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弄疼我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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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沈雷轻松地笑了,“其实就是一个度的问题。如果单纯就技术而言,我们就是交流;如果非要看看谁胜过谁,那就是一场比赛。”
我知道我的逻辑思维和判断能力很差,绝对说不过眼前这个人。我不再说话,只有自己边走边生气。
“华婵,在这件事中,就算选题我们以前互不知道,但是消息迟早是要公开的,你只是把一个算不上秘密的消息说了出来,你有自由说话的权利,张扬是无权怪你什么的。”
“可是这不公平!你提前就知道了张扬的曲目,而张扬并不知道你会演奏《保卫黄河》。就像在一场考试中,如果张扬提前知道了考试题,而你不知道;考试结果出来后,张扬超过了你,那么你会怎么理解这件事情呢?”
“如果是我拿到这张提前泄密的考试卷,我需要通过自己的观察和大脑来判断,这份考试题的来源是否可靠,推断它的真假,以此我才要选择信或者不信。当然,选择信还是选择不信,那是我的权利。就像你提前告诉我张扬的曲目,我当然也可以选择不相信,而继续练习我的《东方红》——选择相信你,我就没有风险吗?再者,你说没有,而我怎么就能确定你没有把《东方红》的题目告诉张扬呢?也说不定,正是因为你告诉张扬我选择了《东方红》,所以他才至始至终练习的都是《黄河颂》;如果他事先知道了我演奏的是《保卫黄河》,谁又能保证,昨天他演奏的不是《东方红》呢?给你说实话吧,我两首都在练习,就是为了做个双保险罢了。”
“你的意思是,即使那天我是无心地告诉你张扬的曲目,你也是怀疑我是别有用心的;虽然你反复交代我不要告诉张扬你的曲目,可是你并不相信我。对吗?”
沈雷想了很久:“我非常庆幸,选择相信你。”
庆幸?听到这个词,我笑了。我的眼前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我坐在沈雷的车后,毫无戒备地说天道地;沈雷,似是毫不介意,实则很用心地听着,很有目的地引导着我说出每一个他想知道的事情,而大脑却还在快速地“辨别”着我每句话的真伪。而我,就像一个傻瓜一样。
“我不明白好好的‘以琴会友’怎么反而让你们做不成朋友;我不明白你们到底在争抢什么;你明明比张扬强大,我们都知道你比张扬厉害,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这么想赢他,你还想证明给谁看什么呢?——恐怕,不止是你的爸爸、阿姨和弟弟吧?”
沈雷这回竟然没有接话,他看着我,笑着,略翘的唇峰微微撅起,眼睛里似是有赞许,有得意,还有含在眼眶、但却永远也无法掉下的泪水。他回头看了一下远处,咽了口吐沫,再转回头看着我时,眼中只剩下了得意:“你说的很对。华婵,与其说你很聪明,倒不如说你”
“沈雷,你承认你利用了我吗?”
沈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是一言不发。
“我想问问你,”我冷冷地笑着,直直地瞪着他的眼睛,“沈雷,你有没有把我当成过朋友?”
没有了得意。沈雷微微一愣,迅速躲开我的眼睛。
我黯然地笑了。
沈雷一声未响,自己一蹬车,便驶去很远,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停下。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第八章:三本书
一直到学期末,我都没有再答理过沈雷,哪怕回家或是回学校的路上遇见了,沈雷的车速从来没有慢下过,我也很配合地低着头,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一样。与其说沈雷伤了我的心,还不如说,他伤了我的尊严——我曾经很信任他,把他当做朋友,可原来我在他那里什么都不是。
我和张扬依旧在每周五晚在琴房练琴,琴房没有变,还是以前的琴房,但是这里的感觉发生了变化。首先,这里再也没有了沈雷的琴声;其次,张扬明显比以前刻苦了。张扬每次来到琴房,都会练习《黄河颂》以及《保卫黄河》。我知道,虽然表面上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按照张扬的性格,这在他心中是个结,他到现在都以为,沈雷能够在一夜之间胜过他,是沈雷平时的刻苦,甚至没有别的原因可以解释。每当这两首曲子响起,我都如坐针毡,压抑地想大叫。
张扬,如果你不放下,我又怎能放得下?
尽管张扬在汇报表演上的演出不是最出色的,但是他依然成为众中焦点,更是成为不少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平心而论,白马王子,他实在有点对不起这四个字,因为他确实是有点黑的——然而女生们是不会在意这些的,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怎么觉得张扬顺眼,就连一向清高的吴灿也不例外。
吴灿本来就是那种很会打扮的女孩子,男生缘极好,可是自恃清高,谁都瞧不上眼。然而有一次,我在寝室扫地,在吴灿的桌下发现了一张很漂亮的信纸,上面是吴灿娟秀的笔迹:
张扬:
你的琴弹得那么好,是不是要学艺术呢?我将来是要学播音主持的。我觉得我们会有共同语言。我不奢望我们发展成男女朋友,也不奢望你喜欢我,我只想像华婵那样,和你做普通的朋友就好。
我带着近乎崇拜你的心情来写此信,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吴灿
我一惊,原来连吴灿这样自身条件优秀的女生,也暗暗喜欢着张扬?我迅速地把信折好,又悄悄地放回到吴灿的书桌里,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那时想起,吴灿曾有意无意地对我说过,华婵,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吗?
羡慕我?我当时觉得很可笑。像我这样长相、身材什么都没有,顶多就是死读书成就了学习好的人,还会有人羡慕我?
中午。食堂。
我和洛琼一起吃饭,旁边坐的是两个别班的女生。
“喂,你知道嘛,这个就是张扬。”
“哪个张扬?”
“还有几个张扬?就是一班弹钢琴的那个啊。知道吗,这已经是张扬端过去的第三碗面了。”
“啊,原来他这么能吃啊!看起来不是很胖啊,怎么比咱班的那个最胖的还要能吃啊?”
“谁知道呢,会不会”
我和洛琼对视了一眼,都在拼命地忍住笑意。
后来,我问过张扬,他怎么一碗又一碗地端面呢?张扬很郁闷地解释说,那是因为他和别人打赌,如果他某次考试比其他人高,其他人负责给他打饭;相反,如果别人比他考得好,他要给别人打饭。那段时间实在太背了,张扬几乎天天在“一碗一碗地端饭”。
转眼到了五月底,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回考试,将决定分出文理班以及重点和普通班。
“张扬,我一直以为你会考艺术院校呢,怎么选择理科班?”
“艺术院校是我妈妈的梦想。我喜欢理科那么多的实验。”
又是一个妈妈的梦想,当初,沈雷也说过,学艺术也是他生母的愿望。想到沈雷,我的心竟然疼了一下。
“那你到底还考不考艺术院校了?”
“不考了。那次汇报演出之后,我妈的态度明显不那么强硬了。”
“你妈妈觉得你不行吗?”
“不是。我妈妈想了很久,对我说,她想起了她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想追求自己的生活。虽然她在抉择时很痛苦,她的抉择让她失去了很多,甚至也曾有过后悔,但是现在是幸福的。所以,她想通了,让我自己选择。”
“哦。”我忽然有点失落感。
“你呢,还是选择文科吗?”
“物理,我真的听不懂,直观上,力的方向明明是向左的,为什么分析出来却不是呢;化学,那结构是怎么画的,我完全不明白。所以,我一定会选择文科。”
“白给你讲了那么久,还是没听懂。要再讲讲吗?”
“不用了,我根本不想懂。”
“那,以后我们就做不成同学了?”
“是呀,一个月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再也不用受你的欺负了,再也不用在您的光环下生活了。”说这句话时,其实我心里挺难过的,但还是装作很开心地瞥了一眼张扬。
只是一瞥,我便迅速收回眼神,我没有再敢看他第二眼。因为我瞥到了张扬的眼神,似乎是和我一样失落的眼神。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同时也充满了惆怅。
“自习课不好好写作业,还聊天!张扬,你出来。”李老师的声音把我们两个拉回到现实。
很快,我听到安静的教室外李老师严厉地批评:“张扬,你是学生干部,你知道吗?但是你看看你的成绩,上学期你的综合排名是年级第七名,现在呢,这次的模考你只排到年级第三十三名!除去你前面有十个学文科的,就你这样的成绩,到了理科重点班,也只能排个中等偏上,根本算不上拔尖。连成绩都保不住,你凭什么继续当学生干部,以后还有谁会服你?!”
李老师的声音很大,加上自习时间走廊里很安静,我相信,不仅我们班,就连隔壁班都能听见。我看见,坐在窗户边的同学已经开始向外探望。
“看什么看,你的作业做完了吗?!”李老师大声训斥道。
那同学赶紧缩回来,头也不敢抬。
这时,李老师的声音放低了很多,他们谈的什么我们一点也听不清。过了很久,张扬才走了进来,手里多了三本书。
张扬刻意地捂住书皮,低着头一言不发,回到座位后,迅速把书塞进桌斗。下半节自习课,张扬就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写作业,不看书,没有表情。
下课后,我急着上厕所。回来时,我发现张扬、洛琼、齐斌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本书,三个人对脸坐着,彼此神色凝重地看着对方。
“哎,什么书啊,让我也看看。”我伸手去抢洛琼的书。洛琼来不及收好,被我抢了过去。“《如何正确看待中学生早恋》”我一边念着一边把目光转向了洛琼。
“谁让你看的!”张扬大声训喝我,同时抢走了我手里的书。
我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张扬:“你怎么了,我就看看是什么书而已。”
“我同意你看了吗?”张扬又抢走了齐斌手里的书,我迅速扫了一眼,没有看全,隐约看见“青春期”三个字。
难道,这就是刚才李老师给张扬的三本书?我看了一眼张扬,他明显很燥怒,又在拼命克制着自己。再看看齐斌和洛琼,两人的脸色也并不好看,洛琼抱着历史书,却半天不翻一页;齐斌则在纸上列着方程式。我想,莫非,李老师认为他们在早恋?齐斌和洛琼两人关系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两人的成绩都算拔尖,而且据我所知,两人绝大多数的交流都是停留在工作和学习上,并不像传统认为的早恋的中学生那样,只知道上课走神,下课浪费大量时间“谈人生”、“谈理想”,或者是一起玩。说真的,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如果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只要心存好感,就一定是早恋吗?这种好感,就一定要把它消灭在萌芽中吗?难道消灭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难道从来就没有一个例外吗?
而张扬呢?他又在恼怒什么?张扬,每天忙得好似陀螺,他还有时间“早恋”?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发现我想到了吴灿,想到了食堂,一幕幕一景景地在大脑里过电影。或者,他是觉得压力太大吗?其实,张扬,也许李老师只是好意地提醒你,在你走向岔路前先给你指明方向而已,那些女生是那些女生,做你自己就好了,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几天后,临上体育课前,我看到张扬把三本书还给了李老师,这回李老师很和蔼,悄悄地伏在张扬耳边说了什么,张扬木然地点点头。
其实到了学期末,体育课就是变相的自由活动课,上课时我就点个名——好学生不是不逃课,而是会选择性的逃课。我一向是没有什么运动细胞的。我躲在教室里写写作业。快下课时,张扬和几个男生一起打篮球回来,几个人热得大汗淋漓,一个男生叫着:“热啊,快开窗户!”一边用书当扇子拼命摇着,一边推开了窗户。这年冬天,我是紧挨着窗户坐的,本来我就瘦弱,再加上有没有运动,觉得格外的冷,手冻得连笔都拿不住了。可是看见张扬热得脸通红,我也没有说什么,开就开吧。我从抽屉里拿出棉手套带上,然后又开始拿起笔写字。大家都在笑。笑就笑吧,谁让咱体质这么不好呢?
张扬回过头看了看我,站起身,一抬手把窗户关住了。一下子,大家都不笑了,我也觉得很意外。一个男生喊道:“张扬,你这是干什么?你不热吗?”张扬没有做声,只是继续摇着书本。一男生看看张扬没有作答,再次推开了窗户,而张扬,毫不犹豫地再次关上了窗户。
“张扬,你”周围的空气有点凝重。
“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