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之未婚妈妈-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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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愣住,“怎么了?”
“乐乐失踪了。”Alex低声道,“莫梵亚正在找他,但是毫无头绪,他方才给我打了电话。——你一直和乐乐联系的事情,莫家并不知情吧?”
“我让乐乐保密。” 阿Cat一面挠头,一面思索了片刻,等了几秒钟,她顿时想起昨天的对话,“完了,我知道乐乐在哪里了。”
“在哪?”Alex问。
“来我家的路上。” 阿Cat想撞墙。
她昨天让乐乐查她得位置,其实就是一个考题,她本来以为乐乐查到后,就会拿着答案乐呵乐呵地过来邀功,她哪里想到,他居然直接行动了。
可是,一个八岁的孩童,该怎么从法国巴巴地飞过来?
他能拿到护照?
他手里有钱?
好吧,就算他确实有钱,估计这几年的压岁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可是,他到底只有八岁啊,真是胡来。
Alex耐着性子,听阿Cat将原话复述了一遍,沉吟了片刻,道:“我赶过来。”
“老大?”阿Cat如同做错事的学生一样,吐吐舌头,不知对这个消息是该喜还是该忧。
“没事,不关你的事。乐乐大概是不想看到莫梵亚再婚,又不想印象他的幸福,所以,想暂时躲开一阵吧。”Alex很轻易地分析出他的动机,沉默了片刻,“找到她后,让莫梵亚好好与他沟通吧。”
“哦。”阿Cat唯唯诺诺了一句,忽而想起什么,急忙又问:“那个,那个,如果莫梵亚也已经打算重新接受别人,你你有没有考虑”
你和那个人从来没有任何关系,从始到终,甚至在她得葬礼上,你都必须严守着一个好朋友的身份,不能越距,甚至无法放肆地悲伤,既然大家的生活都得继续向前,为什么老大不可以?
这世上缺了谁,都是照样运转的。
“见面说。”Alex不等她说话,已经挂断了电话。
阿Cat撇嘴。
老大平时和颜悦色,好像一直不会发脾气的样子,其实啊,真的倔起来,那种颐指气使的感觉,实在让人心有惴惴。
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老大也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啊。
另一边,Alex挂断了电话,一面派人通知莫梵亚相关信息,一面转身,对身后的安雅吩咐道:“查一查从昨天到今天,所有从法国到B市的飞机,直飞活着转机的,都要查。还有,船只,任何交通工具。”其实,他也不相信,一个八岁的小孩有什么能耐可以在任何人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去另外一个国家。
所以,他们应该会很快找到乐乐。
不过,两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乐乐的消息。
这个结果,让Alex很是吃惊,莫梵亚那边也彻底抓狂了。
“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那些所谓的特种兵都是废物吗?一个小孩从他们的眼皮底下离开,居然没有人能找到线索!难道莫乐乐还会隐身不成!”莫梵亚也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在摔碎了一只白色的骨瓷杯子后,下面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了。
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而且,在时隔几年后,局势仍然不能说太平,所以,莫家的警卫其实是很严格的。屋外不仅是二十四小时的监视系统,还有五六位千挑万选出来的保镖,请问,在这样的防卫下,原本好端端的小少爷,怎么会突然失踪?
“找,继续找,尤其是机场!”莫梵亚一面吩咐,一面烦躁地转身:在他面前,正好是他和乐乐的合影,这是去年他带着乐乐看世界杯时的照片。
乐乐喜静不喜动,其实对很多运动项目并不热衷,不过,父子俩还是看的很开心。
他伸出手,慢慢的挨在儿子纯净的笑靥上,手指在光滑的镜面上缓缓地合紧,声音低低沉沉的,但比方才的暴怒更让人体寒,“找到他,马上。”
他承认,这几年,他对乐乐是有点保护过度了。
不准他上公立学校,教育是在家里进行的,出门必有死机保镖全程陪同,他在家的时候,也会尽量与儿子形影不离,这次回法国,也只是因为 一点公事,就离开了几天,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大得事情。——他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可以商量,唯独在乐乐的事情,没有一点情面可讲。
他如果少了一根毫毛,莫梵亚都会让很多人为此付出代价,哪怕祸及池鱼也在所不惜。
“最好乐乐不要有什么事。以后我的事情,妈妈就不要多管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上官雅芯已经很久没从儿子口中听到如此重的话了,虽然她也担心,但是,还是忍不住生气。
“难道妈妈还会害你?”她冲着莫梵亚的背影,愤愤地辩解。
莫梵亚扶着额,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快步走了出去。
他也已经猜到了Alex猜到的事情。
Alex说乐乐可能回国。
为什么?
——乐乐已经知道了吧?
母亲三年没有露面,其实,他早就知道了,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当乐乐翻阅其他女人的照片的时候,心里该有多难过,她母亲的位置就要被别人代替了,这一次,找到乐乐后,莫梵亚决定开诚布公,告诉他,那个位置,即便就这样一直空着,也绝对不会有人能够将它占据。
他有乐乐就够了,足够了。
“准备一下,我要用飞机。”出门的时候,他疲倦地说。
番外卷 乐乐小记(完)
乐乐自然没有什么飞天遁地的能耐,他更加不可能在众人的眼皮底下隐身,正如Alex所想的那样,他只是觉得,这个时候,也许自己离开一段时间会更好。
他果然通过阿Cat教给他的技术,找到了Cat的地址,望着那个熟悉的地名,乐乐突然想回家了。
他想外婆、想妈妈,即便回家也见不到他们,可是,他也想念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家。
回去的意念如此强烈,以至于,乐乐唯恐爸爸会不允许。
这几年,爸爸一直不允许自己离开他的视线,更加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有关从前的一切话题。他当然不希望乐乐重返故地。
主意打定后,乐乐便开始实施自己的出走计划了。
他住在这里,对这里的防卫当然很清楚,他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将这些年奶奶和爸爸给的压岁钱从骨瓷小猪里敲出来,塞进了平时用的小书包里。
然后下了楼,先猫着身从花园里慢慢地挪到了车库,再爬进了奶奶平时用的那辆汽车后座下,在家的时候,车门一般没有上锁,奶奶不喜欢里面的空气太憋闷。
乐乐就这样把自己蜷在座位下面,兴奋地,带着奇异的冒险的欲望,等着奶奶傍晚去美容院做按摩的机会。
——上官雅芯就这样出门了,当时自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子会藏在后面。
等到了美容院,司机在外面等着她,中途大概是口渴了,就下车去买了一瓶水,回来的时候,乐乐已经站在了法国街头。
他没有去机场,他知道登机需要护照,可是,他手里没有护照。
所以,他直接去了码头。
网络,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你可以在上面找到一切你想要的资源,只要你有心。被当做下一任黑帝培养的乐乐,也在楼里面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一个只要有钱,就可以不用护照,去其他地方的方式。
他在一个码头下了出租车。司机还特意交代他快点找到家人。
五月的天气,带着暧昧而粘稠的燥热和潮润。他在一个小卖铺找到了电话,店主还以为是走失的儿童,执意不肯收他的电话费,他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辆摩托车停在了乐乐的身边,看了那小孩一眼,上面那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哂了一下,“小屁孩,是你打的电话?你有钱吗?”
“有。”乐乐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利是红包,递了过去。
年轻人又盯着乐乐看了几眼,然后往后座位示意了一下,“上来吧。”
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是单枪匹马过来的,他要买背后有人,要么就是另有背景,年轻人也没敢怠慢。
可是,到了码头那边,因为人员太多,乐乐的身世也没有人专门调查,最后被随便丢在那里,直到上了船,混在一堆试图偷渡的龙蛇混杂里,这样一名个子矮矮的小男孩,自然不足以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或者说,即便是被注意到了,那也是不怀好意地注意。
乐乐仍然背着他的小包包,抓着栏杆,很安静地站在船头。
从船尾那边走过来两个中年人,见到他,当即蹲下身,颇感兴趣地问道:“小弟弟,你一个人?”
乐乐警惕地望着他们,他是敏感的,即便那两人都噙着笑,可是,他还是察觉到在那笑容背后隐藏的不怀好意。
小脑袋正在想着怎么摆脱他们,旁边已经响起了一个声音,“他是和我一起的。”
那两个中年人转头看了对方一眼,连忙噤声,没敢再说什么了。
他们可认识那个人背后的男人。
他是那艘船上的头。
乐乐抬头看了那个人一眼,却撞进了他异常深邃的眼里,很英俊的男人,与爸爸的感觉又不一样,爸爸是明净的,如擦过的透亮的琉璃窗。而面前这个人是深刻的,是爸爸带他去看过的艺术展的雕塑。
那两个图谋不轨的人已经溜了。
船只的负责人则极礼貌地对那个人道:“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的话,您再吩咐。”
那人略点了点头,并不倨傲,可是,眉宇间依然有种不容忽视的威仪。
乐乐虽然觉得奇怪,可是他的气息很平和,并不像坏人。
他挪了挪书包,往船头的栏杆上有靠了靠,当然,望过来的目光依旧是防备的。
“你是乐乐?”对方侧转过身,也靠着栏杆,转头和颜悦色地问。
乐乐点头,越发防备了。——他并不认得他,那个人如何知道他的名字?
他微微一笑,笑容很宁和,“我认识你母亲。”
乐乐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却已经坐在了旁边的铁柱上,然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乐乐也坐到他的旁边。
乐乐犹疑了一下,还是挨着他坐了下来。
不管这个人到底是好还是坏,反正,他刚才确认帮了他,而且,他提到了母亲
“你认得她?”乐乐扭过头,反问。
那人依旧微笑,淡淡地望向远方,“认得。”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乐乐还是很执着地,想从别人的口中得到确凿的消息。
那人沉默着,深如幽潭般的眼眸宛如涟漪漾过,遂又恢复宁静,“我忘了。”他的回答让乐乐怔住。
怎么会忘呢?
他明明可以回答说“不知道。”
“那你是谁?”乐乐又问。
“这个问题,我也常常会忘记。”他微笑着,很平静地回答道,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不过,今天我还记得,我姓斯。”
“斯伯伯。”他看着比爸爸的年纪大,乐乐觉得自己应该叫他伯伯。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下意识地问:“你的记忆力是不是不太好?”
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名字,就会经常忘记?
“是不好。”他自嘲般笑着说。
“因为年纪的缘故?”
“大概是老了。”他失笑,可是这一句由他说出来,似乎少了说服力。
然而,对八岁的孩子而言,那确实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人,真正的大人,不像晓航叔叔他们,多少还带着孩子气的感觉。面前这个人,才让他意识到,年纪的鸿沟是如何的遥远。
“会全部忘记吗?都忘记了,该怎么办?”他是真心为他担忧了,这位伯伯真的不像坏人,不过,怎么脑子会不好使,一直记不住东西呢?
“那就让自己记起来。”他轻描淡写道,“一次又一次地记起来。”
乐乐歪着头,显然对他的话有点不解。
他于是拿出随身带着一个笔记本,笔记本的封皮上用漂亮的行书写着‘斯冠群’三个字。上面有各种潦草的笔记和便签纸,他翻来书签夹着的那个空白的位置,将一支笔放在了乐乐的手里,“你写下来,我就会一直记得。”
乐乐懵懵懂懂地接过笔,低下头,却瞥见对方摊开的、干净的掌心里,用青色的颜料刺出的两个字,“记住。”
他不住地提醒自己要记住。
不能忘记,不能妥协,不能退缩。
乐乐迟疑地拿过笔,想了一会,写了一行,“我是乐乐,很高兴认识你。”又署上了当日的日期。
字体是稚嫩的,不过,笔锋很稳,隐隐有沉着的风范。
他接过纸笔,郑重其事地道了声,“谢谢。”
那一声“谢谢”,让乐乐对他好感倍增。至少,他是把一个平等的人来看的。
而不是像其他那些人,对小孩只是敷衍。
接下来的旅途,乐乐一直和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