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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星君求绑定-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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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丹青的背影快要喷出火来了,她和姑娘的共同敌人就是丹青!一定要想办法令丹青身败名裂。

丹青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谁在叨念她。

“这几天看来住客栈挺快活的,和灼华双宿双栖,住的还是同一个房间。”揽月阁上,拂云兴师问罪。

画影现 第六十四章 摔了

夜间的太平郡依然是灯火繁华,特别是靠近水路江畔一带,那可是夜夜笙歌。

太平郡里的居民和外来的商客也聚集在江畔一带,这里也是夜市的所在地,怀揣一包椒盐核桃走在路上,嘴里啃甜咸适中的零嘴,悠闲地逛在街上,就可从夜市街头逛到街尾,到这家茶馆听说书,到那家戏台看大戏,再不然,到酒摊打两三钱的酒水,听周围街坊邻里说起郡里流传最疯的八卦,夜里的时间就也这么消磨过去。

在人群中,豆蔻少女提一盏燃烛火的莲灯,烛火的光照亮了莲盏,仿佛是盛开了的荷花。少女着水色折枝天青暗地丝绸交领袄,月白云纹暗地织金?百褶裙,脖子上戴的镶嵌玛瑙珊瑚玉的银质子母链,宝石红得发亮,这样姣好的少女却背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她穿过人流,但人们却对这个背婴儿的少女视而不见。

一眨眼,她远离了夜市的繁华,来到太平郡另一侧安静的居民区,走出城门,往郊外走去。

“咦,你有没有看到有人经过?”打瞌睡的守门兵在吹过的凉风中迷蒙间看到月白金?百褶裙摇曳,他揉了揉双眼,问旁边的守门兵。

“怎么可能,我一直守在这,你还好意思说,你都睡过去,幸好守门官没来。”旁边守门兵好气又好笑,“你都睡迷糊了,快醒醒。”

那个看到少女的守门兵揉揉眼睛,视线所到之处,月色清冷,远处树林影影绰绰,哪里有光,哪里有什么人影啊。“莫非真是我睡迷糊了?”

少女没有回头,跟随着烛火摇曳所指的方向前行,步子娴静,每一步路却又是成年男人大步跨越十步的距离,她的步子很轻,没有惊动背后熟睡的婴儿,她所去的方向——稻香村。

入夜的稻香村安睡在静谧的山野之间,而今晚村口的李家却不太平静。

“我们家的妖孽,原来就出在这里!”李耕牛双眼布满血丝,指着脚下已经碎了的陶犬,李家稚儿哭着一次次扑上去,想要捡回陶犬的碎片,又一次次被李耕牛挥开。

“孩子他爹,你顾着小的啊!他又不知道,它……居然是我们家的……唉。”李大娘也哭得双眼红肿,用衣袖抹去双眼眼泪,连忙护李家稚儿,就是担心李耕牛在发怒之中伤了他们家的小儿子,他们家唯一的儿子。

“呜呜……”李家稚儿没有理会爹娘,眼睛就死死地盯着地上残缺不齐的陶犬碎片,伸手不停地想去抓。

“你能成什么气候!”李耕牛见自家孩子冥顽不灵,一心一意就要陶犬。“我再给你捏一个就是,这个是妖怪!要烧掉它!”说着,就去墙角拿扫帚,把陶犬碎片扫出院子成一堆,一把火烧掉就是!

“不!”李家稚儿更加的哭闹,竟然挣脱掉李大娘的手臂,迸发自己前所未有的潜力,扑了出去迅速捡起几块大的碎片,抱着碎片冲出了家门,鬼魅般的速度消失在夜幕之下。

“妖孽……家门不幸啊!”李耕牛眼睁睁地瞧着小儿子的身影在梯田消失,声音颤抖,愧不当初为什么要捏这样一个东西出来!“对了,知味观!”他想起了来过他们家的丹青,想到他们背后的知味观,拂云道长修为甚高,他一定可以的……

烛火摇曳,火苗改了方向。

少女停下步子,留意四周,火苗改变方向就表明目标以极快的速度移动,一个蓝影从她身边窜过,就在擦身而过的刹那,莲灯五彩流溢,烛火大盛!蓝影朝郡县方向飞驰,过不久,一个稚儿也从她身边擦身而过,追赶前面的蓝影。

“又要往回赶了。”少女轻声道,背后的婴儿发出呜咽,少女连忙柔声唱摇篮曲,等到婴儿入眠才提步回赶蓝影。

丹青闷坐在房里,文房四宝已经备下,描金花鸟玉泉墨条上的墨汁凝起,一滴浓墨挂在末端,距离砚池就差丁点,没入砚池里的浓墨之中。

拂云让她面壁思过,贴了一道符在门外,把丹青关在里面,老规矩,抄完书放人。

她就是不抄,不抄书不抄书。

兰庭院的陈悠卸下妆容,挨靠在软垫上,在温软的烛光下,低眉顺眼,光滑的肌肤,只着一件白色内单玉色丝绸长裤,葱管般的长指划过留有墨香余韵的经文,嘴里轻声念经,阖上双眼仔细领悟个中寓意,从中择出不懂的问题,收集起来。

她拿去问拂云的,自然不可能随手挑出来的,拂云是何等人物,就怕察觉她的心思然后不动声色的疏离,所以,她将她和紫荆誉写过的,重新细读一番,又查找不少典籍,为的就是让拂云知晓她有这份心思去悟读,更加用心地教她,从而不知不觉拉近距离。

紫荆开门进来,陈悠没有抬头,“墨艺院什么情况?”

“被观主禁足了。奴婢靠近看,墨艺院没人守,只是在门上贴了一道符,也不知是何意。丹青倒是安静,不吵不闹。”紫荆靠近,没见到她想见的那个人,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道家符?我们不太了解,既然拂云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是。姑娘,再有一事……”紫荆想起来心目中的那个美好的男人,想起初见时他和丹青搂搂抱抱,心中一痛,向陈悠提起。

丹青连连打了两个喷嚏,揉揉发红的鼻子,房里除了观里常备的经文典籍再没有别的——她还没来得及去逛街购买杂书玩意什么的。她在房里走了一圈,连梳妆台里也没有多少首饰和脂粉,知味观墨艺院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但是这里的布置只是一个暂住地。

她随手拨弄圆筒里装的卷轴,打开几幅,这是六岁那年苦哈哈背下的星图,这是拂云教她树立审美观用来鉴赏的第一幅画,哪个名家画来着,忘了。

这是……咦,空白的?

丹青看卷轴只是拉下一小部分,凭借记忆记得这是在什么时候的见到过的,直到一幅完全空白的画卷展现在她眼前。

她歪着头,应该是千枝给她准备的,让她闲来时画画。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涂鸦几笔也好。”画烂了,大不了丢了便是。

完全铺开卷轴,半人高绢白的纸张就在面前,丹青提笔才犹豫。“画纸质量不错,好像胡乱画点啥就破坏了它的美感。”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蘸了墨的湘竹管毛笔,一点墨在软毛末端汇聚,滴落到绢白的纸面上,落到纸面上的墨点迅速向四周扩散来开。

“完了,毁了!”丹青发现绢白纸面上突兀的墨点,哀嚎。她画艺不精,可不是名家信手寥寥几笔将瑕疵掩盖过去,并且构造出一幅其意深远的画面出来。

然而也在这时,墨点被画纸吸收,墨点消失了。

丹青睁大眼睛,用手抚摸纸面,柔韧的纸质,久藏过的生宣色泽柔和,看起来摆在这也有一定光景,应是夹贡宣一类。生宣没有经过加工,吸水性和沁水性强,产生丰富的墨韵变化,无论是行泼墨法还是积墨法,都能收水晕墨章,有浑厚华滋的艺术效果,而驾驭生宣必须落笔既定,因水墨渗沁迅速,不易掌握。

生宣吸水性强,但不至于会完全吸收了墨点,可纸张表面仍是绢白无暇,找不到一丝杂色,仿佛墨点从来没有滴落下纸面。

“怎么可能?”丹青自言自语,又看向手中的笔——反正都要胡乱涂鸦了,不如就再试试看?

毛笔吸收浓墨,毛笔笔头饱满,锁住墨水。她也没想好要画什么,就随意画了三两条曲线作为山峦或是江海的波涛,又画了一个圆,是升起的太阳,就停下手来。

寥寥几笔,因为侧锋中锋顺锋的变化,下手轻重,墨法又有重、浓、轻几分,一气呵成,水晕墨意出来了,倒也像抽象画,丹青提笔笑看自己的“大作”。

不多一会,无论是浓墨还是完成时轻轻带起的笔法,都被纸张吸收掉附在其上的墨色,还是一副干净的绢白纸面。

她还真不信邪了!抓起砚台,将所有的墨全部泼在画纸上,又用湘竹毛笔将墨均匀扫开,绢白的画纸顿时黑漆漆。

这下好了。恶作剧完了,丹青放好毛笔,拍拍双手虚无的灰尘,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肉眼可见的速度,浓墨一直被底下纸张吸收,就像是吸水海绵,将上面的墨水吸收的一干二净。丹青颤巍巍的伸出手,纸面很干燥,一点水汽都没有,她没有眼花,也没有产生幻觉,它不是一张普通的生宣!

丹青胡乱在纸面上拭擦,窗外飞窜过一抹蓝影,她余光扫到,扭头看,什么东西都没有。“知味观不会也有那种东西吧?”心里却在告诉自己,灼华就是外面桃花林,有他在……应该、或许、大概、没事……吧?

她一手按在画纸上,整个身体正对窗户,一眨不眨地看向外面。

“砰。”门发出响声,丹青扭过头去,门没有被撞开,消停了一下,又开始撞击,雕花木门抖动几下,没有被撞开,丹青知道拂云的符是贴在外面,那应该揭开就能开门了吧,何必这么辛苦撞门,撞了还开不了门。

画影现 第六十五章 鬼修

撞了好几回,门依然完好无损。

外面消停了一阵,“嗷呜——”是狗压抑的低鸣,同时还有嚯嚯刨木屑的声音,比用尖锐的东西刮玻璃板或是黑板的声音好上些许,起码不是尖锐难听刺耳。

知味观怎么会有狗?丹青靠近门,她出不来,但是还能从细小的门缝中艰难看到一部分,瞅了半晌,门缝实在太细小,眼睛生疼,能看到一点,可猜不出来。

“唉,扰人清梦啊,小狗你在这干嘛?”屋外传来灼华慵懒的声音,声线低沉含糊,像是刚被从睡梦中打扰醒来,半醒半睡间,款步走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边打呵欠。

“呜——”狗叫声低迷虚弱,一声又一声地听着让人心疼。

丹青趴在门边上,隔窗纸往外瞧,模糊透光的窗纸,隐约看到灼华的轮廓,还有一抹蓝影,恰是她刚才余光扫到的,并非是幻觉,这时候的狗叫声,又让丹青起疑,蓝影等于狗?

“好,我知道的。咦?有人来了!”灼华的声音拔高,却又很轻柔,没有惊动墨艺院以外的地方的人,只让丹青听清,“丹青,待会有人来,你叫她帮你揭开符?就可出来,我不便见人,先行离开,回见。”灼华也知道丹青伏在门上,窗纸的红影一晃,没了踪影,只留有蓝影在门前呆着。

少女提莲盏追赶前面那抹鬼魅般的残影,追进了太平郡,残影缓下步子,身影清晰,少女才发现原来是个比她还要小的稚儿,这孩子正是抱陶犬残片逃出家门的李家稚儿。

李家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这里纸醉金迷,这里不是他熟悉平静安宁的稻香村,他迷失在红灯青瓦白墙绿砖的街头巷尾,漫无目的又四处张望地走着。

不是没有人没有看见这么小的孩子,主动上前搭讪,这个孩子一声不吭往前走,爱理不理。他的眼眸漆黑,是陈年没经兑开的佳酿,稠稠的挂在杯上,当他的眼睛对上那人的眼睛超过三数,那人宛若不胜酒力一般,走动间脚步飘浮,能踩成直线走过已经是好的。

怀揣着碎片,冥冥之中有指引般,来到一处有宽敞的广场,踩长满苔藓的青砖上去。他抬起头,粉刷过的光鲜门面挂古朴的楠木牌——知味观。

“嗷呜——”果不其然,他听见自家的狗的呜咽,快步朝声音来源之处赶去。

少女的烛火停止摇曳,指着稚儿奔去的方向,她追上后看见她的目标以及稚儿。椭圆幽蓝的光幕里是一只土狗,眼睛幽蓝幽蓝的,能看得出它疲惫不堪,好像撑不了多久,它看见稚儿赶来,停止刨门板,走到稚儿脚边,蹭了蹭他。

门上贴了一道符,是用来关里面的人,窗纸有影子伏在,里面的人也在看外面的事。

丹青见多了两个人影,拍了拍门。“可以帮我把符揭开吗?”

狗像是听懂了丹青的话,轻轻咬稚儿的裤脚,拉他往门边走,可惜他不够高,无法揭开门上符纸,少女看了一阵,径直走过去,揭掉,说:“你后退几步,我开门。”

丹青默默地点头,后退了几步,窗纸上的人影矮了下去,少女才推开房门。

两个差不多大的少女碰面。

“谢谢。”丹青点头向少女致意,偏过头去看那抹窗纸上看得并不清晰的蓝影。“是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李家稚儿和他的狗都在这里,夜深了,城门又有人看守,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嗷呜——”

她听不懂动物语言啊。

“它说,你能救我们。”一旁的稚儿咬着生涩的音节说。

“先进去再说,夜寒露重,很容易着凉。”少女提议。

丹青也觉得站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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