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 隔壁(完 2番外)-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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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小护士一见叶正宸回来,一路小跑追进病房。“您总算回来了,林医生来看过您很多遍,想给您检查伤口”
我扶着叶正宸在病床坐下,催促她说:“他的伤口出血,你快去叫医生过来。”
“出血?我马上去叫林医生来。”小护士闻言,转身往出跑,刚出门口又拦住另一个小护士。“高干病房的病人伤口出血,我去叫医生,你赶快给他换衣服。”
话音刚落,又一个小护士匆匆又进过来,快速从柜子里找出一套病人服。
我在医院工作过这么久,就还真没见过这么有效率、负责任的护士,看来我们医院真该和市医院好好学习学习。
我正感慨,小护士半跪在叶正宸的面前,伸手轻轻为他一颗颗解开纽扣,掀开沾了血的衣襟,慢慢帮他脱下去,动作谨慎又专业。
护士给病人换衣服这种场面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作为一个还算合格的医生,我以前对此确实没有任何不纯洁的想法,但是
小护士微扬的下巴,水盈盈的大眼睛,还有轻柔的脱衣服动作我就不信某人没有一点不纯洁的想法。
看见小护士伸手去解叶正宸的腰带,我实在忍不了了,上前一步。“我来换吧。”
我的语气非常强硬,小护士为难地看看我。“他身上有伤”
“我知道,我会小心。”
小护士看我十分坚持,也不好说什么,把她的位置让给我。
我缓缓蹲在叶正宸面前,低头去解他的腰带,我的动作明显比小护士业余得多,皮带扯了半天也解不开。
好容易解开皮带,我正要拉裤子的拉链,叶正宸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薄医生,你平时都这么对待你的病人吗?”
我仰起脸,正看见某人唇边一抹笑意。
“偶尔。”当我爸爸需要换衣服的时候。
叶正宸小声告诉我:“以后让护士做吧,你很是考验病人的忍耐力。”
我努力不把他的意思往其他地方想,权当他是嫌我动作太慢。于是我加快了动作,快速帮他换上裤子,小护士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一个劲儿提醒我:“小心点,小心点。”
某人只聚精会神看着我,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刚换完衣服,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脚步匆匆进了病房,白口罩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桃花眼。
“林医生。”小护士恭敬地打招呼。
我才想起市医院的骨科有个非常有名的林医生,据说不仅手术的水平一流,长相更是一流,最一流的要数“人品”。
林医生走上前,缓缓拉开叶正宸的衣襟,一见那鲜血模糊的伤口,眉峰险些拧到一起。
他抬头看看我,又看看叶正宸。“我不是告诉你,适当的运动可以,别太激烈,尤其某些特殊运动”
他旁边的小护士低下头,口罩外面的皮肤透着粉红。
我估计我的脸色也没比她好多少。
叶正宸轻咳一声。“我只是和我女朋友去散散步。”
“散步能把伤口撕成这样?!”
“大概是走路走快了。”
某医生横了叶正宸一眼。“百米九秒七七的速度?”
叶正宸被顶得无言以对,索性诚恳地认错。“林医生,我下次调整好速度,一定不会这么激烈。”
“你还想有下次?!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呆在病房里好好休养,什么时候我允许你出院,你才可以离开,否则我让人把你锁在病房里。”
“适当的活动有益身体。”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叶正宸思考了半天,讪笑着说:“你是医生。”
听到这样的回答,林医生总算满意了,纯熟地给叶正宸细致地处理好伤口,又交代护士马上给叶正宸输液,给伤口消炎。
安排好一切,林医生又看我一眼,目光非常有穿透力。“你是他女朋友?”
按道理说,应该算是吧。我点点头。“是的。”
“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
“你想把我女朋友拐哪去?”叶正宸提出抗议。
某医生根本不理会他,径自出门。
“我一会儿回来。”说完,我随后跟他出去。
带着我走进医生办公室,林医生关上门,摘下口罩。果然名不虚传,唇红齿白,温润如玉。
“薄医生请坐。”他客气地为我拉拉椅子,十分绅士。
听他直呼出我的名字,我微微一愣。“你认识我?”
“见过几次,薄医生大概没留意我。”
南州市本就不大,我们两家医院之间也总有交流,他认识我倒也不奇怪。
待我坐下,林医生问:“薄医生很忙吗?”
听出他在委婉地询问我为什么这几天没出现,我解释说:“我不忙。是我男朋友怕我担心,一直瞒着我。。。。。。我今天才知道他受伤。”
“哦!这样啊。”林医生想了想,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恕我直言,我做了这么久的医生,什么病人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病人,第一天拆线,他晚上就跑了,弄得伤口差点感染这几天,护士一眼没看住,他人就没了”
我低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林医生又说:“我希望你好好劝劝他,不管有多少事儿急着办,好歹也要先把病治好!”
若是让他知道他所谓的最不着调的病人和他是同行,不知是什么表情。
“您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看着他。我保证他不会再乱跑了。”
林医生长长松了口气。“那就好。”
“林医生,我能不能请问一下,我男朋友受的什么伤,怎么受伤的?”
他惊讶地看着我。“你不知道吗?”
“他怕我担心,什么都不肯说。”
林医生忽然笑了,且笑了很久,似乎听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看不出来,他还挺痴情的。”
是啊,我以前也没看出来。
和林医生谈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十天前,叶正宸出了车祸。确切地说,是被人开车撞伤,车子将他撞出了三米多远,刚好跌在花池的水泥边沿上,胸口被撞断了三个肋骨,其中一根断了的肋骨差点刺穿肝脏。
车祸发生的地点距离人民医院非常近,可他坚持让救护车送他来市医院。
手术第二天,警察来找叶正宸问话,因为他的身份很特殊,又坚持不让警察介入,警察也就没有深入调查,直接消了案。
按道理说,如果这只是一场单纯的交通意外,叶正宸不应该拒绝警察介入。
如果这不是一场意外,难道有人想蓄意谋杀?
“那个肇事者出现过吗?”我问。
“来过一次。”
“他是什么人?”
林医生犹豫了一下,对我说:“你还是去问他吧。”
我也明白,病人的私事医生不便多说,这是职业道德。“我能看一下他的病历吗?”
“当然可以。”
林医生回身把病历拿出来给我,我仔细看了一遍,病历写的非常细致,包括每一次他出去,回来后的体温和伤口变化。
那一行行的字迹,都像是指责我,叶正宸如何待我,而我又如何对他。
带着刀绞般的心疼,我回到叶正宸的病房。
他正在输液,一见我进来,忙坐起来。“林医生跟说什么了?”
我坐在叶正宸的病床边,看了一眼输液的药瓶,把输液的速度调慢。“他让我二十四小时看着你,别让你到处乱跑。”
“你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我还到处乱跑什么?”
我想笑,更想哭。
我静静看着他,看了很久,之后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师兄,一会儿我帮你洗洗头发吧。”
他捉住我的手,握在手心里,漆黑的眼瞳光彩夺目。
时间仿佛与过去交汇,我们又回到了三年前他受伤的日子——我最满足的一段日子。
我每天照顾他,帮他洗头,帮他擦背,陪他聊天,有时候还拌嘴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曾无数次悄悄奢望,让那段日子重新过一次,让我有机会再靠近他一次。
现在我后悔了,我宁愿不要那样的满足感,也不想他再次受伤。
我正深有感触,谁知某人偏偏死性不改。“丫头,其实我好久没洗澡了。”
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变。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好吧,晚上我帮你洗!”
52、浴水恩
“晚上?”某人貌似十分喜欢这个时间段,满意地颔首。“嗯,晚上好,长夜漫漫,可以”
我不得不打断他的遐想。“林医生不让你做太激烈的运动。”
“睡觉算激烈运动吗?”
这个不太好说,严格上说“睡觉”有两层意思,而据我对叶正宸的了解,他越表现得正人君子,思想越龌龊。
于是我换了另一个话题。“林医生说,有人开车撞你。”
听到这个问题,叶正宸漠然靠在床头,眼光移至对面的液晶电视。
“师兄”
他拿着遥控器猛按声音键,把声音调的震耳欲聋,我当然看出他不想再深谈这个话题,可他越是不愿意说,我越迷惑,越想知道是谁。
“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我提高声音,试探着问。“该不是被你始乱终弃的红颜知己吧?”
“我没这么心狠手辣的红颜知己”
我记得他有一个
“是不是喻茵?”
盯着电视新闻的某人冷哼。“她才不会做这种蠢事。”
我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往他身边蹭了蹭,覆于他耳边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日本人做的?”
叶正宸哑然失笑。“你放心,他们没这么业余!”
说的也是,若是真想置他于死地,不可能选在大白天,还在热闹的大街上。
“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想害你?!”
“你为什么非要知道?”
耳朵里都是电视的回声,我一时烦躁,抢过他手中的遥控器,关了电视。“有人开车想撞死你,你你希望我不闻不问?!”
正午的光特别强,隔着厚重的窗帘,仍然明亮。
叶正宸看着我,眼光格外清明。
“印钟添。”三个字从他口中轻轻吐出,若不是他吐字清晰,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会的”我并非质疑他的话,而是这个事实太让我震撼,比印钟添刚才那番话更让我震惊。
因为叶正宸有多禽兽,我早已心知肚明,而在我二十几年的记忆中,印钟添永远沉稳内敛,永远温文尔雅虽然,我知道这世上没有“永远”。
“不信算了,反正我说的话,你从来没信过。”
“我没说不信我只是想不通,钟添不是个冲动的人,他怎么会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我抢了他的未婚妻,他只撞断我三根肋骨,说到底,还是我赚了。”
他的话像一个钝器,狠狠砸在我胸口,和断了肋骨一样的刺痛。鼻子酸痛,眼眶灼痛,我咬牙忍着疼痛,却再也压抑不住满心的愧疚和感动。
可能叶正宸的伤让我太心疼,也可能我对他心存太多愧疚,又或者我爱他爱到盲目,听到他出说这句话,我唯一念头就是他为我做的太多,我不值得。
而我竟然忘了,凡事又因必有果。
印钟添不被他逼到绝境,怎么会开车撞他?
叶正宸看出我要哭,换上轻松的微笑,调节气氛。“有人说,上帝抽了男人的一根肋骨做成女人,我为你断了三根肋骨,你拿什么还我?”
我也怕自己会哭,硬挤出点僵硬笑意。“你该不会想我还你三个女人吧?”
“这个提议不错,可惜部队对待生活问题非常严肃,不允许一夫多妻。”他故意长叹口气,深表遗憾。“我只能将就点,一个当三个用。”
“三个?”
三个
“怎么?你不愿意?”
我摇头:“为了对得起你另外两根无辜的肋骨,我决定明天开始锻炼身体,一定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使命承担起来。”
叶正宸忽然大笑,一边笑一边按着胸口。
我真想不通,为什么如此高尚的话,他能听出那么龌龊的含义。
“别笑了,当心扯到伤口。”我轻拍他的背。“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冰箱里有水果。”他指指里面一个隔间。
“你想吃什么?”
“苹果吧,要甜的。”
我走进隔间,打开墙角处的冰箱,里面果然堆满了水果。千挑万选,我挑出一个最红的苹果,削了皮,切了一个个小块,用牙签插了一小块送到他嘴边。
“甜不甜?”他问。
唉,这么久了,一点没变,还是这么难伺候!
我先尝了一块,清脆甘甜,味道不错。“甜,很甜。”
“真的?我尝尝”他坐直,身体慢慢靠近我。
我正要插一块给他,一片柔软的唇覆过来,舌尖舔过我的唇,湮着微薄的暖意。
那一霎那,我忘了呼吸,手一软,苹果从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