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关-作者:斯赫-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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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初上前道:“我来。”赵寅初在后面给大哥击掌鼓舞士气,本是宗政明珠提议的,他焉有不参与的道理?
这第一局便由宗政明珠和赵明初先来,两人各分配了八支箭矢,站在离壶一段距离的线上。众人围观上去,有不少少年人为宗政明珠加油的,因为宗政明珠从小身子就弱,而赵明初可是出身武将之家,骑射都是小菜一碟,两人在实力上本来就不对等。
赵明初撇了撇唇装作不屑,阮胥飞见此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要是输了可要加倍罚酒的。”
赵寅初道:“大哥,你若是输了我便告诉娘让你每天多抄一炷香的书。”
众人闻之大笑,这赵家的两兄弟还有这一出啊,想来赵明初平日里也是和司马星一样不爱读书爱骑射的。
宗政明珠眼一瞥就看见千秋,道:“千秋妹妹,你说我和赵明初两个人谁厉害?”
千秋掀唇而笑,答道:“这我又哪里知道,你们比试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玉琼公主在宗政明珠一边鼓励道:“明珠哥哥,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宗政明珠摇头轻笑,似乎是千秋的话让他受了些许打击。他本是极受女孩子欢迎的,想来千秋怎么着也会说几句鼓舞的话才是,这样子一说真是无趣。
赵明初却心中欢喜,心道一定是千秋不明说,可心理是极支持他的,因为宗政明珠面子薄,才说了一碗水端平的话。
赵明初跃跃欲试,千秋的目光却不是看着赵明初也不是看着宗政明珠,而是看向在一角站着的另一个男孩。叶惜京今日里一身玄色宽袖连裳,束了一根紫色的腰带,面上依旧神色淡淡的,从小一副面瘫脸。
千秋想起那日在骑射课程上他的一箭,想他那日真正的心思是如何呢?仿佛是感受到了千秋的目光,叶惜京也看向了他,竟是破天荒地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千秋一直以来的对他的印象都很淡,不过就是一个面冷的小孩,身份是大光明王世子,在京城中用来做质子,先来这样的身份和环境铸就了他冷淡的性格。小小年纪却没有父母在身边,缺少关爱和撒娇的童年能好到哪里去?
宗政明珠先来,遥遥对着户口瞄了瞄准头,嘴角露出一丝温婉的笑意,手腕一用力,那一支箭矢便倏地出去了,对着壶口擦过,落在了地上。
一旁观看的女孩子似乎比宗政明珠还觉得可惜,在一旁将自己的手绢儿捏的紧紧的,说道:“就差一点点。”
玉琼公主鼓励道:“下一次肯定行的。”
宗政明珠自个儿倒是没有觉得多可惜,拿着第二支箭矢,与先前一般地投了出去,结果第二支还是擦着壶口落了地上,周围人又是一阵可惜的感叹声。
阮胥飞过来说道:“看来明珠哥哥你平日里实在是太疏于锻炼了,感情明日里就去马场上跑一跑。”
宗政明珠苦笑着说道:“祖父可不一定同意。”
赵明初在一边插话道:“荣国公就是太古板了,想起来我见过他一次就觉得恐怖。”
太子和二皇子的棋局暂停,也过来一道凑热闹。二皇子负手而立,明明是十来岁的年纪却有种二十来岁人的做作,不知道是不是赵贤妃刻意培养出来的风度,在千秋看来却少了少年人的灵气。
接下来宗政明珠又投了四支,中了两支,没中一支一边的女孩儿就欢喜地笑,像是比自己进了还要高兴。宗政明珠瞧了瞧自己手中剩余的两支箭矢,打趣道:“唉,定是千秋妹妹之前说了两句丧气话,可不就让我心中恹恹?”
司马月剜了千秋一眼,道:“明珠哥哥你休要听她的胡说八道。”
赵寅初附和着司马月的话道:“月妹妹说得对。”
司马月却不理会赵寅初的声援,只哼哼两声,继续看着宗政明珠。
阮胥飞只能摇摇头,司马月和千秋不和,他也无可奈何,作为主人家也不能偏颇,只能说道:“这投壶第一轮还没有结束呢。”
“宗政公子这岂能赖我,你这麽说要是赵明初也这中了两只,我可是里外不是人了。”千秋道。
赵明初立马说道:“怎么会,先说我不可能只中了两支,再说我要是真的只中了两支,也不会赖你。”
“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赶紧将剩余的两支投了。”二皇子却是在此当口说了这么一句,笑着看了千秋一眼,倒像是要为千秋解围的样子。
宗政明珠随手将剩余的两支投了,结果都没中,阮胥飞只好宣布成绩道:“二算为一纯。”这投壶的算法又叫做释算,有投入的,就将一枚“算”放到一侧的地上,报数时,单数称奇,双数称纯。一算为一奇,二算为一纯,三算为三奇,四算为二纯,依此类推。
接下来轮到赵明初了,赵明初对宗政明珠笑道:“可不想让与你了。”
多有女子觉得赵明初这话是在得瑟,心中奚落他一番,宗政明珠也不生气,好脾气地说道:“赵公子不要客气,请吧。”
这一来一去更显出赵明初的狂妄和宗政明珠的君子,不少女子更是将宗政明珠当做心目中合意的男子做算。
千秋心道宗政明珠真会做戏,赵明初这样的人的脑子绝对不是宗政明珠的对手的嘛,不过说到真的动手,赵明初可是胜了三个宗政明珠不止。
果然,赵明初第一支就投中,接下来的七支不过落了一支,成绩远远高于宗政明珠。
阮胥飞释算,道:“赵明初七奇,贤于宗政明珠五奇。”
玉琼公主不服地想要挑战,司马月道:“八公主你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家家,可不是本就落了下风?”
玉琼公主对于司马月的劝诫不满意,道:“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谁说我一定不是赵明初的对手的?”她愤愤地跺了跺脚,二皇子安抚道:“八皇妹,这雅歌投壶也不过就是个助兴的玩乐,较真了可伤了和气,今日是胥飞的寿辰,你可不能置气。”
拿阮胥飞说玉琼公主似乎非常管用,玉琼公主便也不闹了,扯着阮胥飞的衣袖,说道:“胥飞哥哥,我不能置气,那你上,我定是支持你的。”
阮胥飞一下子被玉琼公主推了上去,也有不少少年和少女起哄,主人家不好推辞,少年人本就生就一股热血豪气,赵明初是武将之家出身,康成伯赵文思之妹正是赵贤妃,赵明初身来就是二皇子一派,放在实在了说,阮胥飞是太子一派的,现在虽然没有明显表示,可早就已经归入了不同阵营,以后免不了是更多的较量的机会。
赵明初出彩,二皇子便觉面上有光,鼓舞着说着几句,赵寅初更是在司马月面前再次鼓吹了一番。
可惜司马月对于赵家两兄弟都没有什么兴趣,便闷闷道:“你大哥厉害又不是你厉害,你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不是你的功绩。”
赵寅初显然很会往自己脸上添金,道:“月妹妹,这话怎能这么说,我大哥厉害,我又牛奶歌差到哪里去?”
玉琼公主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还真不知羞。”
然众人都是瞪着第二轮的比试,太子也不禁想要让阮胥飞出场投一轮。阮胥飞今年八岁有余,九岁不足,还比赵明初小了一岁半。。。。
080 只有输赢
080只有输赢
赵明初刚刚胜了一轮,但是对付宗政明珠总觉得无法尽兴,因为宗政明珠乃是出了早先的千秋而公认的病秧子,赢了一个病秧子,对于他来说并咩有什么好欢喜的。
但是阮胥飞不同,所以赵明初对于和阮胥飞的比试也显得非常期待。
阮胥飞听这么多人都让他出战,他再推辞岂不是显得矫情,便道:“客随主便,也罢,便也不较真地玩上一局。”
“不较真可不行,胥飞哥哥你一定要赢。”玉琼公主似乎还在为刚才宗政明珠输给了赵明初不服气,寄望着阮胥飞给宗政明珠报仇呢。
千秋对于谁胜谁负的本来是没有所谓的,可若是换阮胥飞对上赵明初,倒是还是有些看头的。不知道叶惜京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道:“你猜谁能赢?”
“这相似的问题似乎刚才已经有人问了,我也已经答了。”能不能不要问她这种问题呢,尤其问问题的还是平常不怎么开口的大光明王世子,这也就显得格外特别了。
趁着一边阮胥飞和赵明初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今日里的叶惜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书对于这个问题很较真,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若是一定要让你说一个呢,你希望谁赢?”
千秋想了想,对于叶惜京的反常有些奇怪,说道:“小郡王赢吧,今日里可是他的寿辰。”
叶惜京冷冷一笑,略带嘲讽地说道:“就是因为今日里是他寿辰?”
千秋也不知道这小孩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的,她好好地回答了,他居然还是这种阴阳怪气的口气,这要么不开口,开了口的话怎么让人听了那么不舒服呢?
千秋不理会他,可他今日里像是缠住了千秋似的,扯着千秋的手臂,道:“你不要以为只要和阮胥飞在一起,你就没事了。”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压得极低,就凑在千秋耳边说的,语气略带狰狞,听得千秋吃了一惊。
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小年纪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千秋回过头,他早就又恢复了一副冷冷淡淡的面瘫脸,和她也距离了一段距离,像是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话一般。她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阮胥飞和赵明初那儿,却见宗政明珠的目光正若有若无地飘过来,然后再看了叶惜京一眼,嘴角抿起一丝笑意。
那边第二轮投壶已经开始,这回先手的是赵明初,做裁判的乃是宗政明珠。千秋忽然觉得好奇,这荣国公司马家号称四大门阀之首,那身为宗政宇的宝贝孙子的宗政明珠,算是哪一个阵营的?太子?还是二皇子?
他似乎和太子与南承郡王的关系不错,可和二皇子的关系也不见得坏,两方游离,那么就是说哪边也不是喽?听说自家祖父将宗振宇叫做老狐狸,看来宗政明珠是老狐狸养出来的一头小狐狸啊。一个人生来某一方面缺陷了,那总有一方面是格外突出的。宗政明珠身体不好,可是他长得好看,并且脑袋瓜子似乎也很不错。
且宗政明珠又是一个演技派的,若不是当日在司马家宗政明珠冷不丁地说一句讽刺的话,千秋大概也和别人一样将宗政明珠当做一个温文尔雅的贵族公子吧。
正当她思绪渐渐游离之时,人群中已经发出一阵叫好声,看来赵明初更加卖力了,八支箭矢全中,一支不落。宗政明珠赞叹一笑,道:“哈哈,可给胥飞好大的压力。”
阮胥飞摇了摇头道:“我可有话说在前头,不过是应景游玩而已。”
赵明初正春风得意,便也随着阮胥飞的话说下去,道:“正是正是,不过就算是玩乐,我也喜欢比出一个上下来。”他这话说得忒自负,言语之间已然算准了自己胜出,无人能够越过他去。
一边二皇子淡淡一笑,目光中却是掩饰不止赞赏之意,看来对于赵明初的表现很是满意。太子不知心中作何感想,嘴上依旧说道:“来日边关又可添一大将也。”
“承太子殿下吉言。”赵明初拱手抱拳,颇有少年将军的风范。
赵寅初在司马月身边又是一阵吹嘘,司马月厌烦地站开了去,说道:“待会儿你自个儿上场,你倒是去表现一下,是否也有这能力。”
阮胥飞在众人的目光中接过八支箭矢,微微眯着眼睛衡量壶口和人的距离,手腕一用力,一支箭矢稳稳落进壶口。
玉琼公主率先击掌而笑道:“好,刚才赵明初可是练了一次手的,胥飞哥哥有些不公平。”
阮胥飞只专心致志地衡量和瞄准,也不理会玉琼公主的话,第二支又是稳稳落进了壶口。众人的心似乎随着阮胥飞的动作而起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