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相邻-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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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笑着点头,靠在他身上小声问:“这次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许攸毫不犹豫地答,“祁景那小子太混了,咱们多生几个儿子,万一将来祁景敢欺负阿锦,就让他们一起去帮姐姐做主,哼,再生女儿,将来还不知要被谁抢走。”妻子女儿都不走了,许攸终于恢复了正常,想起祁景,又恨得咬牙。
江氏笑,“好,那咱们就继续生儿子,让祁景知道阿锦身后有人给她撑腰。”
她一笑,许攸更安心了,想了想,又抱紧她道:“阿乔,不管他回不回来,阿锦都是我女儿,是吧?”
江氏没说话,仰头亲了上去,温柔似水。
许攸虽得了保证,心里依然不安,次日早早去了女儿院子等她起来。
许锦听宝珠说父亲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简单洗漱后就先跑了出去,“爹爹,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要去翰林院当值了吗?”
“那个不急,阿锦昨晚睡得可好?熙哥儿没闹你吧?”许攸不错眼珠地瞧着宝贝女儿,见她还没有梳头,就道:“爹很久没替你梳头了,走,今早爹帮你梳辫子。”
“啊?”许锦不由自主地随父亲往里走,总觉得今天父亲有些怪啊。
熙哥儿睁开眼睛时,就听父亲跟姐姐在吵着什么。他揉揉眼睛,仰头望去,瞧见姐姐坐在梳妆台前,父亲立在一侧在姐姐头上弄来弄去,刚插上个簪子,就被姐姐摘掉了,嫌父亲手笨插歪了
第62章 下聘
许攸坚持要为女儿梳头;可他会梳小女娃那种简单辫子;会梳妻子那种妇人发髻,就是不会梳十三四岁小姑娘们喜欢的少女发髻。许锦嫌父亲手笨也不是很配合,说说笑笑躲躲闪闪;害许攸好几次前功尽弃。
前面早饭都准备好了;江氏见父女三人迟迟不来,过来喊人,进屋就见儿子趴在炕头还没洗脸,丈夫跟女儿在那儿为插哪根簪子各持已见。她无奈地摇摇头,一边催许攸去照顾熙哥儿,一边按住女儿肩膀;三两下就帮女儿弄了个温婉又不失活泼的发髻。
“还是娘手巧,爹爹真笨;还非要抢着做!”许锦抱着母亲胳膊朝父亲撇嘴。
熙哥儿听了,扯过衣裳跑到炕里面,学姐姐说话:“爹爹笨,我要自己穿!”
那嫌弃的小模样,把江氏许锦逗得差点笑出眼泪来,只有许攸立在炕前对着儿子瞪眼睛。都收拾好后江氏想抱儿子,许攸将熙哥儿提到地上,摸摸他脑袋道:“熙哥儿长大了,以后要自己走路。还有你娘怀了小弟弟,不许你再往她身上扑。”
“啊,娘,我爹说的是真的?”一大早听到这么大的好消息,许锦高兴地大声问道。
江氏笑着点头。昨日她趁女儿出去看状元游街时请的郎中,确定后准备先告诉丈夫,然后再跟俩孩子说的。
许锦笑的合不拢嘴,一把抱起熙哥儿狠狠亲了两口:“熙哥儿熙哥儿,很快你就要当哥哥了,将来你也要像孟宣照顾孟守那样照顾咱们二弟,知道吗?”
三岁的熙哥儿扭头看向母亲肚子,大眼睛里满是期待:“二弟在娘肚子里吗?什么时候出来?”
“大概九月底十月初的样子,熙哥儿好好吃饭,长高一点就能抱动弟弟了。”儿子太可爱,江氏忍不住亲了一口。
熙哥儿捧着母亲脸也亲了一口。
许攸看了吃味儿,将儿子拎到自己怀里,领着妻女去前院了。
饭后许攸去翰林院当差,江氏先给花坛里的花草浇水,她喜欢侍弄这些。浇完了,就坐在树下,笑着看许锦姐弟俩闹大白。一开始她只是随意地看,看着看着目光渐渐停在了女儿身上,女儿的长眉,像极了荣征。
平西将军,不错,没辜负当初她给他起的名字。
性格孤僻?江氏苦笑,回忆里荣征几乎每天都在笑,女儿活泼的性子就随了他,她还真想象不出性格孤僻的荣征是什么模样。唉,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当初他既然不信她不找她问个清楚,如今又何苦不娶?她等了那么多年,真的对得起他了,所以她没有任何负担地放下了,跟了许攸。现在她只希望荣征也能放下,好好过下半生,她只希望,女儿永远快乐无忧。
风从树梢吹过,江氏抬头,天空湛蓝如洗。
端午将近,天渐渐热了起来。
晚上穿的衣服也越来越薄了,所以许锦最烦夏冬这两个季节。
冬天太冷,她懒得给祁景开窗,夏日太热,因为顾忌祁景,她就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随时准备一套裙子放在炕头以备他来时穿上。她也不想穿,可夏日睡衣大多轻薄,隔着一层光滑薄纱都能瞧见里面肚。兜上的绣样,更不用说手臂跟背后了。去年还可以借夜色掩饰,今年祁景每次来都带着夜明珠,真是气坏了她。原来当初皇上赏了他一对儿,那家伙猜到她会藏起来,故意留了一个自己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祁景现在当侍卫晚上要当值,每月只有上半月可以过来,而这十五天里有个打雷下雨的,怕留下脚印,他也不会来。如此,许锦难受的日子就少了许多。
“阿锦,你穿这么多不热吗?”纱帐里,祁景脱得只剩一条亵裤,摸着许锦手臂问。
许锦背朝他躺着,挪开他手闷闷道:“不热,但你身上太热,所以你离我远点,不许挨上来。”大夏天的还非要搂着睡,他受得了,她受不了。
“可你身上凉,我喜欢抱着你。阿锦,我白天跟着皇上走来走去晒了一天日头,你就让我凉快凉快吧。”祁景一把将人抱住,手脚并用。
被他这样抱着,许锦里面外面都热,气得掐他:“你骗谁啊,皇上会让自己晒着?”
“皇上当然不用晒,他出门有人给他举华盖,我们就不行了,穿得又多,每次回去身上都一身汗,怕熏到你,我都是洗完澡才来的。”祁景解释完毕,将人转了过来,让她的小脸贴着他胸口,有些讨赏地道:“阿锦你闻闻,一点汗味都没有,是不是?”
许锦当然知道他身上没有汗味,所以直接咬了上去,可惜祁景胸口太结实,她愣是没有叼起来,动了两下嘴倒像是在啃他。听他又发出那种舒服的轻轻哼声,许锦暗暗懊恼,拽过他胳膊想咬那里。
祁景却按住她脑袋不让她动,“阿锦,再亲亲”
谁要亲他啊?
许锦推他,“快点放开我,热死了!”
“那我帮你脱衣服。”祁景翻身就想压在她身上。
许锦一动不动,冷眼看他:“你脱啊,你脱了以后就别想进来。”相处了这么久,许锦已经摸出门道来了。她越是害羞求他,祁景就越是得寸进尺,这样吓唬他,他反而不敢动了。
祁景确实怕她这样,悻悻地退后些,过了会儿握住她手道:“阿锦,五月初十我就要来你家下聘了。这两个月皇上赏了我很多东西,我都当成聘礼送给你。”
“很多吗?会不会太贵重?你有跟祁奶奶商量吗?”许锦扭头问他。聘礼也讲很多规矩,她怕祁景随心所欲又闹出笑话。
祁景趁机往她那边挪了挪,就着夜明珠发出的光辉,凝视她水亮的杏眼道:“说过了,祖母说可以。不过祖母把我训了一顿,说我有什么好东西都只想着媳妇,不知道孝顺孝顺她。”
许锦又羞又甜蜜,瞪他一眼,转身道:“谁是你媳妇啊,咱们还没成亲呢。”
祁景厚着脸皮追上去,搂着她腰道:“你是我媳妇,在我眼里,你早是我媳妇了。”说完压住小姑娘,堵住她不知想说什么的小嘴儿。失败了这么多次,祁景也摸到如何让她变乖的诀窍了,先哄她开心再亲,她轻轻挣扎两下就没力气了。
“阿锦,你这里好像又长大了些”
一只手探了进去,又揉又捏,捏得她嗔骂都细细弱弱的,像是撒娇。
这边祁景用自己攒的聘礼哄了未婚妻赏他,那边祁俨也正在跟萧氏商量长子聘礼的事。
“阿景是长,他又自小跟随祖父祖母离家在外,我对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这次他成亲,给许家的聘礼就多出些吧,你看如何?”
“理当如此。”出多少都是祁家的东西,萧氏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只有那种目光短浅的人才会盯着家产不放。萧氏看得很明白,若祁恒祁宁争气,他们会自己挣前程,若两人一事无成,她给他们争再多的家产也没用。不过萧氏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有信心,他们不会让她失望的。
妻子贤惠大度,祁俨满足地捏捏她手,想了想,道:“阿恒也不小了,你仔细留意着,有合适的人家早点定下吧,早定早安心。”
“嗯,知道,现在先忙阿景的事,阿恒那边,我已经有了几个人选,到时候一起说给你听。”萧氏靠在丈夫怀里,柔声道。
次日早上,萧氏拿着她跟丈夫商量好的聘礼礼单去给祁老太太过目。
“这礼是不是有点厚了?”祁老太太心中满意,嘴上却假意问。人跟人相处就是那么回事,儿媳妇把事情做好了,她这个婆母自然要提出来夸夸她,儿媳妇或许不在乎,但听着肯定也会高兴的。她若一副本该这样的态度,对方心里反倒会膈应。
萧氏笑道:“阿景是咱们家的长子,他现在又在皇上跟前当差,本该郑重些。其实儿媳第一次办婚事,也不知道准备地是否妥当,母亲您帮着看看?不足了我跟他父亲商量着再添些。”
“够了够了,你办事我向来放心。不过你刚刚那话也有道理,这样吧,我跟他祖父再添些,不用你们再费事了。等将来老二老三成亲,我们也都按这份例来,东西不多,就当是祖父祖母的一份心意。”祁老太太笑眯眯地道。
萧氏附和着笑。公公婆婆都很好相处,给孙子添聘礼完全可以按自己喜好来,她不盯着这个。
一番忙碌后,祁家的聘礼准备妥了。到了约定下聘那日,祁景换上一身鲜亮的精致衣袍,骑着高头大马,率领抬着聘礼的众家丁朝许家去了。送聘队伍浩浩荡荡,一抬抬缠着红绸的木箱吸引了无数百姓旁观。
“哎,那不是武状元吗?真好啊,年初金榜题名,转眼就要洞房花烛了,大登科小登科连着来。”
“是啊,不过我看状元郎好像更期待小登科啊,你看他嘴角是翘的,那次状元游街可是一直冷着脸”
“胡说吧,我听人说武状元游街时笑了一下,迷倒一片小姑娘,可惜据说人家是瞅见未婚妻了才笑的。啧啧,我猜许家姑娘定是花容月貌,这才迷得状元郎神魂颠倒,眼中只有她一人。”
“你不是废话吗,长成你闺女那样,早把状元郎吓跑了,哈哈哈”
“你再说一遍!你闺女还不如”
围观的百姓各种说笑指点,祁景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只想着一会儿到了许家,能见上她一面就好了。昨晚她说她做了一套新衣裳专门留着今天穿,她最喜欢打扮自己,既然特意说出来,那肯定是很好看很好看的裙子,他想看,虽然她穿什么都好看。
当然,她不穿的时候更好看。
第63章 哄他
许锦的确穿上了那套专门为下聘这日准备的衣裙。跟嫁衣一样的大红色;样式要简单很多,但那鲜亮的颜色依然衬得她肌肤白皙莹润,明眸潋滟似水。像所有待嫁姑娘一样,她羞答答地坐在炕头;任前来贺喜的女眷们打量品评。
下聘是成亲前最重要的一步,男方送了聘礼,两人的亲就算成了一半了。生平第一次经历这些,许锦挺不好意思的,连呆坐的无聊都忘了。等这波夫人们看完了出去了;屋里难得安静下来,前头的喧闹就变得格外明显。许锦听见有人喊祁景的名字;至于喊他做什么;她就听不清了。她只能老老实实坐在炕头,客人不走,她门都不能出,真不知是哪门子规矩。
“姐姐,姐姐,外面很多人要祁大哥喝酒呢。”熙哥儿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扒在炕沿前对她道。
“那他有没有喝啊?”屋里只有姐弟俩,许锦伸手将弟弟抱到炕上,笑着问。
熙哥儿点点头,“都喝了,仰脖子一口喝完的,那些人都叫好。姐姐,祁大哥真厉害,我喜欢他当我姐夫。”
许锦脸上一红,捏弟弟的脸蛋,“谁教你要管他叫姐夫的?”她可没教过。
“孟守说的。”姐姐捏的一点都不疼,熙哥儿咧着嘴笑,然后不知道又想起什么,小男娃翻身跪了起来抱住姐姐,仰头问:“孟守还说姐姐嫁过去后就不能常常回来了,是真的吗?可我想姐姐住在家里,不想你住到祁大哥家里去。”
许锦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两个弟弟都来得太晚,就算她晚两年嫁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