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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艳歌行-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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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保走后,涵玉就将余得水叫了进来,推说自己喜静,将屋内的人全部支了出去。
  很块,房间内,只有她自己了。
  涵玉平复着呼吸,围着撬开口的那个不起眼的木盒,转了一圈,又一圈。
  究竟有没有猫腻呢?她的心,都在砰砰乱跳着。
  她的猜测是洞若观火呢?还是空穴来风呢?
  这个马丁德,有个那样的哥哥……他此时出现在西北,应该不是那么简单仅仅来给冯严讲经的人吧……
  她仔细的出手,触摸着木箱的外壁——正常。
  再对着光,仔细的看了看油纸和小红果,甚至,将油纸先在烛火上烤了下,后洒了点水居中——正常。
  那么,就只剩下这个厚实的土堆了。
  这个土堆,就该是一切的证明。
  她的判断会正确吗?她感觉一时间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她挽起了袖口,突然想到了钦差麾下那位绝世高手的话来:
  ——“前方右转,有大都督府的兵马。就说,是你们自己走出来的。”
  这就证明,那个神秘的钦差,现在,还并不想在汉北暴露身份,他乐得做背后的操纵者,大隐于市。
  ——“具体的行踪,自有人告知你。”
  这就是说,这个接头的人,是不能让冯严之外的人察觉到的,一定要非常的隐蔽,非常的难以预料……
  涵玉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了,一种探求真相,猜测内幕的好奇心强烈的驱使着她,她颤抖的伸出了手,插入了松软的泥土之中。
  深入,
  深入,再深入……
  停!
  她的指尖,竟真的碰到了什么异物!
  她兴奋的夹了上来,定睛一看,是一条卷成管状的黄纸!
  阿弥陀佛……她哆嗦着,慢慢的展开了——
  上面,没有一个字。勾勒着很简易的线条,似是山,又有水……还有几个男女打扮的人,他们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绘图的人艺高传神,整个纸面人物是形态生动,造型各异……
  涵玉毕竟是作贼心虚,她再疑腹满怀,也只是草草的看了两眼,就赶忙的放回了原位。
  在原位坐了好久,她狂跳的心,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作贼……她自嘲的笑着。
  马丁德,马丁德,他竟真的是这个旋涡中的人……涵玉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跳出红尘看戏的欣赏,明承乾,他倒真会用人啊……
  再没有比这个马丁德,更合适办此事的人选了!
  他有理由经常来,冯严更有理由不得不见;而且,一般的人,怀疑谁是中间联络的线头,也怀疑不到一个连汉字都写不明白的黄毛身上……
  太漂亮了,真是太漂亮了……涵玉真的沉醉于了对这场完美计谋的崇拜之中。
  一天,过的很快。
  冯严,一直到晚饭都没有回来。
  他不回来,涵玉这心里的石头一直也放不下去,她匆匆的吃过了晚饭,便惶惶的在府内四处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了冯保口中的那片“离娘草”……鬼使神差的,她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后院,在层层的叠山之后,见到了那一片外观很凄凉芜杂的带着刺身的干枝群。
  “这,就是‘离娘草’了吧……”她对着敏儿苦笑着,“名字叫‘草’,还长这么高……你看,花期一过,就变的如此狰狞可怕、落魄辛酸了,真是‘离娘草’啊……”她说着说着,眼眶竟微微有些发红。
  敏儿见情况不妙,知她想到了过世的娘亲,忙劝慰到,“小姐,您别这样,老夫人在天上看到了……会……”
  不提则已,一提,涵玉突然觉得一时悲从心来,她赶紧挥袖让敏儿回避。她要自己独处一会儿……
  寂寥的后院,涵玉缓缓的跪到了花枝下的泥土之上。
  过去,现在,将来?她越想越伤心,越思越难过……慢慢的,她从哽咽到呜咽,从呜咽到了抽泣,最后,竟演变成了难以抑制的号啕大哭……
  她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说来,她的娘亲过世了那么多年,印象都已经淡忘了……之前的每一个祭日,她几乎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因为,她恨懦弱的人,她讨厌又痛恨那无用的眼泪……可是今天,她怎么了啊……
  “娘……”她生疏的喊着。
  “娘!”她纵声的叫着!
  她觉得她好委屈,她好无助……她明明知道,就算她的娘亲如今在世也无能为力、与事无补,可是,她今天就是突然的克制不住了自己!她口中喊着娘,在心里却痛哭着自己,她可怜,她气愤,她嫉妒,她怨恨!
  “娘……您为什么走的那么早啊!”她发泄的伏身锤着地,“您好狠的心啊!就让女儿真真当了一辈子的‘离娘草’!”
  “天都快黑了,在这儿待着做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涵玉惊恐的回头!眼前的视线好一阵子才清晰了开来。
  冯严,竟是冯严!他已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那双眼睛,竟带了几分诧异在盯着她。
  她飞快的在脸上摸了两把,在心里暗暗叫苦着,刚才的狼狈被他瞧了几分去啊,真是丢人啊……
  “没什么,突然的想起了点事……”她支吾着,赶紧快步离开了花圃。
  “回去吧。”冯严的声音还是没什么温度。
  涵玉低着头,无声的跟在他身后,不停的在揉着拍着自己的眼睛。
  敏儿在不远处乖巧的跟上了,眼眶竟也是红红的。
  冯严很郁闷的扫了她们主仆二人一圈,很无奈的开了口,“日后,若是想祭祀的话,在屋子里做。”他的声音稍稍平和了些,“有什么要求,去跟冯保说。弄的和我给了你们多大委屈似的……”
  涵玉愣了,瞪着红肿的眼,呆呆的望着他。
  “那个花,”冯严的眼睛望着别处,“有很多名字……冯保这个俗人,偏偏记住了这个……”
  涵玉有些发怔,她干干的开了口,“它……还叫什么?”
  “这个花,开起来还不错,挺美,还挺香,就是周身那些刺让人受不了……”冯严淡淡的说着,“那些名字都比这个‘离娘草’好听,徘徊花、笔头花、湖花……”冯严罗列着,“但,我更喜欢它另一个名字,率性脱俗的很。”
  涵玉木然的望着他,她体会出来了,他在隐隐的安慰着她。
  “此花,缘其茎上锐刺猬集,”冯严依旧面无表情的说着,“时人视之为‘豪者’,”
  “所以,它还有一个很坚强的名字——”
  “刺客。”

149。一溪风月碎琼瑶(下)

  “刺客?!”涵玉惊愕的笑了,这花怎么能叫这个名字啊……
  冯严见她展了颜色,目的达到,继续迈步向前。
  西院,很快就到了。
  冯严在院门前停住了脚步,“敏儿先进去,”他用了一贯的严肃口气,“你等会儿。”
  涵玉愣了,她怔怔的望向了冯严……他想干什么?!她突然有些紧张。
  冯严慢慢转过了身,垂目,思索半晌才开了口。
  “最近,不要乱出门。”他似有心事一般,语速很慢,“你的事……皇上的旨意下来了。”
  涵玉猛然一哆嗦!
  “什么?”她惊恐万分的抬起了头,“皇上?!皇上他……皇上说什么……”她攥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冯严的表情,她的心,跳的快跃出喉咙了!
  “知道了……”冯严淡淡的说着。
  “啊?”涵玉着急的很,“皇上到底说什么啊?!”算来,从冯严在汉北第一次见到她,也有三个多月的光景了……她以为,这事情早就过去了,怎么,这处置的圣旨才下来呢?!难道,明承乾竟还为她这事,思考端量了一段时间不成?!天啊,她越想越恐惧,“冯严……你别怕吓着我,你跟我说实话,上谕是怎么写的?!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颤的很厉害。
  冯严缓缓看了她一眼,脸色还是如往日那般严峻生冷,“皇上朱批了三个字。”
  “——知道了。”
  知道了?涵玉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皇上批的是,‘知道了’?”她有些发懵,知道了……知道了?!
  冯严颔首,话语缓慢而悠长,“天意难测……你,也算是在御前待过的人,好自为之吧……”他转身,有些清冷的迈步离去了。
  “冯严,”涵玉失声叫了出来,“你等等!”
  冯严停住了脚步,淡淡的回头,“我真的,只知道这三个字。”他望着院门的铜环,一时苦笑,“毕竟……这样的事情,皇上,不会交代给我的……”
  “你……最近想玩什么,就好好玩玩吧……可能最多不过年底,就不能在这儿待了……”他没头没脑的嘀咕了一番,“小心,那些监视你的锦衣卫……”就独自寂寥的离去了。
  涵玉怔怔的矗立当场,只觉得一股奇怪的感觉自胸口蔓延开来,是恐惧,又是酸涩,是悸动,又是惆怅……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也不说将她就地正法,也不说将她押解回京……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知道了……
  涵玉头脑发懵的回了房,许久,心情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依照冯严后来话语的意思,难道,明承乾的意图还是倾向于把她押解回京?!他难道,还记得她?!她的头嗡嗡做响,这可糟了,这可麻烦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如果记得她的话,她却硬跟着那陆重阳走,岂不是,自添了一双刀下的冤魂?!
  她有些坐立不安开来。
  ——“小心,那些监视你的的锦衣卫……”
  她的心,做贼心虚的抖的利害,冯严这话什么意思……他如此的明点出来,难道发现了什么……她的心内摸不清,看不懂,一时间,越发的紧张起来。
  不行,得赶紧跟陆重阳说……趁着现在明确的圣旨未下,她要赶紧,离开汉北!离开朝廷的视线!
  可是……她停滞了……
  昨夜,她那么粗暴的将他赶走了……她怎么找他?!
  这里,是汉北大都督府啊!她无法像以往那样,有事要找他的时候就在窗口留下记号……这可怎么办呢……怎么找他呢……上锦汀街任宅?可是,派谁去呢?用什么借口呢?
  涵玉正苦闷着紧,门外,突然传来了恭敬的敲门声。
  推门一看,
  是酉正,福儿照例来给她请安来了。
  福儿不知涵玉心内正焦虑着,只当说话给她解闷,长篇讲了些学堂里琐碎的事,又提起了私塾先生说想给他单独增加课业,挑着增讲些经史文集之类的话。
  涵玉草草的应付着,突然,脑海里灵机一动。
  “这样啊,”她突然插了话,“来而不往非礼也,那先生既对你如此厚爱,我也不能不投桃报李的表示一番……这样福儿,我明日跟都督府上商议一下,请你们西席,来府上做客。”
  “没什么意外的话,这帖子明天晌午就发,我再找几个本地合适的人来作陪,你说,如何?”涵玉越说越激动,手一拍檀木桌,就这么定了。
  福儿在一旁惊呆了,嘴巴呈鸭蛋状,半天,都没有合上。
  第二日清早,涵玉梳洗完毕,就赶紧让余得水去寻林毅过来。
  不知怎么了,自昨夜开始,她感觉和冯严之间,有了种莫名的隔阂。
  这样的大事,她宁可去问林毅,让他再去跟冯严转述去……
  “夫人……”不一会儿,余得水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林将军昨日外调了。不在府了!”
  涵玉愣了,“昨日外调?”她随口问着,“调哪儿去了?”这个冯严也真有意思啊,唯一这么一个信的过的东宫旧人,居然舍得在这样一个多事的关口外调出去……
  “小的听他们说,是青州。”余得水很有眼色的将涵玉手中的花铲接下。
  “青州?!”涵玉敏感的打了一个哆嗦。
  余得水麻利的递来了绢巾,“听说原来冯大都督想亲自去的……可后来不知怎么,换成了林将军……”
  “什么事啊,这么重要?”涵玉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青州……这个地方一想,就让她心肝直哆嗦。
  “小的问了……”余得水干干的笑着,声音越来越含糊,“但没问出来……”
  涵玉怔住了。转瞬,她也明白当时该是怎么个人情世故,一时,也悻悻的无话可说。
  “你跟着我,可能跟错了……”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放心,到时,我会尽力给你个补偿的……”
  余得水有些难为情,“夫人,小的不是抱怨……”他手足无措的解释着,“小的是认定夫人了,若是他日夫人有什么去处不便小的伺候,小的回去守门便是……”
  “好了。”涵玉心里有事,赶紧打断了他,“你去找冯保,跟他说,今儿晚上,我想小范围的请福儿的私塾西席酒席。当否?”
  过了两个时辰,余得水拿着几份书折,带着几个小厮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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