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舞 作者:舞沫-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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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说,仰起头,看着那布满偏偏白雪的灰色天空,这样的场景,就仿佛是曾经梦里的场景一般。。。。。。
贝朝的冬日,来的异常的突兀。
寒冷的北风接着雪花,一夜间,就这么纷纷扬扬地降落到了大地。
我禁不住伸出手指,去触碰那点点从天而降的六角精灵。
入手淡淡的冰冷感觉,以及融化时晶莹的形态,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雪阿雪,我们在那个世界,是不是也见过呢?
此时,丞相府。
“丞相。。。。。。”善管家匆匆行过一礼,快步走上前,对着虞宵附耳说道。
“。。。。。。你说什么?!”
待听完善管家说的话,纵使是为官多年的虞宵,竟也不禁失态,手中的茶碗一把被甩到了地上,碎成了残破的碎片。
“丞相。。。。。。”
虞宵做了个手势,示意善管家噤声。
他闭起双眼,强自定了定自己的心神。
过不多久,带虞宵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已少了之前强烈的波动,只依稀能看到几缕压抑的精光闪过。
“这个消息,可以确定吗?”
“洪公公命人传来的,不会有错的。”善管家躬身说道。
“。。。。。。”虞宵闻声,重重吐出一口气。
半响,他淡淡说道:
“快,事不宜迟,让宫里的人准备一下,如果事情属实。。。。。。”虞宵说着,眼底不可遏制地闪过一丝凶狠。
“属下遵命。”
“还有,把罗伊和华影叫来。”
“是。”善管家得令,连礼都顾不得行全,便神色匆匆地跑出了门。
“皇上,是你逼我的。”屋内,虞宵坐在椅上想着,手下的一节把手应声而碎。
皇帝缠绵病榻多时,原本就保持着异常微妙平衡的朝堂,在此时此刻被抛出一枚惊雷。
皇帝下诏,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幌子—凤旭扬,病决定于即日起将其册立为太子。。。。。。
。。。。。。。。。。。。
“无殇兄,该你了。”
男子淡淡说着,一指芊玉在半空中环出一个漂亮的圆弧。
“啊?。。。。。。”
玉无殇闻声,猛然回神,却见眼前的棋盘上,己方的子早已溃不成军了。
“呵呵。。。。。。凤兄好棋艺,玉某自愧不如。。。。。。”玉无殇温颜一笑说道。
凤旭扬沉默地垂下眸,一双睫毛在眼边投下的道道阴影,带出男子淡淡忧郁的气质。
玉无殇噤下声,看着眼前这个总是妖媚神秘的皇子。
数年的朝夕相处,纵使是在陌生的人,也能琢磨出性子的一二了。然而,凤旭扬。。。。。。玉无殇想着,蓝色的眸子不禁加深了一分。
这个男人,他的灵魂,他的所有,似乎都似坠入了一个深渊。他把自己藏得那么深。。。。。。深的连玉无殇都觉得诧异。
近十年的相伴,玉无殇唯一能揣测出的,也只有一点。那就是,凤旭扬,若他的身上,可能产生什么大的情绪波动的话,那么,那原因,一定是因为伊人。。。。。。
伊人。。。。。。
玉无殇的脑海中突地闪过这个名字,他的眸色不禁又暗了一分。。。。。。
。。。。。。
“丞相大人。”
只见一黑、一灰两名青年拱手作揖,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起身吧。”
虞宵闻声,淡淡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起身。
“丞相大人,不知您找我们有何要事?”罗伊急急上前,殷勤地问道。
“。。。。。。”虞宵垂下眸,声音略有疲倦地说道,“你们二人,虽为我门生时日尚短,然后,老夫一生阅人无数,绝不会看错的。你们二人,定是我所有门生中最有才能的。。。。。。”
虞宵说到此,声音略顿了顿。
“丞相大人宅心仁厚,知贤识贤。对于我们二人更是有知遇之恩,对于吾等,如同在世父母。”华影上前一步,温声说道。
“是啊是啊。” 罗伊赶紧上前点头附和,生怕比华影慢了一步。
虞宵闻言,微微抬起眼,唇边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丞相。。。。。。”只听得一声轻缓,循声望去,便见善管家匆匆上前,低声说道:“宫里的人都布置好了。”
虞宵微微额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眼前的罗伊和华影。
第一百零三章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中)
湛蓝。深蓝。藏蓝只见那头顶的苍穹,一点一点,渐渐变成了黑色。
从日出,到日落。这个世界的时间,似乎走得,连一丝声息也知
大地上,一堵堵高高的围墙,静穆肃立,坚毅地困着一个见不到头的巨大牢笼。
亭台楼阁,琼楼玉宇。一路蜿蜒,一路蜿蜒
直至,那一抹,透过薄窗照出来的暖黄亮光
“陛下,夜深了。”
女子缓步上前,轻手替了一盏热茶,软软地说道。
原本伏在案头的明黄身影,听见这一声轻唤,这才缓缓抬起了头。
男子今日穿着一件水青绸的便服,腰间扎着一条盘龙金丝带,乌黑的头发被随意束在一边,散散落在身后。只是,从那偶尔在鬓角处晃出的几丝银丝和黑眸中的脉脉血丝,可以看出男子此刻的疲惫。
“虞丫头,和寡人说会儿话吧”
淡淡的,男子低沉的嗓音,就这么在房内缓缓散了开来。
虞熙摇了摇头,又点过了一支安神香。
“怎么?虞丫头不愿与寡人这个老匹夫聊天?”龙如卿淡笑着说道。
虞熙轻手处置了一下香炉周围的残余香灰。才转身轻声应道:“陛下,您还是个病人,虞熙只是担心您这样操劳会扰了玉大夫的医治。”
“放心吧,当年,寡人可比现在操劳得多了。”龙如卿的目光微微有些黯淡,缓缓说道:“寡人这一生。所经历的疲惫,比起现在的,不知道要多多少”
龙如卿此言所指,自是说他这一生坎坷的经历。虞熙对此并不熟知,只是心有所思,没有接话。
龙如卿缓缓闭上双眼,轻声说道:“虞丫头1你科知道,寡人第一次遇到虞霄时,他说的是什么吗?”
龙如卿这一问,不免有些荒唐。他与虞霄初遇时,那虞熙尚不知在何处,怎会知晓?
虞熙摇了摇头。抿着唇,淡淡垂首,等着龙如卿娓娓道来。
过不多久,龙如卿缓缓张开了眼睛,轻声说道:“那时,寡人才刚刚巩固好自己的地位,因此,做事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小小的动静,就让好不容易平静了的朝堂又起波澜。所以,寡人无论做什么,都会下意识地去参照以前父皇做过的”龙如卿说着,微顿了一下,“然后,就在那个时候,寡人,第一次见到了虞霄”
男子的声音悠悠而出,似乎穿越了时间的长河,一直回到了数年前,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当时,他一看到寡人,就大骂寡人昏庸,还说寡人胸无大志,只懂得墨守陈规,守着祖宗的本,不知前进”
龙如卿说着说着,却忍不住扬嘴笑了起来。
虞熙只安静地听着,也不言,也不语。
龙如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很轻易地便从这女子眉宇间平静之中看出了那丝深深的忱虑,他知道她在忧虑些什么。
“不用担心什么。”龙如卿温言说道。
说来奇怪。之前,龙如卿之所以会准许将虞熙留在身边,原因有二。一来,是为了能让她替自己疗伤,二来,则是为了能多少牵制住一点虞霄。
然而,在经过了这几天的接触,龙如卿却突然觉得,这个侄女辈的丫头,这种温婉坚毅的性情,实在是很合自己的脾气,而且与她随意聊天,不论什么事,她都能说上一二句,且句句都能提到要点。
“虞霄你父亲,对寡人怕是有些误会,待日后这些误会清楚了,也就没事了。”龙如卿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不想看见虞熙小丫头忧虑,大逆性情地轻声说了一句。
此话一出,虞熙手指未颤,而她的身体却是不禁略略僵了一僵。半响,她轻声说道: “虞熙明白的”
龙如卿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才淡淡说道:
“夜深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红烛微摇,宫灯却长明,虞熙轻轻伏了伏身,便转身离开了那间坐着九五至尊的房间
然而,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的。
冬日当空,冰冷的阳光照在身上,微薄地驱着一分寒意。
空旷恢宏的大厅,一名锦袍男子背着手,仰着头,一路缓步而来
记忆,如缩影,在他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幕一幕
喜的。怒的。悲的。痛的
“皇上,请恕微臣直言二三。”
“爱卿但说无妨。”
男子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突地吼道:
“皇上,如今的您实在是胸无大志,只懂得墨守陈规,守着祖宗的本,不知前进”
男子每说一个字,周围人的脸便绿上一分,抽气声更是此起彼伏。
“然而”男子突然话锋一转,垂首说道,“您既然能战胜所有的皇子荣登大位,又能在如此动荡的局势下稳固住自己的地位,那么,微臣愿意相信,您现在所表现出的一切,只是因为您一时的迷茫。”
“迷茫吗?”龙如卿垂下眼,轻声呢喃道。
“皇上。”突然,一道浑厚的男声低低响起,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响得格外的突兀。
龙如卿闻声,缓缓抬起了头
冬日也许真的是太过于冰冷了,以致于,在这阳光普照之际,也冷得人浑身僵硬
“爱卿,见着寡人,为何不跪?”
高高的龙椅上,那位九五之尊就这样随意坐在椅子上,比一边站着的虞熙还要低些,但那股气势却像是坐在世界的最高端,俯视着脚下的万千臣民。
“皇上,请恕微臣直言二三。”虞霄避开了龙如卿的问题,缓声说道。
龙如卿看着面前的虞霄。
也不追究,也不恼怒,只淡淡一笑道:
“爱卿,但说无妨。”
底下的男子闻言,淡淡微笑了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么的用力,就仿佛是要把他以后的,生命里的,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肺部一般
“皇上,如今的您,看似励精图治,一心为国,做着一名贤明的君主。然而,臣知道,您只是被儿女私情左右着,被仇恨蒙着双眼,您现在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向那些人报复,您”
“住口!”男子突然粗暴地吼道。往昔那双温润的眸中,不知何时,布满了惯怒的血丝。
龙如卿如一同愤恨的狮子,暴怒地注视着面前的虞霄。
然而,虞霄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臣知道,这一次您,不是迷茫了。”
虞霄说罢,手臂轻轻一挥,原本空旷的大厅突然跑进了一支数百人的军队。
此时,龙如卿的表情渐渐由惯怒转为了阴沉,然而,许久之后,他却没有发作,只是缓缓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虞霄,若你此时罢手,寡人愿意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虞熙闻言,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她轻轻咬着下唇,看着面前这位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透深浅的皇帝陛下,以及将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父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父亲现在做的,无疑已经是对天家大不敬的事,而陛下的这句话,究竟代表了怎样地情绪?
第一百零四章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下)
大厅内又安静了下来。
透亮的月光被一抹乌云盖住,淅淅沥沥的冬雨便飘絮似地落了下来,在这样一段时光之中,大厅里的的气氛就像是此刻的天气一样,透着紧张刻薄,沉默铁血。
大厅之内,这一君一臣,四目相对。
一时,忆往事而惘然。
一时,说旧事而寒冷。
一抹并不健康的苍白在龙如卿的脸颊之下久久盘桓,不肯散去,他的眼眸空蒙,不,应该说是十分空洞,微显瘦削的脸颊,配上他此时的神色与眼神,显得格外冷漠。
谁也不知道,此刻龙如卿的心头究竟有怎样的惊涛骇浪,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虞霄,在沉默许久之后缓缓说道:“虞熙,寡人,只问你一件事。”
他冷漠地开口道:“当年,那件事,可是你们所为?”
龙如卿淡淡地看着虞霄,眼神里,复杂一片。
“陛下”虞霄微垂眼帘唤道:“贝朝之强大,无论如何,都是要依靠君王的绕治,臣等,必须要排除一切不确定的因素”
一切不确定的因素
虞霄的话,一瞬,刺中了龙如卿心脏的最深处。
“陛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