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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艳歌行-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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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凭母后做主。”他说的云淡风轻。
  月光和明振飞同时变了脸色,涵玉心下一陷,觉得忽然冷的利害。
  “算了吧,姐姐。”一旁的庞贵妃竟轻轻的开了口,“我瞧着,这孩子挺伶俐的,难得啊。您弄个夜明珠来,谁不动心啊……我看她也不是有什么坏心眼,只是想拔尖罢了……”
  涵玉觉得眼眶忽的热了,她竟从心里突然喜欢上了这位皇帝的宠妃。
  “算了吧,姐姐。”庞贵妃笑着,“冷了场,还怎么给孩子们选驸马啊……”
  皇后淡淡一笑,“就听妹妹的,”她转头瞥向了太子,“既是东宫的奴才,哀家也不越俎代庖了。太子回宫自己处理吧。”
  明承乾恭敬的抬手称诺。莫颜赶紧将浑身无力的涵玉拽向了一旁。
  赏宴又不咸不淡的进行了。夜明珠谁也摇头来领,那五人分别领取了颜色各异的宝石。
  涵玉是待罪之身,自然不能再上月光周围伺候,她独自坐在角落里,心境凄凉的观赏着宫内的灯红酒绿。
  “多谢姑娘。”那个翻版陆重阳不知何时竟出现在涵玉面前。
  “不必领我的情,”涵玉觉得自己冷的说话都哆嗦,“我也不是为了你。”
  忽占奇愣了片刻,大笑起来,他眯着眼睛绕涵玉半圈,“你也不是为了月光公主吧……”
  涵玉有气无力的眨了一下眼睛,整个人似僵尸般一动不动。
  “难道是……”他笑了,“为了皇后或太子?”
  涵玉一激灵,直直的瞪向了他!
  “可是你的主子根本不管你,”他皱着眉头,似陆重阳的那一点样子荡然无存,“你很难过……看这副模样……是为了太子吧……”
  涵玉狠狠的瞪向了他,“请您离我远些!”她觉得这人简直讨厌的令人反感,“若再来一次,拿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去接那集注!”
  忽占奇笑的很豪爽,“姑娘,我没有恶意!”他拍了拍涵玉的肩膀,“有时当太子很不容易,我能理解他!”他笑着大步离去。
  赏宴终于让涵玉熬到结束了。
  皇后、庞贵妃先行退场,涵玉伏首跪在地上,瞧着那一抹明黄的袍摆在她面前微微一顿。
  “回宫。”很轻很冷的声音自她头顶飘来,涵玉心内打了个冷颤,赶紧爬起来躬身追在后面。
  太子面色阴冷的回了启泰殿,司礼监宦官上前递牌子,被太子“平静”的用眼一瞪,吓的差点没尿了裤子,翻着跟头滚出了门外。
  “都下去。”明承乾的声音不太耐烦。
  涵玉刚想悄悄的溜走,却听见身后响起了一声闷喝,“你回来!”
  涵玉一哆嗦,赶紧缩着头跪到了金砖之上。
  夜晚的启泰殿静悄悄的,太子在书案上一下一下的敲着镇纸,心情似很是烦闷。涵玉心里翻江倒海,就算是自己今晚不好出那个风头,接那样的句子,他也不至于生气成这样吧……皇后那是怒给别人看的,他这关上门又是生哪门子的气?!再说了,自己也是给他们这一方争了脸了……涵玉越想越不舒服,她不敢和皇后怎样,单独对着太子,不免心底壮了不少,她在下面憋嘴,表情也开始偷偷的不太服气了。
  “今晚,是母后让你陪她唱的戏?”太子慢幽幽的发话了。
  涵玉一愣,抬起了头。
  “哼,”太子垂了下眼眸,“无心的……更好。”他靠到椅背上,“没有你,母后还办不成这等好事呢……”
  涵玉更惊了,她使劲瞪着眼,自己又怎么了啊!
  太子劈手扔过来一份诏书,砸到了涵玉跪着的金砖之前。
  “自己看看吧。”太子似是很疲惫,“亏的你这完美的救场啊……否则,本宫明日怎么颁发这堂皇的诏书啊!”他的话反味很浓。
  涵玉几乎是爬了过去,翻开,反了,赶紧又正了过来——她一目十行的读着,“……妻以公主,以为兄弟……皇后之女公主月光仁孝敏惠……嫁于夷钺太子忽占奇……”天啊!涵玉的手猛的一抖,诏书沧然落地。
  “你以为,你那点文思经脉就能上的了台面?”太子笑的很冷,“你以为,本宫座下连接那破文的豪门公子都没有?!”
  涵玉恍然有些明白,她的冷汗唰唰的全出来了……
  “真不愧是母后的上官婉儿啊……”他的嘴角微微的翘着,“既然做了好事,就做到底吧。”太子将镇纸丢到了一边,“明日诏书一下,月光定会来东宫闹事,你就替母后和本宫去劝她,早日出发吧……”
  太子很快离开了。
  涵玉呆滞的座在侧座上,盯着眼前的奏折堂报发呆。
  婴儿臂膀粗的火烛在绚烂的燃烧着,她,却有些心灰意冷了。
  一笔一笔的勾描在雪白的纸张上,她突然厌倦的想逃离。
  “带我走吧……”她喃喃的低诉着。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尽了,她觉得浑身发虚,思欲无神,眼睛却干涩如常。
  谁,谁会带自己逃离呢……
  以前,至少还有个梦,现在,连做梦的源泉都没有了。
  ——“汉恩自浅胡恩深,人生乐在相知心。”
  她胡乱在废纸上划着,不管如何,月光有归宿了,那忽占奇毕竟是刀剑中拼来的一国太子,看着也不离谱……
  自己呢?
  她忽然很想嫁人了。
  第二日一早,涵玉先去了尚宫局领取了恩表。据说,恩表的延期也快结束了。女官善意的催促她要加紧。涵玉苦笑一声,聊以慰籍罢了,自己哪里去找恩表的人呢……
  她失神的向回走着,却不想在启泰殿正门遇上了一脸肃穆的六皇子明振飞。
  她依例不闲不淡的施礼,却听得他轻声说,“过来,我有话问你。”
  涵玉一愣,向四下望了望。空旷的大殿寂寥无人,她疑惑的靠上前去。
  “月光要去夷钺,你知道?”他没什么表情。
  涵玉点头,心里不由揣测他所言为何。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他竟有一瞬间的苦笑,“三哥竟下旨让我去送亲,你知道为何吗?”
  涵玉一愣,将头抬了起来。月光有那么多亲兄弟……
  “二哥连他是长兄的话都说了,三哥还是不同意……”明振飞的眼神很迷离,“可是,五哥前日上奏,要去封地巡弋,三哥给否了,说他刚监国,还离不开兄弟的辅佐……”
  涵玉心里一咯噔,她心中隐隐有些慌乱。
  “看来……你和我一样,”明振飞叹气,“都是灯下黑……”他转身,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一精致的小瓶。
  “波斯的香精,后宫妃子们都很喜欢,”他有些腼腆的笑了,“我从母妃那拿的,你总熬夜,送你宁神吧。”
  涵玉心下一颤,用手紧紧的握住了瓶身。
  “这是什么?”他发现了她手中的卷纸。
  “恩……表。”她面红耳齿的回答着,“尚宫局说还有几日就停了……让赶紧回来准备……”她胡乱解释着。
  “怎么?”他的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你不想在东宫待了?这大好的前程啊……”
  涵玉苦笑,“殿下末要取笑奴才了……奴才是待不下去了,怕是有些……” 她想说心力俱疲,却又怕过于篡越,一时忍住了。
  “没有写的,就写我吧。”他似玩笑般说着,换来了涵玉惊世骇俗的一脸震惊。



第五卷:孰为六郎,慰我旁徨

81。山雨欲来风满楼(上)

  “干吗那副表情?”明振飞哈哈的笑着,“好象你我都不吃亏……”他的眼睛弯的像初一的月牙。
  “殿下莫要拿奴才当消遣……”涵玉有些恼羞,“奴才虽然卑贱,也是……”
  “好了好了……”明振飞摆手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不过,我说过的那句话可不是玩笑——有事来找我。”他有些感慨的望着东宫的兽脊飞檐,转过了身子,“怕是……我能帮忙的时日也不多了……”他落寞的声音让涵玉一时有些失神。
  “免送了吧。”明振飞袍袖一摆,疾步消失在东宫的蜿蜒回廊中。
  涵玉等到下午,也没见到月光的影子。
  她有些失望,又像是松了口气。
  月光不会来了……涵玉幽幽的想起许多年前的事情来——
  ——“我只会害人,季白被我害死了……”
  ——“江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杀手……都是我害了他啊……”
  ——“我找人跟母后说去,现在,我做什么,她哪里能不同意……”
  涵玉心里酸涩的利害。这是一个玲珑剔透的水晶心人啊,她哪里能参不明白……
  ——“民女绝没有攀龙附凤之意,民女宁愿终身不嫁伺候公主,绝不敢存非分之想。”
  ——“你知道公主将来要去哪里?你就定能跟的去?你先回去吧,这个抬举受不受,想好了再来找我。”
  她与皇后当年的对答蓦然映入脑海!涵玉浑身打了个哆嗦!天啊!居然那时候……就有了一切的征兆!
  涵玉望着窗外萧瑟的残秋景色,突然想起了那年月光生辰自己送的画来,月光在春风中荡秋千,开心的笑着,快乐随风荡漾。自己在画上题着,“笑随戏伴后园中,秋千架上春衫薄。”这一幕,真要永远过去了吗……
  太子这几日很是繁忙。涵玉几乎见不到他的面,很多时候,只有在每天上午打开暗阁发现条陈被拿走时才意识到太子这人的存在。夜晚的启泰殿,空旷阴冷,涵玉独自坐在殿内,落寞的愈加利害。她渴望有个人出现,陪自己说说话,给自己点温暖……可是,出现的永远只有忠诚的吴德远。
  她觉得浑身发凉且倦怠的利害,不由的掏出了明振飞送的装着波斯香精的鼻烟小瓶,她深深的吸了一口,迷香悠远,令人沉静了不少。她睁开眼睛,触摸着精致细腻的瓶身,瞬间,竟有了一丝淡淡的暖意。
  “姑娘……”吴德远在一旁悄悄拨亮了火烛,“您这几日未见笑脸了……咱家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涵玉挤出个笑意,“公公客气,你我之间,但说无妨。”
  吴德远向四周望了望,凑到了涵玉耳边,“咱家这眼力应是不会错,太子殿下待姑娘……还是有心的……”他指着案头上堆积的奏折堂报,“听说陛下的病一天紧似一天了……说句掉脑袋的话,若是一朝……啊,”他很是不解,苦口婆心的劝慰着,“那您可是拔了天下女人的尖儿啊,姑娘您还有什么想不开、不高兴的?莫非……”他的手指轻轻的指向了祈兰殿的位置,“您是惦记着……那个位置?”
  涵玉有些恍惚,是啊,如今看,太子登基是一点悬念也没有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是走了人生的最大运,祖坟马上要冒清烟了!女出后妃,这是几世讲来莫大的荣耀啊……问题是自己……就这样一直做下去吗?她有些愣神。做到多少岁?然后呢……
  她想起了余琳琅在别苑告辞时那张难看之极的脸,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余妃不可能像韦皇后对待上官婉儿那样对待自己,那个余琳琅没有什么摄政之心,有的只是对夫君的一种倾爱一种占有……她不会允许自己这根芒刺一直逍遥的插在太子身边的……涵玉有些肯定的苦笑着,若是自己真成了有名分的后妃,往后的日子……
  “咱家看,”那吴德远见涵玉没有否定,更压低了声音,“姑娘既有此心,也不是没此可能……”
  涵玉一哆嗦,从神游中回过神来。
  “殿下子嗣稀少,”吴德远笑的很谄媚,“只有一位世子,还不甚灵敏……姑娘若是抓紧现在的恩宠……”
  涵玉瞬间变了脸色,赶紧打住了他的胡言乱语,“日后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她紧张的站起身来,“那样的心,岂是我敢想的!”她觉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你我若还想多活两日,万万别再发此混痴了……”
  冬月:蕉花红。枇杷芯。松柏秀。蜂蝶蛰。剪绿时行。花信风至。
  涵玉换上了厚厚的棉制宫装。
  月光的和亲大策迟迟没有加盖皇帝玉玺,据说,是陛下念及去日无多,想让女儿多陪陪自己。
  涵玉足不出户,也不惹事生非。她每日两点一线的行动着,专心写着自己的条陈,也不去过问别人的事情,日子过的平淡如水。
  其间,只有明振飞来过两回,每次都是匆匆而来,见面也是寥寥几句,却给涵玉寂寞的生活添加了些许的色彩。涵玉总是惦记着他那日的话——“怕是……我能帮忙的时日也不多了……”皇家的事,她也不好直接来问,从太子的条陈上又分析不出什么端倪来,她只能暗自观察着他,独自揣摩着。
  冬月十二,明振飞又来了东宫。这次,不知是涵玉看错了还是怎么,总觉得他笑的不是很开心。
  “我跟三哥说了,今日放你的假。”他似是有些疲惫。
  “为什么……”涵玉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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