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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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侯夫人开口,林夕落当即站起身上前,倒是把宋氏吓了一跳,“五弟妹你这是作何?”
“我作何?你到罗夫人府上都说些什么?谁让你去的?”林夕落声音极硬,她必须要先抢占优势,让宋氏在气势上就弱一等。
宋氏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罗家的事,反倒也格外气恼的道:“还问我?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浑说”林夕落当即斥骂,指着宋氏的鼻子骂道:
“旁人都不知道的事,你居然还跑去罗夫人府上问人家闺女?你这是怕大少爷的丑事宣扬的不够快是吧?梁大人都已经递了折子要弹劾侯爷了,你还跑出去四处宣扬,你这是要侯府没脸、还是要大少爷没脸?我这边得了母亲的叮嘱,四处去寻门路把此事了结,你却在这时侯雪上加霜,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宋氏没寻思林夕落嘴巴这么快,只顾着侯夫人的脸色瞬间冰冷铁青,倒是回不上林夕落半句,翕了半晌的嘴,只还了一句道:“血口喷人”
“你敢说你没去罗府?”林夕落咄咄逼人,宋氏不敢否认,“我去了,可我是要帮大少爷”
“你敢说你没对罗夫人与罗大小姐说大少爷与梁琳霜的事?”林夕落再问,宋氏不知怎么办,“可明明这事儿是跟罗家有关”
侯夫人拍案,“你到底说了还是没说?”
宋氏咬牙,“媳妇儿是说了”
“作孽啊你”侯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宋氏道:“你这是什么心?落井下石,雪上加霜,你想逼死仲良吗?”
林夕落在一旁冷眼瞪着宋氏,宋氏连忙凑至侯夫人这边道:
“母亲,这事儿可不是您想的那样,这事儿明明就与罗家有关,五弟妹也脱不开干系,都是她们闹出的花样”
林夕落冷笑,“那你跑出去宣扬大少爷的恶事,倒是能赖上我与罗家人?梁大人与梁夫人可不是我与五爷请来的而是你请来的,在她们来之前,我甚至不知此事,二嫂,您即便想嫁祸在我身上,也得想个好点儿的借口吧?”
林夕落咬着此事不松嘴,其实她心里知道,魏青岩恐怕早知魏青焕与宋氏给梁家人下了帖子,否则当初也不会说会有一场戏了。
戏是魏青焕与宋氏安排的,只是剧情被改了下而已
“什么借口,那天进了屋子的明明是罗涵雨,怎么可能变成琳霜,否则跟大少爷从一个屋子里出来的会是罗涵雨,绝不是梁琳霜”宋氏有些急,忍不住把这事儿从嘴里说出来。
侯夫人的眼神更烈,“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宋氏怔住,却听侯夫人当即大吼:“你给我说”
“母亲,我只是无意看到的”宋氏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二嫂,这事儿是你安排的吧?”林夕落看着宋氏,阴狠的道:
“你想让那梁琳霜跟了仲良少爷?何必还要糟蹋了罗家的闺女?想让罗家恨上五爷与我?你虽在大少爷的事上没得逞,但也算成功了,如今连我娘家人都牵扯进来,梁长林硬逼着我祖父弹劾侯爷,你得逞了”
宋氏急跳了脚,“你少胡说”
林夕落冷哼,看向侯夫人,“母亲,这事儿我管不了了,您看着办吧”
“去,把老2给我叫来,我要当面问问他,这事儿可是他的主意”侯夫人声音沙哑,只有气、不见声,憋闷的脸色通红,好似随时能昏过去一般
花妈妈不敢离开侯夫人身边,怕她动怒出事,而是吩咐门外的小厮跑着去找魏青焕,必须要快
宋氏在一旁哭个不停,侯夫人听的心烦,让她不许出声,而没过多大一会儿,魏青焕则从外进来,进门看到这个场景倒是愣了,看向侯夫人道:
“母亲,这怎么了?”
“跪下”侯夫人当即迟嚷,魏青焕满头迷糊,却也只得跪在地上,“母亲,儿子怎么了?”
“夕落生辰宴上,是不是你特意安排的让仲良出丑?跟跟梁家的那个丫头?”侯夫人难言出口,可热切的目光满是希望魏青焕当即摇头说不是,这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啊
魏青焕心里“咯噔”一下,侯夫人怎么会知道?
看向一旁的林夕落,再看宋氏,他自当明白,这恐怕是宋氏找罗夫人的事,被林夕落知道了
恶人先告状,罗家的事没查明白,却是让这臭娘们儿先咬一口,可这事儿他跟宋氏还真就脱不了干系,这怎么办?
侯夫人眼中带有一丝失望,“你倒是说啊”
魏青焕当即狠了心,这事儿绝不能认,“母亲,您说的这是什么事?我怎么没听明白?”
林夕落也惊讶,他居然不认?
侯夫人指着宋氏,“她可已经都认了,这都是你媳妇儿做出的好事,你居然一点儿不知道?”
宋氏要开口,却被侯夫人当即斥道:“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其实宋氏并没有招认,而是侯夫人在诈魏青焕。
魏青焕豁然看向宋氏,可宋氏却不敢开口,脸上表情格外复杂,眼珠子上下左右的乱动,只期望魏青焕能看明白她的意思。
僵持半晌,众人的目光都盯在魏青焕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魏青焕一巴掌抽了宋氏的脸上,“你个臭婆娘,你怎么能有这样狠的心?居然做出这样的恶心事来?你安的什么心?”
宋氏被打一巴掌,满脸震惊,她绝对想不到魏青焕会这样待她
不等宋氏反应过来,魏青焕的巴掌“噼里啪啦”的往宋氏的脸上抽去,而宋氏被打的回不上半句,只倒地接连叫嚷饶命
魏青焕也是习武出身,虽比不上魏青岩,可手劲儿格外的大,没掌抽下,宋氏的脸肿胀成漏油的包子,从毛孔里渗出的血已浮满面。
侯夫人看不下去,扭过头不说话,可那歇斯底里的叫嚷,却在剜着她的心。
知子莫若母,侯夫人更不是个傻子,她怎能看不出魏青焕是在装不知?
这般打宋氏,无非是在遮掩他的心虚?她知道,所以魏青焕每抽在宋氏脸上一巴掌,就好像抽在侯夫人的心,格外的疼
林夕落在一旁看着,虽然讶异魏青焕这般狠,可却也知道他闹完这一出之后,侯夫人恐怕还是会原谅他,不会多一句责怪。
这老婆子精明一辈子,傻就傻在对她嫡出之子的包庇和袒护上。
已经包庇死了一个大儿子,她自当要包庇孙子、包庇这个缺俩手指头的儿子,否则她活的哪还有意义了?
教出的儿子全是废物,却不如一个庶出之子,林夕落倒觉得侯夫人如今仍然恨魏青岩,并非是因魏青岩出生时侯爷打死了侯夫人的舅母,而更重要的原因是老婆子心中的傲气被魏青岩的优秀给击碎
她一个大族出身的贵女,生出的儿子却比不上一个丫鬟肚子里出来的庶子?这让一个心高气傲的侯夫人怎能接受?
恨是不会变的,而憎恨的原因却很可能改变,侯夫人便是如此。
再打的话,宋氏这条命恐怕就要废了,魏青焕不停手,仍旧是侯夫人让花妈妈给拦开,将宋氏抬下去寻了大夫瞧伤,而魏青焕也不顾脸面,当即跪在侯夫人面前,口口声声道:
“母亲,此事儿子绝对不知,若有蒙骗,天打雷劈”
第三百四十章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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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扰心
霹雷闪电,随着魏青焕这一句话喊出,在天空中豁然乍响闪亮
好像老天爷在宣泄着它的愤怒,每每谎言出口都以“天打雷劈”为证,当它老人家为何物?
魏青焕被吓的脸色刷白,好在他此时仍然在屋中没有出门,否则一雷击中,还是有可能的
侯夫人眼泪汩汩而落,这是她的儿子,她能怎么办?
看到侯夫人掉泪,魏青焕自知这是老太婆心软了,“母亲,旁人都说儿子对世子位有野心,那简直就是放屁大哥已走了,儿子身为嫡子不过是想帮仲良撑起这个家,怎能狼心狗肺到如此地步?”
想起宋氏,他则咬牙道:“儿子娶妻不慎,宋氏无所出、心思歪,但事已至此,总不能休了她,儿子绝不怪母亲给安排的亲事不合,但还请母亲对儿子放心,儿子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魏青焕说完,不忘往屋外看了一眼,好在老太爷喷嚏打多了,实在不愿搭理他,除却瓢泼大雨之外,闪电惊雷已经不在。
侯夫人擦拭半晌,开口道:
“宋氏在府中好好养伤吧,你这手也实在够狠,险些打死了她,养上三个月,也莫对侯府之事操心,争取早日怀个喜,也让母亲安心了。”
这算是将宋氏禁足,更不允她插手侯府中馈
魏青焕咬牙认了,此时先安抚下侯夫人,往后怎么回事谁知道?
“儿子都听母亲的。”
母子二人又寒暄几句,魏青焕便离开了此地。
林夕落在一旁当隐形人已有半晌,侯夫人这时才看向她,“这事儿还得你来办,毕竟与林府有关。”
“我可不管了,免得惹了一身脏。”林夕落不肯点头,侯夫人忍下心来安抚道:
“老2家的都被打成那副模样,你还不甘心?”
话语中有责怪怨怼,宋氏虽恶心在先,可侯夫人也绝不信这事儿与林夕落和魏青岩无关。
林夕落冷笑,“那是二爷打的,又不是我动的手,关我何事?母亲这般说,我可是格外冤枉。”
“好歹也要先问一问你祖父,梁长林去寻他是何事吧?”侯夫人已经被魏青焕和宋氏气的眼珠子生疼,这会儿还要忍下心来哄这死丫头,可想着魏仲良的前途,她更是忍了。
如若梁长林执意把此事爆出去,无论皇上如何裁断,魏仲良的名声可都臭了。
世子位本就还没到手,如若因为这件事再彻底的被驳了,他还有活路吗?
林夕落自然明白侯夫人心中担忧,而此时她心里也格外慎重,便是点头应了,“母亲说,媳妇儿去做就是了,但这事儿可事先声明,别怪罪在林家和我的头上。”
“不怪”侯夫人咬紧牙根儿,林夕落这便是出了门。
少了魏青焕与宋氏插手,她也算放下心了,心中想起魏青岩,他一走便出这样的事,可怎么办?一百只豹子,什么时候能猎完?
暂时先回了院子歇息,林夕落这一日也是累了,如今不是体力累,倒是格外累心,本是整日跟木料石料打交道的人,只惯于一刀一刀刻日子,可如今却不得直来直去,要绕着弯子过日子,她还真是难以适应。
难,不代表做不成,她必须要把这件事搞的明明白白,决不能让背后的恶人得逞。
翌日天亮,林夕落让李泊言送魏仲恒去了“麒麟楼”,她则直奔林府而去,寻林忠德问昨日梁长林之事。
未想到林夕落来的这般早,林忠德连早饭都未用,便与她在“书闲庭”叙话。
“昨日本等候祖父过去,可孰料晚间您这方还没有音讯,我便让人通禀您今日再来,这梁长林到底有何事?居然在此停留那么久?”林夕落直言相问,没有半句寒暄,她是个急性子,等不急也说不出寒暄客套话来。
魏忠德自是明白自家孙女,而且他也对此事不知所以,只得正经言道:
“还能说何?无非是把侯府与梁府之间的恩恩怨怨全都讲明白,而且也告诫老夫,如若老夫不肯上奏弹劾宣阳侯府,那么就是包庇徇私,他就去西北面奏皇上,请皇上给此事个说法。”
“他们家闺女不知廉耻,还要去寻皇上?他这是想祸害死他女儿?”林夕落倒对梁长林如此斩钉截铁格外惊讶,她本以为梁长林是想让祖父其中做个周旋,可孰料却不是?
林忠德沉了片刻,不妨道:
“这事儿倒让我出乎意料,老夫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梁长林以往为人还算客客气气,知书达理,颇有文士之风,可这一次相见,好似变了一人,简直不敢信”
“您与侯爷可见过了?”林夕落想起宣阳侯,告侯府,也是在骂林府,这梁长林就是在与他们作对了。
林忠德摇了摇头,“暂且还没能见宣阳侯爷,外面的眼睛太多,此时我二人相见是最不合适的。”
“这么点儿小事儿牵扯出如此祸端,恐怕与齐献王脱不了干系吧?那也是您的孙女婿”林夕落豁然想起齐献王,巴望着她与魏青岩倒霉的、宣阳侯府倒霉的人不就是他?
林忠德立即摇头,“此时与齐献王还真无关系,昨日晚间,老夫还与他见过,而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不会是装的吧?”林夕落直言想问,林忠德苦笑,“都是老夫的孙女,孙女婿,老夫能偏袒谁?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那可说不准。”林夕落审度一般的刺一句,老了记忆力丧失不成?这时候还好意思说手心手背是肉?
林忠德被她盯的脊梁发冷,不由得长叹一声,“这件事绝不虚言,因为你祖父我也脱不开干系了。”
林夕落沉默了
林忠德这副模样恐怕也果真没有说假话,可不是齐献王能是谁呢?
“我先将此事去告诉侯爷一声,他若有何话,我再派人来告知祖父。”林夕落也知道林忠德有意与宣阳侯碰面,只是此时不合适而已。
林忠德立即点头,“祖父就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