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之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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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爱情的畅想,似乎多了很多现实的元素。晚上带着一身疲惫回宿舍的时候,看到路灯下苏静在打着手机,面色焦虑。本无意穿梭而过,她的声音偏偏传入我的耳朵,“爸没事吧?怎么会这样?严重么?是谁这么干的?怎么会找不到人呢?你说是程克?怎么会——”
我在洗过澡后,让全身都开始舒服清爽了些。这才出来寻找她。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宿舍里她没有回来。然后在原地方见到了她。她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目光呆滞。
我坐在她旁边,把带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忍耐不住趴在我肩膀上哭了起来。我不能告诉她我听到了些什么,在她这样的情绪下,让她全身心地释放一下是最好的。
等哭够了,她也开始说着发生的事情。她的妈妈来电话说,父亲突然被车撞了,而且不轻。没有找到肇事者。据目击者提供的消息,有点像是程克公司的车。现在高昂的手术费付不起,父亲就躺在病床上等死。妈妈告诉她,赶紧凑钱!
“要多少钱?”
“十万。”对当时的经济情况,这不算是比小数目哦。这数字一出,我和她的头顶都仿佛被雷劈过似的,炸了开来。
我张了张口,想了想自己的口袋。学费是方洛哲付的,钱通过银行转给我的。不知道银行里还有多少,干脆取多少算多少吧。我安慰了她几句,她却摇头泪眼朦胧,我的这点钱估计也没有多少,简直就是杯水车菥!
我说,要不发动同学们救济一下吧?
她早已慌得没了主心骨,只能点头。
晚上睡觉辗转难眠。最终铁下心来硬着头皮爬起来给姓方的打电话。可惜响了好几声都没有接。等我掉头要爬上床了,又打过来了。我只好再次溜出门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接起电话。
他压低着声音,警戒地像只猫,“有事?”
“我要跟你借钱。”
“房东跟我借钱啊?”他还有心思调侃我,没听到我的声音没带一点乐趣?
“借不借?”我恼了。
“借来干嘛?”
“苏静的父亲出车祸了,等着要钱用。”
“真的?假的?”
“看她表情不像有假。她哭得可伤心了。”
“她也有可能被骗。”
“那,那万一是真的呢?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她父亲的手术费要多少?”
“十万。”
“我能给她两万。但她必须签写借条给我。”他的声音沉吟了一下,变成没有温度。“你得帮我保存借条。我会把钱转到你的账上。”
“干嘛这么生份啊?”这样显得多不好啊。
“钱是钱,友谊是友谊。是兄弟还明算账。你要说不出口,就算了。”
“好,好,我找她要借条就是了。”
虽然我不理解他非得这么做的原因。但还是应承了。两万块也不是小数目啊。不能不是自个的钱就不当钱使呀。想到可以帮她减轻一些负担,应下急也好。
我有点小兴奋。回到冰冷的被窝里,脑海里还在浮想着明天怎么发动同学捐赠些钱。这种事情,说说而以倒无足轻重,真的要去做,还真是没有些头绪来。该从哪下手?都想不起来。怎么办?想靠苏静,那是绝对不行了。
第二天的苏静没有上课。我去找了校方领导,领导以没有事实依据,不够感人的事迹,不能给予这样的支援。本抱着一丝希望的我,瞬间颓废了不少。我打她的电话,却一直都无人接听。宿舍也找过了,课室也没有。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旁边的人来人往,再也没有人坐在我旁边的熟悉的位置。
老师讲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过去。难道苏静筹到钱急着回家了么?她不可能不和我打一声招呼就走的。她肯定也需要我这里的一笔钱。她没有可能一下子筹到那么多。她在这个城市的人脉也不多,上哪去筹钱?
陆阳也没来。
食堂里,我一边端着饭盘找空位坐下。忆起以前苏静总会先给我找到双人座的位置,她会坐在那儿等待着我。突然间消失了,真不习惯。这个时候大伯的电话也打过来了,我坐下,边接边吃。
我告诉大伯我在食堂,他听得有些吃力。我便加大了我的嗓门。周围的同学们诧异地看着我这个不秀气地粗嗓门。
晚上方洛哲给我打电话,我正愁眉苦脸。他说钱汇到了,让我去取。我嗯了一声,想起他的伤。“你的伤好了么?那个何军医为难你了没?”
“她要为难我,你来护驾么?”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我才不来,那么远。她要真为难你,你就从了她呗。”女的为难他,准没好事。我的心里泛着股股的酸味啊。
“那我从了她我就不是男人!”他的语气显得不高兴了,“你怎么一直都不当我是回事呢?”
我白眼,“我不当你回事?你真是个木头疙瘩也该开窍了!猪猡!”
他哼一声,“猪猡能给你供学费?”
提到这个我就郁闷了,“是你自己提的,怕我学成了远走高飞是不?到时候连本带利还你呗。”想到将来学成,路该怎么走?我真的从未想过。以后,我们是否还能走到一起?虽然一起学习成长,并且不是在同一个起跑线和高度,我们之间的鸿沟逾越得太远太多。
“我对你有信心。”他的低沉声音很好听,仿佛是在空旷的地方说话,“钱对你我来说,不是重要的。我要实现你的心愿,这就是我要做的。至于以后你想怎么走下去,我不干涉了。”
“你什么意思?”听他的口气,是任我主张么?还是让我放开他?我不敢猜测,“学费加这次借的两万,都是铁的事实,重不重要都是要还的。你当是帮我实现心愿?你当你是阿拉神丁还是救世主啊!我是被资助的对象么?我有那么需要被资助的样子么?”一想到学成就不管我了,那将来我还会有更多的心愿,该由谁来替我实现?他不干涉,是不是不管我了?一有这个念头,我的胃都开始缩紧。
“喂,想多了。”
“苏静也说,如果我不是因为有你资助我,大伯他们会全力支援我么?是什么原因让你说服了大妈?你有多少收入?我的学费加你的学费,是副多大的担子!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下多少米么?干嘛没事给自己揽个瓷器活?”
“我可以承受得了。”
“你为什么可以承受?你的钱从哪来的?你的家庭现在怎么样了?我想问,可都不敢问。你也不对我说。”越说越伤心了,我真有些恼他这样。他沉吟着,半响才答,“以后我们好好谈谈。现在收起眼泪,回宿舍去睡一觉。”
“你不说,我心里有疙瘩。”
“你心里的疙瘩多着呢,不差我这一两个。眼前的事你还是顾了苏静先。能帮多少算多少。很快你的考试又来了,我这边要参考大规模演习,可能要半个月左右没时间联系。”
“我只有一点要求。”
“你说。”
“伤没伤,要告诉我。”
“准。”
他说以后告诉我,我便不再纠缠于这些问题。眼下苏静的事还让我头疼。我再次打了她的电话,终于通了。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模糊不清,直到听到陆阳的声音,他说马上送她回来。她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她的声音是这样?神志不清了?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我带着疑惑在半个小时后在校园一角的看到了他的车子,他站在昏暗的亭子里。双手插在裤兜里,表情漠然。我搜寻到苏静正趴在石桌上,好似睡着了。一走近便闻到扑鼻而来的酒气。
第六十六章
午餐时间。
我边吃边打量她,苏静脸色苍白,半天都没有什么胃口动桌前的菜。钱在上午转账到她卡号里了。借字据也写好了,她已经筹到了七万。陆阳借给了她五万。
昨晚陆阳只跟我说,给了她五万块钱。
她半天张了张嘴说,“我请好假了,下午就走。”
“我和陆阳一起去送你。”我有些不放心,但我不能放弃学习。“你一个人能行么?”
“不行,也得行啊。”她叹息着说,“你放心吧。这次没有什么大问题,再差一点钱我再想办法吧。谢谢你和陆阳了。”
“你的脸色真的不太好,昨晚上出了什么事?”我忍不住还是问了,她到现在也没有主动向我吐露醉酒的原因,我很好奇。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闪躲不过我的眼神,她的视线落到了面前的菜上,“我昨天回了公司,想找主管提前支取些工资,结果被同事看见了,她们,她们觉得我在骗钱。我,我争辨了好久,都没有用。我该怎么办呢?陆阳正好来了,她们就不敢再说什么。我回去的时候他说送我,我心里难过得没有办法忍受就,就哭了。”
“然后你们一起去喝酒?”我猜测。
“是的。”
“你将你的事和他说了,他就借了你五万?”我明白了,但她没有说得很详细,在喝酒过程中他们聊了什么,中间是否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她不想细说,我也不追问了。
“是的。如果没有他帮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满脸都是感激,还有丝许幸福的样子。“你知道么,我真的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世界都快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是他,他来拯救了我。”
我想到了二新。他知道她现在的处境的话,会不会想尽办法来帮她?而陆阳的举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苏静蓦地笑了,开始吃饭,“你们都这么帮我,我要努力撑着才行。吃饭,下午回家。”
苏静一回就是半个月,我仍旧照常学习,花店和网吧。方洛哲不在网上,我利用学会的东西给他开始写邮件。还学会了给自己照相。陆阳会拿着他那台卡片相机,把花和我,燕姐收入那小小的镜片当中。知识真是高科技。那时候流行的胶卷傻瓜相机,可他已经走在流行的前头,直接可以弄到电脑上看的。
苏静回来后,满面红光。她亲切的唤着我和陆阳,我们在微风轻拂,阳光明媚的四月下旬在车站接到了她。她带来了好多特产,可大部分居然是给陆阳的。我笑她重男轻女,她只是笑笑。
陆阳却无情的把特产推给了我,他说不用客气。
苏静委屈的声音很小,“那都是我爸我妈说要托给你作为感谢的”
大伯家的农活又多了起来,他老人家的腰板总是有时候会泛疼。我让陆阳帮我买些好药,准备过节的时候捎回家。苏静总约我和陆阳出去玩,除了去公司上班的时间。很多时候,她会愿意和陆阳呆在一块。方洛哲的演习也完成了,他获得了胜利。
五月劳动节一来,提前放假回家。我早已订好票收拾行李。苏静说要留下来。送我上车的时候,她又再次问起了二新的状况。我摇头说不知道。答应他的事,必须做到。但我会转告他,她问候过他。
我打电话给姓方的,问他回不回来。他说不回。我也没问为什么。只是心里很遗憾。似乎接受了这段日子聚少离多的状况。在汽车站下车的时候人太多,我拿行李的时候被人挤得东倒西歪的,还有人故意撞了我的东西,却是当作没看见。看着行李倒在地上,我生气极了,朝那些人的背影喊了一句,“喂!没看见撞到人了么?”
这些人一回头,居然是七八个。而且为首的一个嘴边叼着香烟,小撇胡子,流里流气的,戴着墨镜,好似黑道人物。他身后的人更是虎视眈眈的样子。我心头一凛,不由得全身发冷。
“老子撞你了么?你再说一次看看?”为首的小胡子凶神恶煞地问着,这七八个人已将我团团围住。我害怕极了,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连说话都没法连续了,“你,你们,想干什么?”
有人的骨头咯咯做响,看来是要暴力相向了?我不由得狠狠地吞了口唾沫,恐惧地望着眼前这些人。行李里收着我给大伯买的药,但愿没有摔坏。我的担心让他们看了出来,有人伸出脚像踢足球似的,将我的李行踢出好远。我惊叫起来,“你们要干嘛!”摔坏了药,我拿什么给大伯用?
那些人把脚踩在我的行李上,阴笑侧侧,“小妹,你好面熟啊。大哥,你说是不是?”
“我不认识你们!放开你们的脚!”我都要急哭了,忘了要害怕。想去抢过行李,可不料两只手都被人拽住了,动弹不得。行李包上一个个脚印踩下去,他们就跟玩儿似的。就像是踩在我的心上似的。我疼!我疼得要哭了,“你们不要踩我的行李!放开我,放开我!救命!”
有人围观过来,都被他们喝斥开来。我扭身想推开拽我的两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