地从腰间掏出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