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之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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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开了电灯。家里没有热闹的气息,也没有生火。连被窝都是冷的。我就这样杵在那儿,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它们——一直都在这儿等着我。
他从那军绿色的行李包里抽出来一包东西放我手中。这东西还真有些沉,没预估到差点摔了出去,还好他手快,又给接住了。难不成要送颗炸弹给我?我讶然,敢情这家伙还懂送礼?“是还钱给我么?不用给这么大礼的。”
嘴上说说,手却没个停。简单的纸盒,拆开里面赫然是一个用子弹壳做成的飞机。它冰冷,却雄伟。在灯光下,他的每一颗子弹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我惊讶极了。轻轻抚上,“你自己做的?真的子弹壳?还是买的?这东西——”
“真的。”他笑着,“打靶打得多了,我就在空余时间做的。”
“你有时间不给我回信!”我的念头转得还真快,马上换了表情质问他。他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写信比这个难。”
“你干脆就说没啥写的嘛。”我嘟哝着嘴,有些不悦。小心翼翼地抱着弹壳飞机,转过身去隐藏自己每每写信时,显露出太多的情感。不知不觉中,把他当成了倾诉的对象,心中的份量也越来越沉。可真的人儿站在眼前,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五十章
“这个东西还不够代表?”他瞪眼。
“你说过要补偿我的,就是这样呀?”我大失所望,心里似乎期盼太多,却理不清想要的是什么。他的视线开始紧紧地锁住我,看得我一阵发慌。气氛如此暧昧和尴尬,快快出逃挽救呼吸。
我转身要走,他眼疾手快,长臂一揽,人已落入他怀中。每次都这样?招呼都不打,就已经吻下来了。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的清新味道,有一瞬间居然迷失了。我的手居然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他的脖子,生涩的回吻着他。
我也想你了。姓方的。
曾经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有所顾虑。明明对他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却反而在乎起别人的眼光来。他执意让我留在家里过夜,我却不允。我真怕这空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会不会更加肆无忌惮?他的实力见证了他在军校多么努力,才半年多左右的时间,已经练就得更加顶天立地,威武雄姿英发。我暗暗骂自己不要给他这么高的评价,腿还是坚定地出了门。
晚了,在下雪。踩着雪窝子吱咯响。他那般诧异,“雪!”我见怪不怪,“下雪,不是很正常么?”他伸出双手,让雪花落入掌心,看它溶化。“我从未见过。”
到了大伯家门口,我说我去睡了,可他又拉住了我。我眨着眼睛问他,“明天再看雪吧?今天晚上太冷了。”他摇摇头,低声说,“我想和你大伯挑明了这事。”
“什么事?”
“我喜欢你,”他那般笃定,“想和你在一起。”
我差点没尖叫起来,敢在这儿这样说?幸亏不是很大声,幸亏大伯大妈不在这儿。天啊,我的心儿都迸到嗓子眼来了。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我甩开他的手,不答他。脑子里千回百转。他却不放,“你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别开玩笑了。”一直都是真真假假,我不想再陷入。
“我是认真的。”
我盯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不出半点虚假。而我,已相信他。
“没经我同意,你不准说。”我叹了口气,义正严辞,“我有我的考虑。”
“风雪!”
我头也不回地进了屋,掩上门。刚才的伪装,真的好累。姓方的,我何尝不想光明正大地和你一起牵手,得到亲人的祝福?只是,敏新是个什么态度?她就像是横在我心坎里的一块石头,如果她不点头,我将永远没有办法将此事浮出水面。
得不到她的祝福,我也不会幸福。
大年二十九。人还在被窝里暖暖的,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阵爆竹声。有邻居们在相互恭贺新禧,好不热闹。我想起昨晚下雪,顿时兴奋至极。翻个身爬了起来推开窗门。“哇——”眼前一片白茫茫。果然印证了毛主席的的诗辞,“原驰腊象,唯余莽莽。”
我穿好了衣服,兴奋地冲进了二新的房间。他尖叫一声,“喂,色女,你怎么不敲门啊。”这家伙正起床,裤子才穿到一半,慌乱地扯了半角被子捂着。我卟哧一笑,连忙转过头去,“不好意思啊。我太高兴了。下雪了!下好厚一层的雪花了!”
“拜托,你每年都见着下雪好不好?”二新不满地抱怨,“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神经的。”往年,我赖在被窝里,等着大伯左三次右三次的唤我起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雪,就跟下了场雨似的。是因为姓方的,他惊讶于雪,从未见过雪,我才这样的?
真是不应该。不应该受他一句话的影响就变化这么大。
大伯瞧见我没精打采的样子,便让我去唤方洛哲过来吃早饭。我应了一声出门。一路踩着雪粒子,身后一串弯弯扭扭地脚板印。我故意左踩踩右踩踩,好好的平滑的雪地,硬是描绘了乱七八糟的印子。远远地看到笨珠儿俏丽的身影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头顶白色的鸭舌帽,上衣一件灰色的短外套,脖子上围着粉色的大围巾,下身居然是条冬裙,黑色的裤袜,深黄色的靴子。旁边还拉了个箱子。远看起来真是美丽冻人。我刚想喊喊这个时尚女郎,却不见她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在了雪地里。我一阵大笑。
这时,从旁边的路上疾步走出来一个人。他迅速冲向她,蹲到她面前说着什么。由于距离隔得远,我听不到。那背影,不是大兔却是谁?
只见大兔搔头弄耳,半天才将笨珠儿扶起来。可她却似乎十分不满,还在推搡着他。可怜的大兔,准是被埋怨上了。这时候,为了耳根清净,还不拔腿就溜?换了是我,绝受不了她的唠叨。
我正猜想着,没料准大兔还真撒了手,提脚就走。不出几步,笨珠儿身形摇晃,又跌坐了下去。大兔进退两退,立在那儿瞅着她。这个笨珠儿,怎么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我得上去好好训训,解救下大兔。
我才有这念头呢,手就被人拽住了。回头,姓方的已淡然向我摇头。莫非他了解我的动机?别充大了!“我要去帮大兔一把,笨珠儿不能欺负他!”
“你怎么知道就是欺负人家?光凭眼睛看到的?”他反问。
“这不都摆在眼前,显而易见嘛。”
他戳我额头,拽着我往回走。“别多管闲事。”
“喂,有你这样的嘛!姓方的,大兔是我兄弟,他被人欺负,我这个作兄弟的怎么能撒手不管呢?你放手,让我去评评理!”
“大过年的,你别闹了!”
“是谁在闹?明明就是你,是你老喜欢插手我的事!”
“你真相信他一个大男人会被欺负?”
“那——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嘛。”心底里其实有点想一江春水掺一脚的,此计不成也就算了。心上又生一计,随手拾起一坨雪,拧成雪球,便往他身上砸去,“坏方洛哲,要你管我的事!”
他在雪地里的动作居然也是一气呵成,灵敏至极,一下躲闪了过去。我抡了好几个球,都没有砸中他,心中顿生气馁。他得意至极,“等着,轮到我了吧。接招!”
他要袭击我,我可如临大敌,全身戒备。死盯住他手中拧好的雪球,时刻防守准备闪躲。他微笑,然后脸上划过一丝怪意,已瞄准左方,我身子便开始往右方移动。就在他手中的球要脱手时,我整个身子已向右窜起来,他的球却没有飞出来。
“呯”,本人不幸地掉到了路边,然后滚了下去。“啊——”
幸得路边的下坡不陡,且是田地,被雪一掩埋,滚落下去也不见疼。只是我再爬起来时,仿佛经过了地球公转一圈似的,头晕目眩。爬起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雪籽粒。连头发上,脖子里也不例外。滑落脖子里凉嗖嗖的,好不凉快。
路上,他站在那儿大笑,“我还没砸呢,风雪,你躲那儿去干嘛?看球!”
我还没起身,一个雪球正中目标——砸到了我的胸口。
我再度脆爽地一屁股跌坐了下去。
好疼!
换了衣服,将雪籽儿全抖露出来,有些生气。大伯大妈二新方洛哲他们已经在客厅里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了。我扒了几下头发,挨着二新坐下。看我脸色不大好,他也没敢多说什么,主动地挪了挪屁股给我多腾出点空间。一旁的方洛哲吃得好香呀。我暗地里一脚踹过去,狠,准。
他嘴里嚼的饭差点没喷出来,筷子还夹着菜,抖了几抖,没有掉下去。动作定格了大概三格,他又恢复如常,继续将饭咽下去,菜夹回碗中。
大伯边吃边问,“小方呀,都快过年了。你家里人怎么办?冷叔没有要赶你的意思,只是想着天下父母心,谁不想一家团圆呢?”
他又定了一秒不说话,然后继续淡定地吃饭。
我再踹了一脚,他没反应。
这丫的在军校都学的什么?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么?长辈问话,必须有问有答!
他不说那我就主动替他说吧。我正要张口,他便开口了,“冷叔,我没有家。”
桌边三个人倒定住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瞅着他。我埋头吃饭,见没人动碗筷这才抬起头来。
“不是开玩笑的吧?”二新干笑一声,“看你这样,我怎么觉得不像呀。”
“孩子——,”大伯和大妈相视一眼,有些诧异。没有家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这孩子看起来遭遇非同一般,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大伯不再追问,“孩子,你喜欢这儿,那就把这当你的家吧。欢迎你来住。”他老人家又露出那慈祥的微笑,那是善人般的笑容。大妈到没有什么表态,她或者想到的是,敏新怎么办?
吃完饭,大妈又在厨房里和面,大伯帮忙剁陷,看来是忙着晚上做饺子。二新拉着方洛哲不知道去哪晃悠了。我记挂着大兔的事情,便溜出去大兔家。大兔他爸正和几个大伯们正坐在火炉旁聊天,大兔异常地不在家里猫着。我贺了个新年,找个借口溜了出来。
这个大兔能上哪去了。
我都没想过要去笨珠儿那里,迳自回了大伯家。午饭的时候,二新和方洛哲都没有回来。我们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开始在客厅里布置包饺子。邻居们总是几拔几拔地过来串门子。好不热闹。还有小孩子蹦蹦跳跳地窜进来,先冲往食盘里,给自己的小口袋里装满了吃的,然后再偎依到大人的腿边,蹭蹭求呵护。我会用一手的面粉扑到他们红通通的小脸上,惹得他们又笑又叫的,咯咯直闪躲。
下午四点多。正热闹着的时候,门口突然哑了声。大妈都放下了手中的饺子皮,呼吸急促。我旋身往门口看去,一辆黑色的车渐渐驶入了地坪中。这是谁?
焦点就在这儿。
车子就停在这儿。看不清楚里面坐的谁。左车门先开,一双黑色的有着水钻的高跟鞋出现在眼前,一只鞋,半个头露出来。卷发,浓黑卷翘的长睫毛,粉唇,这不是大姐敏新,又是谁?
我们惊喜地叫了出来。她就像个女王一样,一览群雄,然后唇角边露出丝丝微笑。
右车门开,一又锃亮的皮鞋亮了出来。男人的鞋!众人又是一声哗然。这是谁也?一副墨镜,挡住了他大半边脸,竟是认不出来。
大妈一阵喜出望外,也不管一手的面粉直扑了过去抱住女儿。敏新僵硬地任母亲抱完,在众人的贺喜中走进屋来。大家高兴极了。只是诧异开车的这个主儿是谁?莫非是?
我盯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摘掉墨镜才认出人来,“杨子老师!”
“哈罗,小恶女,我又来了!”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像个善良的大灰狼似的。我瞅他一眼,忽视。又看大姐已被众星拱月似的进行偏厅,那里有火炉,温暖极了。大伯脸上笑开了花儿跟了进去。我迎向他,故意凶巴巴的,“谁是小恶女?杨子老师,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
“我哪敢呢?”他穿着帅气时尚,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说不出的优雅绅士,一边颌首与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你们家数你们这些女性同胞强性些。在下佩服得很呢!”
“你是趁着除夕之夜来找打的嘛!”我心里偷偷发笑,把他扯到一边低声质问,“老实交代,你怎么又来我们这了?还和大姐一起?快快坦白!”
“大小姐,你让我先喝口水上个侧所行不行?”对于我的质问,他却笑而不答,“我真快给渴坏了憋坏了。”
看他熟练地往后院走去,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