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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艳歌行-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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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玉心里艰涩的很,她拧过了头去,望向了窗外的桂树。
  ——“不是那货,那货已经不值钱了。”
  涵玉的脑海突然闪出吴欢不屑的话语来。
  货不值钱了……
  她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个“货”,原来指的的是兰素!是兰素肚子里的孩子!
  她瞬间有些恍然,对了!还有那个刘景,在悦来客栈周围出现的赛华佗刘景!也是为了同样的目的吧!
  ——“昨儿来了个云游的郎中,脑子比那女人更有毛病!一把脉,直接告诉她是个女胎!”
  ——“那傻郎中更倔!说什么行医的绝不能昧良心……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他非要立誓,说他要是把错了,六个月后把刘字倒过来写!”
  涵玉觉得脊背阵阵发凉……明承乾,她愈发的佩服他的手段了,他可以暂时的放任明振天在汉北坐地风生水起;却永远的断了他“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后患……
  她恐惧的发现了一个隐藏的事实——那明承乾是绝对不会放过明振天的!他甚至连细微末节的鱼鳞都算计到了,绝不可能慷慨放那整条鱼出海逃生的!这只能证明,这条鱼,还不到捕捞的时候!或者是,他要引另一条更大的鱼出场!
  “可怜的女人……”月容还在一旁嘀咕着,“要是我,当初就不会去找哥哥……”
  “带着我们是累赘……可他又不能亲自下手,那太可怕了,会失了效命兄弟们的心的……”
  “怎么办呢?就利用天灾人祸吧……”
  “遗憾的是,我们命大,被人救了。那傻兰素还不醒悟!还要去找……”
  “说了这么些,惹你笑话了吧……”月容干笑着捂着胸口,“只是我,心里憋屈的慌。”
  涵玉使劲摇头。
  “我发誓,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做女人了……”月容闭目苦笑着,“再给个公主也不做了!我宁可去民间做个白丁……”
  “看看身边的女人啊,死的死,疯的疯……我简直失望透了……”
  “你说,我的下场会如何呢?为什么我没开天目呢……我真想看一眼啊,就一眼……呵呵,会不会比她们,还要惨呢?”
  涵玉突然有些失神,眼前竟无端闪现出邵良娣和程兰素那两张曾经明艳交替的面容来……
  “对了!”月容公主突然醉意浓浓的支起了身子,“我那日经过翠莺居,听到娼伶们在演习一非常好听的曲子……听过之后,我失神了好久……我唱给你听啊……”
  她清了清嗓子,嫰藕般的手臂舒展了开来——
  恨,
  怯雨羞云太容易。
  昔指天发愿,从今永无抛弃。
  烛暗时酒醒,元来又是梦里。
  心还相忆,
  归云一去无踪迹。
  妾空明艳,
  那堪落红成地衣……

139。一江明月碧琉璃(上)

  月容发泄的唱了笑,笑了哭,哭了再唱……
  一番折腾之后,她瘫倒在涵玉的玉枕之上,不动弹了。
  “心……矣”她还在和昏迷做着最后的挣扎,低声呢喃着什么。
  涵玉附耳仔细一听,竟是毛诗中的,“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心之忧矣,如匪浣衣……
  唉,涵玉叹了口气,轻轻的替她盖上了被子。
  月容,终于没动静了。
  累了,睡过去了。
  不到一个时辰,月容幽幽的醒了。
  她望着在一边专心抄写经书的涵玉,再望望四周,有些发愣。
  “我……刚才,都说了什么?”她支起了身子,看样子有些记不太清了。
  “说你要成亲了,说兰素很可怜……”涵玉不想撒谎,简单的总结了下,“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她淡淡的表态。
  “哦……”月容公主仔细的回想片刻,“没事……这样也好,总不至于把这些都带走吧,呵呵,”她笑了,“说来也怪,不知怎么……我走着走着,就想来你这里……”
  涵玉心下恻然,强挤了个笑出来,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辛苦你了……”月容很生涩的道着谢,“有耐心听一个醉鬼说那么长时间的话……”
  涵玉不知道该答什么,只能干笑着闭口不语。
  “你这里真好,”月容感慨着,“任中,常来吗?”
  涵玉像被针扎了一般抖了一下,“不。”她快速的接上了话。
  “呵呵……”月容笑了,低头喝水。
  “那个任中,好像挺在意你的……”月容俏皮的斜眼瞥着涵玉。
  “还行吧……”涵玉尴尬,怎么又扯我身上了……
  “你们很相爱吧?”月容又来了……
  “说不上来吧,”涵玉一想到这个问题,就有些郁闷失神,“我可能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爱’了……”
  她觉得心里长久也憋着话,干脆,今日也一起不吐不快吧。
  “我总觉得和他有差距……我在拼命的追赶,可是,刚刚赶上了一点,又发现了差的更多的另一处……”她叹了口气,开始倾诉了。
  “和他在一起,除了开心,还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我在不断的悬梁刺股……可最后懂的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
  “说实话,我没觉得累,反而乐此不疲……但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我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他?让他满意呢?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一样足够的聪明,足够的强大,来保护……”
  “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我不懂的太多了……他就想遥挂在天上的星宿……我怎么追赶,还是缩短不了根本的距离……”
  “母妃说过,”月容插话了,“一个好的男人,就是一卷好书,哪怕最终不是自己的,你翻过了,也是受益不浅。”
  涵玉愣了,品了品,差点没笑出来,也就是庞贵妃这样出身的女子才会打这样的比喻吧……不过,说的很是传神啊……陆重阳,想想就是一本好书,至少她现在翻着,学到了不少……
  “那破书,就是……”涵玉提问了。
  “破书就是,浪费了你的光阴去看,看完后还恶心的要命……”月容公主喝了口水,“最惨的是,正好烂在你手里……不能烧,不能卖,你死了它还得给你陪葬……”
  “扑哧……”涵玉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这庞贵妃,还真是逗啊……
  “不过,”月容公主笑着开了口,“母妃还说,破书有破书的好处。”
  “恩?”涵玉来了兴趣,“贵妃娘娘还说了什么?”
  “这破书啊,心安。”月容挑着眉毛,“你若是累了,可以趴着睡一会……不用担心,还没背完功课呢……”
  “就算哪一天,你万般不幸的被雷劈成了傻子……哈,一看这书,还是能看懂!”
  “安心啊……”
  涵玉愣了。她有些恍惚。
  若是有一天,
  我累了呢?我傻了呢?
  我能安心的倚靠在他的肩头吗?
  能吗……
  “可母妃说,这个论断,不适合我……”月容公主的神情有些黯淡,“谁让我是个公主,大周‘尊贵’的公主……我没有自己挑书看的权利,而书对我,也不会露出真实的卷章……”
  涵玉蓦然回了神。
  “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月容的星眸幽幽的移到了涵玉脸上,“哪怕最终只是个梦,也是曾经拥有过……”
  风,穿过半开的绿窗吹了进来,夹带着微微的寒意。
  涵玉轻轻打了个冷战。
  “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月容掀开被子,慢慢的放下了双腿,“有空,帮我去看下兰素吧……她很可怜的……”
  “好。”涵玉扶了一把她,弯腰将鞋给她套上。
  “涵玉。”月容突然开了口,声音很轻,很轻。
  涵玉抬头。
  “你是个好人。”月容笑了。
  涵玉有些窘,她起了身,尴尬的立在床前。
  “……我知道,”月容的笑平淡而迷离,“冯严那次,带兵围府,是冲着你来的……”
  涵玉一哆嗦,直直的瞪向了她!
  “若不是冯严钟情与你,就一定、千万要小心那个太子……”她虚弱的起了身,蹒跚的向门外走去,“别害了你自己,还连累了你的心上人……”
  涵玉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等反过神来后,她追出了房门,却被月容公主转身挡住。
  “不用送了。”月容落寞的笑着,“我也,不会再来给你添麻烦了……”
  “还行……现在还有你……至少我心里不孤单。”她慢慢的向大门走着,“好好活着,离我们家兄弟远些……”她推启了门栓,拉开了大门。
  “我喜欢牡丹……”止步在门口的月容突然转过身来,笑着说到,“不喜欢白柰。”
  白柰?涵玉心头疑惑,她好端端的提这破花做什么?
  “保重。”月容曼妙的身影,消失了……
  这一夜,涵玉又没睡好。她没在窗口留下让陆重阳来的暗示,自己闷闷的睡下了。
  白柰,白茉莉……乃是丧事之花……这月容难道是……她回忆着月容今日所言,越想心越难受……
  初四清晨,涵玉好容易才醒了过来。
  脑子昏涨涨的,什么都不想做。
  她的心绪,已经完全被月容扰乱了。
  烦,只有一个烦字。
  “我去马丁德那里。”涵玉给敏儿留了句话,拿着抄了一叠的经文,匆匆离开了。
  秋日的暖阳,温柔的撒在身上。
  可半天,也暖和不了她冰冷的手掌。
  过了吉庆街,道恕街,转过兴隆寺,马丁德的住处,就到了。
  涵玉敲了半天门,才有人叫喊着跑了出来。
  马丁德头发乱乱的,像是才睡醒了一般。
  “日头这么高还睡啊……”涵玉取笑着他,“怎么,昨晚上出去玩了?”
  “没有没有!”马丁德猛烈的摆着手,“我是在观天象。睡的晚了。”
  “你还会观天象?!”涵玉乐了,“你看的懂《易经》、《甘石星经》吗?”
  “那是你们大周的星象师……”马丁德一边走,一边比划着,“我们那里,叫占星。观察的是八十八星座……”
  涵玉一进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一个大石盘,上面画着很多的星星。
  “呀!”她弓下身仔细的瞧着,惊叫起来,这个,和在东宫给她算命的那个怪人拿的东西,一模一样!
  “你见过吗?”马丁德疑惑的问话了。
  “哦……”涵玉突然发觉自己失态了,“没有!”她坚决否认着,“我是看这东西稀奇古怪,好奇了而已。”
  “占星盘。”马丁德扬着眉毛,“观察八十八星座的变化,断定凶吉。”
  “怎么听着和我们司天监似的……”涵玉笑着发问,“难道天意,就真的能被凡夫俗子窥测到吗?”
  “当然!”马丁德严肃的回答着,“要不,我们这些人的存在,干什么?你们大周更利害,还有专门的司天监……虽然,我们看的方式不同,他们是看三垣,四象,五纬……”
  “好了、好了……”涵玉对那些专业术语实在是没有兴趣,“最近还有什么征兆吗?你昨晚看那么久……”她转了话题。
  “嗯。”马丁德整了整凌乱的头发,“有异像,但……还看不清楚……”他郁闷的皱着眉头。
  “有异像?”涵玉愣了,还真有道道啊,“是凶还是吉啊?”她兴奋的追问起来。
  “不知道。”马丁德干脆的回答着。
  “哎!”涵玉叫了起来,“那你看个什么用啊!凶吉都看不出来……”
  “所以我昨夜才看了那么久啊……天象怪异啊……”马丁德继续苦闷着。
  涵玉不屑的转过了头去,“光说怪异,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谁说我丑的说不出来!”马丁德气愤的瞪大了眼,“用你们大周的话说,就是‘五星连珠’!只是,天象太复杂……我暂时还看不出意向凶吉就是了……”最后一句,他很委屈。
  “五星连珠?”涵玉惊愕的重复着。
  “‘五星连珠’会在你们冬至那日出现,”马丁德转着石盘,“到时将有天蝎乱月宫,但有‘水’自西方来……能否受制与水,决定事态凶吉。可暂时,我还看不出来……”
  “好了、好了……”涵玉投降了,她对天象一点研究和兴趣也没有,“不提了,那都是朝廷关心的事,我把你的经文抄完了……”
  涵玉在马丁德那里消磨了一天的时光。有收获,她记住了秋季天上那些古怪的星座名称。
  这些黄毛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啊,她由衷的感慨着,几个星星围个圈就叫仙女座,哪里像仙女?和一只歪把瓢一样,她看花眼都看不出仙女的半分模样来……还有那飞马座,马丁德把几个星星拿笔连到一起,兴奋的向涵玉解释着,“哇,这多像一批飞翔的骏马啊……”可她只觉得像只虫子,就这样,还得拼命的暗示着自己跳跃着想,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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