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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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么样了,怎么会梦到浩?这太可怕了!
自皇后被分权之后,后宫一度平静下来,转眼间已是人间四月天。春光那样好,天色明净,日色如金,花事繁盛。生生燕语明如翦,婉转滴沥的流莺飞起时惊动了天际下流转的晴丝袅袅,柳絮已有绵绵飞絮之状,远远望去如飞花逐雪一般,一褶一褶的阳光里有宫女们轻灵的笑声,四月带着花香的风,叫人闻之欣悦。
一切都是那样美好,但在这美好下面,却是隐隐的暗涌。
辛兰月已经怀孕十二个月了,还没有生产,宫人私下已经有不好的谣传。
我知道澹台谨的忌讳,最厌谈这个,所以当刘碧巧给我提这事的时候,我只是一笑带过,转移话题。
然则流言越传越盛,就连皇后也按捺不住了,几次向澹台谨进言,说民间传久孕不生而为怪胎之说,澹台谨大怒,训斥了皇后,这才平息了谣言。
辛兰月有恃无恐,越发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就算同是在朝为相,辛相也比长孙相下巴抬得更高一些。
这一日春暧花开,众妃相约在御花园中赏花取乐。
入画指着一朵硕大的芍药赞道:“人云牡丹为花王,芍药则为花相。果然不错,娘娘你看,这朵‘紫绶金章’开得多漂亮,娘娘您的金冠有金丝紫珞,与此花相映正好。待奴婢摘下来与娘娘簪花。”
浣碧指着牡丹笑道:“人常道:庭前芍药妖无格,常以芍药比譬妖治之人,怎可与牡丹比肩。而牡丹却有: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名诗相传。奴婢摘一朵牡丹给皇后娘娘簪花吧!”
入画又羞又怒,不敢发作,手拿芍药,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辛兰月挑眉道:“牡丹空有其形,无香无味,就算大又如何?倒不如那些平凡的花草,虽然其貌不扬,却腹自芬芳。本宫偏不喜欢牡丹。”
皇后脸上的笑容凝固,冷哼一声,刚要发作,突然弯下腰去,抽搐起来。
浣碧骇了一跳,急急地问道:“娘娘,你怎么了?”
皇后面色惨青,忍痛道:“怕是要生了!”
一场花宴匆匆结束,众妃齐聚于凤仪殿中,紧张不安地等待皇后生产。
澹台谨也放下朝事,不停地踱来踱去。
最为紧张的应该是辛兰月吧,她看似平静,却将茶一口气喝了数杯,指甲的护甲脱了戴,戴了脱,看来忍得颇为辛苦。
一个时辰后,内室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产婆出来高兴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一个小公主。”
一听说是公主,众人不约而同地同时松了口气,而辛兰月,则缓缓地站起身,嘴角微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澹台谨却不是很介意生得是女儿,依旧高兴地道:“这是朕的谪女,朕需要好好的给小公主封个号。朕希望她天天快乐,就赐号永乐,取名婉仪吧!”
众人齐贺皇上得女永乐,我想此刻最不平静的,应该是躺在里面的皇后吧。
就在同一天晚上,怀孕十四月的辛兰月终于也要生了,在经过一番忙乱之后,传来喜讯,辛兰月生了一个皇子。
相比于凤仪殿的冷清,瑶光殿则是热闹过份了。
同样生了孩子,辛兰月是一脸荣光,而皇后,则是深深的落寞。
众妃自然会趋炎附势,竭尽所能地巴结辛兰月,长命锁,蓝田玉,黄金项圈,珍珠荷包,翡翠如意各色礼物琳琅满目,堆满了瑶光殿。
辛兰月更骄傲的是,皇上因她十四月怀孕生子,效同尧母,因此特在孩子满月时下诏封赏:高祖盛德,泽及子孙,故朕后宫,乃有兰夫人十四月怀孕生子。朕闻,尧舜乃古之圣人,尧母十四月产子,实千载一人。不意今日此等圣事复现后宫。此诚项国之福,天下之福。特赐名澹台承武,封武王,赐辛家良田三千倾,明珠十斛。刚兰夫人为‘圣贤之母’。钦此!
辛兰月怀抱幼子,甜蜜地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四个内监抬着一个朱红的牌扁,用大红的绸带,缓缓地升至瑶光殿的大门之上。
那三十六颗明珠,照亮了四方,也照亮了皇后惨白的脸和寂寞的心。
更令皇后难堪的是,澹台谨命她准备明日的满月之宴,据说,这次宴请了辛家所有的人,是前所末有的事情。
皇后忙着准备汤饼,准备各色食物,几乎没有时间去照顾她的女儿,永乐公主。
而辛兰月则怀抱幼子,言笑晏晏,在她的父兄亲人面前得意地说这孩子与澹台谨有几分像。
看到这样的情景,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但这样喜庆的日子,容不下我的难过。
春天的风轻轻柔柔地,却拂不平我的焦躁。
蓦地,我瞧见澹台浩佩着剑匆匆地走来。
下意识地,我转身不愿与他相见,但他仍是看到了我,讥诮地道:“怎么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怎么你一点都不开心?”
我平静地说:“王爷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他望着我,忽然一笑:“我自然知道,因为我懂你的心。不过,过一会儿,你会更不开心。”
我愕然:“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如血的夕阳,淡淡地说:“都道天家无情,究竟有多无情,很快你就会知道。”
他说完,匆匆离开,身上带着一股煞气。
隐约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返回宴席时,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人人面带笑容,哪里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我自叹自己多心了。
宴席设在瑶光殿内,辛家男眷在右偏殿,女眷在左偏殿,众妃在主殿。
一时间,丝竹声响起,歌舞曼妙,各色佳肴入席,美酒满盛,众人一片庆贺之声。
酒至半酣之时,突然间瑶光殿的大门紧闭,一队队带箭的武士从各处冲了出来,从地面到屋顶,到处都是黑压压的箭头,像一群迁徒的乌鸦,又像一只只阴森森的眼晴,对准了两个偏殿。
而为首带兵的,正是澹台浩。
步步惊心 第142章 血杀戳
第142章血杀戳(3158字)
我瞪大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显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一时间,都停止了吃喝,四周是死一般的静寂。==爱上
可惜,这里宫墙高深,他的骂声传不出外面,自然无人相救。
我怔怔地瞧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内心震憾之极。
前一刻,澹台谨还对辛兰月百般宠爱,将她捧到天上,恨不得摘星供其欢乐,下一刻,他却亲自下令,诛杀她的亲人!
小小的婴儿似乎感知到了死亡一般,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有宫人将陈国夫人拖了出来,将白绫奋力绕上她的颈子。
辛兰月悲鸣一声,怒不可竭地冲出出来,要保护母亲。
澹台谨微一示意,早有两个羽林郎上来,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肩,让她不能动弹片刻。
陈国夫人吃力地扭转脖子,望距自己十步之遥的女儿,喃喃地说:“一入宫门终生误,兰儿,早知如此,娘必不让你入宫。”
母女两人都是倔强的性格,没有抱头啼哭,没有撕心裂肺,只是隔了十步的距离,遥遥相望。辛兰月奋力地挣扎,极力伸手想要触到母亲的手,陈国夫人亦拼了命的想要扑过来。那白绫勒在颈上,左右死死拽着,她亦顾不得了,只竭尽全力朝辛兰月伸出手去。
辛兰月眼眶里似要滴出血来,她不再挣扎,却回头,狠狠地,阴冷地瞧着澹台谨。
我从没见过这样阴冷的目光,好像要把人撕成一片一片吃掉一般。
终于,陈国夫人不再挣扎,身子慢慢地软了下来,双眼犹自瞪大,欲要噬人一般。
不少胆小的妃子俱是掩面不敢再看。
“母亲”辛兰月暴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声,混着婴儿的哭声,让人更感觉心底生寒。
“杀!”一声整齐的喝声响起。
十几柄利矛一齐捅了过去,将辛尧高高地举起,举到半空,一齐刺进他的身体。
哧,数道血箭狂射而出,直喷向瑶光殿中新挂上去的‘圣贤之母’牌位,淋淋地滴下来,染红了瑶光殿中铺着的金砖,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透不过气来。
“爹爹”辛兰月和辛咨光辛咨明齐声惨叫,直扑着辛尧的尸体。
辛咨明如疯了一般,全身染血,奋力击杀着侍卫,艰难的,一步一步地向父亲的尸体杀去。
辛兰月目露凶光,突然回身,一把夺过乳母怀中的婴儿,向辛咨明高高掷去。
“哇哇”刚刚满月的婴儿吓得哇哇大哭,他万万料不到自己刚出生就逢此大变,更被母亲扔了出去。
“哥哥接住!”辛兰月大叫道。
辛咨明一把接住婴儿,挡在胸前,厉声道:“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羽林郎们顿时束住了手脚,不敢再围攻辛咨明,而辛咨光,则被一个侍卫一剑穿心而死。
辛咨明用矛顶地,面色煞白,勉强支撑着身子,呼呼地喘着粗气。
他手中的婴儿,那个澹台谨和辛兰月共同的孩子,此刻正用力地啼哭着。
似乎在哭自己命运的不幸,在哭母亲的绝情,父亲的冷血
而澹台谨冷酷地一笑,慢慢地说:“拿箭来!”
早有侍卫递上他的雕花长弓。
我心中惊骇,禁不住出声:“皇上,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他并不睬我,却慢慢地拉满了弦,对准那个婴儿的后心。
辛兰月终于忍不住了,一口咬在按住她的侍卫手上,猛然挣脱,挡在澹台谨面前,咬牙切齿地道:“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想射死他,先射死我”
澹台谨厉声道:“带兰夫人下去!”
两个侍卫惊慌地过来,用力地拖着她离开澹台谨。
辛兰月长长的指甲在地砖上磨过,齐齐折断。
一头华美的首饰散落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身上,一向骄傲的她此刻若失翅的蝴蝶,脆弱而又可怜。
我的心越揪越紧,摇头道:“不要,皇上,不要啊——”
嗖——
长箭离弦,若毒蛇闪电一般直射向辛咨明。
辛咨明似乎不敢相信一般睁大眼,颤声道:“你,你,好狠的心——”
而辛兰月大叫一声,终于昏了过去。
我觉得呼吸快要停止了,整个人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希望时间停滞在这一刻,不要让这人间惨剧发生。
此刻我才明白为何澹台谨明知道辛兰月假孕却仍然不揭穿,反而给她更多的殊荣和宠爱。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引诱辛家人上钩的表相,事实却是血腥残忍。
我也深刻地理解了澹台浩的话,他说他让我知道天家是如无情。
原来,为了皇权,他可以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亲生骨肉!
正在我含满泪水的时候,突然看到澹台浩一个箭步冲出,牢牢地握住即将穿过婴儿身体的羽箭,一手握箭,一手抢过婴儿,利索地退到一边。
而早有准备的羽林郎,趁机一通乱刺,将还保持惊愕表情的辛咨明刺死在地。
澹台浩的手因为箭伤缓缓地滴着血,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抱着婴儿,此刻的他,威风凛凛,光芒照人!
澹台谨面上肌肉放松,露出一个激赏的笑意,带着帝王的骄傲赞道:“还是皇弟最知我心意,朕一个眼神,皇弟便能心领神会。只有你我兄弟方可作出此等珠联璧合的妙计!”
众人皆俯地称赞皇上英明。
澹台浩抱着孩子交于我手中,脸上不见一丝笑意道:“辛家余党众多,臣弟这就带人去清缴。”
澹台谨点头称是,澹台浩匆匆离开,宫妃们也由宫女扶着心惊胆战地离开了血腥的瑶光殿。
我怀抱幼子,心中茫然,一时间,竟害怕看到澹台谨的面容。
刚才那一刻,我相信他是动了杀心的,说什么兄弟配合默契,假若澹台浩慢一秒,只怕那孩子已经死于非命了。
澹台谨眼中流露出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光芒,是那种久被压抑的情绪一朝得到释放的快感和亢奋,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突然撞破笼子的喜悦和激动。
孩子,女人,在他眼中都如天边的浮云,被皇权的光芒照得极淡极淡。
我抱着孩子默默地退下,小心地替他拭干净脸上的血迹,因为不会抱孩子,极小心地托着,怕弄得他不舒服了。
承武大概饿了,一直啼哭,我手足无措,直到小蝶提醒过要喂奶才恍然记起他还有个奶妈。
小家伙吃饱了奶水,安稳地睡在摇篮里。
我轻轻地摇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