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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失贞弃妃不承恩-第115章

小说: 失贞弃妃不承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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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母妃你高不高兴?”

    我听完微笑,颔首道:“当然高兴了。”

    “真的?”拓儿显得更欢喜些,颇有些得意,“晌午看母妃闷闷的,儿臣想着定是母妃不高兴,所以才去摘了花来。”说着倚进我怀里,仰头问道:“母妃,儿臣是不是最听话懂事的?”

    “是是!”这三个孩子中,嬗儿脾气大,嫣然最贞静,拓儿最可爱。

    私心下,不免多疼了他一些。

    拓儿得了奖赏,高兴地到外边找两个妹妹去玩,我好歹清静了一会。

    因今夏特别炎热,宫的冰素来便不够用。

    以往总是短不了淑华殿的,但是因为温采薇有孕,说怕热,几乎整个皇宫的冰都搬了过去。

    “娘娘,擦擦汗罢。”小蝶手中端着一铜盆清水进来,放在梅花架子上,汲了一条干净的丝绢。待我慢慢展开,方才小声说道:“娘娘,皇上中午在苏婕妤那边,听说晚上还要留宿在那里呢。”

    我轻轻敷面,蒙着脸道:“嗯,这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小蝶有些犹豫,接过用过丝绢放在一边,又重新汲了一条,“奴婢还听说,皇上今儿吩咐内务府,说是苏婕妤寝宫太素净,让人重新预备东西装点呢。如今宫里头都议论开,说是皇上要抬举苏婕妤了。白才人得知消息,赶忙领着人送礼过去,只怕此刻还在苏婕妤那儿呢。”

    “白才人?”我轻声一笑,“呵,她本来不就是个墙头草?听见苏婕妤得势,自然是要赶着去巴结的。再说,皇上还在那儿,她能不去献个殷勤么?”

    转眼瞥见小蝶眸中忧色,不由轻声笑道:“怎么了,天塌下来似的?我不过是后宫妃子,皇上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额头上也没刻着我的名字,岂能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小蝶有些黯然,轻声叹道:“小姐这一辈子,终究还是委屈了。”

    “这后宫的女子,又有谁不委屈呢。”我心内万千思绪翻动,“而且,你以为皇上是无缘无故去的?”

    小蝶不禁诧异地问道:“娘娘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飞度早传信给我,说回鹘大败之后赫连勃勃逃走,纠结的乱军大败而逃,一部分凶悍的梁军见正面进攻不行,已经绕到闽南边境。此刻闽南正是苏沁瑶的父王闽南王把守,若是他和乱军勾结,打开项国南面缺口,只怕战火又要重燃。

    而且皇帝密令他和浩监视闽南王的动静,可行便宜之权,可想而知,澹台谨为何要宠幸苏婕妤。

    我不愿和小蝶说只些,便转了话题道:“呵,我倒是不担心她。”

    “那——,娘娘担心谁?”小蝶抬起头来,颇为疑惑。

    我微微一笑,淡声说道:“我与苏婕妤无牵无挂,若是彼此相安当然好,如若不然,万一有什么纷争对峙,也没什么决断不下的。”

    小蝶有些顿悟,问道:“娘娘,是担心柔妃?”

    我撂下手中团扇,走到花觚前拨弄着,抽出一支素雅洁白的玉菡花,来回不断慢慢旋转着,“我原想着,,只要不碍着正经事,也懒怠跟她计较。==”说到此处顿了顿,轻轻摇头,“可是照如今看来,是我素日小瞧了她,志向更是深远莫测,由不得我不理。”

    小蝶叹道:“娘娘太好性子,由得她来。柔妃越发张狂了,见了面礼也不行,说话也放肆很很。”

    “放肆?”我说得多了,一时恍惚出神,手中的玉菡花茎不慎折断,那花头“啪嗒”一声弯折下来。倒吓了自己一跳,不由笑道:“皇宫中除了皇上,谁敢放肆?”

    小蝶见我良久不语问道:“娘娘,在想什么呢?”

    庭院内的景色明媚照人,正是一年里最浓烈的夏日繁景。有风漫漫卷起,花树上娇嫩的花瓣不堪吹落,落英缤纷的扑散开来,更有几只雀儿来回穿梭,仿似一幅莺啼花落的杏花疏雨图。我凝眸往外看去,静静出神半日,才自语似的说道:“没什么,这般炎热的天气想必人的心也浮躁了,小蝶,收拾东西,咱们去采薇殿一趟。”

    这么小的孩子,不能这样被她害了。

    我在众人的簇拥下第一次走进采薇殿。

    殿中有股淡淡幽幽的异香,却又不似熏香那般烟熏火燎,几欲沁人心脾。

    我看了一眼,原来是一盆精巧的上等香山子。约十五、六斤重的伽南香,整块香料雕成山峦之形,加以描金等装饰,盛放在放有蔷薇水、苏合油的檀木盆里。

    上面配以丁香、檀木做成的微型林树,惟妙惟肖,清幽香味更是弥漫整间屋子。

    听闻温氏不爱熏香,因此皇帝便将上贡的香山子赏了她,可见对她的宠爱。

    刚一进殿,便看到专为温氏安胎的太医刚好出门。

    “见过醉夫人。”太医俯首见礼。

    “免了,柔妃的胎可好?”我无意地问了一句。

    “脉象壮实,胎儿十分健壮。”

    我抬首,末见任何人出来迎接,虽然她怀孕六月,便还不至于行动不便。

    说话间不夹严厉了几份:“柔妃呢?”

    “在后殿。”一个相貌出众,身量高挑的宫女说到。

    “大胆,竟然对娘娘不用尊称,当治擅越之罪,来人,掌嘴!”小蝶寒声道。

    我也不加制止,主骄婢奢,的确让人看得不顺眼。

    这时大腹便便的温采薇终于出面:“婢子不懂事,夫人便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了。”

    “此时晌午,怎么没有歇会?”我淡淡岔开问话,眼光掠过柔妃,一袭荔枝红玉印暗金盘花纹宫装,腰挂米粒珠串流苏,均匀洒在雪色金蔓枝宫绦长裙上,正折出微微刺目的闪耀光芒。

    掌嘴声啪啪地响起,不过片刻,那宫女便嘴肿了起来,满脸血色。

    我微微厌恶地皱眉:“还不滚下去,惊了你家主子的胎气,本宫饶不了你。”

    那宫女战战竞竞地离开,温采薇收去了脸上散漫之色:“夫人来有何贵干呢?”

    我挥手,命众人退下。

    殿中立刻冷静了下来,案上,大枝的白色红色菡萏开得热烈芬芳。

    我的视线移了过去:“这荷花开得真美。”

    温采薇不禁脸上浮现得意之色:“这是皇上亲自在末央池中给臣妾采的,他说我与荷花,是这宫中最美的两样东西。”

    我漫不经心地一笑:“是呵,当年,皇上曾用自己的性命救我本宫的性命。”

    她一窒,说不出话来。

    我慢慢转回身,凝眸朝她脸上看过去,直看得她低头避开目光,方才缓缓说道:“你也快做母亲了。有些事情差不多就好,别弄得太过了。”

    温采薇勉力一笑,似乎很迷惑,“娘娘这是在指什么,嫔妾不大明白。”

    “呵——”我转眸看向窗户外澄澈蓝天,不去理会温贵妃的神色,“四皇子小小年纪怎么会用失魂散,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

    温采薇抿了抿嘴,用手中的烟岚丝绢拭着嘴角,像是要掩饰不自然的神色,轻声说道:“嫔妾的确不知道,再说四皇子怎么会有这个?”

    我冷冷地道:“柔妃啊,这后宫的女子多不胜数,别看着谁都是刺儿,都想要争过一头。别人自然不敢得罪于你,我又是沉默寡言的,但不等于你可以为所欲为!”

    “娘娘何出此言?”温采薇脸色变幻不定,也瞧不准是什么情绪,“想来是嫔妾做得不好,有什么地方得罪娘娘,还请娘娘责罚!”

    我轻轻地靠近她:“你的吉祥玉佩,是从娘胎带出来的,还是命人订做的呢?”

    她猛地一惊,似乎不堪负重一般坐在软榻上:“自然是,自然是我从胎里带出来的。”

    我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着,似乎踩在了她的心上。

    “你想对付肖氏,我自然可以瞪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展儿才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希望你放他一马。”我静静地说。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温采薇紧张的双眼,正盯着我充满杀机的后背移动。

    “我发现,这世上最肯用心机的女子,大都出身微贱之家。王候将相的女儿们,若你这年纪,还只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喜怒无常,哪有你十分之一的心机?”

    温采薇咬,片刻后昂起首:“如果嫔妾没有记错的话,娘娘的出身虽是皇室,但是却在冷宫长大,不会嫔妾的境遇好,而且心机,也不在嫔妾之下。”

    “自然,”我转过身看着她淡漠地说:“可是一个女人要走向皇后尊贵的地位,不仅仅是用几份心机和获得帝王的宠爱那么简单,这一点,也许你还不太明白。”

    我转过身,看着她惊惶的眼眸:“为了腹中的皇子,多做些善事吧,毕竟,这皇宫里阴气重,有很多皇嗣,还没生下来,就被冤魂索去了命。”

    “啊——”柔妃突然叫了一声,满脸冷汗:“别说了,别说了”

    我冷冷地瞧着她:“我想你的野心还不止于,除了皇后,是不是下一步就是我?”

    我陡然逼近,让她挣扎着后退,慌乱地摇头。

    “最好安份一点,不要以为我不动你就是懦弱,这宫中,容不下那么多善良之辈,也不是人人都像你想的那般愚蠢。”

    她终于在我的攻势下崩溃,“娘娘,明日戌时请陪嫔妾看一场好戏。”

    我知道,她们要对皇后发出最后的一击了。

    肖氏的存在一直是我的威胁,但我也憾不动她,她也扳不倒我。

    不料却在此时有人代为出手,不可谓省心省力,坐山观虎斗。

    我微微一笑:“到底柔妃剔透聪颖,一叶知秋。”

    她慢慢地垂下眼,不甘地服输。

    回到宫中,我的心很乱,因为无法预知事情的发展。

    草草地吃了晚膳,拓儿要我给他写字,我也懒怠写。

    心神不定地一直到第二天晚上。

    我命颜炽,轻尘,小录子等暗人布下人马,一旦有测,随时准备反击。

    然后,我和小蝶一起来到采薇殿中。

    温采薇换下盛妆,一身素服,示意我们从后门出去。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凤仪宫后殿,早有宫女打开了宫门。

    在一个安全隐密的地方,我目睹了皇后从疯到死的全过程。

    皇后呆呆地坐在艳红的烛火前,神经质地摇头:“别逼我,别逼我”

    这时一个殿内烛火突然灭掉,幸尔月光明亮尚能看得清楚她一脸惊惶的模糊。

    一个戴着头蓬的黑影慢慢地出现,月光将影子拉长,阴暗不明的模样增加了几份恐怖的气氛。

    “肖婉菇,你——还记得我吗?”故意拉长的变调嗓音刺耳而骇人,但这种会俩我用过,因此明白这是人在捣鬼,并不可怕。

    蓦地,黑色的斗逢被扔在地上,一个大腹便便,头发散乱,一身白衣,身上还有血迹的女子慢慢地靠近她。

    “你,你是李梦月?”肖婉菇瑟瑟发抖,不确定地问道。

    “呵——呵——呵,是啊,我是李梦月,当年我们母子被你棒杀,冤屈太多,阎王也不收我,我在这宫里飘荡十年了——”那鬼魂一字一句地道。

    “你走开,你以为本宫怕你这个鬼吗?活着做人斗不过本宫,做鬼本宫也不会怕你的,你一个低贱的婢女,竟敢在本宫怀孕的时候勾引皇子,不杀了你们母子本宫难以平息心头的怒火!来人啊,来人啊——”

    肖婉菇大声尖叫,却无一人进来。

    “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肖婉菇疯狂地大叫。

    白衣女子一步一步走近,呵呵地笑着,突然阴森地说:“你不用叫了,她们都被我杀了!”

    “什么,杀了?!”肖婉菇呆了一呆,再也撑不住,大叫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可是我的孩子也死了,也算是一报还一报。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女子淡淡地说:“放过你也好,那你服下那碗安神茶后,便可以洗净自己的罪孽!”

    博金香炉里的烟一缕一缕地升起,肖婉菇如中邪一般点头:“好,我喝,我喝!”

    她端起碗,一股作气喝完,然后,突然七窍出血,瞬息毙命!

    我惊呆了,正要大叫,却被温采薇拉住:“看!”

    突然间灯火大亮,澹台谨从一扇屏风处赶了出来,怒道:“李梦秋,你不是告诉朕只让皇后说出是谁害了月儿的事吗?怎么让皇后服了毒?”

    这时那白衣女子抽出腹中的枕头,扔在地上,将头发胡乱挽上,冷淡地说:“我姐姐和那末没出的孩子的性命,她必须赔。”

    “胡闹,她是朕的皇后,犯了什么罪由朕来定,你可知你私自下毒杀皇后是死罪?”澹台谨盛怒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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