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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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落摇头,“放心,自会有人来,早就有心将院子里碍眼的彻底撵走,如今正是个好机会。”
她与魏青岩回府可是侯爷亲自带回来的,侯夫人都忍住了气,容让她几分,她趁着这功夫把院子清了,这老婆子能说什么?何况这些人也不是半点儿毛病没有,若真是细细的说,还得赖到孙氏的身上
孙氏如今寡居,按说不应该再帮衬着侯夫人掌府事,但侯夫人些许事仍让众人去后院问她,也是摆明了要稳大房的地位。
可要是林夕落闹出这件事来,那孙氏往后连递话的心思都甭有了,宋氏在一旁虎视眈眈已久,还不得当即窜上来,把孙氏的念头彻底的断了?
冬荷自不会如林夕落这般细想,但林夕落已有了主意,她直接去办便好了
挨个的将丫鬟婆子们点出名,那方秋红则带着青叶、红杏和另外两个婆子,挨个的罚板子,随即赶离“郁林阁”。
曾闹过事的丫鬟婆子自也是心中忐忑,可见林夕落归来没什么反应,心中不免松了口气,但冬荷在门口点了第一个人的名字时,众人则心中都开始在不停的盘算着,五夫人问话该如何搪塞、如何回?
谁知五爷与五夫人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听人说这就离开侯府,再也不回了,那她们还不得能伸手捞点儿实惠的,若是改日再被侯夫人派去别的院子侍奉,就没这么好的机会的
五夫人还是个爱好雕艺的,屋中陈列摆设,哪怕是个珠子都是小叶檀的,这在夫人们眼里不是个贵重物件,可若拿出去卖,起码能卖上个一两银子,够一家人吃半个月的
众人心中正在不停打鼓,可孰料第一个被点了名的婆子根本都没得见五夫人面儿,直接摁在地上赏了十个板子,便是被人带至后罩房,直接翻出她的行囊包裹,随即就给抬出“郁林阁”,送了侯夫人那里去
这第一个处置完,可让众人的心思彻底的惊了
惊后便是恐惧,打板子撵走?而且还是送至侯夫人院子里,那不就等于扔了刀刃之上,她们哪里还有活路了?
纵使不是死契的下人,是活契的帮工,被撵离侯府,谁还敢用她们做活儿?
冬荷当即又点了第二个丫鬟的名字,这丫鬟当即吓的“扑腾”一下跪了地上,脑袋猛磕在地,口中连连喊着“五夫人饶命”。
“饶命?这会儿来求五夫人饶命,当初都作何来着?这院子不留手不干净的人”冬荷在一旁缓缓的训着,声音虽不大,可却是让人心更胆颤。
“奴婢绝没有擅自拿夫人的物件,奴婢怎么敢有那么大的胆子”
“你不服?”冬荷则与青叶道:“去后罩房,将她屋内的物件、包裹全都拿来,当面让众人瞧瞧,别挨了板子不服气,回头还对外去说夫人罚的重。”
冬荷说完,青叶当即便带着婆子往后罩房行去。
未过多大一会儿,青叶和婆子们则将物件全都拿来。
黄花梨的笔筒、玛瑙石的雕佛、菩提子的手串、还有一根镂空雕细花的木簪
玲琅满目,瞧着哪一件都格外的贵重,哪能是一个丫鬟有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冬荷看着她,那丫鬟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这奴婢没有,不是奴婢”
丫鬟吓的脸都哭花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哽咽之声噎的好似快昏过去一般。
“既是说不出,那就拉出去打板子吧。”冬荷侧过身,心里头也格外的恼,这些丫鬟胆子也实在太大,连这等物件都敢往自个儿手里偷,这还是在她紧盯的情况下,如若她也跟随林夕落离去,院子里还不得让这帮人抄了家?
“冬荷姐姐,奴婢求见五夫人,要向五夫人请罪。”丫鬟破了嗓子的叫嚷,“夫人饶命,奴婢的物件都是别人送的,不是您的”
“放屁”秋翠这会儿从大厨房归来,上去便先给了她两嘴巴,“旁人赏的你?你眼睛哭瞎了怎么着?哪位夫人这么看重你,会赏你这等物件?夫人的物件难道冬荷姐姐会不认得?我会不认得?”
秋翠下手格外重,两巴掌这丫鬟的嘴便已是流了血,冬荷不耐的摆手,秋红和婆子们赶紧将她拉下去打板子撵走。
冬荷嘘声告知秋翠剩余的那几个要撵走的人名,随后亲自上前拿起那些个物件,捧回林夕落的屋中
“夫人,都是奴婢不好,本是寻思她们小偷小摸的拿走些,却没想到连这么贵重的物件都被偷走了,奴婢真是没用。”冬荷咬着嘴,心里格外难受。
秋翠是个性子烈的,凡事都能替林夕落出头,可她呢?本就是被夫人从林府里救出来的,如今除了帮点儿闲事,却撑不起个大丫鬟的架子来。
林夕落听着外面秋翠的叫骂、婆子们的哭喊求饶,也知道冬荷心里如何想。
“你就一个人在这里,怎能看得过来那么多双手?”林夕落拽着她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看着那几件被偷拿了的物件,不免笑着道:
“何况这物件不都找回来了?能用这么点儿东西,就分辨出院子里有哪些人是用得了的、哪些人是用不得的,又有何不好?”
“可奴婢没用。”冬荷快把自个儿的嘴咬出血,林夕落连忙阻拦,“冬荷,我对你的信任高于他人,这就是你最大的用处。”
冬荷眼泪掉下,连忙用手抹去,“奴婢也得学得厉害点儿,不能让夫人总护着奴婢。”
“你能管得住秋翠、秋红,管得住青叶、红杏即可。”林夕落提点一句,冬荷思忖片刻也能明白过来,当即连忙点头,破涕一笑,又出门去看着责罚其他的下人。
“郁林阁”是罚一个撵一个,而且陆陆续续都送至侯夫人的面前,可是将侯夫人差点儿气背过去。
可每送来一个都是人赃俱获,连带着偷了的银钱物件一并拿来,却是让侯夫人半句话都说不出。
花妈妈挨个相问,这仨人中一个曾是孙氏的人,另外两个是宋氏的,当初送至林夕落的院子,便都没踹着好心
“您别气,这些人也的确是过分了些,不妨再给五夫人换上几个丫鬟婆子,也压下这件事。”花妈妈在一旁提议,侯夫人当即气嚷:“她就是为了让我堵心,就是盼着我早早被她气死”
“夫人,这这事儿也是下人们做的太过了。”花妈妈一指旁边的物件,“连这等东西都敢偷拿,五夫人不容,也怨不得她。”
“你如今倒是会做好人,还替她说上了话?”侯夫人瞪向花妈妈,花妈妈连忙道:
“老奴这也是为了大夫人,这事儿闹开了,大夫人可就真的去后院寡居了。”
侯夫人呆滞片刻,随即闭上眼睛,心中忿恨不已,可又能怎样?
“再选几个丫鬟婆子给她送去,我忍,为了孙子,我忍了她”
第二百二十四章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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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秘辛
侯夫人对林夕落送去的丫鬟婆子全都给撵离了侯府,再让花妈妈送了三个婆子、两个丫鬟到“郁林阁”,这事儿便再也不提。
林夕落自当也不多说,只让秋翠带着新来的去顶替赶走的,随即留花妈妈坐下吃一杯茶,问了话道:
“花妈妈亲自来,这次别忙着走,用一杯茶歇一歇。”
花妈妈迟疑片刻,自当应下,“谢过五夫人了。”
冬荷亲自给花妈妈沏了茶便退去一旁,花妈妈福礼谢过,林夕落则开了口:
“今儿劳烦花妈妈亲自为我选了可用的人,可您跟随着侯夫人,倒也没有缺的、用的,送您什么都觉得不合适,就只小气的请您一杯茶了。”
“五夫人抬举老奴了,老奴这也是应该做的。”花妈妈话语和缓,林夕落豁然道:
“何必客气?您与我也并非初识,未嫁之前,您就是我身边的教习妈妈。”
“只是侍奉而已,哪里谈得上教习。”花妈妈虽这般说,可心头也有感叹,当初被侯夫人斥责的匠女,亲自接触后却格外不同,五夫人虽性子直,但总能做出让人惊愕之事,可说她跋扈?府内这几位夫人在女红上却都比不过她
她在侯夫人身边多年,眼界也不低窄,却从未见过这般性子的人。
“花妈妈您做事向来有分寸,这我心中明白。”林夕落感叹一声,随即说起了府内的事:
“有些事我做不得主,都要听五爷的,说起‘麒麟楼’的雕木铺子也好、五爷的钱庄、粮行也罢,这些事只动一动嘴是不成的,还是要时而离府去亲自看一看,但每次离府都要去向侯夫人知会一声,不乏是劳烦了她老人家,不知这件事花妈妈怎么看?”
虽说侯爷已经点头允了,可魏青岩不能每一次都陪伴她离开,林夕落实在不愿每次独自离府都要去见侯夫人。
花妈妈脸色难堪一分,却也只得点头道:
“此事老奴自会向侯夫人回禀,由侯夫人定夺。”
“劳烦妈妈了。”林夕落想起花妈妈上一次与她私谈之言,不免给冬荷使了眼色,冬荷当即到门口寻个由子吩咐事,只剩林夕落与花妈妈二人
“回来侯府,倒是觉得这府里头略有不同,可也没如花妈妈之前所提的乱字。”林夕落叙起此话,花妈妈不免四处看了看,才开口道:
“五夫人心静,不愿掺杂而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您是最知道我的。”林夕落这话说出,花妈妈则摇了摇头,“老奴懂您,可又有何用?”
林夕落也知不能与花妈妈单独呆太久,只得端了茶杯,花妈妈即可起身,准备离去,林夕落道:
“我送您至门口。”
花妈妈应下,二人一前一后行出,冬荷与秋翠自是远隔几步的跟随
“五夫人留步吧,老奴这就回去向侯夫人回禀,待侯夫人给了话,老奴自会派人前来告知五夫人。”
没走几步,花妈妈便转身不容林夕落再送,林夕落自知,她这也是怕侯夫人多心
“那便劳烦花妈妈了。”林夕落驻步,“也劳您替我像大夫人带个话,仲恒少爷在我这里很好,但如今仲恒少爷的书已读过《论语》、《大学》,还需另外换一位先生,这事儿就五爷与我做主了,还望侯夫人与大夫人能放心。”
花妈妈怔了一刻,连忙应下便走,林夕落看着她离去的步伐缓慢,显然也是在思忖这事儿如何与侯夫人回
在侯夫人身边陪伴了几十年,回话还需要思忖,这是花妈妈不得不如此心重、还是侯夫人的悲哀?
林夕落转身往回走,秋翠则凑上来说了药的事:
“喂了牲畜,倒是没什么反应。”
“那这几个喝了药的牲畜也别吃了,养至其老死吧,即便不能毒死,也别吃了再有旁的毛病。”林夕落只求心安,为了几嘴吃食再忐忑不安,还不如不吃了。
“奴婢这就去告知一声,也别下人们嘴馋再给杀了吃了。”秋翠说罢,便往厨房而去。
林夕落在院子里散步一般的溜达着,而红杏忽然跑过来,“夫人,常妈妈要见您。”
常妈妈林夕落险些忘记了她,可想起春萍,她还真得与常妈妈见一面,自那日与福陵王见过之后,金四儿赖了几日,终归是将春萍娶做填房,虽说婚事办的仓促了些,但林夕落给了春萍一笔丰厚的嫁妆,倒是让她哭着上轿,好似个泪人一般。
“这就去看一看吧。”林夕落带着冬荷往后罩房而去,常妈妈自从咬舌不能说话之后,这还是林夕落第一次见她。
常妈妈显得很激动,先是跪地给林夕落磕了头,随即便取了笔,在纸上写道:“给五夫人请安”
“你是想问春萍吧?”林夕落坐在一旁淡然的道:
“我已是将她赏了林家的亲戚做填房,在五爷的赌场里当着大管事,生活上不缺空,你就不用惦记着了。”
常妈妈当即目瞪口呆,急迫的张口,却是说不出话,只得快速的动手写字,却因手的颤抖,字迹乱的快认不清
“可否还能看到她?”
“你还想见她?”林夕落摇头,“我不会允她再回侯府,你都不肯认她这位闺女,何必再见她?”
常妈眼泪汩汩而落,却对林夕落的话格外震惊,五夫人怎能知道春萍是是她生的?
“你私生她之后便送了人,而后又通过侯府在外买丫鬟,将她从养父养母的手中买进侯府当了丫鬟,虽有照顾却偷偷摸摸,你何必不认?那是你生的,在这府邸里当个管事妈妈就那般荣耀?让你连亲生女都能放弃?”
林夕落想起当初派人去查问春萍的事得知的消息,不免心里豁然冰冷,嘴上忍不住继续道:
“来见你,无非也就是说一说春萍,这孩子是个苦命的,但往后不会再苦下去,你也不必再来找我,我不愿再见你这么狠心的人。”
林夕落起了身,常妈妈却一把搂住她的腿,连连用手捶地,口中支支吾吾的泣哭,慌乱之间取了笔,直接在地上写了“二夫人”三个字。
二夫人这是说当初有心害魏仲恒的是宋氏?
林夕落看着这仨字只觉心中更加厌烦,从常妈妈紧搂的手中抬步出了屋,而常妈妈仍有心再与林夕落叙话,要见春萍,秋翠一把手将其拦住,“春萍过的很好,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