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爱,你随意-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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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警官先生是见惯不惯了,一看我们这三个人,多半也就能猜出点关系来。
登时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我一下,说:“你的这位朋友独居,有个喝醉的酒鬼敲门。她当时也没有点警惕意识,就给开了。结果那酒鬼意图不轨,还好她及时叫了报警电话。
嫌疑人现在已经被带回去了。”
我呵呵两声,抬头看到沈钦君正在查看姚瑶手腕上的擦伤。
恩。身为一个女人,她可真是不爱惜自己啊。这大伤小伤的,都快变烂布条了是吧!
后来警官们嘱咐了几句什么安全意识教育的,看看也没什么大事就离开了。
我见窗外的雨差不多也停了,而姚瑶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嘤嘤嘤个没完没了,真心是烦躁的很。
“这房子实在太不安全了。”沈钦君皱着眉上下打两下:“姚瑶,还是换个地方吧。”
我听到他这么说,赶紧发扬正室范儿的好风格。想起来沈钦君的那张银行卡还在我手上呢,于是立刻翻包给他找了出来:“给,快点拿去给我姐买套房子吧。我查了下余额,市中心里100平左右的还是刷得出来。”台序布弟。
“夕夕”姚瑶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才打扰到你们的。”
“没事没事。”我冷笑着说:“我们本来也没在干什么,对吧,前夫?”
我看到沈钦君的肩膀动了一下,却没有停下帮姚瑶盖被子的手。
“钦君,夕夕,我没事的。你们”姚瑶咬了下唇,苍白着脸色挤出一丝笑容:“要么,你们陪我到睡着了再走好不好。我我真的太害怕了”
怕你奶奶个腿儿!我心说:指不定从哪着了个酒鬼给人家两百块钱然后报警演戏的呢!
“不用了,沈钦君陪你就行。我先走了,趁着雨停,不打扰你们哈!”
“姚夕!”沈钦君突然站起身来,要追我出门。但是我的余光一下子就看到姚瑶凛然攥住他的衣摆,他顿时犹豫了。
我叹了口气,开始越来越同情沈钦君了。
“你出来下,我跟你说几句话。”我无奈地对沈钦君说,同时对姚瑶冷笑:“别抓着了,我就说两句话。这男人我不要了,愿你们相亲相爱,为民除害!”
沈钦君慢慢放开姚瑶的手,然后跟我出来。
我们两个站在车前,从雨后被洗涮的十分干净的挡风玻璃倒影里,我看到沈钦君试图伸手扶我的双肩。
然后我转过身来打断他:“别这样了,既然放不下她,就别再纠结了。”
“我”
我与他之间的站位永远是他站在主动方居高睥睨,欲言又止百口莫辩的只能是卑微的我。
如今换了立场,我反而不习惯了呢。
“别解释了,我知道你想说,你也放不下我。但是现在,她需要你,而我不再需要你了。”我笑了笑,轻松地捕捉着他脸上为难的神色。
这感觉仿佛胸中出了一口恶气,脱胎换骨一样舒服。
“姚夕,我先送你回去。”沈钦君捏着车钥匙,回头往那个破旧的出租房看了一眼。
我觉得他未必是在惺惺作态,只不过那犹豫不决的神情实在让我将他看扁了——
即便当初他冤枉我伤害我的时候,映在我眼中的沈钦君依然还是那个敢爱敢恨雷厉风行的男人。
可是现在他这个样子,让我恶心。
“不用了,”我夺过他的车钥匙:“今晚,你就留在这陪我姐吧。
对了,我说我不要你沈家的一分钱,但是当初我姐车祸的时候可是损毁了我的车。这笔钱得你们赔——
所以,你的车我开走了。”
沈钦君怔了有三秒钟,然后将那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你拿着吧,如果不愿意回来住,用钱的地方还要多。”
“不好意思,我薪水足够了。”我推给他:“而且,你别以为我跟你客气,这段时间,你的卡我没少刷。”
他笑了笑,还是硬塞给我:“我知道,消费有短信提示的。只不过”我看到沈钦君似乎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才跟我说:“我看到你有给一个什么咨询公司付过三万块,这是什么?”
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失策了。当初光顾着赌气,直接就用他的卡给程风雨付了一笔定金。
不过也不重要了,反正‘何韵’的身份都已经真相大白。
于是我故意戏弄他说:“哦,杀手公司。我打算找人把你和小三给做了,呵呵呵。”
“别乱开玩笑,”沈钦君叹了口气,拉开车门,把我送进驾驶室:“自己当心点。”
我点点头,系好安全带:“放心,没那么巧的事,难道还有人在你车上动手脚啊?”
我刚想走,突然想起来跟他废话了半天,正经事忘了说了。于是摇下了窗玻璃:“沈钦君,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从来不相信。如今我们要离婚了,我本打算让你要么直接蠢死算了。
不过夫妻一场,我还是想给你几句忠告:
我姐这个事,从生到死,从死到装死,有没有蹊跷咱谁心里都有数。
我本来以为你们两个一丘之貉,有什么猫腻想要算计我。如今看来,你沈钦君多半不是鬼——
因为你这么蠢,我姐可能也不太需要猪一样的队友。
所以呢,你好自为之吧。别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还浑然不知呢。再见!”
我也不知道我这番夹枪带棒的话他能听进去多少,反正自己说完了觉得浑身爽。
此时我开着沈钦君的车,揣着沈钦君的卡,然后一脚把他本人从我生活里踹出去,这感觉实在是逆袭得太美妙了!
我自嗨了一小会儿,又觉得很讽刺——当你在乎我的时候,无非也就是我不大在乎你的时候了。
人,本性就是个贱字啊。
按照韩千洛给我的地址,我把车开到了公司附近的明珠别苑。门口的保安就已经高大上到让我震惊了,穿着的都是英国皇室宫廷卫的那种制服。恍惚让我有种错觉,会不会整个小区都他妈是韩千洛的?
当然这个有点夸张了。
我按照指引,把车停到指定的车位。然后用钥匙打开了第一行连体排楼的一扇门——
里面居然亮着灯!
对哦,我没注意到刚才的窗户是亮的。
就在这时,只用白色浴巾围着下半部分的韩千洛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散发着秀色可餐的气质!
这什么情况?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沉默的半分钟里,他没动,我也没动。
再之后——我意识到好不容易停了一会儿的雨又开始作孽。
轰隆一个响雷劈下来,韩千洛腰上的毛巾就掉了!
☆、第七十五章 接地气的棋局
我应该捂眼睛么?
还是转身退出去,说自己走错门了?
妈的,明明是用钥匙开的,错个毛线啊走错。
于是我就这么站着跟个冰棍筷子似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心里却在不着调地想——量衣服的时候他不是说在左边么?怎么看起来好像往右偏?
不对不对,我的右边就是他的左边死了死了,脑子乱了!
“看够了没有。”韩千洛皱着眉瞄了我一眼,然后俯身撩起浴巾盖上:“女流氓”
听他这么说,我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谁流氓啊!明明是你,你你洗澡干嘛不穿衣服!”
“你洗澡穿衣服啊?”
“可是”我可是了半天,也可是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就是劈头盖脸地对他这种光着身子到处走的可耻状态控诉了一番。
吼完以后,发现他又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真是恨不得剪了舌头。
我皱了下眉,拖着箱子进来。砰一声把门关了,满心不讲理地说:
“我不管,你已经同意把房子借我了。我有使用权,你出去!”
然而韩千洛慢慢走到饮水机前,自顾自喝水,幽幽说:“合同还没签,你这是私闯民宅。”
私闯你妹夫啊!哪个闯民宅的还用钥匙开门
我懒得跟他废话,这会儿才有心打量了一下这房子——两层高。下面是个大厅和洗手间与厨房,楼上貌似应该有两间卧室吧。
韩千洛之前就说这里只是简装修,很多软装潢都没有配备,貌似还真是这样——
光洁的实木地板像镜子一样,上面没有铺就任何地毯。沙发是挺漂亮的。同样也没有半个靠垫。最恐怖的是——特么还没装窗帘呢!
那刚才韩千洛这一下春光乍泄,大饱眼福的貌似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恩恩,也好,至少他没理由单单要我负责了。
“你怎么还不快点去穿衣服?”我蹲下身子,把箱子打开,开始不厚道地收拾自己的用品。
“我衣服都淋湿了,在烘干。”韩千洛说:“今天雨太大,阿珏又在疗养中心。所以我干脆就没回去,直接到公司附近这里住下。”
虽然他的理由很站得住脚,但我还是有些郁闷:“可你今天答应把房子借我的,就这么自作主张地跑进来——”
“我以为这么大的雨,你不会今天就过来的。”他说。
我稍微沉默了一下。的确,这么大的雨我还要坚持搬出来——让外人听听就觉得挺矫情的。
可是我从来就是这样的个性,既然决定了,一分一毫都不愿意再拖泥带水了。
“楼上有两间卧室吧?”我正要上楼。就听到他在后面地说:“是有两间,不过只有一张床。”
什么?!
当我悻悻地看到另外一件卧室堆满了纸箱子等杂物的时候,心拔凉拔凉的。
“韩千洛你神经病啊,干嘛把房间弄成个仓储库?”
“都说了还没装修好,”他冷冷哼了一声:“放张床只是给我偶尔在公司加班住住,今天是个意外。所以,要走你走。我没衣服穿,走不了。”
“那我去找酒店。”我叹了口气,悻悻地准备把东西收拾回箱子。
“算了,外面还在下雨,随便凑合一晚上吧。”韩千洛把我拖下来,按在沙发上。
我惊慌:“这怎么可以!”
别说我和沈钦君还没正式离婚,就算真离了也不可能说跟别的男人睡一块就睡一块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的眉宇间挤出一丝不爽:“你一个已婚的孕妇,跟我睡在一个屋檐下还觉得吃亏?”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了想,觉得确实是韩大毒蛇比较吃亏。
然后我看到他转身上楼,很快就抱了床被子下来。不由分说就丢我脸上了:“给!你睡沙发!”
我:“”
你他妈的还知道我是孕妇?居然让我睡沙发,还有没有点风度啊!
我叹了口气,横竖看看那沙发貌似,韩千洛的身高还真是塞不下去。
算了算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住人家腿短!
我扭扭捏捏地把东西规整好,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一件睡衣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着要么打开电视看看——这里空荡荡的,无聊死了。
“别找了,还没安装有线。”台序叉弟。
正找遥控器呢,就看到韩千洛从楼上下来。他看我对着电视机摸索,一下就猜中我的心思。
可是现在才九点啊,睡又睡不着,难不成对着这个该死的韩狐狸谈心啊?
“会下棋么?”韩千洛问。
“啊?”我心说:你还真问着了。我偏偏就是围棋象棋国际象棋都会下——
因为淑女要学习的那些钢琴和芭蕾舞从来都不属于我这个私生女,我只有在爸爸看棋谱的时候凑过去瞄两眼。
有时候,趁着姚瑶在外面光鲜照人的时候,悄悄跟老爸杀两局的我,才能切实感受到自己也是姚忠祥的女儿。
我点了下头,但是心里却在嘀咕:你这里连电视和网线都没安装,难不成还能给我变出一盘棋来玩?
只看到韩千洛不慌不忙地从笔记本上撕下来一张纸,用手机压着比划,一条条画上竖线条。
很快的,就变成了一张密密麻麻地田字格。
他落笔,画了个圈,然后递给我说:“你画三角。”
我勒个去!五子棋啊!!!
彷如天雷轰顶,我默默合上快垂下来的下巴。施施然画了个丑陋的三角形。紧挨着他的那个圆,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五子棋怎么了?再接地气也是一盘局。”看出我的嗤之以鼻,韩千洛若无其事地下笔道:“有局,就一定有输赢,想赢就一定要控全局。”
“其实我也一直觉得五子棋的学问蛮大的。不仅要想自己的每一步,还要想对手的。”我唏嘘一声,接过他的笔。我们两个只有一支笔,在频繁的交换中,我时时可以碰到他的手指。偶尔温热如同炭火,偶尔冰凉如同软玉
“姚夕,不想输的,就想好自己该走的步。”他说:“一盘棋里,总有一个人在一直进攻,而另一个,就只能步步被动地防守。有时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死我活不是书上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