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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喜嫁-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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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落明白他意,心中感念他的忠心,又即刻看向了幽州城尹。

城尹听林夕落这般说辞,再见她手中捧一长条盒子,“林姑娘,衙门外所俱都乃粮行的人,你可承认?”

林夕落斩钉截铁:“我自当承认。”

“聚众于城衙闹事,你便是指使之人,死罪一跳,你莫怪本官无情了”城尹话落,钱十道在一旁鸡眼瞪的硕大,仿若替城尹下令般的嘶哑尖锐,斥向四周的衙役道:“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她拿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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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掸子

钱十道一句话嚷出,衙役们齐齐上前,林夕落冷笑,再看城尹与钱十道这副做派,笑的声音更大。

“想借机弄死我?”林夕落将盒子捧于手中,高举过头,口中道:

“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千岁”

这话一出,却是让钱十道与城尹二人豁然震惊,未等反应过来,便见林夕落打开盒子,从其中拿出一物,这物件不是旁物,正是一根结结实实的鸡毛掸子

林夕落举起叩拜,随即拿在手中,看向城尹道:

“您认得这掸子上所雕的图吧?”

城尹踉跄几步,连连点头,林夕落再问:“你知道太后所赐之物可有何用处?”

“免免死。”城尹瘫坐在椅凳之上,依旧不敢置信的瞪着眼,林夕落还问:

“那你知这为何会是一把鸡毛掸子?”

城尹惊恐摇头,指着林夕落道:“你怎会有此物?”

“假的一定是假的,城尹,快派人将其处死”钱十道惊呆之余立即跳脚大嚷,林夕落看着他,举着手中掸子上前,冷言道:

“我就让你来看看,这掸子到底是真是假”

话语说完,林夕落举着掸子就冲上去,钱十道下意识要躲,就听城尹在一旁大嚷:

“太后赏赐、要叩拜,不得躲,你若躲了便是大不敬,袁妃娘娘也保不得您啊钱爷”

此话入耳,钱十道下意识的便停了脚步,可还未等寻思这事,就觉身上挨了重重一抽,随即“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他只觉身上处处伤痛,蹲在地上抱头不动,林夕落抡开了胳膊好一通抽打,每每下手都用足了力气,不出几下,钱十道的衣裳便被抽漏了棉絮,纷飞四扬

歇斯底里的尖锐叫声响起,林夕落抽打的格外卖力,好似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憋闷全都发泄出去

钱十道是个疲软的,未能坚持多久就嗓子沙哑,根本听不出他口中叫嚷的为何话,幽州城尹看他这副模样,也担忧在这里再闹出事,急忙亲自上前阻拦,“林姑娘,这可是忠义伯的嫡子,您高抬贵手”

“他是忠义伯的嫡子,你是何人的儿子?”林夕落举着掸子看着城尹,城尹道:

“我我自是我爹的儿子。”

“你收了钱爷的银子?”林夕落直言相问,城尹立即摆手摇头,“没有,本官怎么会收受贿赂。”

林夕落举着掸子,“见太后所赐之物如见太后,你说谎可是杀头大罪”

城尹被这话一唬,吓的腿都软了,即刻抽着自个儿耳光,“我有罪,林姑娘,您早说有此物啊”

“太后所赏乃是恩赐,我还要到处告诉旁人不成?”林夕落冷笑,“我早说你就不敢如此待我等人?城尹大人,您这官当的可真清明廉正”

“林姑娘,都是我的错,我也没辙,这不是钱爷硬逼着我”城尹只觉话说的越多越错,索性求着林夕落,“您不妨就这么走吧?当此事从未发生,可好?”

林夕落举着掸子一步一步上前,“刚刚你想派人抓我当即处死,是吗?”

城尹摆手,“没有,绝对没有。”

“说谎?”林夕落冷笑,“钱爷我不敢打死,我怕,可您?我既是得了太后的赏,就要为此而回报太后,如此贪婪庸官,我就用这掸子打死你”林夕落话音说出,手上的掸子便落至城尹身上。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周围的衙役各个都跪在地上,余光偷偷的看,这还是他们的大人吗?被一十五六的丫头拎着掸子打?这事儿虽乃恶事,可怎么如此好笑?

林夕落打的胳膊已酸,可这挥抡的动作已是成了惯性,只听着一声又一声的尖嚎响起,她的脑中已是逐渐不够清醒。

门外忽然有传:“宣阳侯大人到、忠义伯大人到”

“你这丫头,快快住手”一男声响起,林夕落被这声音一惊,手上掸子接连又挥两次才停住

宣阳侯的眉头皱紧的看着她,忠义伯早已经去一旁看着钱十道,可在外二人已知事情经过,他纵使满肚子气恼也不敢在此时多说一个字。

林夕落手持太后所赐之物,可不用给二人叩拜,但她将掸子放置一旁,行了福礼,却因力气不足,一下子跌了地上。

宣阳候不再看她,转身与忠义伯道:“你想怎么办?”

“您开个价吧,这事儿因银子而起、不妨也以此了事”忠义伯阴狠的看向林夕落,冷哼的别过头去。

“百万银子,此事作罢。”宣阳侯说完,也不等忠义伯是否答应,便直接带着侍卫离去,侍卫随其撤退,林夕落也被就此带走,临走时,她明显感觉到忠义伯朝其投至的杀意

侍卫所至并非旁地,而是到了“麒麟楼”。

林夕落被抬至一空屋之中,她揉着胳膊腿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得活下来

宣阳侯的出现虽说是解围,将此事就此罢了,但他乃是对外算账,对内,他如何处置自个儿还不知道想起魏青岩几次说起这位父亲时的复杂难言,她都觉得自己这条命恐怕是从一个案板蹦至另一个案板,脑袋上所顶之物都是一把刀。

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屋门被推开,林夕落转头就见宣阳侯这一雄壮威武之中年站在门口看她。

“给侯爷请安。”

林夕落撂下手中的掸子,跪地行礼,宣阳侯上下打量,才迈步进屋:

“有着太后所赐之物还给本侯行礼?你想挖个什么坑让本侯跳?还是想把这儿也一把火烧了,赖至本侯身上?”

“民女不敢。”林夕落自嘲:

“在侯爷面前,民女是生、是死不过侯爷一句话,魏大人临走时为民女向太后所求的掸子,那是太后赏赐给魏大人的,都不知民女是何人,民女对外人可以此唬喝,对侯爷若如此做派,那是寻死。”

“刀子嘴。”宣阳侯再斥:“抬起头来。”

林夕落咬着嘴唇,抬起头来,正与宣阳侯四目相对林夕落只感觉那锋锐目光好似已有一把刀横在自己的脖颈

“本侯不亲自杀你,你就盼着那小子能安稳归来,否则,这一个掸子,可保不得你一辈子。”说罢,宣阳侯起身离去,林夕落坐在地上,只觉浑身冷汗涔涔

为何在宣阳侯的口中,林夕落感觉不到他对魏青岩的半丝留恋?感觉不到父子之情?更有甚于、他好似对自己有着一丝憎恨?

林夕落头脑紊乱,直至魏海来此,将其带回“景苏苑”。

这一路上,林夕落未有一句话,即便魏海在一旁絮絮叨叨,她都好似听不进心半句。直至回到正堂,安抚着林政孝与胡氏放心去歇息,她才算从今日之事缓过神来。

“林姑娘,卑职刚刚所言,您都记住了吗?”魏海再问,林夕落眨了眨眼,“什么?你刚刚说何让我记住?”

魏海怔愣,摊了手,“就知您没往心里去,卑职再讲一遍”

“忠义伯的百万两银子已经送到,侯爷拿走了五十万两,另外五十万两已放置‘麒麟楼’中,此外,侯爷也下令不允您年前再抛头露面,何时魏大人归来,您才可出‘景苏苑’。”

魏海说完,补一句:“您记得了吗?”

“记住了。”林夕落初次提到银子也没了喜色,“他们要杀我,却还没弄死我,几十万两银子让我对此事封口,我的嘴也值这么多钱了?”

魏海没再多说,拱手出门,春桃伺候着林夕落回了寝房洗漱,让其安稳的躺在床上,看着她睡过去。

林夕落承认,她今儿体味到恐惧从被城尹带走,迈上那青布囚车、从钱十道咄咄逼人,对方一柱屈打成招;她取太后所赐的掸子归来,正听到城尹下令捉拿她、就地正法,她的确害怕了

可对这些再怕,也没有宣阳侯的目光可怕,那股犀利目光并非冰冷,就好似尖刀刺下,让人浑身颤粟

林夕落前思后想,恍然想明,这是因宣阳侯手上沾染的血不计其数,让人不自觉的感到惊悚,不愿靠近不愿再多想,林夕落静静的这般睡去,第二日天亮也不愿起,继续的昏沉欲睡。

春桃端了饭菜来等,却还不敢这般将其叫醒,只得坐在一旁,凉了去热,热了再凉,再热

胡氏担忧的也在此地陪着,直至晚间,她硬将林夕落拽起用饭,林夕落闭着眼睛将饭菜塞入口,就继续蒙头大睡。

一连两三日都如此,胡氏知她这心里头是有股子怨,可怨又能如何?连连这魏大人也不知何时归来

已是大年二十九,景苏苑却无分毫过年的气象。

魏海这两日也无踪影,林夕落不用问,时而也能听到春桃与胡氏二人在一旁悄悄叙谈,并非是她不想起,只觉心思疲惫,索性宣阳侯不允她出门,何不就此睡至他归来?

心思未落定,就见侍卫齐聚此院,胡氏纳罕看去,就见一人进门,脸上惊后便喜,魏大人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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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提亲

魏青岩一身尘土,满脸疲惫,他未允胡氏行礼,而是朝其拱手作揖。

胡氏没反应过来,宋妈妈在一旁轻推两下,胡氏下意识的咬了嘴,即刻往里屋看去,他这是要单独留此?

已是星月耀空,夜深人静,这时候单独留他二人会不会胡氏眼皮轻跳,却被宋妈妈一把推了出去,这连推带拽的,胡氏也只得出了门。

春桃也从内间离开,脸上带几分羞红

胡氏仍有心悸担忧,宋妈妈安抚道:

“夫人,您就是看到又能如何?咱们姑娘能跟魏大人是最合适了,她也该有个男人依靠,十五岁的姑娘整日在外张罗着事,她能得个名分才是最重要的。”

“可终归还没大婚,这若是”胡氏忍不住想起新婚白绫,宋妈妈抽抽着嘴,“您站此地就拦得住吗?”

胡氏感叹一声,“唉,我什么都没瞧见。”

众人离去,魏青岩缓步进了内间。

林夕落仍卧在床,听到脚步声,嘀咕道:

“春桃,饭拿下去吧,不想用了,给我杯水。”

窸窸窣窣的声音,林夕落便喝到了水,可水至嘴边,她怎么感觉这身边的不是春桃?

瞬间转头看向他,林夕落眼睛睁的硕大,一口水即刻从口中喷涌出来,洒了一被子,呛咳不停

魏青岩为其抚着背,林夕落呛咳半晌,豁然发觉自个儿衣着不对,迅速的钻进了被窝,闷声道:

“你怎么回来了?”她在床上躺了许多天,只有里面的一件围胸

魏青岩不允她遮住头,撩起她的被角,“不是你发了秘信,让我回来的吗?”

“我没说让你回来,只说等你。”

“我是担心你。”魏青岩说完此句,林夕落从被中露出脑袋,看着他,目光中带一丝期待:“还走吗?”

看着他的身上没有伤痕,腿也撤掉了木板,不再用拐杖,她的心中多一丝安慰。

“你想我走、还是想我留下?”魏青岩话语调侃,可脸上却格外认真。

林夕落咬着嘴唇,也顾不得自己乱发脏面,从被角伸出小手,握在他的手上,“别走了。”

魏青岩点了头,“好,我不走了。”

说罢,他便开始褪去衣衫,只着一身内衫,随即欲上她的床,林夕落大惊,“你干什么?”

“你不是不让我走?”魏青岩看着她,“我这就留下陪你。”

“是让你不要再去统兵征战,哪里是要要这样留下”林夕落喊嚷,却见魏青岩已经坐在床上,摸她的小脑袋,抚其青丝,口中道:

“你见了林竖贤,也说要给我一个交待。”

提及如此话题,林夕落的神色冷下来,坐起身,却用被子将自己裹的紧紧,看着他,心中不知该如何开口,焦虑不安,她反倒是蕴了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怯弱的承认,出言道:“我我怕”

林夕落的眼泪越掉越多,索性自个儿就扑了他的怀里,哽咽道:

“我见了侯夫人、也见过了侯爷,我真的怕,我能承受得住吗?”

林夕落道出这两日一直在想的事,对胡氏她不敢说,她怕母亲更担心,对春桃,她说了也无用,这些事憋闷在心,她一直得不到答案,她知道自己力不从心,只想有个肩膀来依靠

抬头看着他,魏青岩将她抱在怀里,手指抹去她的泪珠儿,“怕了?那是不想嫁我?”

“才没有。”林夕落轻声呢喃,窝在他怀里不动,魏青岩挑起她的小下巴,“那是想嫁?”

“害怕”林夕落嘟着嘴,魏青岩伸手“啪啪”的隔着被子打她屁股,“你这丫头,我可只有这一宿的时间。”

“啊?”林夕落从他怀中起身,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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