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赛德兰之晴空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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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经替他剪好头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和公主在这里欣赏沙漠美景了,就此告别,就此告别!”竹研一把拉过还在不停思索自己发型模样的孟进,急急忙忙地翻身上马,对着马屁股就是一顿狂抽,他必须赶在这两个女魔头和鬼灵精想出更可怕的花样以前不惜代价地逃亡到最安全地方。
“老师,为什么他们连感激我们的话都不说一声就跑掉了呢?”伽蕾安望着那匹被过度骑载的瘦马一路狂颠地奔向远方,感到一些不解。
“就是啊,跑得比风还快,这算什么!唉,这只能说明他们是很无耻的乌合之众罢了,没有什么修养。反正做好事应该是不求回报的,我们就原谅他们的失礼吧。现在,我们得快点离开这个讨厌的烂沙漠,真是热死人了。”
幸亏,顺着瘦马留在沙漠里深浅不一的足印,火滢才得以带着公主辛苦万分地摸索出了一条能离开沙漠的正确路径。
第二卷 第四章 森林磨难
当竹研和孟进风驰电掣般地撤离出广袤无垠的大沙漠后,他们就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里。四周到处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时而还可遇到几只活泼的松鼠一跳一跳地在枝桠间嬉戏。
孟进的眼神渐渐流露出欢欣的曙光,这里的每处场景都无不令他回想起他家附近那片公园里那一棵常被自己用来倚靠着睡觉用的老槐树和一到清晨6点就会准时聚集到他家门口电线杆上大合唱的野麻雀们。然后也许就在某个记不清具体日期的黄昏时分,时钟突然被打断了永恒不变的经久摆动,将一切都披上了一层忽明忽暗不可解释的诡密色彩。孟进还依稀记得,当时自己正在吃父亲带回家的新口味泡面,还有放在隔壁房间里那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女王二号”……它们是他记忆深处最后的几块残留碎片,然后他就像扯断了丝线的风筝空空落落地飘到了这个遥远的深谷中。
孟进当初是被竹研手中的一串大蒜给呛醒的,有时不良空气也能战胜神圣的催眠术,对这一点,竹研至今仍是相当忏悔。若不是当初他只顾一时嘴馋买了串大蒜果腹,那么也许他到达吉尔山脉的日子可以非常安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孟进随时随地都用那张呆滞的面孔对他提出千变万化的问题叫他难以招架。这些问题漫无目的没有即定范围,经常唐突得犹如半空中突然投掷的重磅炸药,令“才疏学浅”的竹研总是找不到像样的下台托辞。比如,孟进会问他:你们国家的泥鳅会不会吐水泡?鲨鱼的牙齿是不是桔红色?当车夫一个月嫌多少钱?你们国家有几个月亮几条水沟……等等等等。到最后,孟进竟然欣喜地发现有人比他还要无知,原来他自己以前还算是“聪明”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所以,兴致高的时候孟进就会满腔热诚地教导竹研一些基本常识:像什么一个碳原子跟两个氧原子结合就能变成二氧化碳啦、光合作用的真理在于叶绿素啦、尼罗河会定期泛滥啦……这都是他煞费苦心搜肠刮肚了好几个晚上才回忆出来的知识,现在全都免费送给竹研了,知识是无价!这就样,竹研倍感压力,经常在暗地里忏悔万分,身为一名曾受到皇家表彰的青龙剑客,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吃那串引发了这场“灾难”的大蒜头和其它一切蒜类食品。恨屋及屋的心情是可想而知了。
尽管竹研不止一百次地尽可能耐心地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仍不足以填补孟进头脑里四分五裂的那部分思维空白。一路上,孟进对这个身背长剑的青年还是心存戒心,甚至有时会怀疑他是来自某个未开化的野人种族,或是专门负责贩卖无名人氏的地下组织中的一员。一个多星期孟进不曾自由地呼吸过,他的神经始终处于高度警惕,尽管这样也无济于事。他被竹研没日没夜地不计行程地拖着到处跑,比当年教课书上提及的哥伦布大爷跑得还远还要累人。最后,他似乎搞清楚了一点,那就是他们要去爬山,但在那座要爬的山之前还有千山万水的漫漫长路等着他们去跋涉去克服,听起来十分遥远的未来。
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有许多动物出没的森林中,至少离目标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
“这里的兔子真肥啊!捉几只来尝尝当今天的晚餐。”竹研说着拽紧手中的缰绳,两眼滴溜滴溜地直盯着一片草丛,里面时不时窜出几只雪白的兔子。
“噢,原来这就是你真正的面目,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食欲,就把魔爪伸向弱小的生命!你的灵魂正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丑陋的原始本质!”孟进竭力反对道。其实他的意思是兔子没多少肉何必动刀动枪地去干掉它们呢,如果竹研捕猎的是野猪那孟进肯定就不反对了。
“杀只兔子当晚餐不犯法!这是很天经地义的事,如果连只兔子也不能打,那猎人们岂不是都要饿死没饭吃了?”竹研根本没去理解孟进的话外弦音,夹紧了马鞍继续悄悄向兔子群接近。
“打猎就该打野兽,像老虎、狮子、狼什么的才对嘛!”孟进拔高了噪门大声纠正。
“嘘!轻点!那只肥兔子就是听到你小子的声音才跑掉的,多可惜!本来就要到手的,都是你小子害的。现在,你不许再出声,要是再让一顿晚餐跑了,我可不会放过你!”竹研压低了嗓门威胁道。
“什么?才跑了一只兔子,看来我叫得不够大声。你的大脑除了想吃兔肉就没别的干净想法了吗?肮脏的屠夫!笨蛋刽子手!”孟进一心和竹研唱着反调,反正对绑架自己的“人肉贩子”任何时候都要敢于指出他们灵魂深处的罪恶,让他们也能感到一点自惭形秽。
“你小子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竹研痛惜地看着其它野兔被孟进“杀伤力”十足的嗓音惊得四散逃开,不满地回头瞪了孟进一眼,说:“今天晚上你就准备吃草根树皮吧!神经病白痴!”
“少沾荤腥本来就有利健康,如果你很有兴趣吃草,我也奉陪。”孟进淡淡地回答,毫不在意。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暗地里记恨我拉着你到处跑吧。但你要明白,这又不是我个人的意思,是我们国王陛下的意思,我不过是在奉命行事而已,你有什么不满以后有机会去找我们国王陛下投诉好了,不要把怨恨撒在我头上!其实这一路上我要负责照顾你的安全、你的日常饮食都是很辛苦的,所以请你一定配合知足点,这样我们才能够在以后的日子里同舟共济!”竹研声情并茂地娓娓叙道。
“就算如此,你也用不着开口闭口叫我什么小子吧,我有名有姓--我叫孟进!”
“干嘛这么大声嚷嚷,我听得见,连蚂蚁都被你吓跑了!”竹研边说边开始搜索新的猎物,很快他就重新找到了目标。“这次就逮个没毛的。”
“没毛的?!”孟进顺着竹研目光的方向望去,惊愕得不知所措。
“你,你想吃蜥蜴?!”
“你眼睛有毛病啊!是它旁边的……”
“啊?!------”
“不要出声哪!”
“原来你要吃八脚蜘蛛!!”
“你脑子有没有触电啊?我是说蜥蜴的旁边,不是上面!”
孟进立刻睁圆了眼,全力以赴朝竹研所指的方位望去,这才看清了在长满蕨类植物的灌木丛中隐约有几颗光亮的蛋。
“你是想偷蜥蜴的蛋吗?”
“什么叫偷?我是遵循大自然的法则,为生态平衡做点好事。不然这种爬行动物繁殖过快会危害森林里其它小动物的幼小生命。你不是很有爱心吗?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可是,小时候我听过一个寓言说偷吃这种蛋的人会遭上天严厉惩罚,好像还……”
“别再说了,那不过是骗你这种小毛孩的蠢故事,你给我安静地坐在马上别乱动,知道吗?”说着,竹研就身手敏捷地一跃而起,跳到斜对面一棵枝叶茂盛的树上,屏住呼吸竭力往那几颗放蜥蜴蛋的巢靠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避开成年大蜥蜴的视角,减少不必要的骚动。
忽然,孟进感到头上“呼呼”有风掠过,一团黑影飘飘然地降落到瘦马的脑袋上,还没等他定睛细瞧,那团黑影就不由分说地操起某物对准他的脑袋猛敲一气。这力道完美得恰到好处,孟进直疼得直呲牙咧嘴却还能保持神志清晰。
“你是谁啊,想干嘛?”孟进抱头质问。
“你这个坏小子,竟然敢偷了我的爱马,还不给我快点滚下来!”黑影声色俱厉地痛斥道。
“什么爱马不爱马的,我可没偷什么马!”
孟进边说边细细打量来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只见这站在马头上的是个身材矮小、满头白发、有些虚胖的老年妇人,一套从头到脚紧紧包裹着身体的黑色猎手装束使她看起来有超越年龄的健康气色。
“老奶奶,这马的确不是我偷的。你不要这么凶穷极恶,有话好商量,不要动手动脚嘛。”说话间,孟进已被老妇人一把拎起衣领甩到了地上。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诋赖吗?这匹马就是我养了88年的纯种猎马--阿灵,虽然它瘸了半条腿但我还是珍惜的。再在今天上午,有人就趁我泡早茶的一点辰光把它给偷走了,原来就是你这个坏小子干的,真是令人痛心哪。”
“88年的马?有可以活这么长的马吗?这个国家真他×;的恐怖。”孟进暗想眼前的这个老女人肯定是土地婆或者千年老妖,反正不是普通的正常人。正常的老年人应该体态龙钟、举步维艰,绝不会像她这样子比只猴子还灵活。
“老人家不要乱来,我真的是无辜的!偷马的人不在这里,呆会儿我就去叫他来当面跟您对质,而我真的是不知道这马是您的,这马是那个强盗在路上捡到的,我只不过是被他强迫顺便骑在你的马上的。还有,您是不是光顾了泡早茶忘了把马拴好才让它跑掉的呢?这匹马看上去也不怎么精力充沛。”孟进其实是想说这么老得不中用的马即使送人也不见得有人肯要,也只有像竹研这种穷极了没大脑的剑客才会视若珍宝地拿来“废物利用”。
“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说我的马瘸了不中用啊?”老妇人板起脸凶凶地问。
“不是啊不是。”孟进口是心非地连连摇头,由于表情错位,倒像是在频频点头。
“看来你对自己的过错并没有多少清醒的认识,要关几天看守所才会让你有所觉悟啊。”老妇人喃喃自语道。
“什么,你要抓我?救命啊,救命啊!”
虽然喊得有点迟,但总不比什么也不喊好,正在忙着掏蜥蜴蛋的竹研一下子便被孟进的哭嚎搅乱了步法。为了能选到最合适的抢蛋时机,竹研已经窝在那里凝视目标许久,为此他的眼角硬是撑出了一圈红红的血丝,是渴望也是过度运用眼力的结果。终于要等到大蜥蜴摇头摆尾离开自己的宝贝蛋群时,却传来了孟进那方惊天动地的求救讯号。这实在是个很败兴的声音,竹研恋恋不舍地与蜥蜴蛋们擦肩而过,然后一仰头就大义凛然地就飞身扑向更需要他奉献力量的地方。
“哪里来的大胆恶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英俊少年的坐骑,不觉得惭愧吗?识趣的就趁本剑客还没发火前,快快离去吧!”竹研横握长剑,威严地立在老妇面前说道。
“噢……原来是你这个毛头小子干得坏事呀,还是和以前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老妇摇着头叹息道。
竹研和孟进听罢反而面面相觑,很难理会其中的深义。
“竹研艾尔斯,你怎么连教你历史课的艾老师都忘记啦?”老妇人一语道破玄机。
这句话却犹如晴天打了个闷响雷,直把竹研的思绪冲击了到火山口,他暗自盘算这老女人怎么一开口就爆出如此惊人内幕,必定是想信口开河企图来拉拢关系,然后再趁他们精神麻痹的空档痛下杀手。一定是这样的,狡猾的老女人通常都会采取这招老土但很实用的心理战术,就像童话书里的狼外婆骗人不眨眼。
“不要以为能喊出我的大名就想冒充我的老师,我的老师可都是漂亮的美女啊!”竹研善意地提醒老妇人,希望她能及早意识到自己太过轻率的“谎言”是多么的不可信。孟进在一旁很同意地点点头,尽管他并不认为竹研的老师会全是美女,历来美女都不太会去当这种男强盗的老师。
“老婆婆,你可不可拿出一些证据来证明自己当过教师呢?这样才比较容易消除误会。”孟进诚意地建议道。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相信还要找这么多理由。好吧,我拿点证据出来让你看看。”老妇人从脖子上取下一串白金链子,递给竹研。奇…_…書……*……网…QISuu。cOm
孟进急忙凑过来,探着脑袋拼命盯着那块亮闪闪的项链瞧。竹研认出坠子正面刻有皇室专用的徽章,而背面是全国教育家总协会印有的纪念文字。这是每10年才有1位杰出教师能获得的最高荣誉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