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恋沉醉千年前-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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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微讪地望向项彦骐,却见他冲我笑得一副仿佛逮着了猫儿偷腥的模样,眼睛里分明在说:好啊,这玉无间看起来对你很有意思哦。
我有点头大地对他说道:“外公呢,怎么不见他老人家?”还是说点别的吧,今日的玉无间太让我无奈了,看来以后和他能少见就少见,能不见就不见。
“他在楼下盯着那些师傅冲茶呢,再过一会试茶会就要正式开始了,你们先聊聊吧,我下去看看。”
项彦骐在我和玉无间的面前丢下了一个十分玩味的笑容后就转身离开了。
构想
不一会,项擎天迈着稳健的步子朝我走过来,花白的头发,长长的白胡须,嘴边噙着和蔼的微笑,精光四湛的眼睛灼灼有神地望着我和玉无间。
我起身微笑地喊道:“外公!”
“项老爷子,您好。”玉无间也紧跟着我站起来,温润的嗓音、飘逸洒脱的微笑、玉树临风的身姿,哪里看得出来半点刚才的痞子样?
项擎天乐呵呵地与我们点头打招呼,眼睛里的目光时不时地在我和玉无间的身上扫来扫去,我被瞧得浑身有点发毛,心里暗暗骂着项彦骐那该死的家伙,肯定是他到项擎天的面前嚼了舌根。
我轻声地问项擎天:“外公,基金会什么时候举行成立仪式?”
他脸色有点担心地道:“这,这还有两人没请到呢,你是知道的。”说完后还拿眼睛瞄了一眼玉无间。
我明了地说道:“您放心吧,玉公子刚才已经答应那日会准时到场了,而另外一个人我现在也有办法请来了,不过他可能要等十天半个月才有时间来。”
我想叶大将军在欠了我那么大一个人情后,应该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请求了,只不过他的伤会让他短时间内下不了床。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项擎天红润的脸上浮出了喜悦的笑容,声音有点激动地说道,“正好今儿早上传出了莫小姐招亲的事,而城北的将军府离基金会的地方不远,招亲要在午后才正式开始,我想就选在那日的上午举行成立仪式,这样就可以把那日前去观擂的百姓先吸引到基金会这里来,今天才初十,离下月初八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日子,他到时候应该有时间了吧?”
“好的,我也觉得选在那日很好,他到时候肯定可以来了,基金会的成立竟然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看来以后想不出名都难咯!”我语气活泼地与项老爷子说笑着,基金会有望顺利打响第一炮,我的心里也很高兴。
之后不久,就有一名年约五十的老者提着一个茶壶到我们桌子前来了,果然如项彦骐说的那样,这第一杯茶给了玉无间,接着就是项擎天和我的。
后来陆陆续续有人提着茶壶上楼来,挨个挨个给周围人面前的茶杯里倒上茶,一时间满层楼都是扑鼻的浓郁茶香。
不多时,周围慢慢传出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声,看来散茶博得了众人一致的好评。茶叶在我的前世评比它们的色香味,一般是春茶第一,冬茶其后,秋茶老三,夏茶最后。此时被众人试品的正是夏茶,不知道到了明年春天,春茶制出来以后浓浓的茶汤滋味和回味悠长的口感韵味将会引起怎样的一番轰动景象。
兰朝承袭了汉朝的传统制茶方法,把茶鲜叶捣碎成沫再碾压制成茶饼,这样不免就损伤了茶的真香,不像炒青法制作出来的散茶,色如翡翠,气味清香,较好地保留了茶叶的自然特性。
如今前人发明出来的炒青制法被我传授给了项家,相信以后将会在兰朝逐渐推广起来,说不定还会流传到叶檀说的那什么凤国、月城去,同样是汉人,骨子里爱喝茶的传统应该不管换在哪儿都不会变。
这时候不自觉地回忆起前世,那可是个爱喝茶的世界,各种茶饮料层出不穷,商家都快赚疯了。我要是在这里把茶饮料给发明出来,肯定会赚得钵满盆满,再加上我最近的第二个计划,我很可能会成为兰朝的“沈万三”。
越想越得意,我忍不住偷笑起来,想不到窃取前人的智慧会这么容易赚钱,看来小平同志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理论果然很有道理,剩下的就是我把科学技术应用到实践中的问题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还一副傻笑流口水的模样。”玉无间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对未来发家致富的伟大构想。
我对他撇撇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他低笑了一声,对我轻声说道:“本来我很想陪你多坐会的,但今日早朝的时候魏流昔的大哥被你爷爷狠狠地参了一本,大有将位不保的危险,魏流昔下午急着找我商量主意,我现在得走了。这新茶很不错,我会向周围的朋友推荐的。”
我看了看他,道:“要走就走吧,还说这么多废话。”
“我这不是在给你解释离开的原因嘛。”
“谁让你解释了,多此一举。”
“唉,你怎么老是这么别扭,不过我还就是喜欢你这样子”
我鼓着腮梆子看着玉无间潇洒离去的背影,蓝色的素面长袍,衣袂翻飞。
后来项擎天在试茶会结束的时候宣布,新茶名叫“韵新”,美其名曰韵味深长的新茶,其实我知道他老人家是为了感激我把这个炒青的制法传给了项家,所以给新茶用了周韵芯名字的谐音命名。
我微笑地望着童颜鹤发的项擎天,也许我以后真的该改称他为“外公”了,回不了现代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也许我该尝试着敞开怀抱去接纳兰朝里的一些人了;尝试着接受我现在就是周韵芯,一个即将满十六岁的古代女子;尝试着彻底融入兰朝这个被拉离了历史前进轨道的古代时空;也许在这里我同样也可以拥有至亲的血脉,同样也可以拥有除了来喜以外其他的姐妹兄弟。
试茶会结束后,我和来喜两人慢慢地从集市的西边走到东边,来到了醉绿阁,我要去找霓绯问问灰衣人的事情。
霓绯依然是青衫、笑颜。
听了我的来意后,他顿了顿,道:“那日在大街上确实出现了两名灰衣人与那些刺客打斗,不过我也是和你从天上人居回来后,听了手下人的禀报才知道这事的。想到你一名女子,听多了这些打打杀杀的事难免会害怕,所以就没告诉你。”
“所以你后来才坚持派那么多人送我回去,真是谢谢你了。”我恍然大悟。
“你对我还这么客气吗?你在胭脂楼里拍桌子发脾气的样子可不象是个客气的人啊!”霓绯清亮的眸子里有一丝调侃。
我呵呵地笑了,与霓绯的感觉越来越象兄弟了。
想起天上人居大门口的四扇推拉门的白绢上还没有作画,我向霓绯借了笔墨以及四名下人和一匹又长又宽的绸缎。
我叫那四名下人把绸缎展开围在天上人居的门口,而我则站在里面挥动笔墨,在白绢上迅速地画了起来。
连绵不绝的群山、雄姿挺拔的青松绿树、似九天银河落下的瀑布,远处苍鹫展翅、金雕高飞,近处小桥流水人家,我全神贯注地在白绢上挥洒我的激情,不知道过了多久,四扇门、四幅白绢,连起了一幅超级宽大的水墨山水画。
我满意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并未在画上署名,这还是我来到兰朝后画得最大的一幅画,宽大的白绢让我能够肆意挥动笔墨,大开大合、大起大落的笔势让我有了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整个作画过程笔随意走,画得酣畅淋漓、无比尽兴。
“啪-啪-”身边传来拍掌声。
我这才看见霓绯站在我身后,脸上满是笑容,眼睛里盛满了惊叹和赞美。
“我以为前些日子你画的那幅彩色美人图已经够让我惊叹了,想不到这幅只用最简单的黑色画出来的山水画却引起了我更大的震撼。”
霓绯停了停继续道:“看着你挥舞毛笔时行云流水般娴熟高超的笔墨技巧、潇洒大气的作画姿势、陶醉沉迷的面部表情,我觉得你已经和这幅画融合在了一起,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神韵气质,让我完全看呆了。韵芯,你简直就是个天才,似乎就是为了作画而生。”
我听了霓绯的话有些汗颜,心想:我哪是什么天才,不过是有那么一点点画画的天赋外加后天二十多年的勤力练习,才会有今天这么一点成就。
我见天色已经不早了,婉言谢绝了霓绯的晚餐邀请,带着来喜匆匆地赶回了王府。
三日后,天上人居静悄悄地开张了,说是静悄悄其实也不对,因为自从我在门口画了那幅超大型的画后,天上人居就出名了,还未揭牌开张前,就引来了许多人好奇的目光。加上天上人居只允许女性客人进门以及传言店内有许多幅秦澜的真迹,天上人居开张不过一天,名号就传遍了京城,而蕾泡的名字也在不久之后响彻了全京城,成为京城里所有女子谈论的话题。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进行第二个计划的前期步骤——在绸缎上印染新花色。我以前学服装设计的时候曾经参观过江南一家颇有历史的布料手工印染作坊,对其中一些很特别的花样染法很感兴趣,曾详细地观摩学习了其整个的印染过程。
几月前我让来喜和张禄学习的课程里就有印染知识,如今终于可以派上用途了,我们三人在揽香院里辛勤地忙碌了大半个月,终于把我想要的花色给成功染了出来。
天上人居开张的时候,考虑到我和来喜两人总共只做了七十套蕾泡,我让慕蓝定高价格,每日只卖一套成品给第一个上门的客人,其余没有买到的客人就向她们推广“定做”的思想,同时还请了许多年纪比较大的女红高手坐镇天上人居,凡是想要量身定做蕾泡的女子就在店内量好尺码,在我画的样品图册上选好颜色花纹和式样,再付上定金就可以了。
来喜这些日子就比较辛苦了,除了要帮我染布,每日还要被我派到天上人居担任一个时辰的技术顾问,带领那些女红高手缝制第一批定做的蕾泡。蕾泡本身很简单,想来不用多久那些女红高手就可以独当一面应付那些定做的客人了。
我也知道这种手工制作的东西在兰朝占不了多大优势,因为女红是兰朝每个女子都会的,想来不久之后兰朝的女子就可以自己缝制蕾泡了。
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我的天上人居在不久之后会没有客人,因为我即将把我印染出来的新花色及许多后续东西搬进天上人居里,那些花色及其印染方法以及我后续制造出来的东西在这个时空里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不管什么行业,只要它有了自己不能被替代的优势,它就会长盛不衰,相信天上人居的这份“独一无二”,肯定会吸引许多富贵人家女子的热烈追捧。
我一定会把天上人居做成一个奢侈品牌,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我要让“天上人居”四个字成为京城甚至兰朝女子心目中的“LV”、“GUCCI”、“CHANEL”
誓言
我在天上人居开张后给叶檀送去了一张帖子,帖子里用彩色颜料画了一个Q版的叶檀头像,并在头像旁边写了八个字:神清气爽、笑口常开。
同时附信一封,请他在八月初八的上午在基金会成立仪式上为基金会揭牌。
不久之后他回帖了,答应了我的请求。
在我印染新花色的二十多天里,君凰越每天晚饭之后都会来我房间里坐坐,没有任何亲密的话语和动作,就只是象普通朋友那样与我聊天,好象回到了我在静园里和他最初相处的那些日子。
虽然我很纳闷他怎么天天跑来我的房间和我聊上大半个时辰,但他既然不开口解释原因,我也不会去追问。
日子就在一天一天中过去了,转眼间就是八月初了。
一年前我莫名其妙占据了周韵芯的身体时曾经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当我终于可以自己下地走到房间外面时,看到的就是一大片叶繁花密的桂花树,细细碎碎的小黄花一丛丛地开在绿叶间。如今,又到了桂子飘香的季节了。
王府后门旁边也有一片桂花林,我第一次进出后门的时候就发现了。
这几日我贪恋桂花馥郁的甜香,总会在午后去桂花林里转一圈,站在树下大口大口地呼吸,让林子里热烈芬芳的香味直沁肺腑,荡涤心脾。
今日我同前几日一样,吃了午饭就悠闲地往后门走去。来喜昨晚曾说过今日天上人居会迎来一个神秘的客人,看她从早上去了天上人居到中午也没回来就知道这个客人肯定大有来头。
快到林子的入口时,斜地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向我扑来。
“周韵芯,你去死吧!”
一个尖厉的女声传入我的耳朵,我本能地后退,举起双臂护住头脸。
尖锐的疼痛突然从我左边腹部传来,我有点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白晃晃的匕首,眼看它又要划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