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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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想的。但万料不到皇后娘娘是要奴婢害自家主子。主子怀有龙嗣,奴婢本是万万不敢的。但是皇后娘娘说她自有办法让我全身而退,又拿奴婢的性命相胁。奴婢一时糊涂,便听了皇后娘娘的话。
合欢和相宜也被皇后娘娘收卖了,所以,所以醉妃来瞧贵嫔娘娘之前,合欢已将盛有五毒草的安胎药喂给了贵嫔娘娘。所以醉妃娘娘到时,贵嫔娘娘便毒发身亡。这一块缺角的糕点也是被合欢偷偷地拿出去丢了,醉妃娘娘自然的不到证据。
为防万一,相宜又在剩余的糕点上涂了毒药,但这五毒草是一柱香后毒后,相宜便另换了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药。银杏姑娘吃了带毒的糕点,自然就毒发了。
后来李太医查出了两种毒不同,皇后娘娘怕事情败露,便命奴婢把合欢和相宜也杀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指使的,皇上请饶了奴婢的九族吧!”
步步惊心 第133章 凤折翼
第133章凤折翼(3079字)
澹台谨本就生性暴躁,早取了长鞭来,劈头盖脸地的抽打着白兰,几鞭下去便皮开肉绽。
我思及往事,不觉含悲,忙道:“皇上生气,让下面的奴才教训便是,何必伤了龙体?再则打死了这奴才,倒如何对证?”
澹台谨这才惊醒,弃了长鞭,双眼充血道:“传皇后来。”
小李子急急地出去,亲自去传。
我抬头看着满天密布的彤云,有一种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感觉。
缓缓地移了视线,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掩在宽大裙脚下的腿也是瑟瑟发抖。
努力地吸气,吐出,保持着合宜的表情,等待着皇后的出现,还有,另一位主角,刘碧巧的出现。
一柱香后,皇后已经疾步走来,虽然是事出紧急,仍然是发丝不乱,妆容不花,甚至连服饰也是文彩辉煌。
但她见到我与澹台谨并肩而立,一看就是新睡早起的模样,仍不免震动了。
要知道,既使皇后,也从来没有在乾仪宫留宿过。
但也很快转移了视线,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白兰,平平地屈膝,语气平淡地道:“不知皇上这么急唤臣妾来有何事?”
澹台谨微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皇后,慢慢地问道:“流华,朕,待你如何?”
皇后不防皇上突然叫她的名字,怔了一怔,便泪盈于睫:“皇上待臣妾,极好!”
“是啊,朕不止待你好,待你长孙氏也一直极好。朕待太后一直恭敬有加,朝事须问询丞相,后宫由你主持,你还有何不满足?竟要害朕的皇子!”
澹台谨原来语气极柔和,到最后一句突然拔高,吓了我一跳。
而皇后,也震动地后退了一步,喃喃地道:“皇上说什么,臣妾听不明白?”
“贱婢,你将事情从头到尾再说一次给皇后听听!”澹台谨森冷地道。
白兰不敢看皇后,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遍,皇后一脸平静地听着,仿佛已经脱离了这个空间,而周围的一切,有合宫明黄的映衬下,俱泛着幽幽暗黄的光晕,在光晕疏离的映照下,都显得虚幻如一个漂浮的梦,叫人失去一切存在的真实感。
皇后听完之后,微微一笑道:“皇上原来是为这事动气。==这个贱婢本宫从来没有见过,臣妾对皇上的心,天地可明。无论如何,若此事涉及臣妾,都是有人蓄意陷害臣妾。”
澹台谨目光如剑,冷冷地道:“人证物证在此,皇后还要狡辩不成?”
皇后面上的血色渐渐褪去,紫金凤冠晶光闪耀,越发照得她面如白纸,“皇上是怀疑臣妾?”
澹台谨沉默不答,皇后踉跄了一步,笑得悲苦而自怜,“臣妾有何理由要害李贵嫔?这些年臣妾调度后宫,皇上可曾见臣妾蓄意害过谁?
“朕知道多年来皇后一直无所出,也知道皇后做过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但朕都念在夫妻情份上,装聋作哑。可是这一次,朕却不能再忍,皇后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做过的事吧!”澹台谨言辞如刀,一字一句直刺皇后的心窝。
有须臾的沉静,她豁然转头与我怒目相对,皇后眼中的冰寒,如窗户的冰棱,那蚀骨寒意细碎而迅疾地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之中。
“是不是你?”她步步逼近,森然地问,“是不是你这个贱奴让皇上来审我?”
我后退一步,依在澹台谨身边。
皇后扑通一声跪下,拉住澹台谨的下摆泣道:“皇上,臣妾冤枉,皇上莫要被这贱奴蒙骗了!”
“荒谬!”澹台谨太阳穴上几欲迸出青筋预示了他升腾不减的怒气,“你以为朕能轻易被人蒙蔽?!”
室内的气氛一触即发,正在这时,忽然见到一抹柔碧闯入乾仪殿中。
刘碧巧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绸衣,发钗还散着,一头青丝随风飞扬,如一面上好的锦缎,沙沙作响。
柔嫩的绿色绸衣,如枝头的一抹绿萼梅,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粉嫩的脸上犹自挂着泪珠,含泪的双眼却如两簇火焰直射着皇后。
直到皇后移开视线,刘碧巧才哽咽出声:“皇上,臣妾今日才知臣妾腹中的孩子并非无意中失去,而是,有人有意陷害!”
刘碧巧每说一句便狠盯皇后一眼,那眼中噬骨的恨意让人后背发凉。
澹台谨皱眉:“朕记得孩子是你失足跌倒小产的”
刘碧巧呵呵地冷笑,“皇上不奇怪为何臣妾的门前恰好有那一盆水吗?若不是有人有意为之,臣妾如何会失足滑倒?”
“你是说有人故意泼水令人失足滑倒?”澹台谨语气更加森冷。
“是,凤仪宫的宫婢明月已经招认,是皇后娘娘命她在臣妾宫前泼水,以致臣妾失足跌倒,痛失孩儿!”刘碧巧掩面痛哭,梨花带雨,几乎昏了过去。
这时明月已经被押了上来,她更是不敢瞧皇后一眼,只是跪在地上哆嗦个不停。
“皇皇上,奴婢不敢撒谎,的确是是皇后娘娘让奴婢做的”明月说完这句话,已经面无人色,只求速死。
皇后嘴唇颤抖,“好好好一个忠心的奴才!是本宫小看你了!”
澹台谨冷笑:“是朕小看皇后了才是。想不到皇后表面温良,实则心如毒蛇,竟敢连害二位皇子,怪不得朕一直没有皇子,原来是你这毒妇作怪。”
皇后骤然跪下,高声道:“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是她们串通好了要陷臣妾于不义的。”
玄凌转过身,留给皇后一个冰凉的背脊,冷然道:“长孙流华,你如歹毒,还有何能耐作一宫之主,一国之母?”
我和刘碧巧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长出了一口气,静等废后的话。
但皇后突然挺直背,不再请求,凌然道:“皇上,您是要废了臣妾吗?”
澹台谨眼中有阴郁之色,厌恶地瞧着皇后,“朕最厌恶,在朕面前耍小聪明的人。玩弄小伎俩的人,最后只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朕不喜欢锋芒太露的女子,女子应该温柔似水而不是满腹心计!”
皇后凄然地笑,缓声道:“皇上怎么讨厌臣妾都好,但是不能废了臣妾,因为是皇上在上次澹台炎发动宫变之时您亲口下得永世不废后的旨意!”
皇后目光灼灼地看着皇上,似乎在提醒着他不要忘记他长孙氏能发动宫变,也能保他登基,当然还能发动第二次。
还要提醒他要记得她的恩情,是她不惜背叛了家族,出卖了太后来帮他脱险的。
澹台谨脸上阴晴莫测,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知道内情,不由得皱眉思量,这个棋该如何下?
正是这时,突然小李子惊声尖叫:“保护皇上,保护皇上,有人闯宫要杀皇上了!”
我和刘碧巧都大惊失色,皇后也怔了一怔。
这时乾仪殿的羽林郎飞速地赶来,外面顿时叮叮响响地一阵乱响。
刘碧巧颤声道:“皇上还请入内殿。”
澹台谨甩了甩衣袖,冷冷地道:“朕就在此,看什么人敢如此猖狂。”
澹台谨说完,竟迈步向外走去,我无奈何,只得紧紧跟随。
只见外面乱作一团,各色衣饰的人等杂在其中,俱以黑巾蒙面,奋力击杀太监宫女,直扑向内殿。
羽林郎紧随其后,一阵乱箭激射,不少人中箭身亡,却还有剩余的人冲了进来。
皇后已经自行起身跟了过来,看到这种局面,脸色更是白得骇人,嗓子如堵了一团棉花,想叫也叫不出。
偏生为首那人瞧见她,大声道:“主子无妨吧?奴才等拼命保护主子!”
澹台谨拍掌,面带笑意,看着皇后越发苍白的脸道:“看来朕真不但不能废了皇后,还需将皇后好好地供养起来,否则朕只怕有一日会身首异处。”
我蓦然会意,这些人必是长孙氏的人,昨晚我将长孙令交于澹台谨,他何时已经设了计将这些人引出,一网打尽?
我畏惧地瞧着他,一时间觉得他的面目渐渐不清晰起来。
正是这时,跟在皇后身边的青梅突然出招,精准地扑向一个太监,随手一拧,拧断了他的咽喉,夺过他手中的长剑,一剑刺中了另一个宫女的心脏。
皇后又惊又惧,讷讷地道:“你你”
青梅回眸,狐样的眸中有流光转动,英姿飒爽之中别有一番动人的光彩,澹台谨也禁不住击掌道:“好身手!”
皇后虽然面无人色,仍勉强开口道:“皇上,臣妾并不认识这帮乱臣,请皇上速速将之处死。”
“哦,原来不是皇后的人,是朕错怪皇后了。那么,统统杀!”澹台谨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冰冷地下着命令。
成千上万的羽林郎一涌而上,很快将这些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然后有人迅速地拖走尸体,拿清水冲清着染血的白玉阶梯。
而皇后,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步步惊心 第134章 不承欢
第134章不承欢(3218字)
但太医诊断的结果却令所有人意外,皇后竟在此时怀孕了。==
今日已经是小年了,但因太后去世宫中并不热闹,只有一个戏班清唱,我不爱听戏,便折道走到了西三所。
黄昏时分的皇宫被黑色昏鸦围绕,哀哀厉鸣远远传到云际,犹如阴间鬼魅缠绕昭阳宫阴森可怖,我心中大骇,为自己第一次看见金碧辉煌的昭阳宫背影而诧然
正欲拐进去寻找芽儿,却忽然听到一缕箫声曲曲折折,顺风吹来,在这寒冷的冬天听起来更是瑟瑟。
我不禁被箫的中婉音吸引,寻声而去,日色一分一分地减弱,不知不觉竟偏离了西三所,来到了后宫中乐师画师戏子们所居的清音宛。
清音宛四周有树木环绕,落梅成英,这里平时宫嫔禁止入内,不过箫声好像发似梅林,我不由得向里走了几步。
白梅如霜似雪,阵阵幽香扑鼻,箫声如泣如诉,声声催人心肝。
在溶溶的月色中,一个白衣男子在梅林之中,斜树吹箫,他背对着我,让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默默地听着箫声,不愿出声扰他,只愿兴尽而归。
一阵枯枝折断的声音响起,梅林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同样一身素白的女子。
随着她的走近,我竟愕然,她竟是新封的李美人李顺华,也便是那个胆大的宫女青梅。
“惜朝,为何今晚你的箫声如此悲凉?本宫新晋为美人,难道不敢吹一曲“清平乐”来恭贺吗?”李顺华一步一步地走近,声音不喜亦不怒。
吹箫的男子回头,清冷的面上是桀骜不驯的表情和不满,但眸中的一丝伤感却也显露无遗。
他停止吹箫,把玩着手中的紫玉箫,淡淡地说:“顺华,你终于还是做了。你开心吗?”
李美人折了一枝梅枝,低头轻嗅,“开不开心重要吗?我的命已经不是我的,我活着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为我的父兄报仇!”
崔惜朝扳正她的身子,一字一句地说:“顺华,你明知道我的心意,我们本可以远走高飞的,为何你要以身侍帝,让自己卷入这后宫纷争之中。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李顺华后退一步,扔掉梅枝,淡淡地说:“我的一身武艺和琴技都是你所援,我敬你如兄,尊你如师,从来没有别的感情。”
崔惜朝惨笑一声,喃喃低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崔某明白了,但愿李美人求仁得仁!”
这句话这般熟悉,如雷击顶,我想起那个月夜,那人愤然道:“我祝娘娘求仁得仁!”
然后便负气去了边疆,直到现在,仍没还朝。
李顺华漠然地施一礼,静静地离开,只留崔惜朝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