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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喜嫁-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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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落豁然想起姜氏的话,女人活的就是男人、活的就是孩子,对方太姨娘与齐氏的手段林夕落不觉有什么奇怪,可如今魏青山然都不知道

这俩女人想把日子活哪儿去?

“薛一,这侯府里的事你都清楚?”林夕落对此格外好奇薛一沉默片刻,才回答:

“清楚。”

“可你怎么丝毫反应都没有?”林夕落对他话语中不带半分感彩格外惊诧,无论是喜、怒、哀、乐亦或是不屑、不耻,总该有点儿表情吧?

可他脸上分毫表情都没有。

“五爷未吩咐我杀这几人,为何有反应?”薛一的回答让林夕落败退,怪不得魏青岩如此放心这样一根木头还真是难寻······

魏青岩归来,薛一自动消失,见林夕落还没睡,他则道:

“怎么了?”

“受了点儿小打击,睡不着,事情可顺利?”林夕落知道他夜行出去定是又进宫了。

“顺利。”魏青岩说到此则有些纠结,“此事会继续做下去,恶人我要继续当。”

“何时才是个头啊······”林夕落想着魏青岩如今的处境也实在艰难,周青扬忌恨他,而他如今还被皇上攥在手里不肯松开,可人逃不过一死,纵使九五之尊也有闭眼钻棺材的时候,到那时魏青岩怎么办?她怎么办?

想起福陵王见着银子就心花怒放,林夕落不免腹诽:这人看到银子就这般开心,不会是想卷了银子跑吧?

夜晚二人同床入睡,林夕落坚持要他在身旁相陪,魏青岩也推不掉,只得自忍煎熬,让她的心里舒坦

虽然天气寒凉,可翌日清晨天空的湛蓝让林夕落又蠢蠢欲动的想出去散步,可冬荷坚决不肯陪护,劝慰道:

“夫人今天不能出去,别看天气好但冷的很,院子都结了冰,今日早上小丫鬟们在院子里闹玩,一不小心踩上摔了一跤,躺了床上都起不来身子了。”

“哟,可寻大夫给看了?”林夕落吐舌头,冬荷向来是最温和的,她都说不成,看来今儿是甭想出去了。

冬荷点头,“请了大夫看了,起码要休养一个月才能起身,所以五夫人不能出去。”

“知道啦!”林夕落笑着答应,冬荷也放了心,与林夕落相处许久冬荷也算摸透她的脾气,对关系亲近的人,这位五夫人向来是和蔼良善,也不讲主子跟奴婢的等级之分,故而冬荷也敢在此时开口驳两句。

但对关系不亲的人,那一张冷脸能冻死个人······

林夕落不能出去,只坐在窗边往外看,魏青岩一早便被侯爷叫走还没归来,可是又有什么事了?

宣阳侯在房中与魏青岩对坐,脸色阴沉如墨,“你为何不答应?”

“我为何要答应?皇上派人去修西北行宫,我就要主动邀差事去干这份苦累活么?”魏青岩剑眉倒挑,“何况皇上已经下旨,允我轻闲一年,何必多事?”

“允你轻闲你就真轻闲了吗?‘麒麟楼,的事你还不就此放手?”宣阳侯道:“祸事缠身,你还当这是儿戏不成?”

“那又如何?”魏青岩不肯妥协,“西北修行宫之事我不插手,侯府也不许插手!”

“凭什么?”宣阳侯被他揭了心中目的有些恼,“你不做正事还不允旁人插手?你当你是老子了?”

“那才是最大的祸事”魏青岩起身,“信不信由你。”

宣阳侯看他,“细说清楚。”

“有何可说?二哥废物,三哥脾气不够刚烈,四哥刚烈做事鲁莽,你让这几个人去?”魏青岩的嘴角嘲讽之意甚浓,宣阳侯被噎的哑口无言,还未等反驳就听魏青岩继续道:

“你就不想一想西北修行宫是作何?皇上无心移都城······”魏青岩说完,则即刻离开,宣阳侯坐在那里半晌,想起魏青岩对魏青焕、魏青羽与魏青山的评价,口中微微自叹:

“有心无力了”

魏青岩回到侧院,林夕落正在看着冬荷亲手做小衣裳小袄,那一针一线格外细致,而且选的料子也是最上等的衣料。

“还早着呢,就开始动手了,到真生出来的那一天,这屋子里都快堆不下了!”

“用不上的再留着给下一位小主子穿用。”冬荷一本正经,似真做了这样的打算,林夕落吐舌头,“这个还没生出来呢就想下一个你这心思可够远的!”

“都提前准备着。”冬荷拿起手里的这一件比量着看,林夕落在一旁则是笑。

冬荷是个各位细心敏感的人,虽说是做小孩子的衣裳,巴掌大的一块布也能做个小物件,可冬荷坚决不肯用屋中女眷的衣料,而是特意取魏青岩做衣裳的剩余料子来做。

并不是舍不得用新料子,怕花银子,而是说什么用五爷剩下的衣裳料子能沾了五爷的男子气。

林夕落本以为是冬荷臆想出来的,可孰知陈妈妈也如此说,而且说道更多,林夕落是从来都没听过。

魏青岩在窗口听着主仆二人叽叽喳喳的说笑,脸上也露出笑意

正准备进屋陪林夕落,魏海则匆匆忙忙赶来,见魏青岩正在门口站着,则即刻上前道:

“魏大人,出事了。”

“何事?”魏青岩凝眉

魏海喘了一口气,连忙回道:“林竖贤遇刺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嫁祸

林竖贤遇刺了!

魏海话语说完,屋中叽喳的笑声也瞬间停止。

屋内跑出个人影,看着魏海道:

“你说谁?林竖贤遇刺了?”

林夕落紧紧盯着魏海,倒是把魏海给吓一跳,魏青岩连忙扶着她,“别急,进屋再说。”

扶着林夕落进了屋安抚她坐下,魏海见这一副眼睛如杀人一般,也不敢再说其他的事,即刻将此事速速说来。

林竖贤遇刺是从“景苏苑”回家的路上发生的。

说遇刺倒有点儿勉强,因为伤他的人只是几个地痞流氓,并非是刺客的打扮。

林竖贤回家没有乘轿,而是缓步行走,边走边看路边的热闹,更是在书具店中买了一套新的狼毫笔和一块墨砚,兴致勃勃的捧着回家,可出门迎头就撞上这几个流氓,争吵两句这几人便动了手,将林竖贤打伤。

伤及一条肋骨,额头也流了血······

“不是吩咐有侍卫随护他?怎么能被几个地痞给找麻烦?”不等魏海说完,林夕落则张口便问,之前魏青岩可是派了人护卫他的···

魏海苦脸道:

“五夫人,您知道这位先生的脾性,他不允侍卫跟随,说像个犯人不自由,故而侍卫们只能在远处跟着,这发现出事上前时,他已经受伤了。”

软胳膊软腿儿的······一拳头就折了肋骨,文人不中用啊!

魏海心中这般想·可嘴上却一个字不敢说出来。

林夕落皱了眉,“如若真的遇刺,已经丢了命了,侍卫不中用!”

“那几个地痞抓到了么?”魏青岩更为慎重,这件事恐怕并不简单,打着无赖流氓的旗号让林竖贤先歇一歇,否则这朝堂上的人快被他弹劾遍了,一个好人不剩。

魏海点头,“之所以觉得是遇刺·便是这几个流氓全死了。”

“死了?”林夕落也觉出不对,“怎么死的?这事儿也太诡异了!”

“被侍卫带回去之后便死了,大人,您瞧这事儿该怎么办?”魏海有些棘手,如若事情单纯他也不必匆匆的来找魏青岩了······

魏青岩沉思片刻,“先去看看林竖贤的伤吧。”

“我也去。”林夕落有此意,魏青岩也没有拦着,点了头让丫鬟为她更衣,林夕落即刻将冬装裹好,便跟着魏青岩出了门。

林竖贤遇刺

林夕落只觉得刚刚听这个消息时脑袋“嗡”的一下子·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闻听亲人遇害的震惊。

魏青岩的神色凝滞,心不在焉,似是在析解此事的根由,也或者是刚刚见到她如此急迫的不悦。

但林夕落不想对她的担忧有更多说辞的解释。

何必解释?她的确是担心林竖贤,而要给这一份担心定位任何性质都不是她能一手控制的,没有的事何必解释?或许越解释越弥乱,她心中坦荡,他应该也无此狭隘之心。

坐于车中,林夕落只听着车轱辘叽里咕噜的乱转·而路上冰雪未化,车辙偶尔滑上一下。

林夕落扶着车板,马车摇晃的太狠·她有些头晕,魏青岩见此则对外大喊:“慢行!”

魏海当即收了马鞭,不敢快些赶马,林夕落心暖,将小手落在他的大手之上,而他则紧蹙的抓了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林竖贤躺在床上,额头上已经缠绕着纱布·身上也捆绕的好似个粽子······

见到林夕落与魏青岩同来·他惊愕后则连忙低头轻咳:

“五夫人还是回吧,如此不合适”

“不合适什么?都这幅模样了!”林夕落一句回驳让林竖贤不知说何才好·目光只看着魏青岩,“我没死‘我无事。”

魏青岩没有答话,目光则在林竖贤的身上扫来扫去,走至林夕落的身边,“先转过去。”

林夕落怔了一刻,则转过身,魏青岩“刷”的撩开林竖贤的被!

林竖贤浑身好似下了热锅的虾,瞬间通红,连忙扯过被来急道:“你这是作何?”

魏青岩对他酸腐的急恼毫不在意,“我都不介意夕落在,你怕什么?浑身上下除却伤处连纹丝青紫都没有,你当真是地痞流氓么?一拳而已,你的肋骨便折了,怎么就如此巧合?这不过是怕你暴毙引起大的骚动,不然拳捶胸口,只需一下,你的命就没了!”

林竖贤听魏青岩第一句面红耳赤,可听他后续之言则心中也有惊愕:

“的确,的确只是一拳,依照你说,难不成是有人故意的?”

“伤你之人已经毙命,而非处死,乃是自尽,你觉得呢?”魏青岩说完,林夕落才转过身,仔细看着林竖贤的伤口却也对魏嘈所说觉得甚是有理。

如若寻常流氓打架,磕碰推搡之间总有细微伤痕,可林竖贤的脸上除却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没有一点儿痕迹。

林竖贤听魏青岩所说也沉默了,“依照魏大人所言,看来是我得罪人了!不过待我伤好,这弹劾之事还要继续做下去,直到他们忍无可忍,要了我的命。”

“迂腐。”林夕落撇嘴,林竖贤则不知该怎么回话,许久没见到她,她却胖了整整一圈,可有喜的身子性格还是如此犀利,这得生出个什么样的孩子来?

魏青岩让人搬了椅子来,扶着林夕落过去做,他则在此听林竖贤又将此事从头至尾、分毫不落的讲了一遍,更是把弹劾荆山伯之后的一举一动包括所见到的人、哪怕是路上偶遇寒暄两句的邻居都一个不落的说清楚。

林竖贤虽头脑眩晕,可魏青岩今日的话刺激了他的神经,脑中回想片刻则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林夕落坐在一旁听的格外累,如今不似以前那般有耐性,不知不觉间总是溜号······或许是腹中的孩子听烦了之乎者也?对林竖贤张口闭口的大义道德产生了反感?

脑中稀里糊涂的想着,而魏海则带了军中仵作来见魏青岩。

“回禀魏大人,这三个伤者卑职已经尸检完毕,从自尽的方式来看,乃是舌根藏了毒,服毒而死,从三人的根骨和手、臂、腿的形态来看,三人都乃习武之人,而其中一人应擅长拳脚功夫,手背骨节比常人宽粗结实,而还有一人应惯于用刀,这乃是从其手掌的茧子看出,卑职粗略判断,如有偏差还望魏大人莫怪。”

魏青岩听后没有意外的反应,林夕落见林竖贤脸上豁然泛青,显然他刚刚对魏青岩所说是半信半疑,而如今仵作的检验是让他百分百确信了。

“辛苦了。”魏青岩摆手让魏海带仵作离去,而魏海送人出去后又回来,“大人,这几个尸首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扔出去恐怕已经晚了。”魏青岩神色更加淡定,“如今就看谁拿此事来做文章了。”

“做文章?难道还有人想落井下石不成?”林夕落急道:

“这手段也太龌龊了!”

“手段不龌龊怎称得上是恶人?等吧,看他们能闹出多凶,你这位先生也不能白白挨打······”魏青岩抚着林夕落的发丝,“纵使他乐意白挨一顿打,我也不能容!”

林竖贤嘴角抽搐,他乐意白挨打?他又不是有病!

看着二人那副亲昵模样林竖贤只觉得实在不得入目,来他一伤病光棍儿这里亲昵甜蜜,这比敲他一根肋骨更让他难受,这是严重的内伤啊!

魏青岩与林夕落没有在这里呆太久,终归林竖贤是一位重病伤者,他也需要休息。

林夕落留下了秋红和青叶在此侍奉,林竖贤不愿,他一个男人留两个丫鬟在身边作甚?这······这成何体统?传出去岂不是污了他的名声?

“不过是照料你而已,你想什么呢?这是我的人,可不留你这里一辈子,想找媳妇儿等伤好了自己找去,我才不管。”林夕落说完,林竖贤道:

“身边有吉祥即可。”

“你想累死他不成?也不瞧瞧他的眼睛都黑成什么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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