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几番情-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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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中药两个字樱珞背后一僵,像是被人按中命门一样,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好!好!去茶楼!去茶楼!”,话一说完,一溜烟的进了街对面的小茶楼
神威见状暗呼万幸,一会儿要想办法不让她想起来那家名叫‘风华楼’的青楼才行,最好是待在茶楼里一个下午,等到了晚饭时间,自家小姐是想去门前晃一圈都不可能了。看着神乐已经跟上去了,他才庆幸的拍拍胸脯一脸有惊无险的样子。
赫连钰见神威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看来大家都对这个丫头特别的照顾,心想着自己刚刚也一脸错愕的样子,就有点想笑,看来这看护人真不好当!走上前拍拍神威的肩膀,示意跟上
这家名叫清饮的小茶楼其实是个小阁楼样式的小楼,分上下两层。樱珞刚踏进茶楼就感觉到有股清凉迎面袭来,再来就是茶叶淡淡的香味徘徊在四周。一眼望去,来此纳凉的人竟不少
正寻着哪里有空位可坐,眼尖的店小二热情的上来招呼,将她带往二楼走去,刚进来的神乐正好看到自家小姐被小二带引向往二楼楼梯上走,便也不急不忙的尾随其后
小二将二人带到一个相对比较凉快清静的位置,拿下挂在肩膀上的白布,将桌椅擦了个遍,才招呼二人坐下,询问了二人需要些什么后,点头应下后,说了句‘稍等片刻’后,便朝着楼下走去
等神威和赫连钰找到二人时,正好小二一手提着茶壶,一手端着茶点从楼下上来,见客人又多了两个,又急忙跑下去拿了两个杯子,好声招呼之后又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樱珞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茶杯,又抓了几个糕点吃,桌下的双腿一前一后的摇晃,好是随意,又无聊的看看楼上的客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哟!这不是湘兰姑娘吗!还是老位置?我已经让小二给你留了位!”
“谢谢老板,那湘兰就不说客套话了!依旧是老样子!”
说完,楼梯口就传来了脚步声。听脚步的深浅便知道是个女子,且是个不会武艺之人,虽然脚步轻浅,但也只是比常人的步伐更轻盈些
樱珞一脸兴趣浓浓的样子,细听着脚步声,想一睹此人的风姿。刚刚楼下的一番话,她都听到了,谁叫她无事的很,只好随便打量就近的客人,又正好这第一个对象就是刚刚与老板对话的那位女子。她很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有宛如莺啼的音色,言语间没有大家小姐的娇气,那淡然的语气让她很是好奇
正想着,那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楼梯拐角处渐渐露出女子的身影,待女子完全出现在二楼楼梯处,樱珞才开始仔细观察
刚刚楼下的老板对此人声称湘兰姑娘,想必她的名定是湘兰,只是不知她姓什么。
湘兰算不上是个绝色美人,她纤眉细目,瘦弱如柳,却也皮肤白腻。站在远处看宛如池塘中娉娉婷婷的白莲,不笑则动人,一笑能倾城!头挽随云髻,用一把金色的云簪添做装饰,耳边的碎发随意的垂在耳旁,为她增添了许多温婉随和的气质
那名叫湘兰的女子,与她的位置也相近,中间就隔着一桌,一偏头就能看到窗外的风景,看着小二的模样,想必对这湘兰姑娘也熟悉的很,不用她点名要什么,小二便自动自发的将她要的东西全数上齐
马湘兰经常来此消遣,这家茶楼的门牌还是她亲笔填写,茶楼的老板也是个待人友善的,却是个孤家寡人,两个人偶尔也会一起坐下来闲谈
喝着自己最爱的茗香,却始终是独自一人,只要略微抬头,就能看到与自己相对的位置,上面空空如也,一直以来,总是这般孤寂
小饮一口茗香,脑中有感而发
“时时对萧竹,夜夜集诗篇。深闺无个事,终日望归船。”
这浅短的诗句,自然一字不差的全数进了樱珞的耳中,薄唇轻捻,眉眼中带着嗤笑,想必这位湘兰姑娘是寂寞了。从自己位置上起来,用拉开椅子不让椅子移动的时候发出声音,缓缓走到马湘兰对面的位置,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问“我能坐这儿吗?”
马湘兰先是抬头一看,覆又眉眼带笑的说了个‘请’字
“听姑娘刚刚所作的诗,想必姑娘定是个博学的女子”樱珞毫不客气的为自己添了杯茶,眼中的笑意更浓,打趣的说
马湘兰先是一笑,抬眼一看与自己面对面而坐眼中带笑脸上透着单纯的女子,应该是哪里的富家小姐,定是贪玩擅自离家,不用看也知道隔壁桌的那几位定是保护她安全的侍卫,不禁心里暗笑,自己什么时候跟这些个富家小姐甚是有缘,记得前段时间也是如此,那个京都的余小姐,说是家父跟随军出征,自小又对这些行军打仗的事最是感兴趣,可偏偏家人不允,就私自离家独自前往漠北,刚赶来漠北不久,就听到潇袁军刚抵达北陵的消息,就一脸兴奋的样子,策马赶往潇袁军驻扎的地点
“呵呵,姑娘一个人?”她明知故问的说
樱珞摇摇头,说“不是,跟朋友一起”
“姑娘应该是哪里的富家小姐吧?初来北陵?”
“也不算是初来,几个月前就到过北陵,只是为了赶路并没有多做逗留”然后又顽皮的一笑,转过头对着隔壁桌的神乐问“神乐,我们家富吗?”
神乐愣是被刚喝下的茶呛住,这算是什么问题啊,哪有人连自己家有没有钱都不知道的,“小姐!哪有人问自己富不富的啊!”
脸颊被呛的嫣红,嗔怪的表情,更像是在害羞,歹不知神乐一脸的羞愤,暗恼自己刚刚要多丢脸有多丢脸
59。第四朵花…「59」寂寞的才女
神乐愣是被刚喝下的茶呛住,这算是什么问题啊,哪有人连自己家有没有钱都不知道的,“小姐!哪有人问自己富不富的啊!”
脸颊被呛的嫣红,嗔怪的表情,更像是在害羞,歹不知神乐一脸的羞愤,暗恼自己刚刚要多丢脸有多丢脸,憋屈的看了一眼正笑的和不容嘴的樱珞,心想,这哪里是前阵子还在战场上火拼的小姐啊!
众人都被神乐这嗔怪的表情逗的一乐,纷纷围在马湘兰的桌前,“不知姑娘介不介意我们拼桌?”神威客套的声音阻止了一群还在嬉笑的朋友
马湘兰刚想说可以,却被神威那温柔的笑容震慑住,她倒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干净的男子,一下子竟然被那温和的表情迷住了
神威见马湘兰不回答,以为她不愿意于是抱歉的笑笑,“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啊”,马湘兰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失礼之处,见神威有转身离开的样子,急忙起身,略带歉意的说“是湘兰失礼了,大家倒是不介意的话,可否移桌与湘兰同座?位置不够的话,可以让小二换大些的位置”
神威没想到马湘兰这么快的转变迟疑了一下,眉眼正好掠过马湘兰对面位置的樱珞,身子更是一顿。樱珞一手举着茶杯凑在嘴边,另一只手靠在桌沿,身子半侧,眼里甚是不满,就像在用眼神告诉他,他打扰了她一样
半响不见神威回答,马湘兰以为自己唐突了,僵在那里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尴尬的笑笑,神情委婉着说“公子若是不愿意倒罢了”
“诶?不是不是,是在下失礼了,打扰姑娘雅兴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刚说完,神乐和赫连钰也不客气的移桌到马湘兰这边,刚刚有点冷清的气氛一下就热腾起来,马湘兰为各位添上茗香,脸上竟是温和的笑,几壶茶下来大家也甚是洽谈
“没想到湘兰姑娘如此才华横溢,才女一词都显得肤浅!”
几经交谈,那满腹的博学才华让众人不得不叹服,咋看下马湘兰神态娇媚,依依善解人意,博古知今,却每能引人入胜。马湘兰原是一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后因家道中落,家人们走的走散的散,她只身流落到北陵,被一家青楼的妈妈带了回去。
当时的北陵一带,楼馆画舫林立,红粉佳人如云,是北陵的烟花柳巷之地。为了青楼中生存,她不得不高张艳帜,以卖笑为生。好在她原是官宦人家,自是比普通人家博学多才,因此在步步美人的北陵崭露头角,主要得力于她清雅脱俗的气质和出类拔萃的才华,虽为烟花女子,却也获得不少青年才俊的青睐。
就这样,她在北陵一带渐渐成为每家每户众人皆知的红人,门前宾客穿梭如织,而且多是些有身份,有教养的文雅客人。靠着客人的馈赠,马湘兰也积蓄了一些钱财,将自己所在的青楼买下,又重新装潢一遍。里面花石清幽,曲径回廊,处处植满自己最喜爱的兰花,为自己逝去的过往画上句号,并重新为这青楼挂上门牌,取名‘风华楼’。
自从买下风华楼后,她便不在卖笑,却也广结良缘,认识不少官宦商旅。曾周济过不少无钱应试的书生、横遭变故的商人以及附近的一些老弱贫困的人。送张迎李、老友新客,她的生活看上去多姿多彩,热闹非凡;然而,在别人心目中,她究竟是一个飘若浮萍的烟花女子,以客人的身份,多是来去匆匆,少有深交者,所以马湘兰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寂寞难言的。
她虽置身繁华之中,却独品落寞滋味,灯红酒绿的陪伴下,却独独绝少知心人儿;直到她十七岁那年,认识了一位落魄才子苏京秀才王稚登。相传王稚登四岁能作对,六岁善写擘窠大字,十岁能吟诗作赋,长大后更是才华横溢。一次游仕到京师,成为大学士马福荣的宾客。
后又因当时马福荣得罪了掌权的宰相,王稚登受连累而未能受到朝廷重用;心灰意冷地回到苏京故乡后,放浪形骸,整日里流连于酒楼花巷。王稚登偶然来到‘风华楼’,与马湘兰言谈之中,颇为投缘,深交之下,都叹相见太晚。于是,王稚登经常进出‘风华楼’,与马湘兰煮酒欢谈,相携赏兰,十分惬意,却又好景不长。
再一次交心畅谈中,马湘兰知道了王稚登的过往,从王稚登的陈述中又知道了当年还王稚登受连累的大学士便是自己的父亲马福荣!马湘兰非常害怕王稚登要是知道了实情之后会如何看她,在这日日煎熬中,马湘兰终于打算把这一切告诉了王稚登。
马湘兰在忐忑不安中把自己的身世和马福荣的事告诉了王稚登,当时的王稚登一脸的诧异,在她几经叫喊之后才回过神,从那时起,两人之间就莫明的多了些隔阂。
一天,王稚登向马湘兰求画,她点头应允,当即挥手为他画了一幅她最拿手的一叶兰。这种一叶兰图,是她独创的一种画兰法,仅以一抹斜叶,托着一朵兰花,最能体现出兰花清幽空灵的气韵来。画上还题了一首七言绝句:“一叶幽兰一箭花,孤单谁惜在天涯?自从写入银笺里,不怕风寒雨又斜。”
诗中描写了兰花的幽寂无依,其实是她在倾诉自己的心曲,并以试探的口吻,隐约表达了以身相许的心意。画毕一叶兰,她意犹未尽,又醮墨挥毫画了一副‘断崖倒垂兰’,上面也题了诗:“绝壁悬崖喷异香,垂液空惹路人忙;若非位置高千仞,难免朱门伴晚妆。”
因马湘兰是欢场中人,最怕王稚登把她看成是一个水性杨花,并无真情的女子,所以特地作了这副图,表明自己决非路柳墙花,而似悬崖绝壁上的孤兰,非凡夫俗子所能一睹芳泽。可她却不知,王稚登心中一直不能将自己的父亲马福荣之事所忘怀,此时的她已经是二十有一之人。
王稚登深知湘兰是个明敏多情的女人,自己稍有不慎可能把心中的顾虑透露出来,于是他故意装作不解诗中情怀,随意地收了画,客气地表示谢意。因此,马湘兰只以为他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因为自己是个烟花女子,暗自伤心不已。但她又无法忘却王稚登,于是两人仍象好朋友一样密切交往,再也没谈过嫁娶之事。
不久后,京都某位大学士举荐王稚登参加编修国史工作,王稚登认为自己的好运再次降临,便一口应下,择日赴京就位。马湘兰心情复杂地为他设宴饯行,她既为王稚登的离别而伤悲,又为他的得意而欢喜,悲喜交加,不知所以。
送走王稚登后,马湘兰以期静待王稚登仕途得意而归,两人也好再次续缘,从此脱离这迎张送李的青楼生涯。独守寂寞,百无聊赖之际,她也曾想借酒消愁,举杯却慨然而叹:“自君之出矣,不共举琼扈;酒是消愁物,能消几个时?”春去秋来,寒意渐浓,迟迟不见王稚登的音讯,她却在‘风华楼’中牵挂着他的冷暖
两人虽不能成为同林鸟,马湘兰却依然是一往情深,打听到王稚登升官上任前途光明,连忙赶到京都去向他道贺,歹不知王稚登早已取了娇妻