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别这样-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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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陷我之前,也不动动脑子,这假具是双头的,分明是磨镜的女人们间用的,干我屁事!”
猛地想起那天撞见的丫鬟,好像怀里捧的就是这个匣子。砚泽恍然大悟,朝八婶的院子冷笑了两声,夹着这匣子冷着脸重新回到母亲屋内,把匣子往桌上一撂,冷冰冰的道:“这不是我的!怀疑我,不如去怀疑那个守活寡的!敢情在您眼里,什么肮脏见不得人的事,都是我干的,我这么不好,你当初怎么没掐死我,哼!”说罢,一甩袖,大步出了屋子。
气的周氏在后面喊他:“你这个小畜生,敢这么跟你娘说话!你给我回来!”
砚泽头也不回,径直出了院子,一路咬牙切齿,怒火熊熊燃烧。八婶这个臭娘们,自己发骚不安分就算了,偏蠢的要命,把东西乱丢给别人添麻烦。回去千万告诉眉儿,不能跟她这种再来往,早晚把眉儿拐带坏了。
方进院子,就隐隐听到有女子在俏皮的咯咯笑,他循声望去,见妻子倚靠回廊的栏杆纳凉,一手拿着他送她的团扇,轻轻摇送清风,一手捏着一朵白色的木芙蓉,正放在鼻下闻着花香,这时金翠说了什么,她拿扇子掩口,朝金翠露出一抹艳丽的笑意。
“”砚泽腾地又来了一股无名火,娼|妓粉头们没恩客寂寞的时候,经常互相抚慰,像男女一样缠绵。这些事,他早就知道,所以方才猜破了八婶的事,他也没什么吃惊的,只是没想到,自家后院可能也有这种苗头。
他横了那主仆一眼,没搭理她们,径直往屋里去了,一头扑在床上,心乱如麻。他实在没法遏制胡思乱想的念头,寄眉跟八婶梁氏要好,梁氏又是个爱磨镜的,那么寄眉呢?或者,说不定那玩意,压根就是寄眉的。
啊,难怪说寄眉那么敏感,搓弄搓弄就化成了一滩水,敢情结症在这儿!
砚泽恶心的要命,忙爬起来找水喝,准备压一压。正在桌前倒水,就见金翠扶着寄眉走了进来,他的好眉儿朝他的方向盈盈笑道:“砚泽,你回来了?我们刚才在院子里聊天,你没看到我们吗?”
他冷笑道:“你们欢声笑语的,我哪敢去打扰。”啜了口茶,将茶杯狠狠的撂在桌上,转身回床上躺着去了。不一会,感到妻子摸了过来,他仍旧没好气:“干什么?别碰我!”
寄眉拉住他的手,低声道:“我因为老太太的事,心里难过,金翠怕我闷闷不乐,叫你看了不舒服,才在你回来之前,哄我开心的。我们不是故意嬉笑的。”
她的小手温暖柔软,砚泽立刻不那么坚定了,回眸看她:“真的?”见屋里只有妻子,不见金翠这个碍眼的,他的脸色缓和下来,抱过妻子,亲了几下:“唉,的确不能怪你,是我不好,我该再多抽出些时间陪你。”
再多陪她,岂不是要烦死了,寄眉善解人意的道:“砚泽,现在里外许多事都要你忙,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会照顾自己的,只是你似乎心里有火气,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砚泽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道:“谈不上烦心,就是事情琐碎,叫人莫名心焦。不过,今天难得有个喜事,就是金翠可能有着落了。”
寄眉惊惧,故作镇定的笑道:“什么叫有着落了?”
他在她鼻尖上点了下,调笑道:“婆家呀。德记号的刘掌柜的儿子还没娶妻,他就那么一个病怏怏的独苗,就怕香火断了,别的不求,只求一个能生养的婆娘,我看金翠腰宽臀大,生个十个八个的不成问题,生出的孩子,也能像她一般壮实。那可就救了刘家的香火了。”
“”寄眉心情复杂,如果砚泽说的是真的,那么也的确能算个好去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这”
哼,舍不得吗?!砚泽道:“只是,刘家似乎对媳妇的贞洁分外挑剔,必须得是处子。不过,也不能算是挑剔,理应如此。你说是不是?”
寄眉弄不清丈夫到底是什么意思,缓缓点头:“这个你放心,金翠是处子。”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得刘家信。”说着,砚泽就下了床:“刘掌柜的一个侄媳妇就在家里当差,我这就叫她来看看金翠。”话音一落,转身就出去了。
他的动作太快,打的寄眉措手不及,忙站起来想追他:“砚泽,你先回来——”喊了几声,不见人回来,再喊金翠,也不见人,只来了几个小丫鬟。
寄眉暗暗告诉自己,着急不得,只要她不开口,金翠就不能嫁人。
大概一刻钟后,砚泽就回来了,喜气洋洋的哼着小调,直接将妻子一搂,跌在床上。
寄眉躺在他怀里,提心吊胆的问:“金翠呢?”
砚泽挽着她的手,闭目笑道:“跟你说了,刘掌柜的侄媳妇在看她呢。”
“看她?”
他就不说话了,只翘着腿等消息,寄眉又开口问了几次,他仍旧不答。 过了小半个时辰,寄眉似乎听到了金翠的哭声,不由得急的想坐起来一探究竟。
“不许动!”砚泽把她按回床上,放下帐幔,去外屋见人。那里站着一个管家媳妇,正是方才给金翠验身的人。
“怎么样?”
那管家媳妇想起那粗悍的丫头挣扎哭闹的情景,仍旧打冷颤:“这丫头是处子,也没经历过□。”
“你看准了?”
“大少爷,这点您放心,我从没看走眼过,这丫头干干净净的,那地方什么东西都没碰过。”
砚泽终于放心了,虽然有点草木皆兵了,但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将管家媳妇打发走了,转身回到卧房,见妻子正弯腰摸地上的鞋。
他暗暗生气,一把将人推回床里:“不是不让你动吗?”
“金翠在哭呢,我得去看看。”
他扑在她身上,心道,自己真是太疑神疑鬼了,妻子有自己满足,哪里还需要找丫鬟消火。手探进她怀里揉弄,笑眯眯的道:“你都有我了,怎么可能还有空想别人。”
寄眉全无心思陪他,咬着唇,瑟瑟发抖:“金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哭?”
砚泽气的肝疼,信口胡说道:“我早看她不顺眼了,正叫两个小厮上她呢!怎么样?”
她愕然,须臾一汪泪盈满眼眶,口中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他好奇的凑耳过去听,她似乎在哽咽着念叨:“萧砚泽,你不是人”
☆、第三十三章
砚泽听她骂自己;这还了得;当即捏住她的两颊;气呼呼的道:“陆寄眉;你有胆子就大点声骂,别蚊蝇一般嗡嗡嗡烦人!”
她咬住唇,将抽噎声咽回去,将脸别到一边去;手上却不住的推他。他们成婚以来,砚泽第一见她这样不顺从,心里不免打起了退堂鼓;不再气她了:“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小厮都在二门外当差,哪个敢进内宅来。”
寄眉正伤心难过,听他这样一说,问道:“金翠没被小厮糟践?”
他冷声道:“当然没有。我让刘家的侄媳妇给她验验身而已,多大个事,她就哭天抢地的。”哼了几声,反咬一口责怪起寄眉来:“我不过是逗逗你,你可好,真伤我的心,你骂我什么来着?!不是人?!陆寄眉,你讨打是不是?!”
寄眉一愣,哎呀糟了,刚才被他一吓,骂的太过分了。她埋怨道:“哪有这么逗人玩的。你也知道的,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听说金翠被你派人折磨,怎么能不伤心害怕”
砚泽只揪住她的错误不放:“少打岔,你再说一遍,你刚才骂我什么了?”
她略微一思,辩解道:“萧砚泽,你不是好人”‘好’字故意说的轻轻的。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吧。”其实方才她呜呜啜泣,说话本就不清楚,砚泽也不敢保证自己听真的真切,不是好人和不是人之间,可是人和畜生的区别,如果寄眉说的是前者,的确不值得动怒。
她委屈的吧嗒吧嗒掉泪珠:“我就是这么说的呀,你以为我说什么?”
“”他皱眉,屋内没有第三人在场,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纠扯不清,况且妻子哭的带雨梨花,甚是可怜,砚泽不由得心软,在她脸蛋上揩了一把:“算了,别再哭了,我信你说的。”
寄眉却不想这么算了:“你让她们怎么给金翠验身的,她为什么会哭?”
“哎呦我的老天爷,你十句有八句是问金翠的,你们分不开了,是吧。”
她绷紧嘴角:“她若是好端端的,我当然不会提她了。我有哪一次是在你面前主动提起她的?她现在哭了,我做主人的,出于本分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了。”拭去眼角的泪:“砚泽,我以后会更乖,绝不惹你生气,你别再吓唬我了。”
美人泪浇在他的怒火上,几滴下来,萧砚泽就发不动火了。方才已经确定妻子跟金翠之间没什么事了,这会也生出几分愧疚,搂着寄眉心疼的道:“我就是看你太护着金翠那丫头,怕她越发没大没小的,有点埋怨你偏袒下人,才说了几句狠话。你呀你,真是不识逗,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寄眉微微颔首,捧着他的手给自己拭泪,眼泪便蹭到他的手上,烫的砚泽心疼。他见她仍旧眉心微蹙,知她还在担心金翠那丫头,便慷慨的道:“我这就把金翠叫进来,让你把心揣回肚子里去。”
她故作淡然的点头:“嗯,我劝劝她,叫她别哭闹打扰他人了。”
不一会,寄眉就听到金翠哭哭啼啼的进来,她向前一摸,摸到金翠哭的满是眼泪的脸,想来她是坐在脚踏上的,便道:“你搬个绣墩坐过来吧。”
有萧砚泽在场,金翠不敢,哽咽道:“不了,少奶奶。”
“发生什么事了?”
“她们扒我的衣裳,我从没见过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净欺负人”
砚泽坐在桌前喝茶,轻描淡写的道:“是我吩咐的,看你是不是处子,是的话,也好配人家。”
金翠一呆,原来是萧砚泽这个王八蛋吩咐的,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她赶紧朝萧砚泽磕了个头:“大少爷,您行行好,不要把我嫁人,我想伺候少奶奶,直到,直到少奶奶眼睛能重见光明。”
砚泽打定主意要把金翠弄走:“这可是说不准的事,再等些年头,你都成老姑娘了,不好嫁了。寄眉,你也不愿意金翠因为你耽误了吧。”
“”寄眉当真难抉择,犹豫不决。金翠爬到萧砚泽跟前哭着求道:“大少爷,我侍候少奶奶这么多年,没人比得上我了解少奶奶的饮食起居,我若是走了,我怕少奶奶她使唤别人不顺手,日常起居更不方便了。”
“哼,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
寄眉不忍再听金翠为了自己求萧砚泽,难过的含泪道:“好主子哪个不是给下人寻好人家嫁了的,你侍候我这么多年,功劳苦劳都有,如今我身边不缺人了,也该放你出去过自己的日子了。我这眼睛要是一辈子不好,总不能留你一辈子,总有分开的一天。”
金翠抽噎着道:“我走了的话,以后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的领进来欺负您,谁护着您呀,上次那条蛇钻进来,我看就是婳儿放的。可有人袒护着,偏找不到她头上。这以后,得宠的姨娘们不知要有多少,老太太再去了,得越发肆无忌惮的了,您还能安生了吗?!”
她一急,把关键原因说出来了。
萧砚泽听的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这是说他以后肯定得猪油蒙心,宠妾灭妻,放任小妾们把正妻往死里逼,他气的直哆嗦,将手里的茶盏砸向金翠:“够了,你给我闭嘴!”
金翠闪身躲开,往旁边爬开。萧砚泽火气未消,便要去踢踹她。
寄眉听到茶盏碎裂声,吓的站起身,首先关心丈夫:“砚泽,怎么了,你伤到没有?”说着,摸向他那边。砚泽见妻子先关心自己,没有去撵金翠,便扶过妻子:“我没事。”
寄眉暗松一口气,对金翠道:“还不快出去,晚些时候再罚你,非把你嘴巴缝上不可!”
金翠赶紧爬起来跑了出去,自此逃脱生天。
砚泽这次更有发怒赶金翠走的口实了,恨恨的对寄眉道:“你听听她说的话,什么叫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的,我娶几个,也是她能说的吗?!快点把她打发了,留着她,你都让她拐带坏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撺掇你的?说我以后会纳妾室虐待你?!”
寄眉捏了一把汗,金翠这人心直口快,刚才把心里的实话给说出来了,这下可真麻烦了:“我也是第一次听她说这样的话,她最怕伤我的心了,又怎么会谈你会纳妾的事给我添堵。正因为平日不谈,才让她误会了,以为我忌讳这些,其实你也知道,我是希望你多收几房妾室,替你开枝散叶的。说起来都怪我,我早些跟她说清楚,她也不会冒胡话气着你了。”一边说一边抚着他的心口,表现的很焦急:“咱们这边坐,千万别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