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还是你:假面鸳侣-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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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的主事人还有一些没有离开,聚在冷香居的院子里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见南宫芷情进来,全部停了口,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奇怪。
南宫芷情也不介意,直接向原湘的厢房走去。她正准备走进厢房,就听见房中传来欧阳静的声音:“浚,她太狠毒了,你一定要替我和原湘主持公道!”
她?欧阳静口中的“她”是指自己吧!南宫芷情心中嗤笑了一声,轻轻敲了敲开着的房门,然后走了进去。
只见原湘斜靠在床榻上,右手臂上缠了白色的纱布,纱布上留有之前渗出的血迹,已然变成暗红色的了。
欧阳静站在床榻前,发丝有些凌乱,正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慕容浚。慕容浚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是他一贯的淡然神情。
三人听到南宫芷情进来的声音,一起望向门口,见是她,都有些惊讶。
欧阳静很快就反应过来,几步冲到南宫芷情面前,大声骂道:“你这个毒妇,竟然还敢来!”
水兰见欧阳静怒气冲冲,担心她会像昨日那样对小姐不利,于是挡在了南宫芷情的前面,睁大杏目,反驳道:“不要冤枉我家小姐!小姐没做过!”
南宫芷情却绕过水兰,向慕容浚走去。见没有了水兰的遮挡,欧阳静气呼呼地伸手便要甩她一个耳光。南宫芷情没有理会,甚至没有放慢脚步,只一心要走到慕容浚那里。
“小姐!”水兰惊呼,想上前帮忙已经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强壮的手臂在欧阳静的手碰到她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地将她拽了过去。下一瞬间,她便进了慕容浚的怀中。
“小傻瓜,你不会躲开吗?就任由她打你?”慕容浚宠溺地抚摩上她的粉颊。
南宫芷情轻叹一声。他果然不忍见她被欧阳静欺负,出手帮她。
“浚,她要杀了我,你怎么可以帮一个这么恶毒的女人。”欧阳静的手落了空,定睛一看,才发现南宫芷情偎依在慕容浚怀里。这让她妒忌得快要发疯了。不行,一定要揭穿南宫芷情的真面目,不可以让慕容浚受她蒙骗。
慕容浚没有理会欧阳静,而是专注地看着南宫芷情的眼睛,问道:“情儿怎么来了?”
南宫芷情将手中的信递给慕容浚。之前担心要如何向慕容浚解释,如今只要他看了南宫燕凌的信,一切便尽在不言中。
慕容浚展开信看了看,释然,放开南宫芷情,走到床榻前将信递给原湘。原湘看了,也松了一口气。
欧阳静见状,上前抢过信,边看边把信的内容念了出来:“原湘遇袭受伤,速到迎宾驿馆,兄稍后与你会合。”
“这是什么意思?就凭这封信就想洗清杀人未遂的罪名吗?”欧阳静大声道,“浚,你不要相信她!”
“这封信只说明一点,我是按照大哥的吩咐来迎宾驿馆的。至于大哥为什么要我来,要等大哥来了才知道。”南宫芷情看着欧阳静道,“我国向来依法治国,没有证据,又未经审判,欧阳大小姐凭什么定我‘杀人未遂’的罪名?”
“我亲耳听到那些杀手说的,是你花钱买通他们,要他们杀了我。原湘也听到了。证据确凿,不容你抵赖!”欧阳静言辞凿凿地说道。
南宫芷情看向床榻上的原湘,见他点了点头,知道欧阳静没有撒谎。更何况胡三的情报也没有否认这一点。当下,她轻笑了一声,随即正色道:“就凭杀手的一句话就定我的罪,未免太过儿戏。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哼,杀手逃走了,你当然这样说。要是我们抓住了杀手,你还能站在这里百般狡辩?!”欧阳静一副不屑的表情。
“欧阳大小姐,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南宫芷情不慌不忙地道。
“如果不是你花钱买的杀手,他们为何口口声声说我得罪了相府小姐,有人花了很多钱要买我的命?”欧阳静反驳道。
“原因很简单,就八个字。”南宫芷情的回答成功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尤其是慕容浚,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等着她说出那八个字。
欧阳静首先沉不住气,追问道:“哪八个字?”
南宫芷情先看了一眼原湘,见他精神尚好,手臂上的伤应该未伤及筋骨,又已经敷过药,细细包扎好了,于是放下心来。
“我想先问在座各位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问欧阳大小姐和原公子,你们是什么时候听到杀手说那些话的?”
“是在他们打不过我们的人,逃跑的时候说的。”欧阳静很快地回答。
原湘也点点头,表示同意欧阳静的说法。
“第二个问题是问奕飞,你相信我会因为妒忌心花钱买凶杀人吗?”南宫芷情看向慕容浚,她最在乎的是慕容浚的想法。
慕容浚一直很安静地听南宫芷情和欧阳静对质,听见她问,不假思索地回答:“不相信。你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个原因买凶杀人。”
“浚,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到了现在你还偏袒她。”欧阳静愤愤地道。
“欧阳大小姐,让我告诉你,奕飞为什么会相信我。首先,如果杀手是在目标临死前告知雇主的名字,那基本可信,因为他们不希望目标的冤魂缠上他们,要报仇就去找雇佣他们的人。如果是在严刑逼供的情况下说出雇主的姓名,也基本可信,因为不是所有的杀手都有一根硬骨头。但是,在不会被抓到的情况下,没有杀手会在逃跑前把雇主的名字告诉目标。”
“其次,昨日我明明占了上风,吃亏的人是欧阳大小姐,我何必多此一举,对手下败将下此毒手?要是说欧阳大小姐恼羞成怒,买凶来杀我倒是比较可信。”
“所以,整件事就是一个阴谋,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栽赃嫁祸,挑拨离间’。”
“什么,你不但把罪名撇得干干净净,还要反咬我一口吗?”欧阳静吃惊。
“不,芷情相信此事与欧阳大小姐无关,他们只是要利用我和你之间的矛盾,挑拨我和奕飞之间的关系。”南宫芷情说出幕后指使人的目的。
他们的目标其实是奕飞,只是忌惮南宫相府和应天府衙,才不敢轻易下手。一旦他们的奸计得逞,成功挑拨了自己和奕飞的关系,下一步便会肆无忌惮地向奕飞发起攻击。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提醒奕飞。只是,她根本不需要向欧阳静交代这些。或者说,欧阳静不应该掺和到这件事里。
欧阳静还要说些什么,只听见驿丞李义在外面通传:“知府大人到!”紧接着,南宫燕凌带着八个捕快快步走进了厢房,一下子把厢房挤的满满的。
第三十七章 轻易;乱了心神
〃“南宫大人!”“大哥!”房中的几人,纷纷向南宫燕凌行礼、打招呼。
南宫燕凌眼尖,看到原湘要站起行礼,连忙出言阻止他。“原公子,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他望了望房中的几个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欧阳静的身上。
“欧阳小姐,你受惊了。本府已经派人快马传书,将你遇袭的消息送去淦州,让欧阳府派人到距离泠州200里的秀水镇接你,本府也会派人护送你到秀水镇。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停在驿馆的外面,请欧阳小姐马上起程。”
“不,我不走!”她走了,谁来指证南宫芷情?知府大人是南宫芷情的亲大哥,慕容浚也偏袒她。还有原湘,虽然他为了救自己受了伤,可他毕竟是慕容山庄的人,一切行事要以慕容浚马首是瞻,她一走,恐怕原湘立马就会改了供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她受的惊吓,受的委屈,找谁去诉。
“欧阳小姐,此地危险,你必须走!等风平浪静之后,本府欢迎你回来作客。”见欧阳静不配合,南宫燕凌板起了脸。泠州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他可没有工夫去理会一个任性的千金大小姐。
听南宫燕凌这样说,原湘劝道:“欧阳大小姐,知府大人一定会彻查此事,秉公办理,揪出真凶。你先回淦州,免得欧阳老爷为你担心。”
欧阳静不情愿地看了看慕容浚。原以为他是个冷情的人,对所有女子都冷淡,所以她一直不愿放弃,认为总有一天能够打动他,可是在泠州不到两日,他的行为彻底颠覆了她对他的印象。有南宫芷情这个狐媚子待在他的身边,她这一走,不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慕容浚冷着脸,不客气地道:“这一次,多亏了有原湘保护你,你才会毫发无损。可那些杀手没有完成任务,难保不会去而复返,再暗杀一次。那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你如果还想保住自己的命,最好还是先回淦州,不要让大家分心照顾你。”
欧阳静脸上浮现出害怕的神情,一个多时辰前刀光剑影的一幕仿佛又出现在眼前。她有些犹豫,一方面舍不得离开慕容浚,另一方面觉得泠州确实不安全。
南宫燕凌看见她的神情,知道她已经动摇,向站在一旁的其中一个捕快示意了一下。那捕快连忙过来,请欧阳静立即动身。
欧阳静恋恋不舍地望着慕容浚,见他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话到唇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一旁的南宫芷情看出了她的心思,忍不住脱口而出:“奕飞,你送送欧阳大小姐吧!”
话一出口,南宫芷情马上就后悔了,欧阳静三番两次地想打自己,为什么要帮她。再说,要帮也应该是帮原湘。
她歉意地看了看原湘,却看见原湘回了她一个温和的微笑,接着她的话说道:“欧阳大小姐来参加越香楼的开业仪式,却遇到这样的事,惊惶害怕是难免的,庄主就送一下欧阳大小姐吧。”言下之意,希望慕容浚能安慰一下受惊的欧阳静。
慕容浚看了一眼南宫芷情,又看了一眼原湘,眸光中闪动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他淡淡地对欧阳静道:“既然情儿和原湘都开口了,那我就送欧阳大小姐到驿馆门口吧。”
南宫芷情望着欧阳静骤然跨下来的脸,心中暗笑,他真绝,一点软话也不肯说,非要说是因为她和原湘才送她,而且只送到驿馆门口。
那边,慕容浚送欧阳静出去。这边,南宫燕凌将一干捕快、丫鬟谴走,房中只剩下他、南宫芷情和原湘。
南宫燕凌朝南宫芷情点点头,然后若无其事地在桌前坐下,拿起茶壶,自斟自饮。
南宫芷情则落落大方地走到床榻边坐下,白皙的柔荑抚上原湘的手腕,熟练地为他把起脉来。她见原湘略略有些吃惊,对他莞尔一笑,道:“原公子不要紧张,否则脉会把不准的。”
过了一会儿,她松了一口气,对原湘道:“原公子的脉搏还算平稳,没什么大碍。不过旧伤刚愈,又添新伤,难免会气血不足,平日要多注意调理身子,多休息,要戒口,尽量不要碰腥辣之物。还有,原公子平日不要思虑太甚,适当放宽心情,这对双腿的恢复会有好处。”
原湘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腿,有些无奈地道:“多谢南宫小姐,只是原某的双腿早已经废了,再怎么医治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
南宫芷情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以现在这个身份说什么也没有用,于是安慰他道:“原公子不要灰心,正所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芷情医术尚浅,帮不了公子,但芷情认识一个医术精湛的医女,相信她会有办法帮助公子。但首先公子应该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这是最重要的。”
说完,南宫芷情站起来,转身,一眼就看见慕容浚正倚着厢房的门,一脸深思地望着她。他回来多久了?
“奕飞,你回来了。快过来,听听大哥的勘察结果。”南宫芷情走到桌前坐在了南宫燕凌的身边,拿起茶壶,往南宫燕凌的杯里添了茶水,又再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在自己的对面。
慕容浚也走了过来,在南宫芷情对面坐下,乌黑深邃的眸子牢牢地盯着她,若有所思。
南宫芷情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脸上泛起几丝可疑的红晕,螓首也不禁低了下去,只顾看着茶杯里鲜绿的茶汤,直到听到南宫燕凌的咳嗽声,才恍然想起正事。她连忙抬起头,看向南宫燕凌,问道:“大哥查到了什么?”
南宫燕凌皱了皱眉,明显是不满她刚才轻易地就被慕容浚扰乱了心神。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样约莫两寸的物件,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解开外面包裹的白布。
很快地,一片两寸长的断刃出现在布上。这断刃明显是刚被拗断,断面很新,刀刃处透着淡淡的寒光,很是锋利。大刀的刃口一般不很锋利,只有以杀人为生的杀手才会将刀磨得如此锋利,以期一刀致命。
“这是在城外案发现场的草丛中找到的。”南宫燕凌解释道,“本府将它与上次原公子遇袭时贼人被夺下的刀对比过,无论是形状、材质还是锻造技术都是一样的,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